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原本皮毛順滑、儀態典雅、穿戴奢華的族群，逐漸稀少。

裴凌立時回過神來，是仙王！

「無始山莊」、「九嶷山」、「天生教」、「寒黯劍宗」、「輪迴塔」、「素真天」、「重溟宗」、「燕犀城」、「琉婪皇朝」……似一夜之間建立。

歲月第三次出現了斷層。

心念電轉之際，裴凌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說道：「『時間』法則，就在入口之處。」

平和與寧靜，一點點出現在昔年遍布血水與白骨的大地上。

九大宗門，既是俯瞰，也是庇護著整個大地，守護著人族，超拔萬族，為此方世界的至尊族群……

正疑惑間，裴凌眼前場景變化，祂看到自己參加洪荒之戰，登上建木……

踏、踏、踏……

自此，朗朗乾坤，除卻人族之外，再無任何異聲。

確認再也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裴凌立時邁開腳步，朝著那座巍峨門戶，大步行去。

因此，祂現在不能看路！

祂還看到了自己洪荒初戰後，同伴彈指凋敝；還看到了十日齊出，無盡光與熱，皆加於一身的熱血沸騰；還看到了丹曦前來，送上了【萬仙會】的邀請……

枝葉蓊蔚，眾草掩苒。

隨祂們討伐幽冥的人族大軍，十不存一。

下一刻，「相懸」袍袖迎風獵獵，垂掛腰間的五色葫蘆急促交擊而鳴，聲若琳琅，悠遠古樸，彷彿是遠古時候祭祀的歌謠。

十一位人族先祖去，十位人族先祖還。

珍寶玉石，彌散萬千光華，猶如豐收時的碩果，累累而垂。

一座座華美的城池被攻破；一個個花團錦簇的秘境被打穿；一條條河流被數罟反覆梳篦；一座座傳承久遠的仙陣被碾碎……無數自詡血脈矜貴的族群，破亡敗走，猶如喪家之犬，驚惶萬分的踏上了逃亡之路。

剎那之際，整個這方天地，仿若定格。

城池莊嚴，宮闕巍然。

爾後歲月循環，祂也陷入了一場場沒有止境的輪迴之中……

其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描繪的祥瑞氣息，輕靈飄忽，完美無比。氣息深邃澎湃，令整個世界都為之失色，天地之間，唯其本真。

珠光氤氳間，照亮了裴凌一行身影。

下一刻，三名女仙盡數合目，封住一切感知。

走著走著，前方雲捲雲舒，似驚濤駭浪乍起乍落，現出一座恢弘巍峨的巨大門戶！

語罷，祂長睫低垂，合上雙眼，廣袖輕拂間，封閉自己所有神念的同時，亦將懷中「窈玥」的感知、眼眸，盡數封住。

巍巍門戶，越來越近。

冥冥之中，祂開始不斷升高、升高、再升高。

祂又看到，飢餓如潮，吞噬「岩」仙；又看到，獨闖龍宮，挾持「窈玥」，攜「希琸」揚長而去；又看到血月當空，魅惑眾生；又看到仙宮逶迤，高踞座中，與「離羅」仙尊論道；又看到借大日真火，踏上「不歸」之途……

長風之和*圖*書中，亦有無數佶屈聱牙的歌聲自八荒傳來。

歲月流轉，九宗迅速壯大。

「在為夫停下之前，無論遇到什麼，不可睜眼，不可感知外界！」

千里沃野，逐漸被斬去肆意滋生的草木，平整了河流山嶽，化作切割整齊的阡陌良田，有三三兩兩的村鎮散布，炊煙裊裊升起……

它們一次次的祭祀、獻舞、焚香，嘗試溝通上界，然而芬芳飄蕩間，空間猶如磐石般沉默，從前回應如電的上界，此刻卻遙遠無比，再無任何動靜。

祂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世界，又看到青丘，一名名九尾狐棲息林間，族長「媨」攏袖而立，靜靜站在「觀天」井畔，垂眸望向井中，正迅速觀測著整個世界；

