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伊莎問：「會是孤老會通知她的嗎？」

獨眼龍非常有同感，道：「結婚之後，我就覺得對於家庭來說，我是個打工仔和外人，我老婆為了孩子才對我好。」

梁襲問：「除了刀鋒，還有誰見過她？」這問題問的是伊莎。

伊莎道：「我們所有對話都有錄音。」

蒙海卡對上樑襲目光：「你是鑽石？」

伊莎忙道：「不行，國際上很多人一直在抨擊恐份無權人這一條。根據英國反恐法案，我們在無法確定她是否恐份的情況下，不能曝光她。公眾心態很簡單，有恐份嫌疑，就得死，他們不在乎她到底是還是不是。我們不能鼓勵這種民粹情緒。一旦曝光，無論將來她是無罪釋放，還是刑滿釋放，她都無法正常生活。」

蒙海卡反問：「這是個故事？」

伊莎點點頭。

說完身體後仰，果不其然蒙海卡隔著桌子撲向梁襲，站立在梁襲身邊的獨眼龍立刻上前將梁襲擋在身後，不爽道：「隔著桌子呢。」沒處下手。

獨眼龍一把拿回香煙，沒大沒小，我家老婆都不敢動我的香煙。

「她好像很焦慮。」博士道：「這情緒在她被關押前兩天出現過。」

伊莎忙道：「別亂猜，我丈夫是一名已故軍官。」

梁襲道：「你們是不是相愛過？」

伊莎補充：「到目前為止，她只是偷了兩個輻射盒子，還未對任何人造成傷害，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和治政宣言。如果我們要曝光，只能讓她恢復普通嫌疑犯身份，通過媒體尋找她的身份這條途徑。」

伊莎道：「蒙海卡被捕前三天被羈押在安全屋，直到法官批准暫時將蒙海卡定為恐襲嫌疑人，這才轉移到這裏。」

獨眼龍：「法律有時候就是這麼磨嘰。」

伊莎道：「你沒回答我問題，孩子沒事的話，她為什麼還要和我們對抗呢？你說孩子被送到安全的人手裡，安全的人為什麼不向我們說明，讓她繼續在這裏吃苦呢？」

梁襲問道：「這麼爛？還是那麼強？」

梁襲笑：「你也知道太平淡了。富人兒子獲救之後，富人用更多的糧食和錢雇傭了其他窮人，搶走了他們一家人全部的糧食和錢。老人，成年人，還有小孩，一個m.hetubook.com.com都沒有逃掉，全部被餓死。有人問富人既然損失了一筆錢和糧食，為什麼還要再損失一筆錢和糧食呢？富人回答，如果今天我不讓他們餓死，明天還會有別的人來綁架我的孩子。」

梁襲壓低聲音道：「你誰都保護不了。」

專家如同被綁架來一般，頭套個黑布袋被送到這裏。專家一開口就說明自己只能憑藉經驗判斷。如果要得到準確的結果，必須去醫院進行全面檢查。

英國皇室有點克萊門特家族繼承的意思，女王和公爵結婚，他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子才屬於皇室成員。女王的兄弟和皇室無關。獨眼龍的老婆類似克里斯那樣，屬於旁支，與皇室沾親帶故，但並非皇室正式成員。

「有這麼一個故事。」梁襲道：「很久以前，有個國家鬧飢荒，富人為富不仁，窮人們餓死街頭。這時候有一個家庭快活不下去了，老人，孩子都快餓死了，於是大人挾持了富人的兒子。於是富人只能給窮人很多糧食和很多錢。」

由於有兩種不同審問態度，探員們沒有察覺到伊莎的情緒變化。外界因素，比如強光等可以誘引人的焦慮和焦躁情緒，在關閉強光后，被誘引出情緒的人也會慢慢恢復平靜。不過博士說的是內在的情緒，在安全屋蒙海卡得到更好的待遇，而她心不在焉，對探員的問題視而不見。在這裏，蒙海卡恢復了判斷力，思考力等，也就是說蒙海卡沒有內心內在的壓力。

獨眼龍：「哈哈！老子一把火把刀鋒燒了信不信。」

伊莎問：「你意思是，蒙海卡孩子的父親殺掉了歹徒？」

博士回答：「不清楚，我不能說出一個時間節點。」

博士點頭：「很煩躁，焦躁，下意識扯頭髮。」

見獨眼龍準備耍賴，伊莎看獨眼龍道：「我分分鐘弄死你，信嗎？」

梁襲道：「一個可能，歹徒還能威脅到她的孩子，既然這樣，她應該還會焦慮。我認為只有孩子被送到她認為安全的人手裡，她才會無所顧慮的面對警察。這個安全的人又不是孤老會。」

