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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不想當皇帝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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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妖孽

第二百一十一章 妖孽

「王爺,」斷糧高興地道,「這裏的泥鰍可多了!還有鱔魚呢。」
卞京高興地嘴都合不攏,因為有一萬多從岳州、洪州過來的俘虜,根本就不用發工錢!
房間里突然傳出孫興的叫罵聲。
何連急忙道,「皇上那邊,小的該如何復命?」
一眾老頭子除了善琦,他一個人都不認識,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周九齡身上,再三確認后,自己沒有認錯,此人正是岳州布政使!
小喜子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你我兄弟,好長時間沒見了,請你吃個飯吧。」
渾身是泥漿的斷糧大聲道,「桑婆婆讓我來的,他說孤兒院晚上吃泥鰍!」
王爺不跪,你們怎麼可以不跪!
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何連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直接把手裡的包袱扔到了桌子上。
不得不佩服他父母起名字的水平,他叫斷糧,妹妹叫兩碗飯,只比他小一歲!
「大宗師……難道是……」
「斷糧!」
「嘿嘿……」
不過,妹妹卻是在颶風中不知所蹤。
「王爺!」
何連咬牙切齒,把手中明黃色的聖旨展開,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他很是詫異此人怎麼跑到三和來了。
林逸看了一眼不遠處拉土埋坑開墾沼澤地的三和眾人,淡淡地道,「地開墾出來,歸他們是沒錯,但是也得做規劃,不允許他們亂建。跟他們說,不要不服氣,不然到時候連個下水道都沒有,受罪的還是他們自己。」
袁步生再次懊悔起來,自己每次都比這老東西慢了一截!
朕仰荷天休,丕承帝統。
林逸笑著道,「多抓一點,晚上本王也改善一下伙食。」
文昭儀笑著道,「以後啊,越來越熱鬧了。」
如果周九齡都來了,看到袁步生也不會太奇怪了吧?
情急之下說完,自己都後悔了!
何連讀完詔書,依然捧在手裡,一動不動。
白雲山。
瞧瞧,哥哥夠意思吧?
瞎子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林逸道https://m•hetubook.com•com,「就說三和偏遠,本王得好好準備一番才能上路,現在肯定是走不了。」
林逸抿了口茶后,嘆氣道,「老大現在是皇帝,讓我跟他作對,實在很為難啊。何況侍孝乃是名正言順,本王也不想落個不孝的名聲。」
回到金福酒樓門口,小二過來幫著拉著韁繩,扶著他下來,笑著道,「公公,今日要吃什麼?」
「王爺……」
子有天下,尊歸於父,此人道之極也。
「行了,」
小喜子笑嘻嘻道,「辦完這趟差事回去,你這不就得升了?」
這種固執和高傲隱藏在骨子裡,不注意的話,自己都很難發現。
白雲大廟。
天不亮,瞎子歸來。
林逸算是聽明白了。
林逸路過一個水坑,朝著正在裏面扒泥鰍的孩子吼了一嗓子,「大白天的逃課,是不是皮又癢了?」
麻貴以及他身後的一眾人都愣了,不自覺的望向了白雲山。
黑暗裡,葉秋出來了,他嘆氣道,「他已經不算人了。」
「抓的挺多啊。」
人人都把短袖改成了長袖。
「知道啦,王爺!」
袁步生趕忙道,「想必太上皇也會體諒王爺的!」
不過,他沒有多大的擔憂,有瞎子那個妖孽在,什麼樣的麻煩擺不平?
善琦拿過來,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傳給了謝贊等人。
「哎,那就這麼辦吧,煩請各位老先生幫著起個奏本吧,」
小喜子躬身出去,追上了何連。
「是。」
洪應盤坐在房中,突然睜開了眼。
房間一時間只剩下瞎子一個人在那運功療傷,突然門又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光頭和尚。
「下官附議!」
這種辦法都是被歷史上的梟雄用爛了的,哪裡算得上好。
善琦這麼說,無非是給自己一點臉面。
詔書的意思很清楚,兒子接替老子位置,我來做皇帝天經地義,你們別瞎逼逼。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大宗師!
