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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襲道：「這案子性質就變成：孤老會襲擊錘石，誤殺錘石朋友？」

「絕對不是。」梁襲和里斯通同聲回答。只是偷或者拿，實在稱不上搶。

「不，我老婆手機收到了好幾張罰單通知，我還把她的車給撞了。」

伊莎看了里斯通一眼：「沒說你。」

羅密歐品味思考良久：「神秘人要殺芬妮不需要這麼麻煩，除非他想掌控孤老會。芬妮死後，繼任者將會在主管中選擇，如果是外人殺死芬妮，孤老會按部就班。如果是孤老會的人殺死芬妮，那會導致孤老會內部出現嚴重的矛盾乃至敵對情緒。我們不清楚孤老會內部情況，但如果是神秘人布置，那隻能說明他想掌控孤老會。雖然孤老會的人已經化整為零，但頭目一聲號令，為願意其赴死之人仍舊不計其數。」

羅密歐以為說的是自己：「別亂說，我和我老婆大部分情況下恩愛和諧，但夫妻間哪有完全契合的性格。如果有來生，我必須結婚，我還會選我老婆。每個人都有秘密，比如我老婆當時為什麼和我相好？她是發現自己男友和自己閨蜜睡在一起，一怒之下為了報復找上了我。或許她因為那天發現我比她男友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難得浮現出中年油膩男的笑容。

「怎麼可能？」

羅密歐道：「因為兇手傑森的死亡，幕後人線斷了。等同我們破壞了他掌握孤老會的計劃。這樣看來，孤老會誰都不服誰，沒人有資格當老闆。而成員們已經開始新生活，說不定孤老會就此消亡。」

伊莎和梁襲一起看里斯通，里斯通忙道：「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

「我覺得也是。」

伊莎指點：「我們三個人中就有兩個。」

「也是。」

梁襲道：「所以你過來破壞物證？」

里斯通用習慣喝著果汁：「說不定克里斯活不下來呢？」

里斯通苦笑：「還麻煩兩位不要宣傳我的豐功偉績。」

梁襲疑問：「喂，你說的潑皮是誰？」和_圖_書

里斯通伸出兩根手指，梁襲道：「兩個。然後伱們都知道了。」

伊莎看里斯通：「不是第一次了？」

梁襲看里斯通：「厲害，幾槍滅了整個孤老會。」

梁襲問：「傭兵不是集體嗎？」

里斯通目送伊莎離開，帶了點委屈：「她憑什麼說我不夠資格當壞人？」

「你先一邊去。」梁襲看伊莎：「有人知道芬妮和克里斯要會面，有人聯繫了傑森，有人策劃了這一切。按照這樣推理，只有給孤老會提供身份的人才有資源和資訊布置本次襲擊行動。」

伊莎道：「無論怎樣，他只能是錘石。」

「是嗎？」

梁襲道：「警方會賠償。」

里斯通舉下果汁，我認。

警車一輛輛到達現場，救護車也隨之到達，伊莎和波比在雨中左右蹲在克里斯的身邊，勸說他放下芬妮，立刻去醫院進行治療。雨水沖刷之下看得很清楚，克里斯的腹部，手臂和大腿一直朝外滲血。但克里斯如同進入了自己世界，絲毫不理會外界的聲音，無奈之下醫護人員給了他一針，這才將他和芬妮分開，將他送到救護車上。波比作為最熟的朋友，左右找不到禍首梁襲，只能跟著救護車去醫院。

里斯通道：「是，我當時也很憤怒。後來又想，如果故事的結果不是這樣的，那爆破手可能就是一名受到尊敬的英雄。」

梁襲道：「今晚的人都死光光。你要認定他是錘石，他活不過幾天。說不定會出現這麼一個版本：芬妮帶領孤老會的人埋伏錘石，被錘石反殺。或者是錘石協助警方伏擊孤老會。」

說話間，結束和米利特車內會面的羅密歐找到咖啡廳：「完蛋了。」

梁襲看向里斯通：「他將成為新一任孤老會老闆？」

梁襲回答：「一切開始的非常突然。」

「什麼情況？」處理完克里斯的事，伊莎立刻找到在咖啡廳里喝茶的梁襲和里斯通。

梁襲道：「但影響凝聚力。」

羅hetubook.com.com密歐看了眼梁襲，伸手倒茶：「年輕人，錢算什麼？可怕的是嘮叨。特別見鬼的是，她對我乾的壞事記的一清二楚，二十年不忘，她對自己做的蠢事卻沒有一丁點的記憶。想起要被數落，就有離家出走的衝動。」