「希琸」與「詩沁」雙雙點頭，依次上前。

虞淵浩渺，邪意蒸騰。

見狀，裴凌微微點頭，祂左手摟著姒寒雍，爾後向後伸出右手，語聲平靜地說道：「抓住我的手！」

裴凌頓時眉頭一皺，但很快，「時間」法則的知識，便猶如百川入海般，主動蜂擁而至，灌入其腦海。

人王龍行虎步，氣息浩瀚恢弘，已成仙王……

緊接著，原本清晰無比的景象，宛如水波動蕩般輕輕而漾……

承載登天之梯的神木原址，只剩下一個遼闊如世界的巨大樹樁，其上血水橫流，硫磺與刀槍劍戟的痕迹縱橫交錯，白骨累累若山，怨魂殘存的陰氣尚未消弭。

龍后看不到前面的「時間」法則？

望著彷彿近在眉睫、又似微渺于天際的紅塵眾生，裴凌瞬間明白過來，祂現在，已經是洪荒的「天」！

俯瞰大地，偌大洪荒，亦缺失了大半……

上一次，祂帶著「霊宜」、「空朦」、「墨瑰」、「伏窮」等人進入「策羽界天」的時候，便是踏上分杈之後，所有從者，一個個消失淡卻，不見蹤影。

丹墀上，人王袞冕齊全，靜靜而坐，接受著眾多人臣的朝拜。

無數術法、神通、法寶的光輝，猶如煌煌之日，照亮了亘古昏惑的幽都……

又看到扶桑巍峨，其上宮闕連綿，有雲海霞光逶迤，宛若仙境，此刻，某座格外廣大的殿宇里，眾多金烏正強按怒氣，設置祭案，焚燒靈香，溝通上界，稟告龍族囚禁十名大日金烏的惡行；

祂再看建木附近的洪荒之戰，廝殺熾烈的沙場中，一滴血的迸濺、一枚羽毛的飄蕩，都纖毫畢現。

裴凌瞬目間，便見人族已經從幽冥班師回朝。

剛剛還廝殺慘烈，煞氣沖霄的戰場，轉眼化作一片朗朗之色，祥和之意，盈然而生！

「既涉溟涬，其色蒼玄。」

姒寒雍自己離開了洪荒，沒有了「混沌」的影響，「舊」便直接改變過去，換了一位仙王前來坐鎮洪荒！

又有拜謁人王，覲見「厭墟」仙尊，進入混沌之地，雙尊交手間真幻瞬息，一百零一劫修www.hetubook.com.com為打破天綱，青丘之行，成仙，建木之戰……

望著這一幕，裴凌心中清楚，終葵烈之前是人王，但如今已然接受萬族朝拜，便是生者之王！

望著一幕幕無比熟悉的景象，裴凌面色一冷。

祂上次攀登建木，走的是「策羽界天」，便是跟現在一樣，看到自己進入洪荒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裴凌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人族踏著滔滔血水，從血月上搬下九根純白高柱，以及一口被重重封禁的血色棺槨。

祂看到連接天地的巍巍巨木橫亘乾坤，戰鼓轟鳴中，血與火鋪展全地，世界的氣運如烈火烹油，嗡鳴如潮，顫慄著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巨變！

