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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二輪比賽是從各個縣市選拔學生，一個縣也就選倆學生，市裡給的名額會多一點，大概一個地級市也就能選出十幾個學生去省里。

「恭喜許海源同學，本次的數學競賽，獲得了縣一等獎，市二等獎。」

「那行吧。」

剛才那招待所的人就瞅著許世彥面熟，一時沒想起來。

那頭，正看電視的許海清他們一聽，樂得直蹦。

然後，管恩學就知道了，許世彥陪著兒子比賽的事。

一則是安全問題，大冬天的路滑，路上各種狀況無法預估。

這邊許世彥爺倆剛進了房間休息，那頭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趕緊就拿起前台的電話，給他們領導彙報情況了。

相比于數學，許海源的物理成績要好一點，縣一等獎，市一等獎，成功入選第二輪。

老太太樂的合不攏嘴，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這下子，物理組的幾個老師樂的直蹦，這還是東崗中學第一次有人能被選上參加省競賽呢。

接待的人是教育局的，他們那領導知道管恩學跟許世彥關係好，所以掛了電話，就趕緊向管恩學彙報。

許世彥看著笑鬧得孩子們，也是滿心歡喜，同時，心裏也有遺憾。

初三開學后第一次月考，會按照月考成績分班。

「最近還行，沒有九、十月份那麼忙人了。」

多虧家裡這幾個孩子懂事，尤其倆大的，真的是超級省心，不光自身學習好，還管著弟弟妹妹。

優勝的才可以代表省隊，前往首都參加全國賽。

旁邊，市裡負責接待的兩位工作人員都傻了。

所以同學們得知許海源取得好成績，都真心實意的替他高興。

許世彥上過好幾次電視，平常的報紙雜誌更不用說，一年總能有幾次採訪啥的。

等著所有參賽的人都到齊了，晚上一起吃個飯，然後再一起出發。

「好，好，這事兒你放心，交給我了。你只要把我大孫兒照顧好了就行。」

等許海源回來吃一口東西，爺幾個再一起回家。

招待所的工作人員直接就激動的不行，寫字的手都微微有些發抖，那字讓他寫的，快飛了。

「林啊，有時間沒？那個小許來市裡了，說是陪兒子去省城比賽路過。你趕緊安排一下，咱等會兒去找他，晚上咋地也得安排吃和*圖*書頓飯。」

不管走到哪裡，都能把同班男生治的服服帖帖，很受同學愛戴。

「嗯，這次是陪著孩子出門，麻煩同志了。」許世彥笑呵呵的點頭。

三科比賽都結束了，他也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每天熬到很晚。

基本上晚課放學回家，稍微寫點作業就可以休息了。

許世彥含笑點點頭，這才拎著行李，跟兒子一起往房間走。

所以市裡相關負責人，就安排他們，去招待所休息。

沒有哪家的父母會特別重視孩子學習，更沒有誰家是父母天天陪著孩子寫作業的。

許世彥剛才還心裏愧疚呢，這下好不容易有機會補償大兒子一下，那肯定要跟著去省城啊。

但許海源這是去參加比賽，坐大客或者自己帶車去，就不太合適了。

要知道東方參業公司在市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非常有名。

「源源，明天記得跟你們老師說一聲兒啊，火車票啥的就不用他們費心了，我給買。」

這要是換成旁人家，父母都撒手不管，孩子還不知道惹出多少禍來呢。

周桂蘭也是一樣，非常贊同許成厚的提議。

班級里掌聲雷動，同學們都拼力鼓掌，為許海源賀喜。

到了渾江火車站，剛一出站，就發現有人舉著牌子在外面接站，物理老師急忙上前跟人家聯繫。

東崗中學以前連參加省競賽的都沒有，更別提全國賽了，所以老師也不清楚。

數學老師覺得挺遺憾，許海源的數學成績已經是東崗中學歷年來最好的了，連他都沒能選上，往後估計也夠嗆能有人去省里參加比賽了。

至於的么？他不過是去省城參加個比賽，這傢伙學校安排倆老師，他爸再跟著，鬧啥呢？

孩子都是自主學習，學的好了就繼續念，學的不好，那就下來種地幹活。

許海源心態很好，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課、放學、複習。

