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九大宗門
第二百六十章 衍化天地
葯清罌面色平靜，語聲溫和地說道：「為師這一次沒有前往觀戰，你可有那一戰的留影？」
在他實力足夠的時候，他會全力避免傷及無辜，但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可做不出捨己為人那等事情來……
眼下聽師尊說完，卻是暗鬆一口氣，散修、修真世家子弟、異族、妖族、其他宗門的暗子……沒有凡人就好！
葯清罌微微點頭，和聲說道：「什麼事？」
此番前來找師尊葯清罌解惑，他擔心的不是殺到散修，而是擔心誤殺凡人！
葯清罌黛眉輕蹙，思索了片刻，爾後認真地說道：「無始山莊，會比輪迴塔更難對付。」
「不過，這種破局之法，其實也是一個陷阱。」
「屠戮全城，亦非你之道心。」
「小自在天」。
只不過，他的【衍法六令】、現在刀道的等價法則，其中便有一條：不戮凡人！
驀然空間動蕩，如同水流般輕輕搖曳，現出一道玄衫人影。
片刻之後，一襲夢幻般的綠衣出現在他不遠處。
裴凌踏出空間裂隙，隨意望了眼周圍熟悉的景象，便站和*圖*書在原地，耐心等待。
見狀，裴凌沒有打擾，而是站在旁邊靜靜等待。
「不過，這很奇怪！」
「那些沾染你道蘊的生靈，都被腐蝕成了如同永夜荒漠中的瘋魔……」
葯清罌認真思索了一陣，旋即說道：「這是『五瘟』的【一方凈土】。」
葯清罌接過玉簡，迅速查看起來。
「為師短時間之內，不能離開此地。」
聞言，裴凌微微一怔，爾後立時反應過來，是「伏窮」祖師！
「此中規則，拒霜城中的資源財物，便是中術者的道蘊，對應天地中的機緣造化。」
裴凌說道：「師尊，徒兒此番與輪迴塔的『五瘟』祖師一戰，想知道鬥法之中，徒兒殺的那些魔物，可都是拒霜城中的散修所化？」
「你接下來的這一戰，為師可能還是不能前往觀看。」
裴凌點頭道：「是！」
「他們的處世之道千奇百怪，有時候會為了區區一塊靈石，便能做出屠戮數十城的惡舉；有時候，縱然被當面羞辱、連捅數十刀，卻也一笑了之，不以為意……」
和_圖_書「只不過，那些生靈得了你的道蘊之後，便會被【一方凈土】中的規則，煉化成貪慾的傀儡。」
「此外，你的仙路，已經走了大半。」
「沒有意義的殺戮，不是輪迴塔的初衷！」
「根據【一方凈土】中的規則，你的道心，應該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才對……」
他與「五瘟」祖師那一戰，起初以為那些魔物，都是「五瘟」祖師的手段所化。
「直到將城中生靈殺到一半的時候，中術者的道心，便會徹底與輪迴塔一致！」
其後他若是想收回自己的道蘊，又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他……
將城中的財物資源，以他的道蘊替換，爾後再讓城中生靈，爭搶所謂的財物……單這一手，便是防不勝防！
但其後，他用系統託管，在將魔物殺到一定程度后，那屍橫遍野、流血漂櫓的一幕，竟然成了拒霜城！
心中這麼想著，他立刻取出一塊新制的玉簡，遞給了葯清罌。
但當時那種情況……他若不殺那些魔物，死的便是他自己！
就算能夠僥倖活下來，也必定會wｗw.ｈeｔuｂooｋ.coｍ.cｏｍ成為「五瘟」祖師的傀儡！
「輪迴塔所謂的救世之說，便是屠滅天下一半生靈。」
只不過，聽師尊這麼一說，「五瘟」祖師的【一方凈土】，倒也確實可怕！
葯清罌繼續說道：「『小自在天』的位置，已經被重溟宗的那位鎖定。」
「你現在，只能盡量做足充分的準備，再前往挑戰。」
葯清罌微微搖頭，爾後說道：「有散修、有修真世家的子弟、有異族、有妖修、有其他宗門派遣過去的暗子……不過，輪迴塔雖然做著層出不窮的傷天害理之事，但其宗門教義，卻一直是拯救天地。」
他當時還在使用系統託管，那什麼道心變化，哪裡影響得到他？
「一地，便是拒霜城。」
「因此，你當時真正殺的，一是傀儡，二是瘋魔。」
異族與妖修，就更不用說了！
他不知道師尊說的是不是全部的真相，還是跟之前鐵雄柝一樣，乃是善意的安慰。
銀色長發順著延頸秀項披散而下，如同流動的月華，又似百鍊的純銀，長睫之下，翠眸瑩然，滿含溫柔恬靜。
望著前來的葯清罌，裴凌立時行禮，恭敬道：「師尊！」
裴凌認真地聽著，傀儡、瘋魔……
雲山雲海逶迤浩蕩，天際金光璀璨奪目。
須臾，她便放下玉簡，遠山般的黛眉，微微蹙起。
「這種情況下的【一方凈土】，也起不到同化道心的作用！」
當時正在大戰，他不及多想，此刻在心中復盤，卻是察覺到了諸多問題。
這便是渡劫期的修士！
「拒霜城內的資源財物，被分走的越多，中術者的修為底蘊，便會跟著變弱。」
「城中所有生靈，其實都是死在了【一方凈土】的規則之中。」
緊接著，他又問道，「徒兒接下來要去挑戰無始山莊，卻不知道師尊可有什麼指點？」
想到此處，裴凌面色凝重地問道：「師尊的意思是，那些魔物，不止是拒霜城中的散修，而是城中的所有生靈？」
說到這裏，葯清罌疑惑地望了眼裴凌，方才繼續講下去，「你選擇的破局之法，是血洗全城……當然，在你的眼中，你殺的只是魔物。」
換做和圖書尋常合道修士，只怕早已在【一方凈土】中隕落！
心念轉動間，裴凌頓時說道：「多謝師尊解惑，徒兒明白了。」
聞言，裴凌微微一怔，他的仙路，師尊葯清罌一直都在暗中觀戰，卻不知道這次……
「所以從來沒有人可以預料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縱然為師，也猜不到他們的想法。」
「你當時無法傷到的那些魔物，便是城中真正的生靈。」
「若是城中生靈，你可以任意屠殺，那麼，這便與無始山莊、天生教、重溟宗，沒有是任何不同！」
「一人，便是中術后的你。」
畢竟，從那些散修奪走他道蘊的時候起，不管那些散修是不是傀儡，是不是瘋魔，他都殺的問心無愧！
「因此，只要開始屠城，道心便會受到【一方凈土】的同化。」
若是重來一次，只要那些魔物對他下手，不管是散修，還是其他什麼，便都是他的敵人，他仍舊不會手下留情！
「渡劫期修為以下，想要破解，便只能屠城！」
聞言，裴凌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被他殺死的那些魔物，也都化作了難以計數的散修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