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傳說
懷裡有什麼動了動。
回頭看了眼江林，「否則，神劍何須降世？」
江林的身影在病床上方浮現。
抬手間，竟是直接穿過結界，一把抓住了江林的手腕。
恍惚間，竟然在談小冬身上看到了一道披著盔甲的身影。
他說完，面前的魂魄卻沒有回應。
江林之前一直沒想清楚的事兒，這一刻卻忽然有了答案。
這北殿的高級班，修的是本命紙。
……
談小冬看了看周圍，忽然咧嘴一笑。
「哎，早知道讓隔壁的道友和自己一起的。」談小冬嘀咕著。
江林沉默著，因為此次的目的地，乃是黑淵。
黑淵？
卻只看到談小冬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但一股直入腦海的涼意，卻讓他的腦子變得很平靜。
這天半夜，空中的江林忽然睜開了眼。
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入口在哪裡，也很少有人知道，黑淵里藏著的到底是什麼。
「走吧。」
深淵下，卻驟然傳來一股力量，直接纏在它身上。
而本命紙的修鍊……
……
彷彿冥冥之中，早已被刻在他的靈魂里。
何以為神劍？
江林把本命紙放回去，又撿起地上那塊墨wｗｗ•heｔuｂｏｏk•coｍ•coｍ綠色的薄殼。
身後翅膀一展，一邊加快速度，一邊給談小冬周身再加了一道結界罩。
……
再一想戲精班的存在。
只是，相比較於上次那般似魚似餅的形態，這次的紙片又有了變化。
蘇申雪的話。
就會形成【學渣鬼域】那般，能夠影響到身邊人的鬼域。
來源於佩戴者的心態、情緒、認知變化。
江林瞥見結界一角，被彈飛的墨綠色薄殼。
「你是傻子嗎？我堂堂劍神，會怕怪獸？」
然後指向漆黑的天際：「我乃堂堂歐家第十三代神劍，定當斬妖、除魔，衛道！」
突破雙重結界罩，就要跳上去。
平靜的伸出手，強化版的哭喪棒出現在手中。
直接揮向正在不斷嘗試突破雙重結界的談小冬。
那和它有什麼關係？
「師父，魔是殺不盡的。我既已入魔，便讓我試試吧。」
聲音還在空中回蕩著。
看上去，隱隱有了人形的影子。
他自結界內盤腿坐起，以手作劍，比劃了兩下。
他腦海里浮現出神魔大戰的畫面。
但江林知道，時間到了。
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說著，他頓了頓。
只見談小冬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在床上掙紮起來。
「還沒到嗎？！」
談小冬猛地一睜開眼，眸中黑霧翻湧。
此時，談小冬全身皆已被魔氣掩蓋。
若劍不出鞘，若劍意不在。
「我乃堂堂歐家第十三代神劍，定當斬妖、除魔，衛道！」
彷彿一隻飢餓的野獸，狂躁，而又嗜血。
談小冬的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他伸手探去，摸到了一張薄薄的，歪歪扭扭的紙片。
彷彿在做著什麼鬥爭。
談小冬不甚在意道：「為何要怕？黑了，點上燈不就可以了？」
江林帶著被加了雙層結界的談小冬，落在了一處懸崖上。
「下方，就是黑淵。」
為什麼不是去天宮。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十八殿的工作，江林幾乎都待在火山精神院。
江林一邊控制著結界，一邊帶著談小冬離開了的這裏。
「我堂堂劍神，會怕怪獸？」
而原本的病床，不知道遭遇了什麼，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成樣了。
還讓隔壁病床的老頭過來瞧瞧，跟和*圖*書看熱鬧似的。
聲音也變了。
那層層疊疊的魔氣之中，彷彿有兩雙血紅的眸子。
不斷地變換身份，演戲入戲。
但這問題剛一浮現，他心中便已經猜到談小冬會如何回答了。
他之所以還能有這般思考、對話的能力，只不過是因為那胸前掛著的一抹墨綠色。
聽到這話，談小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到處都是殘兵斷刃。
談小冬緊閉著眼，體內魔氣不斷地碰撞，翻湧。
激蕩的鬼氣，把它帶向了身後的懸崖。
激蕩著四周的空氣。
……
手一揮，砰的一聲砸在床板上。
他看著下方的談小冬，手腕一翻。
「你是傻子嗎？」
陰冷，而又嗜血的看著他。
「還沒到黑淵嗎！」
天宮？
「走開，走開，別過來！」
「在此為汝送行！」
漸漸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只是這些黑氣剛要蔓延擴散出去時，便碰到了一道無形的結界。
江林沒有答話。
金色的光輝一點點的從雲層中透露出來，晶瑩了清晨的露珠。
剛開始，談小冬還稀罕的看了他好半天。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已經無暇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黑淵』這個詞。
深淵和-圖-書之中，沒有傳來一絲迴響。
鬼氣帶起的風聲嗚嗚刮過。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只是如今才滿足了觸發的條件。
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醫生護士趕來。
拍了拍江林的手腕，「看到沒，跟著本劍神，遲早飛升回天宮！」
江林無奈，隱藏了身形。
談小冬睜開眼，只覺周圍的東西都在飛快的倒退著。
……
難怪，本命紙做成的紙人更靈活，更具有『生命力』。
裏面的戰鬥，又是為了什麼……
但他再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就連呼吸，也沒有了。
隨著江林的話響起，周圍呼呼的風聲停了下來。
半空中，它還在掙扎。
懸崖上，只剩下江林靜靜佇立的身影。
江林怔了怔。
有一場永遠正在進行的戰鬥。
他覺得心裏很亂。
有一個永遠不會停止的戰場。
他開口，聲音在鬼氣的加持下，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
紙片帶著金邊，正是北殿的本命紙。
「護天下太平！」
談小冬的話。
再待下去，恐怕魔氣爆發……
拉著它，直直墜入下方的萬丈深淵。
……
床板以肉眼可見的弧度凹陷下去。
血染紅了戰場，魔氣遮蓋了天空。
在結界上和_圖_書劃出一道道波瀾。
談小冬身上，只有不斷翻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魔氣。
「還沒到地方嗎？！」
「若是有很多怪獸跑了進去，它們不讓你點燈怎麼辦？」
看了眼眼前的深淵，迎著朝陽晨露，離開了這裏。
「黑淵無回頭路，我，江林。」
……
畫面一轉，又變為青羊老前輩離開天門前往戰場時的背影。
「……」
傳說，在黑淵中……
一時間，空中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談小冬不斷地揮打著什麼，身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絲的黑氣。
醫生反應過來后，迅速大喊一聲：「快！搶救！」
……
被藏到老頭床上的墨綠色薄殼，飛到了談小冬的身上。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身無常打扮的江林。
「黑淵無回頭路，汝等且先行！」
「護天下太平！」
不就是在感受著這世間的各種變化，從而影響、塑造出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紙人嗎？
他心中微動，突然道：「天宮很黑。你怕嗎？」
江林忽然想問，若妖魔殺不盡呢？
下一刻，不斷掙扎著的談小冬安靜了下來。
江林恍然，原來已經這個時辰了。
手中的哭喪棒卻是猛然變粗、變長。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