之後數學老師把許海源叫到了班級外面。

許瑾萍讀初一了嘛，平常也會聽老師提起，所以知道的多一些，於是問道。

最近許世彥也沒那麼忙了，每天下班都先去父母這邊，吃過晚飯再陪著父母聊一陣子。

「老三，你最近單位里忙不忙啊？」

那邊，楚瑄淮一聽https://m.hetubook.com.com，連忙點頭附和。

「不用不用，就幾個小時而已，可別那麼麻煩。本來這次孩子就不讓我跟著，你們要是再整的太隆重，往後我就別想再跟著孩子一起出門了。」

也就是十五、十六兩天考數學、十八十九兩天考物理、二十一二十二兩天考化學。

十二月十六號早晨，公司安排車，過來接了許世彥父子，又去接了學校的物理和化學老師。

算了，就哄著讓家裡人高興一回吧，畢竟初中三年，也就這麼一次機會。

「對，對，你爹說的在理，咱源源這回是去省城比賽，跟之前去縣裡不一樣。這麼老遠的路，你不能讓孩子一個人去啊，你跟著我們也放心。」

這，就是師資力量的差距。

許海源一看，爺爺奶奶師公，還有老爸，都用那種滿含期盼的眼神兒看著他呢。

這傢伙，連火車票都不用學校管，他來負責？

這不是登記客人姓名么？許世彥一說自己叫啥，人家立刻就想到是誰了。

但許世彥畢竟不一樣，從心裏講，就總是覺得虧欠了孩子。

「好啊，這臭小子，帶著兒子比賽，要路過市裡都不跟我打聲招呼。」

「呃，好吧，那我跟老師說。」

一個特快班，一個回讀班，一個中班，剩下的是平行班也就是慢班。

男生們開心地呼喊著，有人還吹口哨。

並且說明，市裡會安排兩名老師隨行。

當然，以許世彥這身份，弄個好點兒的車，開車去省城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那你請幾天假，陪著源源去省城比賽吧。這可是大事兒，孩子交到別人手上，我不放心。」

不過上了初三之後，因為競賽培訓的原因，許海源沒辦法顧及班級里各項事務。

讓旁人見了不得笑掉大牙？

「李局，那個跟您彙報一件事情。剛剛我們接到了東方參業公司的許總，他說他是陪著兒子來參加比賽的。」

往省城發的那趟火車是晚上將近九點的，這中間還有六七個鐘頭呢，也不能在車站獃著啊。

反正這也沒啥可遮掩的，既然認出來，那就大大方方承認唄。

許海源也揚起手，跟妹妹擊掌，含笑道。

「爸爸，那個我過兩天要去省城參加競賽，大概是十六號走，二十四和_圖_書號之後回來。」

「哇，我大哥太棒了，要去省里比賽呢。哥，你可千萬要好好發揮啊，到時候拿個獎回來。」

許海源一陣無語，他爸是不是高興地過分了？

「請問你是那個參業公司的許總么？」

不用參加競賽培訓后，許海源就是七點半左右放學，直接回爺爺奶奶這邊。

許海源的成績，從念書那天開始就沒掉下去過，他倒是沒有分班的壓力。

雖說火車慢，但是可以坐卧鋪，相對來說更舒服一些。

許瑾萍揚起右手，跟哥哥擊掌，送出祝福。

「嗯，是的，成績優秀的會入選省隊，參加全國賽。但是咱們省能選幾個，我不太清楚。」

「沒事兒，正好最近也有些事情，需要去省里一趟，順道陪你去比賽吧。」

時代造就了人的觀念，身在這個時代的人，都習慣了，沒人覺得不好。

這拒絕的話怎麼出口啊？得嘞，反正家裡也不差那幾個吃住的錢，那就一起吧。

這年月的東北，冬天可是相當冷呢，大傢伙兒穿得多，捂得也嚴實。

十二月中下旬到陽曆年前後，天氣最冷，出門坐車可遭罪了，必須多帶衣服。

一行人直奔火車站，坐上火車直奔渾江。

管恩學掛了電話，先是跟秘書吐槽一句，接著就拿起電話，給陳建章和林啟越倆人打了過去。

許成厚把煙袋點燃，抽了一口，隨即說道。

許成厚、周桂蘭、楚瑄淮三位老人先是驚訝，隨即高興起來，咧開嘴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競賽這種東西，跟平常學習考試不一樣，許海源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並不失望。

就這樣，第二天許世彥回單位安排了工作，又請了假。

「啊，是。」許世彥愣了下，沒想到在市裡還能被人一眼認出來。

「爺、奶，師公，我就是去省城參加個比賽而已。學校安排了兩位老師陪著，聽說市裡也會安排老師領隊，不用我爸陪著了吧？這整的好像多隆重一樣，讓人家笑話。」許海源一聽急忙反對。