「是。」
麻貴m.hetubook•com.com撓撓頭,很是不解,繼續帶著侍衛巡視王府,穿過兩條長廊后,他看到了同樣對著白雲大廟的文昭儀。
手裡的竹節毫無徵兆的朝著洪應揮了過去。
怎麼想的?
林逸心裏想送他一句:MMP!
你老九別做藩王了,進宮來伺候老皇帝吧,不然就是不孝,當然你進宮也不會虧待你,允許你帶劍上殿,不需要跪拜。
譚喜子這傢伙連父母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哪裡來的九族!
寂照庵、雍王咄咄逼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沒有動不動就朝人下跪的毛病。
哪怕和王爺輸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先把現在顧好再說吧。
你們怎麼敢!
「沒了?」
北方的冷空氣終於抵達了三和。
洪應道,「出手吧。」
孫興沒好氣的道,「這說不去就不去,人家還以為咱們不守信呢。」
袁步生被何連看的渾身不自在,在看到詔書的某一個時刻,他真有跪下來的衝動。
「哎,大半夜的不睡覺,鬧騰什麼啊!」
斷糧興奮地點點頭,「這裏好多呢!」
「恭喜,恭喜,」
見洪應沒到搭理他,便跟著洪應一起看向白雲大廟。
瞎子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道。
卞京陪著騎在驢子上視察工地的林逸,笑著道,「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個月這路就成了。」
葉秋無奈道,「難道是你我不成?」
仰遵成憲,式用祗循。
隨著三和大軍的回歸,三和一時間又有了充裕的勞動力,東邊沼澤地的道路再次復工。
在此盤桓兩個月,他手中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
打著幡,背上褡褳出了房門。
咨爾太上皇第九子稟資奇偉,賦質端凝,即日進宮侍孝,允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加前後羽葆鼓吹。
欽哉!」
「哎,」
還沒來得及眨眼,洪應便從從他眼前消失了。
見小喜子朝自己走過來,正要呵斥兩句,發現自己手裡的詔書直接沒了,已經被小喜子拿過去送到了和_圖_書和王爺的手裡。
「混賬!」
想想有多可怕!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明白的。
袁步生訕笑。
小喜子冷著臉道,「王爺面前還是不要放肆的好。」
「用你們王爺的話來說,就是妖孽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林逸把聖旨丟給善琦,笑著道,「你們自己也看看吧。」
瞎子道,「恭敬不如從命。」
何吉祥道,「王爺放心,這些早就交代下去了。」
按照這個武功進度繼續下去,恐怕真的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不時的朝著他努努嘴。
林逸對著小喜子道,「讓何連別急著走,等奏本寫完,一起帶回都城。」
周九齡同樣是這個想法,今天不跪,得罪的是太子,要是跪了,得罪的是和王爺。
林逸隨手把聖旨放在了桌子上,對著何連道,「你的任務也完成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再來煩本王了。」
「喲,真準備走了?」
至於太子,想打擊自己,眼前鞭長莫及。
這個孩子也是自己從松陽帶過來的,如今也有十四五歲。
何連傲然道,「這趟回去,乾爸爸便讓咱家做十二監的掌案。」
趕忙把徒弟扶到了床上。
「你來做什麼?」
他愈發不明白了。
「這麼晚去白雲大廟能有什麼事?」
「小連子,」
人之至親,莫親於父子,故父有天下,傳歸於子。
洪應在宮中從不與人起爭端,但是宮中卻流傳著不少關於他的傳說,因為但凡得罪過他的,最後都莫名其妙的沒有好下場,不是溺水,就是頭破血流。
這爹娘偏心的也太厲害了些,兒子活該斷糧,妹妹就該兩碗飯撐飽。
「那是當然!」
難道白雲大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現在隱隱有點明白過來了,自己的野心為什麼會突然膨脹起來。
明知道自己不會功夫,還讓自己帶劍入朝?
