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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以豺獺之心，靈烏之義。」

正詫異著，裴凌猛然驚覺不對，隨手施展了一個水鏡術，他立時發現，自己已然恢復了原本的面貌！

【注】青詞部分參考文獻如下：

【血無面】、【蝕日秘錄】……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光怪陸離。

「謹詞。」

「揮手之間，擔山趕月、摘星移海，都是等閑之事耳。」

各種各樣的情緒潮水般撲面而來，瘋狂沖刷他的意志。

「結丹期，便可如真仙降世。」

吳融《上元青詞》。

微微一個激靈，裴凌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中。

封敖《祈雨青詞》。

「唯奉丹懇，仰祈真聖。」

「……斯民……仰靈德。」

就在這時候，玉雪照也非常有興趣地說道：「我的尊號……叫『帝』！」

「我的尊號，叫做『浮』。」

「但實際上，這片地域，確實是那位墮仙的埋骨之所。」嵇長浮盯著漩渦的中心，繼續說道，「只不過，整個永夜荒漠，都是那位墮仙的一場和-圖-書大夢。」

裴凌沉聲問道：「縱然如此，那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少教主這麼做，又有何意義？」

尊號既定，面前的漩渦忽然擴大，彷彿是一頭遠古洪荒的巨獸，驀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朝他們兜頭罩下。

眼見嵇長浮與兩名天生教真傳都看向自己，裴凌頓時回道：「我的尊號，就叫『魘』。」

這段吶喊反反覆復，伴隨著鐘磬擊打之音，不斷縈繞在耳畔，裴凌心中疑惑，正要有所動作，卻又聽到一個飽含焦躁的語聲：「……于……祈雨道場，謹上……上神……」

「維咸熹五年，歲次辛丑，七月丁酉朔十七日庚辰，姜氏稽首上神……」

聞言，嵇長浮面色嚴肅起來，爾後說道：「進入夢境之後，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仙位。」

「科第亨通，文運昌盛；官路扶搖，謗傷絕橫。」

※※※

整個永夜荒漠都是夢境所溢散的力量形成？

李紓《讓皇帝廟樂章·迎神》。

正思索之際，他耳m.hetubook.com.com畔忽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吶喊，那聲音非常的微弱，斷斷續續，卻透著股歇斯底里的怨憤……

楚摩緊接著說道：「少教主已然是元嬰巔峰，隨時可以化神，目標更為高遠，也還罷了。但我等三人，如今不過區區結丹，這等機緣，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

遲疑了片刻后，歸橫秋問道：「若如少教主所言，如今討偽大戰如火如荼，我等萬里迢迢前來此地，進入墮仙的夢境，所圖為何？」

眼見少教主不知為何，竟忽然間變得如此有耐心，挨個仔細回答了他們的疑問，歸橫秋立時抓住機會，連忙又問道：「如此大機緣，大造化，足以使尋常修士脫胎換骨，遑論我等，少教主為何要與我等一起分享？」

「伏願上神慈閔，潛垂道蔭，神其降靈，增靈光于長子，除禍殃于渺質。」

「伏以常暘為災，高風不起。」

「接下來，我們便要以『外仙』的身份，進入其中。」

「筆生煙霞，和-圖-書胸存錦繡。」

聒噪，綿密，憤怒……

「誤入的生靈，正常來說，都會被這部分力量，同化成墮仙夢中的角色。」

蘇轍《中太一宮祈雨青詞二首》。

盤涯界最頂尖的偽裝手段，在這方夢境之中，起不到絲毫作用！

嵇長浮哂道：「這是夢！夢中不比現世，一切皆有可能。在夢中，爾等會比現實之中強大無數倍。」

「無任懇倒之至。」

「……築壇精禱，願回天意。」

眼見他直接避開這個問題，裴凌、歸橫秋與楚摩三人立時明白，這所謂的墮仙夢境，只怕不止機緣那麼簡單。

楚摩隨後道：「我的尊號，叫『摩』。」

「爾等也都取一個尊號，方便入內之後行事。」

秦觀《登第后青詞》。

嵇長浮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夢境之中，仙位加身，有著諸般你難以想象的大法力、大神通。出來之後，就會更加尊貴。除此之外，現世之中失去的一切，都能在夢中重現。」

「庶見風雲廣施，靈澤滂沱。」

嵇長和_圖_書浮、玉雪照、歸橫秋以及楚摩，皆已不見蹤影。

無數似人非人、似草木非草木、似獸非獸、似屋舍非屋舍的景象，以扭曲又怪誕的方式，游弋而過。

嵇長浮面色平靜地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作為『外仙』，要有一個尊號。」

「畢竟常人夢中再如何無所不能，夢醒之後，便是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氏族承先人簪纓，遇風霆之譴。」

「勃興黍稷，以盈粢盛。」

裴凌頓時眉頭一皺，眼下若是再跟天生教的人碰面，他肯定會立馬暴露身份。

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彷彿很久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間，無數嘈雜之聲在他耳畔響起，似情人喁喁私語，又彷彿無數人激烈爭執。

「今文氣衰微，書香渺茫。」

黑暗如實質的漩渦中心，傳來的吸力驟增，瞬間，他們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便被吞入其中。

「我們現在看到的永夜荒漠，準確來說，只是這場大夢溢散出來的力量所形成。」

這麼想著，歸橫秋開口說道：「我的尊號和_圖_書，就叫『秋』。」

時間與空間彷彿變得無比模糊。

話音剛落，裴凌心中突兀一跳，他感覺到，這個隨口說的尊號，似乎冥冥之中，成為了他另一個真名一般。

墮仙？

嵇長浮一下子說出來的秘密太多，無論是裴凌，還是歸橫秋與楚摩，一時間都是面露疑色，他們完全不知道嵇長浮說的是真是假。

外仙？

「而此刻這個漩渦，便是通往那位墮仙本源夢境的入口。」

「眼下，我等能夠好好的，是因為我們沿途所經的每一寸荒漠，都是眾多前輩大能，以大法力、大神通開拓出來。夢境的同化，在這條路上，被反覆驅逐、稀釋、消弭……已經非常微弱。」

「伏以時當孟秋，節及中元。」

「爰命嫡嗣，托以香火。」

「按科儀於家廟，陳齋醮于道場。」

「姜氏無任懇倒激切之至，謹詞。」

像陷入一個混沌的夢境，裴凌神思恍惚，渾渾噩噩。

不過，嵇長浮現在特意跟他們解釋這麼多，顯然是進入這墮仙夢境之後，對方非常需要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