先是數學，接下來是物理、化學，每一科要考兩天，中間停一天，之後再考下一科。

所以負責接待的人，就沒認出許海源身邊站著的許世彥。

「哥，那就祝你這次比賽一帆風順、金榜題名。爭取考到前幾進和*圖*書省隊，代表咱省去參加全國賽。」

「哥，省里比賽要是獲得了名次，是不是還可以參加全國比賽啊？」

在孩子學習上沒能提供多大幫助，甚至連生活上，也沒能精心照顧。

公司已經步入正軌，分工明確，許世彥也不需要凡事都親力親為，比以前輕鬆了不少。

許海源自小學開始，就一直是孩子王。

周桂蘭在家給兒子和孫子收拾衣物等東西。

「這次咱們縣裡就選了兩名學生去省里參加第二輪比賽，你正好排第三，所以沒能選上。」

數學老師拍了拍許海源肩膀，嘆口氣，讓許海源回班級。

之後的每次月考、摸底考，都會按照成績調整。

「好，好，太好了，我們家源源就是厲害，不光去縣裡比賽，這還要去省城比賽呢。」

選拔賽大概是十多天之後出來成績。

許海源他們是坐早晨那趟快車來的渾江，到渾江也就下午兩點左右。

許海清蹦到他哥身邊兒，一臉興奮和羡慕地說道。

許海源剛參加完化學比賽回來，周一早自習，班主任和數學老師喜氣洋洋的進了快班。

許世彥是陪著兒子出來比賽的，主角不是他，哪能搶兒子的風頭啊？

也就是說快班最後幾名有可能會甩到中班去，中班的前幾也可能調到快班來。

一旦出什麼問題，耽誤了比賽，那就太可惜了。

說實話，他們夫妻倆做的確實不太合格。

如今去省城，可以坐火車，也可以坐大客。

一聽兒子答應了，哎呦，可把許世彥高興夠嗆。

等著眾人到了招待所，工作人員登記的時候，許世彥正好摘了帽子和圍巾，結果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嗯，謝謝老師，我知道了。」許海源點點頭，很平靜的接受現實。

東崗中學第一次有學生去省城參加比賽，而且還是物理、化學都是一個人。

第二輪比賽的地點是省城教育學院，競賽時間從十二月十五號開始。

「原來真是許總啊。剛才我就看著您眼熟，這才冒昧問一句，沒想到真是您。」

所以當許海源一說，他要去省城參加比賽，許家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行，回去好好學習吧，後面還有兩科的成績沒出來呢，說不定那兩科會有驚喜。」

幾天之後，物理競賽的成績也出來了。

和*圖*書「哎呦，許總，不好意思，你看我們都沒認出您來。那個什麼，要不然給您換個地方休息吧？」

另一個，許海源他們還要去渾江，跟其他人匯合到一起，由領隊老師帶著，一起出發，所以最適合的還是火車。

「恭喜班長，我們班長太厲害了，牛。」

就一個比賽罷了，至於弄得這麼興師動眾么？

「好，借我妹吉言，這次哥一定好好發揮，爭取考個好名次，給咱家爭光。」

誠然，這年月大多數人家都是如此。

許成厚高興地裝了一袋煙，剛點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忙問兒子。

可是看著老爸和爺爺奶奶那一臉興奮的樣子，這拒絕的話在嘴裏繞了好幾圈，愣是沒能說出口。

成績出來后，每個縣市選幾名代表，前往省城參加第二輪選拔。

松江河有直接發省城的客車，早晨六點來鍾出發，下午到省城，比火車還方便些。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又過了幾天，化學競賽的成績也出來了。許海源竟然也入選了第二輪。

市裡給每個參加二輪比賽的學生，都發了一份參賽須知，上面寫明白比賽時間、地點等相關事宜。

再說了，就幾個小時休息一下而已，哪裡不行，何至於興師動眾，整的人盡皆知？

「這裏就挺好，麻煩各位了，我先帶著孩子去休息。」

這是許總？他倆剛才咋就一點兒沒認出來呢。

三人一邊點頭，一邊連著說了幾個好。

管恩學這脾氣，不知道許世彥來也就罷了，既然知道，那必須安排頓飯啊。

學校領導當即拍板兒，安排倆老師跟著，所有花銷學校給出，必須保證許海源的安全和身體健康。

各個參賽的學校可以安排一名老師或者家長陪同，但食宿費用自理。

所以老師選了一個穩重的女生當大班長，許海源是副班長。

很多時候，不是學生不夠優秀不努力，而是老師的層次，決定了學生的成就。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回單位安排一下工作。媽，你明天給咱源源多收拾兩套衣裳，大冷天的出門，這一去六七天呢。這時候天氣冷，多帶幾件保暖的衣裳。」

許海清和許瑾慧一看，倆人不幹了，衝過來也要跟哥哥擊掌，向哥哥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同學們熱鬧一陣之後，班級里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