梁襲一怔：「你意思是有人借刀殺人？」孤老會的配置是老闆，主管，成員。老闆認識所有的人，主管認識老闆和自己下屬成員，成員只認識自己主管。

「呵！」伊莎看里斯通：「他可以混過去，克里斯不行。」里斯通甚至可以變身見義勇為的市民，但克里斯這篇翻不過去。

梁襲若有所思，道：「因果。」

里斯通回答：「如果沒有技術和後勤支援，他們不會如此準確的追擊到目標，並且在最合適的時機下手。」

梁襲道：「這時候恰巧有一個避風港，年輕貌美，單純愛著你，沒有其他圖謀的姑娘。」

梁襲知道又是這種破事，道：「羅密歐開的槍。」

里斯通很誠實，說明梁襲發現克里斯車輛司機不是克里斯，無聊三人組跟了上去，跟到了咖啡廳附近時發生槍戰。

「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快到達現場？」

伊莎把電話還給梁襲：「沒事。」

羅密歐笑，話鋒一轉：「梁襲，你怎麼不關心神秘人身份？連話題都不朝那邊引？」

米利特哭笑不得：「我怎麼是孤老會的人？」

「打住，不要YY。」梁襲說了克里斯的事，還有襲擊的情況。

梁襲否認：「不，他只是克里斯。傑森誤會，並且跟錯人。我此前和芬妮交流過，我想應該芬妮和克里斯進行溝通，以保護克里斯的安全。沒想到傑森認準了克里斯，這才導致了一系列悲劇的發生。」

伊莎拿過電話：「米利特，我是伊莎，這件事我們來處理，事後會給你們報告……你非要惹這個潑皮嗎？……嗯，好的。」

里斯通也笑，道：「爆破手在加入傭兵時已經清楚說明了自己不會殺沒有和_圖_書持有武器的小孩，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我會很欣賞他的底線、人格與堅持。不管怎麼說，傭兵允許存在其他思想。就如同美國人一樣，一支小分隊中每個人存在各種不同的理念，這並不影響他們戰鬥力。」

「你少管閑事，我現在懷疑你是孤老會的人。」

伊莎和梁襲談話目的就是讓梁襲別搗蛋，見目的達到站起來：「沒事就去檢查下身體，我先走了。」

羅密歐道：「如果是這樣，兇手傑森所屬的成員和主管就會遭到追殺。不是，傑森本可以逃走，他和他的同夥會成為孤老會追殺的目標，幕後人計劃應該是這樣對不對？但是幕後人沒有算到我們會插一手，里斯通幹掉了傑森和其同夥。」

里斯通抬了下手，示意隨意，然後他看見了波比的車。該死的，梁襲要讓自己來解釋這一切，還要讓自己把波比忽悠去勸說克里斯。梁襲也沒辦法，掰手指算下來自己已知和克里斯關係最好的就是波比。

伊莎正色道：「如同我說的，里斯通這邊不會有事，畢竟他的行為也符合法律精神，只要不是他搶槍。」

梁襲道：「你既然無法證明芬妮是孤老會老闆，你又怎麼證明克里斯是錘石？故事版本應該是：孤老會歹徒襲擊丹麥王子克里斯，誤殺克里斯朋友芬妮。」

梁襲介面：在這個時候，羅密歐拔槍而出，一口氣擊斃了好幾名歹徒。不好意思，梁襲至今不知道歹徒車上有幾個人。

內務局米利特的聲音：「梁襲，誰開的槍？」

梁襲淡然回答：「這類人從不臟手，怎麼也查不到他身上。」

伊莎不想深究這件事，看梁襲：「克里斯就是錘石。」

「接個電話。」梁襲看號碼：「嗨，羅密歐，去哪了？」

里斯通道：「他們缺乏個體思考能力，或者說他們在遵從集體價值觀的基礎上才具備個體思考能力。」

伊莎問：「幾個？」

里斯通道：「不要亂說，我是好人。」

「我就住在ｈetubｏoｋ•ｃｏm.ｃｏｍ附近。」

里斯通道：「有得必然有失。」

里斯通：「可是這個壞人的意思不是那個意思。意思是，壞人是下棋的人，我這樣的人只能當棋子。」

梁襲道：「傑森並不認識芬妮，但是有人知道芬妮，於是……不會吧，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

