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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每日佔卜時間。」

得到指令的蘇曉就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她的雙手不再不安地揪著自己的裙擺，而是很自然地錘在了身側。

蘇曉當然知道她接下來所報道一切，都會成為即將發生的現實，真正讓她感到局促不安的是自己身上的打扮。

欣慰之餘，他又不禁有些惋惜。

一想到有可能被班上和寢室里的熟人發現，她就緊張不已，甚至還腦補出了「蘇曉同學，你也不想別人知道你拍小視頻的事被別人知道吧？」之類的劇情。

放下羞恥之心，豁出去了的心態讓她很快便適應了鏡頭的洗禮。

……

「各位晚上好，現在是凌晨1點，我是你們的占卜師。」

按照呂以橋的說法，後期他會製作一個帶特效的水晶球上去，還會將整個活動室製作得猶如真正的占卜屋一般。

「問題不在這裏好吧！」

自從「公司」走上正軌后，已經很少有人能讓他耗費如此多的精力了，更讓他驚訝的是，和-圖-書「高木恩克朗」竟然會是一個初入校門的大學生。

呂以橋給蘇曉打了個手勢。

他本以為能為自己帶來困擾的，會是那些古老驅鬼人家族的領導者，又或者是某些不知活了多少個年頭的大妖怪。

「我會繼續監視他們，以確保他們無法得到名單。」

「這個小子……」

此刻活動室里還多出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他利用能力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工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接下來的系列片上——這部系列片的主角並不是郝雪、妹妹這些有過演繹經驗的人，而是一個直到拍攝開始前，都還在扭曲地擺弄著女巫服裙擺的普通女生。

這一刻，他久違地產生了棋逢對手的感覺。

在一旁的老管家則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本就是一個古板的人，也一直崇尚著用最小的代價除掉對手的理念，在對待方田，或者高木恩克朗這件事上，他一直和老闆秉持著不同的理念。

當視頻剪輯好傳輸和*圖*書完成，並登上網站時，應該是在凌晨一點左右。

「3、2、1，開始吧——！」

蘇曉說出了設計好的台詞。

「樹立一個對手容易，可一旦給予了他們過於充裕的成長空間，總有一天會成為『公司』的心腹大患。」

……

約莫三十秒后，蘇曉猛然睜開眼，她注視著面前並不存在的水晶球，遵循了呂綾依的指導，模擬出了略帶驚慌的語調，認真地為視頻前的觀眾們解讀起了水晶球所呈現的內容，「青空市將在接下來進入長時間的黑夜狀態，請各位做好準備，預計下一次白晝到來時間是在七天後的凌晨六點。」

在聽見了方田和寧泠之間的談話之後，老闆的臉上難以抑制地浮現出了笑容，他自然聽出了最後這一段話，與其說是方田在為寧泠打氣，倒不如說是在知道了自己正在被監視之後故意說給他聽的。

每一個商人都擁有賭徒心裏，而老闆決定將自己的理念貫徹下去。

而想要和-圖-書讓視頻走紅，真正重要的工作並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於他的合伙人。

臨時充當起導演和攝影師的呂以橋架好鏡頭，朝著蘇曉打了個準備妥當的手勢。

與此同時，青空市某處。

現在正是還人情的時候，並且還人情的方式恰好還和他們的專業有關。

在他們的計劃中，第一個視頻是最短的，因為在明天到來前，看見這個視頻的觀眾只會將其視為嘩眾取寵的鬼扯。

青空大學，超自然愛好者協會。

呂綾依對於蘇曉的指導已經告一段落，此刻的蘇曉身著定製的女巫服，貼身的黑色長袍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儘管眼前戴著一變裝晚會時的假面，卻依舊能看出她的局促和緊張。

她嚴重懷疑巫師帽和假面只能象徵性地起到遮蔽作用，如果熟悉她的人看見這段視頻恐怕會立刻認出她。

儘管身處敵對的立場，他依舊為方田接到寧泠電話后的反應而感到欣慰。

在老管家看來，高木恩克朗就是這樣一個角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

此前對於方田的邀請並非流於形式的試探，而是他真正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這世上並不存在永遠的敵人，如果能和對方的利益保持一致，雙方完全可以成為默契的合作夥伴，這樣一來，他便能真正地放心地將「公司」交由方田和林玖打理，繼續自己清閑的「退休」生活了。

蘇曉面朝鏡頭，緩緩合上眼，雙手交疊置於胸前。

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在那之後，高木恩克朗不出意外地一舉成為了「公司」的阻礙。

「重點不是你的服飾，因為他們的關注度很快也就不會在你的打扮上了。」

如果方田和寧泠一樣直接泄氣地往地上一躺，這場籌備已久清算恐怕要失色許多吧？

「記住，你要相信自己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實。」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命運給予了他一個無法招安的對手。

直覺告訴呂以橋，雖然他們現在正在拍攝的並不是電影，但最終的關注度或許會比近期任https://m.hetubook.com.com何一部電影都高。

兩人的眼神相遇后又很快錯開，各自專註于手頭上的工作。

「咔——！」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身衣服怪怪的嗎？」

掛斷了寧泠電話的方田回到了活動室，繼續起了自己此前手頭上的工作，「來，按照原定計劃，準備開始吧。」

他衝著方田比劃了完工的手勢，後者也默契地向他比劃了一個「收到」。

在建築工地時，他欠了方田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且或許是看在了方田的面子，馮警官也沒有在那一夜之後把他扭送進局子，就在這麼和妹妹在學校外徘徊了許多天之後，方田一通電話找到了他們。

他們已經錯過了除掉對方的最佳時機，原因是因為在這個名字出現的那一刻，老闆認為此刻的「公司」需要一個強大的外敵才能讓那些渙散的人心重新凝聚起來。

呂綾依退開前還不忘給予蘇曉一個鼓勵的眼神。

「院長的死就證明事情已經超出了控制。」

「風險和機遇並存，風險越大，勝利的收益也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