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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醫生，你的意思是，我並不是看見了護士小姐，而是用意識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事實上，她所能做到的不只是幫助你放鬆。」梁醫生刻意等待了幾分鐘，才說道：「我猜，她的形象在你的眼中應該發生了變化吧？」

聽到這裏，護士小姐噗嗤一笑，手指的動作輕快了幾分。

方田原本只是打算隨機應變，先把梁醫生給糊弄過去，然而後者接下來的話題卻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多時，他便注意到隨著按摩的進行，護士小姐脖頸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她略微耷拉下來的頭顱恢復了正常，半透明的身體也變得和活人一般。

「瀕死的經歷，這的確是十分罕見的情況，不過這世上還有許多和你差不多的人存在，你們無需跨過生死的界限，也能得到命運給予你們的禮物……就這一點而言，你可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幸運得多。」

這一次，或許是一個讓他了解鬼魂和「黑牆」饋贈的絕佳機和圖書會。

「那說明她在按摩的過程中換了個樣子唄，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副模樣。」

梁醫生說道。

護士小姐微微一笑，用冰冰涼涼手指輕柔地為方田做起了頭部按摩，按摩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隨著指尖的移動，心中的煩悶和不安似乎也一併從腦海中被派遣了出去，困意很快便涌了上來。

「信號？」

「就這麼看見的啊，喏，一睜眼就看見了。」

方田萬萬沒想到自己走進希望之屋還不到半個小時，原先制定好的計劃就徹底作廢了。

「的確，如果僅僅只是能看見鬼，那還不足以稱之為幸運，當如果它代表著一個信號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享受之餘，方田也補全了自己的人物設定，「大概是三年前，我在一次逃避警察追捕的時候，不得不從三樓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翻譯得通俗易懂一些就是來都來了，更何況梁醫生不但沒ｈｔtps://www•h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有為難他，反而讓護士小姐為他提供了按摩服務。

梁醫生帶著方田一路走上了三樓的一間酷似手術室的房間，護士小姐也跟了上來，他看出了方田眼中的遲疑，說道：「你不必這麼緊張，我並不是什麼壞人。」

「嗯。」

為了避免出現在敵人大本營里睡著了的自殺行為，方田強迫自己睜大了眼睛。

「我的按摩能幫你緩解疲勞，讓你能更好地放鬆下來。」

「我剛才一直在觀察你，你在看見了她另一副模樣之後，只是產生了極其短暫的驚訝，這說明你在此之前已經不止一次看見過幽靈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經對於他們的存在習以為常了。」

得知了護士的真面目之後，方田才意識到希望之屋的用心之險惡，他們充分利用了人類的肉眼無法看見幽靈，讓護士充當起了驗證身份的角色。

方田只能順著梁醫生的話回應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如果再回ｈｅｔｕboｏk•coｍ•ｃom過頭來偽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不但沒法博取對方的信任，還會讓他看起來像個演技拙劣的小丑。

如果讓某位上班族經歷現在的一幕，對方極有可能當場進行一段不可描述的表演。

湊近了，不難判斷出這傷口是被利器切割造成的，這一刀直接切斷了她的氣管，恐怕當場就斃命了。

「很遺憾，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她的形象就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真正發生了改變的，是你的意識，根據我的觀察，一個人的情緒處於緊張和放鬆時，他們所能『看見』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而她剛才所做的，就是幫助你放鬆。」

「來，躺下吧。」

「你確定嗎？如果你是用眼睛看見的話，為什麼她在你眼中的形象會因為按摩而發生變化？」

梁醫生之所以和他說上這麼一大通話，除了確實看出了他投遞「簡歷」時破綻之外，極有可能也和進門后看見了身為幽靈的護士有關。

事實上，在此之前，他還從沒有面對面地和-圖-書和「業內人士」談論過這些問題。

「主要是被那些動作片給騙了，下落的過程和我計劃好的有些不太一樣。」

梁醫生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覺得你究竟是如何看見鬼的？」

他剛躺上去，護士小姐便飄到了他的身後，她的雙手輕輕按在方田的額頭上，從這個角度一睜眼就能看見護士小姐漂亮的臉蛋，以及她脖頸處白皙皮膚上的傷口。

一旦響應了護士的指引，跟隨她一路上了二樓，恐怕就會成為「公司」重點關注的對象。

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方田可沒有閑錢去揮霍到這種有錢人才能享受的項目之上，現在為他按摩的，是一名漂亮的幽靈小姐，藉助餘光，能依稀看見對方手上白皙光滑的皮膚，足以見得她在生前保養得很好。

「嘖，我原本還想把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呢。」

雖然內心十分排斥，但是為了卧底計劃能順利進行下去，方田還是硬著頭皮躺上了房間里酷似牙醫診所手術台的躺椅。

她通過方m•heｔubｏｏk•ｃｏｍ.coｍ田的眼睛兇惡地瞪著護士——這傢伙一進來就對方田動手動腳，偏偏方田看起來還挺享受的樣子！

「你指的，是我能看見鬼這件事？」方田故作不屑，「得了吧，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且不說鬼有多嚇人，而且要是把這事到處亂說，搞不好還會被周圍的人當作精神病來看待。」

方田見屋裡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繼續為兩人分享起了他剛剛編好的故事，「警察說我昏迷了近十個小時，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醒來之後，我忽然間能看見一些他們看不見的東西。」

「你看起來很緊張呢。」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合時宜，但方田的心情真的隨著按摩的進行，陷入了一種近乎于寧靜的境界。

儘管他隨機應變的說辭看起來暫時矇混了過去，但梁醫生已經得到了他並沒有自殺傾向，只是想來公益機構混錢以及躲避催財人的想法。

「你在個人信息里提到過，三年前你因為盜竊和故意傷害罪被抓緊了少管所。」

不過，附在他身上的林玖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