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一道法
第二十三章 異鬼?亡者!
——在湖面下,隨著時間的流逝,亡者會不斷變得強大,直到強大到可以破冰而出,變成異鬼。
「你等著,我記住你了,等我積蓄足夠強的力量,一定殺死你。」
那是一個毫無徵兆便凹陷下去的深坑,之前那些彷彿可以撕碎人靈魂的寒風便是從這裏湧出來的。
直到現在,死氣變得無比濃郁,陸青山才反應過來,也因此確定了這些人臉的來歷。
只是大部分亡者一脫離冰層,就像是烘爐點雪一般,渾身立刻是冒起青煙,瞬息就是消失。
不過,雖然大部分亡者都化為青煙散去,但還是有一個格外強壯的亡者承受住了考驗,形體並沒有就此消散。
亡者出現在湖中,不斷積蓄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就能破冰而出,化為異鬼。
在踏入湖泊上的這一刻,那股瘮人的寒意也到達了極致,也讓陸青山終於反應過來,這詭異寒意的熟悉來自何處……
異鬼,真的是「鬼」,是亡者變化來的鬼物!
那為何這裡會有如此多的亡魂聚集,還有僅僅存在於黃泉中的死氣飄散?
幽藍閃著晶光的冰晶盔甲,覆蓋在他身上,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懾力。
在死氣中遊盪者,唯有亡魂。
就算這一次,他們可以將這一批終於積蓄足夠力量可以化為異鬼的亡者殺死,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而如今臨近深坑的邊緣,寒風更是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一個極大極大的湖泊。
所有的龍鳳軍將士心中還是生出一股由內至外的寒意,心臟彷彿一下子就可以跳出來,渾身都在痙攣。
轟!
因為眼前的場景,真的太過詭異與恐怖了。
這還沒完。
無數的人和*圖*書臉。
待到千年萬年之後,下一批亡者復甦,那時的人類又該如何?
人臉睜開眼睛,盯著陸青山,無能狂怒道:
下一刻。
剩餘的冰渣子,逐漸是組成一柄長劍,被它握在了手中。
用黃泉地獄來形容眼前的場景一點都不過分。
足以泯滅人體血氣與陽氣,只存在於黃泉界的死氣。
這些怨魂,就像被關在動物園裡的兇猛動物,在看到人的一瞬,臉便是貼著厚厚的湖面冰層,向外看去。
湖面上那些爆碎四濺的冰渣子立刻是浮空而起,貼合向它的身體表面。
冰晶長劍。
在這個前提下,亡者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
黃泉死氣。
沒錯了,深坑中,確實是有什麼東西。
「你踩到我了。」
數以萬計的嘶吼、咆哮、慘叫以及哭聲混在一起,在湖面上回蕩,直穿靈魂。
這湖一看就不同尋常,要怎麼毀掉呢?
不過,不管怎樣,想要解決異鬼之患,就必須得毀掉這片湖。
事實也是如此。
他們的身形與這魁梧異鬼相比,更是顯得無比渺小。
片刻之後,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眸子中突然閃過精光。
即使是見慣生死的龍鳳軍將士,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后,都是面色蒼白。
「道源……」
雙眼如同兩團鬼火,懸浮在高空中。
陸青山眯起眼睛,看著異鬼倒下的位置。
異鬼轟然倒地,身體先是化為液體,然後消弭于空氣之中。
「將軍,這裏似乎有些不正常,」顧天雁聲音中有無法掩飾的顫意,「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低語。」
漸漸的,那個「深坑」的輪廓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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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異鬼的視線第一時間先是落在陸青山手中的龍雀上。一陣陣堪比陰風的寒風從前方涌了過來,寒意刺骨。
隨後,他的視線游移,沿著龍雀向上移動,最後目光定格於陸青山的臉龐上。
那張人臉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是惡狠狠地隔著冰層看著陸青山,露出愈發猙獰的笑容。
「亡者?」顧天雁失語。
它們奮力掙扎,如小草欲要破土而出一般,極力想要破開冰層。
陸青山極目遠眺,好似無視那些寒風,而後默默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
不對,不應該叫深坑,應該叫深淵。
「我也聽到了。」陸青山回道,雙眼微眯看著前方近在咫尺的深坑。
只不過,陸青山總感覺這股寒意有點不同尋常,且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裡是黃泉地獄嗎?」他不解。
但如今真的到達深淵之口,看清楚深淵的具體情況后……
還有一點值得疑惑的是,異鬼剛剛破冰而出時,那凝冰為劍、甲,一閃而逝的力量是來自哪裡?
異鬼死死盯著陸青山那張俊秀的臉龐,目光中生出揮之不去的惡意,無比怨毒,讓人頭皮發麻。
越往前,這陣寒意就越發凜冽,不只是骨頭,彷彿人的靈魂都要被這陣寒風給刺痛。
「來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吧!」
但是按照天道規則,不論是哪個世界的亡魂都會通過輪迴進入黃泉界。
「桀桀桀——那看來你就是陸青山吧,終於等到你了……」
原來,所謂的深淵之說也不對。
原來異鬼是這麼來的!
