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的人死了
一路跟著方田來到樓梯間之後，回過神的趙悠才終於開口問道。
長期混跡在酒吧里似乎讓趙悠有了相當不錯的酒量，雖然她的眼皮耷拉著，但卻還是能保持清醒。
因此如果接下來能有一些「意料之外」的發展，她也並不拒絕。
怨毒的語氣，以及視頻里龔行易因痛苦、窒息而幾乎要爆出眼眶的眼珠子讓趙悠倒吸一口涼氣，作為龔行易的前女友，她自然聽出了對方在臨死前的狠話是留給她的。
「你是？」
當包廂的門關上后，才有人納悶地問了一句。
酒吧里最為盛產的，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極其興奮的男男女女們。
這讓她很難把這句話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化為一類，看著視頻中龔行易那變了一個人一般的恐怖眼神，她甚至產生了對方真的有可能回來的念頭。
男人的回答引起了周圍幾人不懷好意的輕笑。
另一個人猜測道。
龔行易在視頻里的表現實在不像是對生活和*圖*書失去希望之後的模樣，反而開起來像是一個狂熱的邪教徒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某個她不了解的儀式。
可是……
方田並不喜歡這裏的氛圍，一杯烈酒下肚，他只覺得酒吧里節奏感極強的音樂吵得他頭都快要裂開了。
她聽說龔行易在和她分手后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好，為此，後者在公司里的那些好哥們還不止一次私下裡找了她，有些是勸說她道歉複合，也有些是替龔行易出頭，辱罵她一番。
面對這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不止是別人，就連趙悠自己都有些懵了。
趙悠態度冷淡，說罷，她便轉過身去，打算返回包間。
一個和趙悠關係比較熟的壯碩男性說道：「之前她分手之後，那個男的還拿個了棒球棍想著來酒吧里找我們尋仇。」
然而從身後傳來的話卻讓她停下了腳步，「龔行易昨天晚上在公寓里自殺了，他的同事今天上門時發現了他的屍體。」httｐs://m•ｈ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
「你知道龔行易吧？」
「欸？還有這事？那後來怎麼樣了，你們打了一架？」
說罷，方田便將驅鬼人發送給他的那段「死亡錄像」當著趙悠的面打開了。
趙悠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龔行易他不是死了嗎？」
趙悠測過臉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直接讓她的酒醒了七八分，與此同時還有一種沒來由的涼意涌遍了全身，她眉頭緊蹙，用依舊有些遲鈍的思維仔細地思考起了對方告訴她的消息。
她雖然在高中時就是學校里著名的問題學生，但是她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上課不好好聽課，回家貪玩不做作業這一層面，和那些逃課去酒吧夜店廝混，還在身上紋紋身的真正的不良少女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可即便如此，今夜的好興緻也徹底沒了。
龔行易的女朋友趙悠就是其中之一。
「的確。」
而酒吧這種地方，向來都和*圖*書聚集著一批現役或是曾經的不良少女。
……
那麼，「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我回來的時候，賤女人我會去找你的。」
「死了？」
順著酒保的指引來到二樓的方田就撞見了這樣的一幕，包間內各種喝剩下酒瓶歪歪斜斜地倒在桌上，除了趙悠之外，包間里還有十來個年紀差不多大的陌生男女，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已經醉得睡了過去，姿勢只能用不雅來形容，醒著的人還時不時對他們上下其手地揩油。
可是當趙悠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她那迷濛而又充滿了期待的眼神頓時愣了下來，酒意也因為這個晦氣的名字消退了不少。
「知道，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酒精似乎大幅度地削弱了她的思維能力，以至於方田這麼突兀地一講，她便真的晃晃悠悠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在其他人詫異的注視下離開了包廂。
「她不是早就和男朋友分手了嗎？而且我見過她的男朋友和*圖*書，明顯不是一個人。」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他在死前留下了一段視頻，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不但長得不錯，而且年紀看起來似乎比她還要小上幾歲，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和談了多年的女朋友分手對龔行易造成了極大的打擊，然而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趙悠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感傷，對她來說，這反而像是被打開了某種封印，能夠讓她更加放縱地享受起自己的「青春」。
約莫一分鐘后，她緊蹙的眉頭卻舒展開了，趙悠冷哼一聲，用不屑的語氣說道：「死就死了吧，反正也是個草包……這麼說來，你是警察？我事先說明一下，我和他的關係早就斷乾淨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事。」
猶豫再三后，他最終採取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直接推門而入，在包廂里的男女們反應過來之前，便來到了趙悠面前，向她比劃了一個出門的手勢，「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男朋友？」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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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下意識地把方田也歸為到了龔行易的朋友之列。
突然闖進包間把她交出來的是一個陌生人，而她之所以下意識地跟著對方出了包間的主要原因……是她覺得方田長得不錯。
「等一下。」
方田點頭，「有些人死了，但他的意識卻有可能通過某種方式留存下來。」
方田最不擅長的就是應對眼前的情況，他站在門口朝著包廂里望了幾眼，為如何將趙悠叫出來而犯了難。
視頻里的龔行易已經死透了，而剛才對方也帶來了龔行易的屍體在出租屋裡被人發現的消息。
事實證明了林玖對於酒水並不了解。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場子，那個男的還沒上樓就被保安攔下來了，我聽說還被拖出去了毒打了一頓。」
臨結婚前還時常去酒吧流連忘返，甚至還被龔行易的同事撞見醉酒後被一個陌生男人扶上了計程車，兩人一起消失在了夜色深處。
「出於對你人身安全的考慮，我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