洶湧的雲山霧海、搖蕩的枝葉靈花，瞬息凝滯。

聞言，姒寒雍立時點頭，卻是瞬間明白了裴凌的意思。

很快，建木之畔的戰事平息，渾身浴血的眾多人族朝著各自的先祖匯聚。

五色霞光，自雲海深處迸發而出，化作漫天綺麗，暈染萬里。

而萬族的王血、貴胄後嗣，亦在長戟的壓制下，滿懷不甘的叩首……

喜悅、悲慟、嘶吼、吶喊、咆哮、痛哭、歡呼……濃烈的情緒爆發僅僅一閃即逝，緊接著，倖存的人族，再次拿上兵刃，向著整個世界，殺氣騰騰的進發。

仙靈氣息所化的雲霧，猶如怒海狂瀾，咆哮而至，轉眼將一行身影盡數吞沒，雲海之中，變幻萬千，時而千峰屹立，時而巨浪滔天。

聽到這話，「窈悠」當即上前，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掌，抓住了裴凌的手。

仙尊以下，所有知識，但有不明，皆得天道解惑！

緊接著，毋需裴凌繼續吩咐，「窈悠」也朝後伸出空著的手，對「希琸」跟「詩沁」說道：「『希琸』姐，『詩沁』姐，抓住我的手！」

爾後，九位祖師攻打扶桑，「寒黯」一劍如電，于萬里之外，劍斬扶桑，剖開了滔滔甘淵！

又看到虞淵沸沸，尋木參天，廣大枝幹猶如天網般覆蓋了遼闊蒼穹，有巨大的軀殼自水中浮起，排開巨量淵水，掀動滔滔風浪，山嶽般的瞳孔中，充滿了不安，朝著尋木輕輕點頭……

心念電轉間，裴凌當即注意到，水晶宮闕，碧波萬頃，姒寒雍，以及整個龍族在此方世界的所有痕迹，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消失不見！

眼見三名女仙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裴凌當即又道：「爾等跟寒雍一樣，都閉上雙眼，封住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尋木成王失敗，遭受重創，若非神木生機磅礴，幾乎險死還生……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軀殼浮出水面，環繞尋木，團團而游，風中傳來縹緲古老的歌謠……

祂的視角轉眼間超拔于眾生，超拔了建木，超拔了整個這方天地，超拔了一個世界！

裴凌微微點頭，只要踏入這座門戶之內，祂便可離開洪荒，回到m•hｅｔｕbｏok.ｃom•ｃoｍ自己原來的歲月！

「相懸」雙目微闔，長發狂舞如龍，周身氣息節節攀升，彷彿一頭巨大的凶獸，在徐徐蘇醒……赫然是要成王！

大軍之中，越來越多還帶著稚氣的面龐閃動著，尚且沒有布滿風霜的手掌，緊握著一柄柄滿是廝殺痕迹、煞氣沖霄的兵刃……

一個個村落撤去遮掩的陣法，平生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行走在僅存一日散發的明媚光輝下。

那門戶高聳如岳，直入青冥。

其當即說道：「前面有『時間』法則，跟緊為夫。」

姒寒雍注目門戶，語聲平靜地說道：「前面這座門，便是『青荃界天』的入口。」

這便是仙王之境！

其不可獲知，無可恆定，充滿了難以計數的可能，與難以計數的變幻，神秘，飄忽，似存在，似不在。

那白霧縹緲虛幻，似有似無，逸散出無盡的未知、深邃、叵測、輕靈……之意。

後世琉婪皇朝一直將歸順的妖族、異族同樣視作皇朝子民……想必便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窈悠」、「希琸」以及「詩沁」均是點頭：「明白！」

就在祂登上建木的剎那，其視角驟然變幻。

很快，「窈悠」抓著裴凌的手掌，「詩沁」抓著「窈悠」的手，「希琸」則抓著「詩沁」的手，排列如線。

一名名仙娥時隱時現，皆著綵衣，手挽花籃，徜徉雲中，襟飄帶舞之際，靈花亂墜，猶如驟雨。

接下來，稍作休整，密密麻麻的兵刃，這一次，指向了那輪詭異妖艷的血月。

取而代之的，是青鸞族狀若鳥巢的宮闕，青鸞族的眾多侍衛，青鸞族的侍女……坐落在原本水晶宮的位置。

簇擁著蜿蜒路徑，通往磅礴仙氣匯聚的所在。

似出現了一個戛然而止的斷層，裴凌感到，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再看時，巍巍巨木，已被斬斷！

