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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也對身邊的追隨者們說過同樣的話。」

在方田製造出了如此的動蕩之後，他本能地希望對方能夠找到其他的手段，一種能夠超越林舒的理論，對他自己而言也不必經歷生離死別的出路。

在雷鳴又一次降下來之前，不合時宜的剎車聲及時阻止了這一場「儀式」的到來。

即便，犧牲的對方是自己親人、愛人抑或是血脈也在所不惜。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就連身為敵對立場的方田也不得不佩服老闆的氣概。

老闆又開口問道。

而其中最簡單的一條，就是除掉寧泠，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老闆不置可否。

即使老闆打出了最後一張底牌，老管家能夠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監視他們的一切，即使老闆坐擁了「公司」無數的資源，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讓他在青空市寸步難行，他所制定的一系列計劃，最終都順利地實現了。

林舒遺志的延續，再到將圖鑑交付他的手上，寧泠和-圖-書都在暗中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如果在前代圖鑑持有者死亡后沒有將寧泠吸納進「公司」的核心層，現在所有的問題都不會發生，他依舊能安安心心地居於幕後，掌控著「公司」的一切。

早在三年前，林舒便推測出了理論上唯一可能觸及到【教父】手段——只要同一時間切斷【教父】與所有【孩子】之間的聯繫，就能破除【教父】的無敵之身。

老闆微微一笑，「這也是我為什麼欣賞你的原因，因為無論你遇到了何種環境，都堅信著這世上並不存在絕對無敵的能力，這也是你能從遠港精神病院倖存下來的唯一原因，而【教父】一定存在著某種漏洞，不斷找到漏洞之所在，並將其一一克服，只有做到了這些，才能掃平所有的對手，我本對你寄予厚望，認為你是能找到其漏洞的存在……」

「看來，你最終還是決定履行林舒的計劃。」

「我好奇的是，現在的你，真的能除和-圖-書掉寧泠嗎？」

作為真正和方田約定好在青空市海邊見面的正主，老闆覺得自己一度淪為了看客，不過他此前也樂於欣賞方田為了對付他而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林舒的事則要更久遠一些。

可是，在寧泠出現后，這個平衡便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別誤會，我並不是想要勸說你放他們一馬，相反，我一直認為為了成大事，必要的犧牲不可避免。」

老闆的視線掃過神色各異的「孩子」們，事實上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和自己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是在老管家的安排之下和【教父】維繫在了一起。

「我還以為你想說些什麼，如果你執著于這個問題的答案，當面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將此刻發生的一切，都是視作了命運交給我的試煉。」

為了迎接命運的試煉，便讓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隱患存在了下去，甚至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寧泠成為了「公司」重要部門的管理者。

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場針對老闆的行動中，他最終只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任由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之所以要在方田動手前來到這裏，也出於他心中的失落。

所以方田不禁反問，如果老闆拿出他三年前對付林舒，又或者幾個月前對付前代圖鑑持有者的幹勁，他今天何至於此？

事實上暗殺王也的確做到了，三年前事件的具體細節，是由林舒親口告訴他們的，除了當事人之外，就連「公司」各個部門的主管都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承認現在的陣仗要比上一次西郊倉庫時大得多，這些匍匐在地上卻又動彈不得的人們，的確讓他產生了些許的觸動。

方田也不止一次想到過，如果他和老闆更換身份和立場，一定會有無數種不需要自己露面，便能兵不血刃地除掉高木恩克朗的方法。

鍾洄在意識到了「公司」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他們結盟后，理所應當地按照老闆的設想，在對其能力一無和圖書所知的情況下便對老闆出了手，其結果就是一旁的高璐在【教父】的能力之下躺了槍，遭遇了這的無妄之災。

而三年後，她似乎終於找到了能夠踐行自己計劃的後繼者。

所有的犧牲者，最終都會成為籠罩于內心的陰影，老闆認為作為過來人的自己，在這一點上是最有發言權的。

「我其實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三年前，當時還是「公司」暗殺部門主管的暗殺王接到了一項直屬於老闆的機密任務，任務的目標，就是秘密除掉林舒，不要走漏任何風聲。

在方田從數據世界回來之後，寧泠告訴了他當天晚上別墅發生的事。

「殺死林舒的暗殺王最終死在了不夜港，而鍾洄也很快就被寧泠除掉了，兩者都非常符合你一如既往的風格，不需要自己動手，便解決掉了威脅到自己的大麻煩。」

只是，這一番鬧劇看下來，他總覺得踩到陷阱的，是被電流麻痹到匍匐在地上的人們。

這場預料之中的會面，和方田預想和_圖_書中的樣子相差無幾，截至目前，可以說一切都在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你剛才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是希望我能親眼見到這一幕？」

「為什麼寧泠如此特殊，你除掉林舒，除掉了高璐，連林玖的生死似乎也並沒有被你放在心上，可唯獨寧泠在當著你的面之後做出了這麼多背叛你和『公司』的行為，你卻容忍她存在到了現在。」

「可是，當我深入調查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無論是林舒還是高璐，她們都並非死在了你的手上。」

此時此刻，「公司」之中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勝任暗殺寧泠工作的員工了，而寧泠在知曉了【教父】的秘密之後，也不會再向老闆出手，從而讓【教父】的能力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承認弱點的存在，克服弱點，變得更強，這樣的言論才更能讓他們相信你的能力，也能幫你把真正的弱點掩蓋過去。」

這一套言論甚至能夠說服對手，讓他此前所有的不作為變得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