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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我請您來是讓您來助拳的！你若是不敢，自去便是，還要拖著我與你一道貪生怕死，不講信義不成！」

既然已經殺了祂，犯了彌天大罪，江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中年冷笑道：「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子？」

「既是如此，你去罷，只望你日後莫悔。」

在他身前，卻有一位方巾素袍的中年。

素霓生跪拜在前。

「總之今天有俺在，你休想過去！」

……

「走吧！」

三界之中，不乏因他一人而起波瀾。

「素霓生，你果真欲離洞天，不聽長者命，非要去涉入那罪人劫波之中？」

老者拿扇指了指他：「將軍怎的欺我？」

「啪！」

「我不與你廢話，今日來此，便是帶你回去。」

「天尊大道，萬劫難入，縱是至神至聖，任百般算計，也不過是一場空，到頭來，也不過繫於那一線之機。」

……

火靈谷外不遠。

中年卻是反手一巴掌給他拍地上。

所謂的元陽，其實就是命元。

he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石上端坐之人，頭扎雙髻，袒胸露腹，滿面虯髯。

某處仙山福地。

給他幾百年時間，或許還有幾分希望做到。

老者也不置可否，只道：「你可知，天威浩蕩，此事早成定局，即便你去了，又於事何補？」

中年怒道：「你求我出面去向木公說情，為父也盡心而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此間之事，與你再無半分干係！」

正陽祖師沒有理會他的驚駭，搖頭道：「木公大道，系其一身，本因福澤連綿，只是……」

看似一個普通讀書人，周身卻是隱隱然有襲襲仙風繚繞。

程咬金似是發現什麼一般，神色突地一緊，從石上站了起來。

老者十分看重，否則也不敢如此冒犯眼前這位正陽祖師。

射殺太白金星那一箭，不是幾乎，是真的已經將他榨乾。

「不是我跟您吹，不出百年，您那點道行，可就比不上您兒子我了！」

「你去罷。」

中年袍袖一撫，李真顯似被w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ｏｍ無形之物捆縛，整個人直挺挺倒地，連嘴都張不了。

「一個不慎，還要捲入劫波中，萬劫不復。」

只能滿臉憤怒地徒勞掙扎。

可不要誤會。

老者一驚。

「他便是木公斬出的甲木之根。」

趁著天庭再來之前，把太白金星給吸干榨乾。

聞言笑呵呵道：「事已至此，吾與你說了也無妨。」

「呵、呵呵……爹，您這說的什麼話？孩兒不知道有多想您，這些時日不見，是朝也思，暮也想，爹，走走走，我帶您去看看一件寶貝。」

……

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程咬金將大斧一頓在地：「那老倌！你想去哪兒？算了，不管你去哪兒，都走錯路了，此路不通，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在江舟死命地吸采太白金星之時。

素霓生沉聲道：「弟子不悔。」

老者嘆息搖頭：「因果早定，豈是人力能為？」

正陽祖師笑道：「木公金母欲斷先天甲木、辛金之根，棄雜求純，以純陽、ｈｔｔｐs://ｗwｗ.hｅｔubooｋ.coｍ•cｏm純陰之根證大道。」

一位道骨仙風的霜發白須老者，盤坐石上，睜眼正色道。

他這路子說不上「聞道」。

「你不是與那小子不對付嗎？自此之後，你便不必再踏進這谷中一步了，日後也無人再與你爭風吃醋，你若當真放不下太真那丫頭，為父舍了這張老臉，雖不能為你議定親事，但將你送入紫元聖境，卻不是難事，日後如何，便看你自己了。」

「反倒是憑添因果，道生坎坷。」

中年回頭望了一眼火靈谷方向，搖搖頭，再次撫袖，腳下便有雲氣自生，將他與李真顯托起，騰空而去。

「請祖師開恩。」

「小兔崽子，跟你老子來這套？」

「爹，您這是幹什麼？」

素霓生三拜叩首，便起身離去。

素霓生只是垂首道：「請祖師開恩。」

李真顯怒道：「爹！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看姓江的不順眼，但我與他是公平之爭！」

道行法力有飛速猛漲，還遠遠看不到極限。

只是他現在才發現，和*圖*書這是個多麼天真的想法。

老者竟起身朝那人恭敬行了一禮，口呼祖師。

人丹四轉，人丹五轉、六轉……

「嗯？」

但哪怕死，他也要爽過再死。

「欺你又如何？」

李真顯僵硬地扯出一個彆扭的笑容。

「啊？」

「此事，卻是與崑崙上那兩位聖人有關。」

「如今看來，那一線機緣，倒是有可能應在那人之身了。」

程咬金坐在一塊大石上，有些無聊地剔著牙。

素霓生在正陽洞天一眾後輩弟子中，也是傑出之輩。

江舟現在是痛，並爽。

「祖師，素霓生此去，不知福禍，弟子斗膽，敢問祖師為何不讓弟子攔著他？」

老者擺擺手，闔上了雙眼。

太白金星位居上仙，生機雖逝，可這屍身中的元陽卻是充沛如海。

火靈谷口。

抬頭朝李真顯父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撇撇嘴，不屑道：「什麼蜀中八仙？不過一個膽小鼠輩罷了。」

待他離去，老者才緩緩睜眼。

「而且我早答應過他，給他當方寸觀的供奉！如今方寸有難和_圖_書，我豈能食言，獨自逃生！」

「且看吧……」

絡腮虯髯根根炸起如鋼針，緊緊地盯著火靈谷外的唯一一條小道。

既討好，又不滿。

素霓生面現踟躕：「請祖師恕罪，弟子已將此寶借與那友人護身。」

李真顯說著，就要拖起中年往谷中去。

「他並非罪人，以一己薄軀，身擔大業，澤被蒼生，實乃大勇大智之為，素霓生欽佩不已。」

「這……」

道上，一個半禿老者，袒胸露腹，滿面笑容，赤著一雙大腳，手搖蒲扇，緩緩走來。

「罷了。」

「呵呵呵。」

要不是他有導出元陽的神通，直接從太白金星屍身上採補元陽，那一箭真就要了他的小命。

老者忽道：「吾賜你那袖裡青蛇何在？」

他身後裊裊雲煙忽然散開，顯露出另一尊人影。

「我跟您說，有那件寶貝，您兒子我能省卻數百年苦修。」

有千余鐵騎來迴繞行。

老者駭然：「什麼！？」

「閉嘴！」

一個個新穴竅在開闢，他的道行也在猛漲，江舟也顧不上思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