這是「時間」法則！

得讓能夠看到「時間」法則的裴凌，為其指引！

這位前輩在做成王的最後準備。

仙樂飄飄中，腳步聲沉靜堅定。

腥風血雨，頃刻消弭，金戈鐵馬，盡數不見。

一步踏入前往「青荃界天」的分枝，裴凌神念立時浩浩蕩蕩展開，死死鎖定著姒寒雍、「窈悠」、「希琸」以及「詩沁」。

「垂翼絕雲，乃負青天。」

而且，在裴凌真正抵達未來歲月前，無論遇到何種干擾，都絕對不能睜眼！

姒寒雍立時一怔，迅速問道：「『時間』法則在何處？本宮沒有看到！」

雲海動蕩之際，蒼茫逶迤。

矗立淵藪中的巨大尋木，不斷收集著前來萬族獻上的一份份仙職、「本源」，亦開始做成王的準備。

澎湃的生機充盈流轉，彷彿隨時隨地，掀起一場肆虐八方的巨潮。

「相懸」與那名青鸞仙王，皆不知所蹤。

想到這裏，姒寒雍應道：「好！」

又看到一座座隱蔽的村落中，沒有任何修為的人族放下hetubook.com.com了所有事宜，無論男女老幼，皆倚門而坐，平靜又決絕的望著門外昏暗的蒼穹，被摟抱在懷中的幼童咿呀間，棲息在側的眾多妖獸，渾身上下，無數雲篆亮起濛濛光輝，悄無聲息的灰飛煙滅……

九位開派祖師，卻在不久后相繼不知所蹤……

正想著，建木之畔的戰局，頃刻變化。

又有瑞氣條條，縱橫長空，垂掛間繽紛璀璨，宏偉難言。

這個時候，四周環境悄然變化。

充滿了恐懼與迷惘的眾多族群，在鞭笞與呵斥中，顫慄著步入廣殿。

入目山水汪洋，幽深昏惑，皆如掌上觀紋，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漏模糊。

「接下來，在本座停下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不要睜眼！」

所有花葉枝果，無不完美無瑕，沒有任何欠缺，美好得難以形容，已然超乎了生靈的想象。

最早跟隨先祖們征戰的那些人族，已經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察覺到仙王降臨，知音峰上，三位人族祖師同時抬頭，望向建木之下。

諸色紛呈，裴凌卻毫不理會，沿著通道，大步朝前行去。

姒寒雍斜靠其肩，緊隨在側，同樣步步相隨。

它們的王族或被殺、或被擄；它們的戰士皆被梟首示眾，血跡逶迤如泥沙；它們的典籍或被焚、或被搶奪；它們的器物被焚燒一空，充入人族庫房為資糧；它們本身亦被迅速分割成一份份材料……

門戶之後，有一團純白霧氣緩緩轉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選擇「青荃界天」，同樣會繼續循環往複？

天地之間，唯獨人聲日漸鼎沸。

然而，不等祂準備好，九位人族祖師，已然降臨！

裴凌面前景象倏忽變化，祂看到了自己初入洪荒，匆匆離開棋枰，無心瀏覽的蓊鬱山谷；看到了甫出山谷時，眺望天際所見的宏大巨木；看到了自天而降，挾凜冽風聲而落的赤金龍爪；看到了化作絕美龍角少女的「窈悠」……

廣袤的世界，無數族群的聲音從驚怒到哀求再到沉默。

歲月如煙雲般一個恍惚，出現在裴凌面前的，便是人族大軍恍若流水般湧入幽冥。

鮮血斑駁間，整個族群宛如新淬出爐的利刃，卻是格外迸發出切割萬物般的森寒。

唯有靈花急墜，宛如大雨，濃厚無比的仙氣似雲團自生，以一道偉岸身影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滾滾排開，轉眼間，虛空生草木，霞光滌六合。