糟糕！梁襲：「是的。」除了錘石之外，梁和*圖*書襲不知道其他人綽號。

「你地盤，你做主。」獨眼龍滿臉堆笑，認慫。

蒙海卡笑了，道：「你恐怕不知道吧？誰都會威脅我，唯獨錘石不會。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走吧。」

伊莎道：「如果孩子沒事，她應該告訴我們真相。」

但真的是孩子嗎？很可能是。孩子被綁架了嗎？很可能是。這個「很可能」不是梁襲日常在肯定情況下說的詞，而是真的只是可能。兩個很可能就變成了可能。

獨眼龍：「怎麼？」

伊莎道：「少數服從多數叫公眾道義綁架，法律不能是少數服從多數。在無法判定誰是無辜者情況下，法律會釋放一千名嫌疑犯。大家沒人在乎那位無辜者，有人會認為即使冤枉他也是正確的選擇。那到底要多少個人才放過無辜者呢？一百個人？10個人？3個人？3個人中有兩名罪犯，且無法調查情況的情況下，3人全部獲罪對嗎？」

諸如女王去世，一名孩子接任國王，孩子的兄弟雖然不是皇室註冊成員，但是仍舊保留有頭銜，但但是國王兄弟的孩子就不再增加頭銜。不過，國王兄弟的孩子仍舊是王儲之一，只是排名非常靠後，並且沒有皇室收入而已。

梁襲道：「伊莎有孩子，從來沒說起過她老公。」

兩人同時一怔。

梁襲道：「我們不需要知道她有幾個孩子，幾年前生的孩子，我們只想知道她有沒有生過孩子。」

梁襲道：「我不能確定和肯定，很多因素都是我自己推想出來的。比如孩子，還需要專家告訴我們蒙海卡是否生過孩子。」

蒙海卡和獨眼龍莫名其妙。

梁襲解釋道：「只有相愛而分手的兩個人，才會找個機會吵架，而罔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梁襲一指伊莎：「這是一個很大的可能，蒙海卡完全放心了。不擔心孩子，也不擔心鉛罐泄漏，也不擔心自己未來要在牢中度過。襲擊探員是因為高壓環境而產生的反抗情緒，有點漏洞，因為她的意志因為高壓而更加堅定。先忽略這個問題。」

梁襲：「你老婆是律師？應該是。」因為獨眼龍無論是MI6任職，還是在反恐辦公室認知，都不需要直接接觸律師。他辦hｔｔｐs://m.ｈeｔuboｏｋ.coｍ•ｃoｍ的案中的嫌疑人多數情況下沒有權利請律師。能讓獨眼龍這麼發牢騷，說明有場子沒找回來，吃了虧。以獨眼龍性格不找回場子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敢。獨眼龍是一個能在公眾場合和助理總監打架的人，能讓他不敢的應該只有他老婆了。

獨眼龍吹著口哨漂移離開。他不和梁襲說話，雖然事情不是梁襲猜想的那樣，但梁襲說的貌相沒錯。自己就扯淡兩句，你竟然能把我家事翻出來。惹不起你，我躲開好不好？

伊莎道：「你不要老是諷刺法律。法律不是公正的天平，但卻是最公正的天平。」

梁襲問：「有人再問：為什麼不直接殺了綁架者呢？富人回答，當他綁架我兒子時候，我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生命放在次要的地位。我要讓他看著自己的家人被餓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人不同意：你這麼做不理智，你也付出了代價和損失。富人回答：我不在乎，錢和糧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遠遠低於我被挾持的屈辱感。」

蒙海卡道：「這個故事似乎太平淡了。」

獨眼龍道：「好好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拆開？拆開后說明什麼？」

梁襲原本想說一旦發生輻射泄漏，刀鋒一定會動用非常規手段。但是話說一半，梁襲若有所思，不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玻璃罩。

梁襲疑問：「你很久沒和老婆親親了？」

梁襲反反問：「這不是個故事？」

梁襲伸手從獨眼龍口袋拿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上，翹著腿悠悠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你是不是應該說說自己的故事呢？」

伊莎道：「因為法律追求公平才磨嘰。1000名嫌疑犯，有999名罪犯，一名無辜者，獨眼龍……」

伊莎不解，梁襲道：「我們就假設她孩子被挾持與綁架，即使她完成了綁匪的要求，她還是很焦躁。但是心情轉變很大，安靜了下來。應該是獲知了自己孩子的信息。」

梁襲道：「孤老會不知道她孩子信息，甚至只是認為她在英國有孩子。我認為蒙海卡不僅在英國有孩子，甚至可能有自己的生活。她為什麼通過渡偷出入境？會不會她有兩個身份？一個身份是英國好媽媽，一個身份和圖書是孤老會的主管？她不能讓自己的指紋留在出入境海關處，不能讓英國身份有案底，這樣司法機構就沒有她英國身份的指紋等信息。這似乎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渡偷出入境，為什麼會長時間駐留英國，為什麼孤老會不清楚她信息的原因。」