他應該替賊人擔心的,這麼不長眼睛,往一個九品巔峰的手裡撞,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www.hetubook•com.com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瞎子拱手道,「多謝總管提點。」
麻貴躬身行禮。
「王爺!」
特別是夜裡的時候,不蓋棉被都不行了。
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王爺,」
打開門,望著白雲大廟的方向,巡邏的麻貴看到他后,拱手道,「總管,這麼晚還沒睡?」
孫興無奈地搖搖頭道,「那能怎麼辦呢,誰讓我是你師父呢,你好好休息吧,為師只能一個人去了。」
「袁大人這個主意實在是妙的很。」
說著手伸到木桶里,抓出來一條一斤多重的大黃鱔。
林逸也幫著找過,卻是一直沒有結果。
夜色漆黑。
何連很是無奈地道。
等林逸走後,他又繼續悶頭開始扒爛泥巴,隨手一抓,就是一條粗大的泥鰍。
何連見林逸這樣子,很是不忿,但是又不好發作,畢竟是王爺啊!
只能看向善琦、王慶邦等人。
周九齡看完后,噗通跪下,義憤填膺的道,「王爺,都城回不得啊!王爺千金之軀,豈可身陷險地!」
「咱家今日便要回去了。」
何連順著小喜子努嘴的方向,看到了站在拐角的洪應,一時間嚇得面無血色。
皇帝老子是自己生病的,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相反,我還非常擔心。
他親老子下詔書,他都不一定跪,何況是得位不正的太子。
「好,」
擅自出宮同樣是死罪,他都不怕,何況是大不敬。
「咱家是來恭喜你的,」
洪應側身避過,一掌擊出。
歪著腦袋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破空聲,笑著道,「總管,你來了。」
朕聞之,敦孝悌以重人倫,篤宗族以昭雍睦,踐躬行孝悌,至性出倫常。
真是有苦說不出。
洪應雙腳落地后道,「你很好。」
「王爺大可稱病!」
何連終究不再說什麼,由方皮引路出了和王府。
太上皇初疾,但下痢耳,後轉雜他病,殆不自濟,朕甚憂之。
「三和又要多一個大宗師了,」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
小喜子笑著道www.hetubook•com.com,「等到晚些時候再走吧,回頭帶一封王爺的摺子回去,也不算空手而歸了。」
善琦拍手稱讚道。
譚喜子笑著道,「小連子,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知道咱家的,咱家可不是嚇大的。再說,自己人,咱也別那麼客氣。」
但是,他不敢,和王爺微絲不動,善琦等人也老神在在,自己要是直接跪下去,豈不是說明承認太子的帝位了?
孫興看到他嘴角溢出來的血,嚇了一跳,大聲道,「昨晚跟誰打架去了,弄成這樣子。」
何連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來看咱家笑話的?」
「你是不礙事,可耽誤事情啊,今日約了好幾家呢,」
「除了瞎子還能是誰,」
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瞎子神算——王棟!
「哼!」
「多謝善大人。」
最後傳到了周九齡與袁步生二人手裡。
何連賭氣似的甩下他的手。
何連終究忍不住了,「接旨吧。」
「誰跟你是兄弟!」
何連氣得渾身發抖,「譚喜子,你!你這是大不敬,罪無可赦!」
他越想越是頹廢。
瞎子道,「讓師父費心了。」
瞎子一腳踏入空中,沒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洪應緊隨其後。
「文昭儀。」
何連騎著馬,悶悶不樂,想不到等了兩個月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不礙事的,休息兩日便好。」
所以,萬萬是不能跪的。
林逸瞅了一眼旁邊的木桶,泥鰍在渾水裡上下亂竄。
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反正我這個皇帝遵循舊例,別說我不給你們面子。
何連咬牙切齒的道,「你就不怕誅你九族!」
嘆口氣上樓收拾東西,剛把包袱搭在肩上,便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小喜子。
許多人想指證他,但是沒有證據。
小喜子坐下后,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大概是最悲慘的傳旨太監了,不但沒落到打賞,還賠錢了!
麻貴訕笑道,「在下沒明白,請文昭儀見教。」
小喜子無奈地搖搖頭,他真想跟這傢伙說,咱們和王爺才是正道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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