「當然，否則呢？」

伊莎道：「所以我們需要克里斯的幫助。我不管他是不是錘石，我對錘石也沒興趣。」

里斯通聽到傑森名字，出謀劃策審訊過傑森的他當即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有些無奈道：「最可怕不是蠢人，最可怕的是有能力的蠢人。」

里斯通聽的不是味道：「你意思是我沒資格當壞人？」

「你閉嘴，你說。」伊莎對里斯通道。

里斯通道：「傭兵是一個作戰集體，並不是一個價值觀集體。有時候也會發生該不該顧慮無辜者生命安全的討論。五年前，我們小隊刺殺一個非洲軍閥，爆破手因為車上有三個小孩，說ca欺騙了我們，拒絕引爆。軍閥帶著三個小孩到了村莊，給他們武器，讓他們去殺死手無寸鐵的村民，以此來鍛煉他們。死了29個村民！當時我的隊員非常憤怒，爆破手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說他不會殺手中沒有武器的小孩，無論在任何時候。」

梁襲道：「結果論。」

伊莎點頭：「是。除非克里斯願意交代一切。」

里斯通感覺兩位偵探在自己面前過了一招。但他們不是同一戰線上的老搭檔和好朋友嗎？為什麼羅密歐對梁襲持有懷疑態度呢？今晚三個人在一起，沒見梁襲幹什麼，為什麼羅密歐話裡帶刺呢？這時候里斯通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伊莎沒把他歸類到壞人行列。

梁襲想了一會，搖頭：「從我角度來分析，我覺得他已經心如死灰，應該不會和警方合作。」

梁襲看里斯通：「你腦子壞了，我拚命的爭取想當個好人，你卻想朝壞人堆里鑽。」

伊莎道：「但是克里斯這邊不行，一來克里和圖書斯畢竟有王室血脈，崴腳部門會持續關注。二來在他身份上作假，整個案件性質都會改變。你們要知道，沒有證據情況下，沒人敢公開說芬妮是孤老會的老闆，不僅是因為沒證據，還因為芬妮認識很多大人物。」

米利特道：「你這栽贓也太生硬了，總得說明是什麼情況吧？」

梁襲道：「會不會有這麼一條規矩：為芬妮復讎的主管，可以繼承老闆職位？」

「可是……」

「那是因為他沒燒過你的家。」梁襲想了一會：「行吧，這件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處理。」

梁襲輕嘆口氣：「你以為恩愛白頭到老的一對夫妻，沒想到他們卻有天大私人秘密。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家庭觀和愛情觀。」

里斯通捂臉苦笑：「相信我，我也不想這樣。」

「你信因果？」這倒是出乎里斯通的意料。

里斯通道：「前提這頭目有威望，能服眾。」

「不知道。」梁襲看著不遠處的克里斯，道：「一個人說他是叛徒，兩個人說他是叛徒，很多人說他是叛徒，他就成為大家仇恨的對象。可笑的是，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能說出他幹了什麼對不起孤老會的事。反而他曾經為孤老會做的事卻是有案可查。」

羅密歐疑問：「你老實說，你為什麼關心這問題？」

梁襲道：「有正義感的軍閥解救了三個小孩，他親自將他們送到邊境，爆破手堅持自己信念沒有動手。最後發現其中隱藏了驚天大陰謀，其中一個小孩是美國總統的孫子，ca想借刀殺人除掉其孫子改變總統在非洲的戰略，但沒有想到爆破手堅持自我……哈哈……」說了一半，梁襲自己忍不住笑。

伊莎道：「里斯通，你認為對方只有兩個人？」

「里斯通。」

「我去尿尿。」

梁襲嘆氣：「算了吧，就沖你這麼想歸類於坏人的心態，你當不了壞人。因為每個壞人都特別希望別人把他當作棋子而不是棋手。」

梁襲一驚：「米利特想『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