獨眼龍回答：「我更喜歡她的直接，反正都知道蒙海卡要掙扎反抗，廢話一堆后還是得打架。為什麼不讓我去呢？我的巴西柔術很久沒有對人用過了。」

梁襲道：「不……我是說蒙海卡。我們現在把事情拆分成幾部分。」

專家：「這沒問題。」

伊莎若有所思，問博士：「蒙海卡到了這裏就安靜了，在安全屋她表現很焦躁？」在安全屋時只是正常審問，到了這裏就採用精神類高壓審問。

梁襲道：「還有一個可能，她不能說。不是因為孩子不能說，而是因為她不能暴露自己在英國的身份。」

梁襲問：「她見過誰嗎？」

伊莎已經到了外面，看了一段，還沒等伊莎開口，梁襲先問：「博士，你說蒙海卡被羈押的前幾天出現過焦慮情緒？」

接下去這一步是最難的一步，梁襲要確定蒙海卡是否因為孩子被挾持而做這種事。推理很簡單，蒙海卡不會做這種事，很可能是被脅迫，能脅迫一個女人進行如此行為，只可能是孩子。再一步推理：能讓蒙海卡死心塌地，最大的可能是蒙海卡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已經遇害，逼迫蒙海卡沒有任何選擇的空間。

梁襲道：「第一部 分，蒙海卡被威脅去偷鉛罐。說明歹徒知道蒙海卡是孤老會的人，最少是有隱藏身份的人。第二部分，歹徒將孩子還給孩子的爸爸，蒙海卡放心了，但是孩子爸爸身份特殊，不能曝光。第三部分，歹徒拿到鉛罐之後，一直沒有動作。第四部分：蒙海卡似乎不擔心鉛罐帶來的危害，如果一直沒有鉛罐泄漏事件，最終蒙海卡無法在英國被定罪。對不對？」

伊莎從小冰箱拿出一支注射器握在右手手心，開門進入玻璃罩，徑直走向蒙海卡。蒙海卡懵圈直直看著伊莎，等伊莎突然走近，蒙海卡突然打出一個勾拳，伊莎彎腰閃躲，左手一拳打在蒙海卡的肝臟部位。在蒙海卡下意識彎腰時和圖書，伊莎抓了蒙海卡的頭髮將她腦袋撞向桌子，手摁住蒙海卡，牙齒咬住拔掉注射器的套子，將注射器戳在蒙海卡的脖頸處。

「對。」

梁襲驚訝：「哇？」

獨眼龍擺手：「行了，行了，你多念兩個月的書，你贏了，好不好？」

「專家來了。」探員彙報。

伊莎側頭對梁襲道：「他老婆是皇室成員。」

梁襲道：「也可能只有對孩子的愛，因為丈夫能給孩子愛，所以才愛丈夫。」

精神類高壓審問包括很多手段，諸如24小時開著燈，沒有隱私，強制循環播放一首難聽的音樂，破壞嫌疑人的睡眠等。在這種情況下，蒙海卡還保持了相當的安靜。安靜是相對的，蒙海卡已經多次試圖偷襲進入玻璃罩的探員。好在刀鋒探員訓練有素，沒有被她得逞。

獨眼龍一攬梁襲肩膀：「小子，我警告你不要胡編亂造。」

梁襲道：「奇怪的一點：蒙海卡為什麼那麼放心呢？比如歹徒綁架了她孩子，她按照歹徒所說的做了，這時候她很焦慮，因為她不清楚歹徒是不是講信用，擔心自己的孩子。但是轉變了心態，會不會因為有人告訴她，孩子沒事了？」

獨眼龍這時候想明白了：「蒙海卡在英國有一個家庭，她的丈夫是已婚人士，並且身份特殊。蒙海卡有兩份愛，一份是因為對孩子的愛去盜竊鉛罐，一份是對丈夫的愛，對我們守口如瓶。」

獨眼龍看梁襲：「我現在發現偵探比律師更讓人討厭。」

伊莎道：「如果是這樣，孩子的父親應該很厲害，不僅能殺掉歹徒，還能拿回鉛罐，同時還能通知蒙海卡一切都在掌握中。」

梁襲道：「安排電視台採訪，我們把她身份散播出去。」

梁襲耐心道：「蒙海卡，我和你說清楚，你被關押了兩周，說明你法律上你不屬於普通犯罪，而與恐份有關。你現在只是被關押和審訊，一旦英國檢測到任何……」

蒙海卡：「錘石的下屬？」

獨眼龍忙道：「不是，沾親帶故。」

伊莎很尷尬，手指梳理頭髮。梁襲轉頭看獨眼龍：「你有老婆孩子？」

梁襲道：「把事情拆開多個部分之後，等同排除一個又一個可能，事情的軌跡只能朝一個方向發展。」

「全部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