……
——兩年的征戰,陸青山對於斬殺異鬼這件事已經是熟能生巧了。
陸青山想著。
它重新出現在湖面之下。
也正是如此,他們的靈魂強大遠勝常人。
陸青山手中紅光一閃,從異鬼的喉嚨抹過。
怪不得在上古時代,異鬼分明已經死在第一道法之下,如今又再度出現。
他手中的冰晶長劍等比例放大,所以已經不像是一柄劍,更像是一根山柱。
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團霧氣出現,無比朦朧。
陸青山已經明白了一切。
它們本就是不死的存在。
鮮明且赤|裸裸的對比。
他們身上的甲具還沾染著上一戰所留的藍色血跡,到處是划傷,寒酸且狼狽。
「要是真的強,你就不會死了。」對於人臉的威脅,陸青山並不在意,輕聲道。
噠!
數百個亡者趁機脫離了冰層。
陸青山在進階元嬰之時,由於煉化了忘川神物黃泉本源,獲得了天賦【蝕靈】,從此可以無視黃泉死氣,再加上道源界規則封印了他的神識與感知,才導致他之前一直沒反應過來。
這個湖,就像是一個復活點。
似乎是受冰晶盔甲的寒意影響,它的血肉在這一刻也變得蒼白起來。
「它們是什麼?」他喃喃低語道。
隨即,他不再看這些人臉。
異鬼並不是來自外界,之所以能免疫自己的眼神殺,完全是因為他們乃是亡者,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亡者。
正是陸青山剛剛所斬殺的異鬼。
陸青山與七十余位龍鳳軍將士站在異鬼身前的湖面上,髮絲間儘是雪花顆粒。
他靜靜站著,像是矗立在冰原上的一個巨人,又似拔地而起的雪峰。
和-圖-書
之所以遠遠看過來,他們會以為這是一個黑色的深坑,是因為在被凍住的湖面之下,流動的不是水,而是……如怨魂一樣的存在。陸青山不自覺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
它扭動著身子,發出一聲興奮的嚎叫,不顧身上抖落的冰渣子,直接朝陸青山飛撲而去。
道路暢通,追兵也被甩開,龍鳳軍一行七十餘人保持著之前的速度前行。
他低語道,聲音中有著掩蓋不住的狂喜。
便在這時,就在陸青山前方不遠處的冰層向上凸起,猛地爆碎。
大部分的人臉並沒有足夠的力量破開冰層,但有的人臉卻彷彿是要破冰而出,使得冰層的表面微微凸起。
陸青山點了點頭,同時伸出腳,隔著冰面在一個面目猙獰,帶著詭異笑容的人臉上狠狠踩了一腳。
在冰晶盔甲以及冰晶長劍兩件套齊活之後,異鬼像是精疲力盡,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了一般,身上那道詭譎強大的氣息驟然消失。
戰馬疾馳,終於可以看見那個深坑了。
「……」
滋滋滋!
在那裡的冰層之下,有一張新的人臉出現。
陸青山下馬,腳步踩在冰面上。
它們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成海,成山,以至於讓整個湖黑得像是深淵。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具嶄新的冰晶盔甲便是覆蓋在它的血肉之上。
「將軍,坑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依然坐在陸青山身後的顧天雁艱難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深坑,大聲道。
不過新生的異鬼對此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太大反應。
「等我出來,我一定要把你的頭剁下來,踩在腳下。」
僅留下一具新打造的冰晶盔甲、冰晶長劍以及一顆玻璃般的心臟。
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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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欣喜,陸青山便又皺起眉毛,緩緩向前看去。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是錯的。
他將龍雀提在手中,雙腿一夾胯|下戰馬。
「走。」陸青山只說了一個字。
是什麼人截留了這些亡魂,還是說這個道源界有所隱秘,亦或者二者皆有?
很簡單的一個流程。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它四處張望了一下,便是伸出手去,微微一壓。
在霧氣中,一頭魁梧如山,足有五人高的的異鬼走出。
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地獄來的惡鬼嗎?
同樣翻身下馬的顧天雁,整個人呆住了。
威嚴,且華麗。
於是,這一刻,整個湖的冰面上,全是人臉。
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離那個深坑已經很近了。
這其實是一片被冰凍的湖泊。
——冰層不只是封印它們,同時也是在保護它們。
越往深坑走,寒風就越發凜冽。
有這個湖在,人族就只能打倒異鬼,卻無法徹底殺掉他們。
「可惡的人類!」
其它人緊隨其後。
……
因為這個黑色的凹陷,實在是太過龐大,一眼根本望不到邊。
風中隱隱還有一些輕輕地啜泣之聲。
「他們都是死去的人,是亡者。」陸青山嘆了口氣,緩緩道。
跟著陸青山來到這裏的龍鳳軍將士,本以為自己肩負著探清異鬼之源,乃至解決異鬼之患的重責,無論遇到怎樣的情況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即使在生死之前也是如此。
這些怨魂通體黑色,像是黑霧一樣在湖面之下飄蕩。
總不能說黃泉界也有「分公司」,拓展「業務」吧?
怨念透過冰層,直達每個人的腦部。
人臉。
彷彿有成百上千的惡鬼在耳邊或呢喃,或哭訴,或咆哮,或高聲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