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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也環顧了一圈，同樣一無所獲，便道：「先進去吧。」

裴凌目光從婦人們身上一掃而過，卻落到了那些僕役身上。

與此同時，那些打扮成僕役的孩童，卻陡然一僵！

卻見孩子們迷惑的搖頭。

「但望『越』仙早日注視全天下的女子，好叫人人都能過上我等這樣的日子才是。」

再考慮到對方信眾在人間界的行事作風，八成就是輪迴塔的人。

貶低的，則認為「外仙」不可能如此心善，要麼就是祂賜予的仙法有著極大的隱患，只不過眼下日子還短，看不出來；要麼就是覺得，從古以來，仙凡有別，「外仙」打破慣例，看似給了凡人一條生路，說不得就會為凡人招來更大的禍患。

「所以莫要貪功，只要劫持了庄淑公主，爾後向『越』仙求子，令公主與我等一樣，懷上『越』仙賜下的子嗣。」

「我等此來，不就是為了將『越』仙的尊號，傳遍天下，令全天下的女子，都翻身做主？」又一名婦人和圖書說道，「好了，閑話少敘，讓店家上茶，略解疲乏之後，該辦正事了。」

目力輕鬆穿透偽裝，立時看到，這些僕役，都是孩童！

而「浮」，則是嵇長浮。

對於滿座注目理也不理，只高揚著頭顱，頗有目無下塵之意。

「但此番遠行，看到其他姐妹還在禮教的轄制下，渾渾噩噩，凄凄慘慘。卻因為種種原因，尤其是聽信謠言，不敢主動投奔『越』仙，委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當日有人在永夜荒漠中引動天雷渡劫，多半便是這「寧」仙與「越」仙中的一位。

婦人們帶著僕役進去之後，卻立刻將小二打發了出來。

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大恐怖、大災禍倏忽降臨他們頭上。

只不過，他們並非普通孩童，卻生得奇形怪狀，還有鱗片、尾巴、爪子之類，似人似獸，奇形怪狀，氣息也非常晦澀、詭異。與尋常的凡人，相去迥然。

裴凌沒關注這一幕，而是繼續望著下和圖書方的別院。

至於「寧」跟「越」這兩位外仙，「寧」是瀆仙會祭祀的仙人，口碑兩極分化，坊間對其褒貶不一，讚揚的認為這位仙人開亘古先例，賜下凡人升仙之法，乃是萬世不出的聖仙。

察覺到孩子們的異常，領頭的婦人眉頭一皺，立時轉過頭，問道：「怎麼回事？」

別說他現在是「仙」，就算他只有現世中的元嬰修為，區區凡俗阻隔，也不過形同虛設，足以對內里動靜了如指掌。

眼下裴凌觀察瀆仙會的信眾，主要是想見見瀆仙會背後的那一位。

迄今為止，他出手很少。且每次出手，都跟瀆仙會有關。

后一種懷疑，最大的證據就是「魘」仙滅世的預言……

再怎麼頌讚，也是理所當然。

正想著，卻聽樓梯上一陣響動。

一名點頭哈腰的小二，引著數名婦人輕提裙擺，裊裊婷婷的走了上來。

天生教的兩位真傳，尊號是「秋」跟「摩」，但裴凌到現在為止，卻一直沒有聽過那和-圖-書兩位的尊號。

「今上年歲不長，膝下雖然有皇子，卻皆年幼。一旦山陵崩，難為那幾個庶出的黃口小兒，還能跟有子嗣襄助的庄淑公主爭？」

茶點送完之後，照例將人趕出來，繼續討論。

好在這種情況只持續了彈指，所有孩童，立刻警覺的四下張望，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時候，旁邊的雅座里，傳來一個清脆的語聲。

「越」仙？

這四位，「帝」是玉雪照，信眾的規模已經極為龐大，遠遠超過了鼎盛時期的裴凌。

「再讓庄淑公主配合我等，使得朝堂上下，宮闈內外，合適的姐妹，都妊娠生子。」

隨意掃了眼，裴凌絲毫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卻繼續望向下方別院中的瀆仙會信眾。

「如此一來，今上嫡長女，便也是我們的人了！」

裴凌微微一怔，心念一動，立時注意著雅座中的一舉一動。

「記住，此地雖然並非皇宮大內，卻也是京畿之地，因瀆仙會攻城略地之舉，如今各地勤王之師，都已和_圖_書在左近雲集。」

「越」是仙母堂祭祀的仙人。

緊接著，樓梯上的腳步聲轉為沉重，卻見數十僕役打扮的人跟了上來。這些僕役頭戴帷帽，穿著一身極為寬大的袍衫。

能夠引下那般浩瀚的雷霆，對方必定是九大派出身的弟子。

她們的年紀在少年到壯年之間，皆著錦繡裙衫，烏鴉鴉的髮髻上，珠圍翠繞，顧盼之際，神色頗為驕矜。

「『越』仙慈悲，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姐妹無不遵循三從四德，過得好不自在。還是我等好，有『越』仙庇護，事事當家作主。」

但「寧」仙的神位上，卻遲遲沒有回應。

嵇長浮之前說過，永夜荒漠的秘密，九大派之中，輪迴塔與天生教掌握的最多。

裏面的人已經將祭祀之物擺放完成，都在下首的蒲團上跪下，神色虔誠的低聲祈禱著。

眼下他的目的，是跟那位「寧」仙一晤，可沒功夫去理會這些小事。

那聲音不高，外間凡人無一聽聞，但對於裴凌來說，就跟貼著耳畔說的一樣清清和-圖-書楚楚。

於是，有人開門喚了小二，命他送上茶點。

而且至少也是真傳這個層次。

說話之際，小二已經打開雅座的門，躬身請他們一行人入內。

裴凌現在跟對方接觸，正好打探一下永夜荒漠的情況。

那袍衫非常的不合身，空空蕩蕩的，顯得裏面的人格外瘦小，彷彿沒成年的孩童一般。

一瞬間，寒意凍結，幾乎無法動彈。

緊接著，卻聽另一名婦人說道：「能夠得到『越』仙的憐憫，實在是我等的福澤。」

「枕霞山莊乃皇家產業，其所在的百花山，雖然向來戒備森嚴，但有孩兒們，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略喝一口茶，就聽為首的婦人沉聲說道，「咱們此行的目標，今上嫡出長女庄淑公主，如今就在山莊之中坐鎮，其手持尚方寶劍，奉皇命前來京畿，徹查文武官員私下祭拜『寧』仙之事。」

不出意外，歸橫秋與楚摩，應該還沒有在凡間界留下尊號……

看得出來，「寧」仙現在的信眾非常多，對方暫時還沒有注意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