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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大炮轟鳴。

「您客氣。當初若非老師諄諄教誨，也沒有弟子今日。」

「突破了。」

「是。」

「你回來了。」

咔咔咔。

「弟子拜別。」

一個月里，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陳師傅決心已下，他也不再規勸。

鷓鴣哨眉頭微皺，打量著面前的巨漢。

「所以一共是十四年，沒錯吧？」

笑了笑。

鷓鴣哨一笑，接過來在上面寫上了徐瑞的條件，以及自己的名字。

鷓鴣哨連忙回了一禮。

陳梅山擺了擺手。

鷓鴣哨點了點頭。

陳梅山搖了搖頭，三天里他已經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卸嶺厚德堂發生的一切。

拿起信封，上書。

咻！

「原以為這輩子都無望換血，沒想到花甲之年，還能更進一步。」拍了拍徐瑞的粗壯的臂膀，「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教出了你這樣的弟子。」

接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完后，陳梅山百感交集。

怎麼也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已經成長到了讓他都仰視的地步。

老師終究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徐瑞點了點頭。

轟轟轟。

陳師傅探掌踢腿，迅速打了一套梅山拳。

徐瑞躬身施禮。

「不必了。他們都是星城人士，隨跟著我練武，但也有各自的營生，哪能去數百裡外的怒晴縣。」

「沒錯。」

此後的一個月，徐瑞每日用法力和圖書為他洗髓，再輔之以靈丹，一月之後，終於迎來了突破之期。

「我可沒強迫你，你可以拒絕。」

笑眯眯的把本子遞過去。

……

在卸嶺時，她有好感的人不多，崑崙就是其中一個。

數道人影從谷中飛來，趕在最前面的，正是朝思暮想的紅姑娘。

晚上師徒二人，邊吃邊聊，訴說著那一年在練武場朝夕相處時的情形。

手中這個完全相似。

「不錯。一人一個。不過，紅姑是我媳婦，我的就是她的。你跟鷓鴣哨兄弟，可不一樣。想要我的法袋，要免費替我幹活三年，管吃管住，沒有工錢。」徐瑞一臉理所當然。

轟。

突然。

陳梅山點了點頭，看著面前身材挺拔健碩的弟子，感慨著拍了拍他的臂膀。

「晚上準備一桌酒菜，我們好好喝一杯。」

拳風呼嘯，身影閃爍，威力比先前強了何止一倍。

猶豫了一下，陳梅山沒再拒絕。

「給你介紹個人。」

也有他放不下的人和事。

「有此弟子，我陳梅山此生無憾了。」

臉色恢復正常，奔放的氣血重新被鎖在體內。

徐瑞也有些動情，不過看著走來的鷓鴣哨和花靈，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寬敞的庭院中。

淡淡的赤色，充盈面龐。

「恭喜老師得償夙願，武道踏入換血之境。」

「你說。」

「恩師親啟。」

「紅姑！hetubook.com.com」

說著，側開身體。

至於從卸嶺得來的寶物，一個月里，五鬼已經分批運回了青林谷。

「老師，您不跟我走？」

「鷓鴣哨兄弟，咱們再重申一下。我傳給你『靈羊登真訣』，你替我幹活八年，我給你九品下等的『藤杖』法器，又加三年，現在又拿了一件九品下等法袋，再加三年。」

「現在在這裏留一個月再回武館。」

「武館里那麼多弟子，我實在放不下。」

從懸崖上飛身而下，望著谷中如畫般的景色，所有的感情都化作一聲喜悅的長嘯。

……

突然發現旁邊多了一個包袱，打開后，上面放著一把連翹長刀，一本書冊，最上面則放著一封信。

「對了這次去星城，我帶了幾樣東西回來。」

「那就好。」

陳師傅緩緩睜開雙目，兩道攝人的精光一閃而過。

「多謝徐兄。」

「三年，少了點。」

看著他困惑的樣子，徐瑞伸手按在老師後背大穴，法力傳導。

陳梅山滿臉感慨的看著走來的弟子，語出至誠。

花靈緊隨其後。

看了一眼后，臉上露出不滿意的樣子。

「口說無憑，簽字畫押。」

擺了擺手，上了旁邊的馬車。

鷓鴣哨是明白人，幹活三年就能得一件法器，太值了。

聽在耳中，花靈狠狠瞪了他一眼。

花靈語帶驚奇。

比起住了一年多的卸嶺山m.hetubook.com.com莊，他對這裏的感情更加深厚。

徐瑞擺了擺手，從法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

「好吧，老師執意要留下來，我也不攔著。不過您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站直身體，感受著體內的變化，一股濃烈的興奮襲上心頭。

