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幽素墳
第一百七十章 仙人臨塵
若非氣息仍在，似要懷疑無人居住。
「咚咚咚！」
「那時候，諸位仙帝、紅塵仙皆以本金仙年少，不以為然。」
蘇惜柔道：「對……」
蘇惜柔身體頓時劇烈地顫抖著，發出【此處和諧5個字元】聲音。
裴凌略一思索，很快化作夢晦老魔的模樣，語聲低沉地說道：「吾乃夢晦金仙，屋中是哪位仙人，還請出來一晤！」
自己堂堂仙尊，跟腳尊貴，怎能如下等仙一般行事？
下界這些雞零狗碎的規則，他根本不需要去遵守！
一張敝舊的床鋪上，無始山莊修士靜靜的躺著，帳幔低垂，其一動不動，宛若一尊死去多時、已然毫無氣息的屍體。
剛剛的經歷，似是只是一場夢。
「何必被這幻境小道，迷惑心智，以至於束手束腳，與下等仙無異！」
「吾輩中人，又要少上一位！」
「你該不會是下等仙，偷摸混入我無始山莊ｈｔｔps://ｗww.hetuｂoｏk.com•ｃom的吧？」
聞言，裴凌立時就要測試，但下一刻……
「你該不會是下等仙，偷摸混入我無始山莊吧？」
「吾輩眾人，又要少上一位！」
「這下界磨礪的機會，給了你這等所謂仙人，完全就是糟蹋了。」
裴凌面露懷疑之色，沉聲說道，「說出你在仙界的尊號，我無始山莊乃是這方幻境執牛耳者，可不是卑賤的下等仙能夠混入其中的！」
這個時候，裴凌簡短的傳音，道：「說！」
「吱呀。」
語聲落下，屋中安靜若死。
「……區區歲月，便已然道心蒙塵，神念墮俗……」
想到這裏，無始山莊的修士明知道外面那聲音有問題，卻還是猛然睜開雙眼。
是的！他是仙尊！
他神念探查四周，未曾察覺到異常，這才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她開口說道：「敲門聲結
和*圖*書束，出去，敲其他修士的門……」
眼見如此，裴凌立時將【摩訶色衍卷】催動至極，【此處和諧12個字元】。
聽著這些話語，無始山莊修士的面上，漸漸露出深重的殺機與恨意。
蘇惜柔身體搖晃，口中喘息，卻是不再說話，似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裴凌落足無聲的走到無始山莊氣息的門前，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那是那些愚昧無知的下等仙，才會做的事！
落滿塵埃、遍結蛛網的廢棄驛站中，黑沉沉的棺材不斷震動。
他什麼都不怕！
敲門聲終於消失。
他已經不記得對方說的無始山莊，甚至不記得自己的過去，只記得，自己是位下界歷練的仙尊……
「啊……」
只見四周皆是密不透風的棺材板，狹窄逼仄，簡陋的屋子與床鋪燈台，全部消失，黑暗之中，一雙亮若妖鬼的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
沉悶而有節奏的聲和_圖_書音，在庭中回蕩。
屋子裡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回應。
「不！」
「如今看來，本金仙比爾後降這許多歲月，卻後來居上，可見同為仙人，無論實力還是道心，也是天差地別！」
「合該老老實實待在上界，慢慢熬煉歲月。」
裴凌皺起眉，語氣裡帶入不悅之色：「吾輩仙人，魂魄非凡，命格更是貴重無比，遠逾此界虛幻生靈。」
只不過，這些屋舍大部分都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有三間屋子，分別傳來蘇惜柔、輪迴塔以及無始山莊的氣息。
好在裴凌游目四顧，辨認了一番之後，便發現，自己這間屋子的左右，都是一模一樣的屋舍。
「若非覺得爾能前來這幻境所謂凶地，想必在仙界也算有名有姓，吾堂堂金仙，地位尊崇，身份矜貴，豈有親自登門拜訪你的道理？」
低微的聲響傳出，外面的冷風尚未撲入，裴凌已經一步和_圖_書跨出大門。
……許久之後。
「卻沒想到，你竟如此不堪造就。」
門外也是一片烏沉沉的黑暗，沒有燈火照明，以修士的目力，也不過能夠看到一些大概的輪廓。
她是這蘇離經的前輩，聖宗曾經的一位太上長老，一度威壓同代聖女，眼下卻在一具棺材之中……
「否則下界后禁不住紅塵侵蝕，永墮凡俗而不自知，不過是平白害了你們這些道心不堅之輩。」
「看來，不過區區歲月，便已然道心蒙塵，神念墮俗，已經與那些將此方世界，當作真正世界的下等仙一樣，再無回歸仙界的可能！」
於是，他立刻翻身站起，朝門外走去。
裴凌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后，神念一點點探出，察覺到外面無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
「嘭嘭嘭。」
裴凌眉頭一皺，當即不再睜眼，只狠狠在蘇惜柔身上捏了一把。
蘇惜柔發出一聲【此處和諧8個字元】魂和*圖*書嘯，爾後谷欠念徹底戰勝理智！
屋子裡，簡陋空闊。
四周寂然，略遠處的黑暗裡，彷彿有著無數鬼魅潛藏等待，伺機而動，幽深壓抑。
裴凌正緊緊摟著蘇惜柔，見狀立時停止動作。
敲擊聲再次響起，似是有人敲門，又似在敲著棺材。
「……卑賤的下等仙……」
他直接睜開雙眼，只見眼前是一頂非常陳舊的帳子，帳外，屋舍簡陋，黑暗昏沉，天色仍舊未明。他獨自躺在床上，懷中的蘇惜柔消失不見，原本的棺材也消失不見。
裴凌微微頷首，蘇惜柔透露給他的信息，沒有問題！
「吾在仙界之時，便曾出言建議，仙人臨塵，不可聽之任之，必須在上界的時候，對其道心意志，進行勘察。」
下一刻，這雙眼睛的主人驀然伸出雙手，朝他咽喉掐去……
裴凌頓時一怔，立刻問道：「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出去？可以睜眼？」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