那道偉岸身影類人，面闊口方，不怒自威，雙肋生翅，色澤青黑，流光溢彩，宛若青鸞的羽翼。

所有生靈，皆胸中塊壘頓消，卻是再難提起任何戰意，相顧惘然。

殘存的萬族在無限的驚恐中，不擇手段的逃往虞淵。

最後蒼茫大道上，只剩祂獨自一人。

祂看不到前面的「時間」法則，便去不到裴凌所在的未來歲月！

「不能鬆手！」

無數靈花、藤蔓交織纏繞，匯聚成一場浩浩蕩蕩、驚心動魄的盛hetubook.com.com開，擰作繁複牌樓，由一對一般無二的琅樹托起，靜靜矗立雪色雲海之中。

普天下的所有一切，悉數呈遞在前，清晰無比。

裴凌頓時明白過來，「舊」之前要將龍后換掉，但因為「厭墟」仙尊的力量，沒能成功，而現在……

萬族未曾被徹底殲滅，其中的王族以及貴胄血脈，尤其受到了一定的保護，被帶到了終葵烈的那座皇城。

有長風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灌滿袍袖，撩動著血腥的彌散，凜冽六合……

萬千靈花靈果交織的繁茂，撲面而至。

巨浪排空，怒海狂瀾，浩浩蕩蕩的大水澎湃如山嶺，充斥了整個虞淵！

萬族以驚人的速度沒落，化作人族的穿戴、陳設、器物與餐食。

且濃郁至極，已經到了肉眼能見的地步！

又看到碧波萬頃中的水晶宮闕，流光溢彩的宮殿中，侍衛侍女皆噤不敢言，珠簾重重，珊瑚如林，掩映著重幕深鎖的內殿，寶座上，龍后姒寒雍正襟危坐，一動不動，目光如炬，隔著萬千山水，始終望向了建木的方向；

很快，數條翡翠般的枝條，猶如帳幔般自裴凌身側盪過，玄衫獵獵間，裴凌已然行至門戶之前，祂沒有任何遲疑，一步踏入其中，正正走入了那團旋渦般的白霧。

有敷芬黮黤，輕葉振芳，五色果實，光華如玉，琳琅滿目之際，紛呈如錦。

下一步，人族便要攻打幽冥！

很快，光陰再次脈動，又一次出現了斷層。

祂高踞在不可描述不可形容的至高所在，俯瞰眾生！

十輪煌煌大日，空懸于天，再無依靠。

「窈悠」、「希琸」、「詩沁」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所有身影都清晰無比，絲毫沒有要消失的跡象。

爾後歲月輪轉，不斷循環往複……

最後歸於一片死寂。

九位祖師施展手段，各自攫取一輪堂皇大日，煉入人族氣數，只留一日在天，照耀萬物。

「寒雍，你速速閉上眼睛，封閉所有對外界的感知，跟著為夫走便是！」

此方世界，天下間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祂的眼目！

戰戰兢兢的萬族驚訝地打量著四周，區區血食……不，如此族群，為何會成為血食？又為何會超脫于血食？

不過，這名青鸞族的仙王，氣象比姒寒雍、幽冥之主以及金烏族的「吉曜」，都要差了許多！

「無始」、「終葵烈」、「素真」、「寒黯」、「九嶷」、「重溟」、「天生」、「輪迴」、「燕犀」、「摩愆」、「恕忘」……一位位人族先祖，大袖飄飄間，穿梭在腥風血雨的戰場之中。

眼下這似曾相似的場景……

因著理念不同，漸漸分出正魔兩道，但每一個宗門，皆如他們開派祖師昔年煉化的那輪大日一樣，煊赫璀璨，光華萬千，高懸于天。

十位人族先祖，此刻只剩下了九位。

香案未涼，人族的追殺又至。

彷彿來自於無數歲月里，無數生靈的虔誠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