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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裡，許世彥蔫了吧唧沒啥脾氣，幹活也一般，工分也就比女的多些。

臨上車前，蘇安芳抱住二姐，萬分不舍。

只瞧著蘇安瑛比剛嫁過來的時候胖了些，氣色也越來越好了。

許家兒子都特別能幹，哪怕許世彥這樣的，也是勤勤懇懇，特別過日子。許家日子紅紅火火，村裡數一數二的人家。

除了會點兒醫術之外，沒啥長處。

「三哥，有掙錢的買賣，好歹捎著弟弟一個啊，都一個村裡住著，好歹拉扯兄弟一把。」

生產隊有活的時候，小兩口就一起下地幹活掙工分。

這下，不少人都開始眼饞，也有人學著抓了魚去市場。

每天早上，許世彥都早早起來去江邊收漁網。

混了幾年有錢了，回村抖起來。陳家那幾個兄弟也仗著哥哥的勢，在村裡橫行霸道打擊報復。

而陳家幾個藏奸耍滑、遊手好閒，家裡那日子讓他們過的，恨不得吃了上頓沒下頓。

房前屋后的菜園子、自留地，除了種點菜之外，多數都種黃煙了。

偶爾幹和-圖-書活離著家遠的時候，小兩口帶的飯都挺豐盛，而且蘇安瑛平日里的穿著打扮也不錯。

回門之後，小兩口的生活也就恢復了正軌。

陳家人都一肚子壞水兒，這小子肯定沒憋好屁，許世彥不太想搭理他，隨口敷衍。

陳家在村子西頭，地方偏菜園子大，那一菜園子黃煙，當誰眼瞎看不見么？

許世彥在大房子也待不下去了，只能搬走。

八月里的一天上午，許世彥背著背筐剛上了船，後面又來一個人。

江里的魚不少，許世彥又特別會挑地方下網，所以每次都有收穫。

所以，大傢伙就更納悶兒了，許世彥是怎麼做到每次去都能賣了魚的呢？

揮別了弟妹，蘇安瑛跟著許世彥坐車返回東江沿。

許世彥神色不變，淡淡笑著，「我看著陳大叔今年又沒少種黃煙啊，那麼多煙，大叔一個人能抽的過來么？」

陳家人嘴上不說，心裡頭少不得也對比一下，越比就越是嫉妒，只是明面上看不出來，暗地裡沒少跟許家攀和-圖-書比。

自家的事情陳德勇最清楚，當面被許世彥點出來，陳德勇這臉上多少有點兒掛不住。

這世上的事，只要做過總會有痕迹，旁人但凡用心了，總能瞧出些端倪。

村裡不少人都被欺負的搬走了，趙大海書記的位置也被擠下去，索性帶著家人搬走。

細鱗魚或者鰲花這一類貴的魚，就藏起來留著賣掉。

許家兒子都人高馬大、身強力壯，陳家兒子又矮又瘦，干吧猴兒似的。

一來二去的熟悉了，稱兄道弟的還挺近乎。

許世彥分了五十多塊錢，高高興興去商店，買了一堆不要票的東西。

有那特別好信兒的人，就各處打聽，想要知道許世彥夫妻怎麼就過得那麼滋潤？

許世彥剛結婚就分家，其實外頭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

鯉魚或草魚，就拿回家去燉了添個菜，也讓飯桌上豐盛一點。

有人瞧見過，說走的時候都是魚，回來的時候裏面裝著雜七雜八各類用品。

也就是趙大海為人好，不跟陳家計較，換成別個大和圖書隊幹部試試？早給割尾巴了。

有了兩次合作，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順利了。

看這個樣子，許世彥兩口子分了家非但沒吃苦，好像還越過越好了？這是咋回事？

「沒，就是去走個親戚串串門。」

那不用說，肯定是許世彥抓了魚去松江河市場賣。

錢啊，那可是好東西，這錢要是他能掙到手就好了。

所以，許世彥這話一出，陳德勇的臉色立刻變了，「咳，我們家親戚多，都知道咱這兒的煙好，管我們要。我爹那人你還不知道么？好面子，人家要了他不好意思不給，這不就多種了點兒。」

上輩子，許世彥的大哥和二哥，在七九年搬走去了松江河，老四許世德也搬到了河北大隊，老五考上了大學。

當然，許世彥也會做人，給這些人捎點兒蝲蛄、小江魚之類的東西，把幾個人都哄的挺樂呵。

這樣的人竟然敢在結婚第二天就分家另過，大家都說他是被媳婦哄的昏了頭。

小年輕不知道過日子艱難，腦袋一熱就分家，往後日子不好過了，和_圖_書後悔都來不及。

「可不是？我家在松江河、東崗也是親戚不少。人家知道咱西江的細鱗魚多，管我要幾條，我還能不給么？」許世彥就著對方的話，直接懟回去。

結果運氣不好，被人攆的可哪跑，魚沒賣出去不說，人都差點兒被抓起來。

陳德勇掃了眼許世彥的背筐，裡頭的魚可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都是一個村子里住著，許世彥當然認識對方。陳德勇，東江沿大隊老陳家的二兒子。

可是大傢伙左等右盼，沒等來許世彥兩口子哭天喊地。

大房子黃煙好抽，價錢不低，都指著黃煙換點兒錢呢。

「呦，許三哥啊，今兒又請假去松江河賣魚？還是三哥有本事啊，回回去都能賣掉。厲害。」

這次他不光帶了魚，還帶了幾斤挺大的蝲蛄送給那個姓郭的。

許世彥每隔幾天，就請假，背著大背筐去松江河。

沒活的時候，許世彥就進山，或是撿柴禾或是採藥，反正都有事情做。

蘇維忠打發了蘇安民還有蘇安芳，一起送許世彥夫妻去了仙和_圖_書人橋車站。

郭胖子直接交代了門衛、后廚、出納，讓他們都不許為難許世彥，許世彥送的魚直接過秤算錢，誰也不許剋扣。

五兄弟走了四個，只剩下許世彥一個人在東江沿。

兩家都在一個隊里，難免被人比較議論。

還是蘇安瑛答應了，以後常回來，蘇安芳好歹才鬆了手。

果然，郭胖子見了蝲蛄特別高興，痛痛快快就收了魚。算完賬，倆人照著上回一樣分錢。

這麼多黃煙，真以為都留著自家抽啊？實際上都是晒乾了拿到松江河或者縣裡賣掉了。

分田到戶后，陳家老大陳德勝不願意留在村裡種地，出門闖蕩。

「三哥，瞧你見外了不是？咱哥倆誰跟誰啊？還在這瞞著呢？大傢伙兒早就知道，你去松江河賣魚的事兒了。」

一星期之後，許世彥跟生產隊請假，再次背著背筐往松江河送魚。

大房子出產黃煙，雖然前些年由於政策原因不讓種，可老百姓私底下也沒少種。

許家住村東頭，三間房，五個兒子。陳家住在村子西頭，也是三間房、五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