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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感慨，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老字號單位的招牌依舊是好用，還是會有人把東西拿到這裏來賣。

王問相對了解沈瑜，宋老闆聽說過沈瑜，以遠遠的見過一面，但沒說過話招呼。

沈瑜笑著說道：「何老師好，有段時間沒見您了。聽說您又收了好貨。您的眼力和運氣，可是越來越好了。」

他句話里有幾層意思，最重要的就是，這畫我正在談，您先別搶。

沈瑜推卻不掉，就先看向鏡心。這張山水畫尺寸不大，紙墨古香古色。作者沒有留下款識，畫中描繪了一角陵岩，山寺隱隱，雲水流動的自然景色。除此之外，能證明這張畫身份的，只有鏡心旁邊附有一張邊跋。邊跋內容是：元人秘寶。康熙五十七年橫雲山人王鴻緒于長安。有印文：王鴻緒印、儼齋。

沈瑜看向他說的那兩幅畫。

李娟喜滋滋的答應：「好的。」

王問主動給雙方做了介紹。

他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也開一家古玩店，或者讓畫廊兼營古玩？如此一來，會和圖書不會有人拿著東西到自己這裏來賣？

絕對是炫耀。

李娟自然不敢和何年爭什麼，只得面帶笑容的退到了一邊。

王問站起來的同時，看到宋真也站了起來，他就走慢了一步。讓宋真和牛、安兩位畫家，先走出去。

沈瑜看了看古籍區的商品，對李娟說道「李姐，我想看一看這套《程氏墨苑》，麻煩您了。」

剛才幾位客人看過的那兩幅畫，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一位老店員熱情的招呼沈瑜的同時，不動聲色的擠到了新同事的身前，佔據了有利位置。她也是有心思的人，胡云霞的例子擺在那兒。原本工資待遇還不如自己的小胡，到了沈瑜那裡，在一家不錯的畫廊已經干到店長，這種反差和變化，讓很多店員暗中羡慕。

何年幾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沈瑜這麼乾脆就看完了，也不感興趣？

何年卻說道：「沈老闆，不管買不買，看看無妨。」說罷，伸手示意沈瑜看一下那兩張畫。

她從架子上拿出了兩函十二冊的ｗww•ｈeｔｕboｏｋ.cｏm•ｃoｍ一套書，放到櫃檯上，然後說：「這套書是最近收來的，1996年影印本，保存的非常好。」

沈瑜看到這位胖胖的老人，有聽到他的話，迅速回憶起對此人的一些印章。

沈瑜看完之後，不置可否，又看立軸。立軸描繪了一位少年或學生，正在抖空竹的場面。作者是從側面的角度，去刻畫角色，造型與筆法是典型的蔣兆和風格。這張畫的款識算得上簡單，只有「兆和」二字。印文：兆和。立軸的尺寸是89×53cm。

他沒著急進去，而是習慣性的先看遊戲地圖。果然，在地圖中，文物商店的平面圖裡多了幾個藍點。

店員笑容滿面：「我是李娟。」

宋老闆笑呵呵地說道：「沈老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真。」

自己能不能再趁機與何年講價？能便宜多少錢不是關鍵，關鍵是，買古董需要這種樂趣。

胡云霞偶爾請這些同事們聚餐，自然也有人願意通報一些消息給她。

畢竟，沈瑜來過幾次，買m.hetubook.com.com古玩的事情被一些人知道之後，會把這些事當做談資，向新人炫耀。

沈瑜不等他們說話，就自行溜達到古籍區。

這兩人的對話，讓原本坐在休息區的幾個人坐不住了。

他故意拖著長音。

「——對對，李娟。」沈瑜一點沒覺得尷尬：「最近店裡收了什麼古玩？」

沈瑜邁步走進店裡，自然有店員過來打招呼。他有段時間沒來這裏了，店員中出現了新面孔，一些老員工大多認得他。

沈瑜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笑著說道：「既然幾位老師正在談，那我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李娟引著沈瑜向里走：「何老師收了一批貨。您看——」

沈瑜點了點頭：「這兩張畫不錯，都是好畫。」然後，他笑著對何年等人說道：「幾位繼續聊，我先看看別的。」

她用手一指。

禿頂老人是牛池，矮瘦的老人是安河。沈瑜打招呼的同時，依稀記起兩人都是本地的畫家。他們比沈瑜年長許多，但說話中，都帶著幾分客氣。

「沈總，您還記和_圖_書得我？」

沈瑜從胡云霞那裡收到的消息，開車到了文物商店附近，把車子停下，步行幾十米，到了文物商店門口。

他是不想要？還是放煙霧彈？

沈瑜自己沒有感覺，但是，當他從一個收藏愛好者，到幾家店鋪的老闆，又到開辦畫廊。他的畫廊又開始主辦一些大型的活動的時候，在一些收藏圈和藝術行當里，他的地位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一些老江湖自然知道其中的分寸。

不過，他們可知道沈瑜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都有些擔心，萬一他要爭買這兩幅畫，可就不太好辦了。自己之前的猶豫，那是自己的事兒，如果有別人來爭著買，心情可就不一樣了。

何年笑著答道：「哎呀，人的年紀越來越大，眼力與判斷力其實是在退步的。正好，你來了，也幫我看看這兩張畫。」他面帶笑容的指向條案：「這是剛收的，不錯的兩幅畫。」

這時，何年走了出來，笑呵呵地說道：「喲。沈老闆來啦！小李啊，我來介紹就行了。」何年對沈瑜稱呼，也在不知不覺hetubook.com.com中變化，從小沈到沈老弟，到沈老闆。

沈瑜當然不記得她。但他笑呵呵地問道：「記得，記得，你是—」

王問幾人眼看他果斷退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說沈瑜表現出想買這幅畫的意思，也許王問和宋真立刻就會下定決心，而且一定要爭到手。可是，看到沈瑜如此不重視的姿態，二人又開始狐疑起來。

宋真說道：「沈老闆最近可是少見，您看看這幅畫怎麼樣？我剛才正與何老師在這談價呢。」他指向那副立軸。

他嘴上說著幫他掌眼，其實是讓沈瑜看看，我最近收的作品怎麼樣？關鍵是看了，你還買不著。

但是，考慮過幾次，都覺得這樣弊大於利。因為自己身邊沒有可靠的鑒定師傅。一是人靠不靠得住，二是技術是否靠得住。萬一收到了假貨，容易賠錢，而收到了不合法的東西，後續麻煩更大。所以，考據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問也說道：「沈老弟，真是巧了，我與何老師正在談這幅山水鏡心，你對收藏很有心得，看看怎麼樣？我還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