「從今以後，他就是我們青林谷新的一員了。」

這裏已經沒什麼值得他留戀了。

悠揚的鷹鳴遠遠傳來。

「也是時候回去了。」

「太好了。正好我嫌著谷中冷清，多個人也多些人氣。」紅姑娘笑道。

展開后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跡。

眼前浮現出佳人的音容笑貌，心裏湧起一陣陣暖流。

「為師知道辜負你一片好心。不過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

溫存了一會，輕柔的推開紅姑娘。

邁步上前，拍了拍左護法的腦袋，後者親昵的拱了拱他的胸膛。

「老師，我明白。是我太想當然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

連翹長刀是一件法器，而書冊上則寫著「甲木長壽功」。

周身三尺，熱浪滾滾。

不遠處正盯著這裏的徐瑞，猛地站起身。

陳師傅雙腿不丁不八，屁股后坐，背身挺直，身體微微前傾。若是細看，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身體，以一種均衡的頻率，微微顫抖。

「三年，你……你太過分，我們之前給你幹了那麼多活。」花靈氣道。

花靈氣鼓鼓的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立身站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平復激蕩的氣血。

看著心上人的身影，激動之下直接撲了上去。

心生好奇的紅姑，瞬間注意到了跟在後面的龐大身影，呆了一下，驚呼道。

陳梅山遠遠的看著，百感交集，直到出了巷口，再也看不到那恭謹的身影，才長長嘆了口氣。

這句話堪稱漏洞百出，但鷓鴣哨也明智的沒有多問。

徐瑞抬頭一看，一個黑點從高空急速飛來。

花靈心直口快。

「崑崙？真的是你？」

當初他離開瓶山去搜集公雞對付瓶山中的毒物，並沒有經歷兇險的瓮城之戰。但按照當初卸嶺傳言，眼前之人應該死了才對。

字裡行間述說著擔心和關懷。

看他神色堅決，徐瑞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

「老師請說。」

「你的修為還在為師之上，關於修鍊，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不過這一甲子紅塵，多少長了些經驗。臨別之際，送你一句話。」

隨手一拋，三道靈光分別落入紅姑、花靈和鷓鴣哨手裡。

「花靈妹子，到你了。」

這可是法器，花靈又不傻。

他對換血境界也早已渴望許久。

徐瑞在心裏重複了幾句后，點了點頭。

安撫了一陣后，把掛在它爪子上的「鷹信」取了下來。

「而且我為卸嶺奮鬥了一輩子，實在不忍心看它就此沒落。」

三日之後，仍然是養雞的小院。

一路星夜兼程，只花了一日便橫跨數百里之地，和-圖-書來到了老熊嶺深處。

「弟子築基有成，已經有了法力。可以用法力幫老師伐毛洗髓一番，助老師突破換血。到時，老師實力大增，弟子也放心老師留在星城。」

空氣劇烈震蕩，蘊含著千鈞巨力。

爆豆般的響聲，從其體內傳來。

「你很聰明，我就不多說了。來日再到星城，記得來武館看我。」

口不能言的徐崑崙朝眾人抱了抱拳。

一起生活久了，他們早就發現了徐瑞腰間那個能裝很多東西，喚做「法袋」的法器。

「大個子，你不是死了嗎？」

「得意之時，多自省；低谷之際，要宏毅。」

不出意外，這就是最後的告別之宴。

回憶著崑崙的言行，操控本命傀儡朝紅姑娘憨厚一笑，點了點頭。

「我……」

片刻后。

接到紅姑娘的信后，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之情，關上院門，大步離開了星城。

「要不我把武館的弟子接到怒晴縣去吧，老師在這裏開武館？」

「崑崙沒死，只是身受重傷，回到卸嶺后一直在休養，也讓他避開了卸嶺的那場大亂。前幾日我回星城意外遇到了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就把他帶了回來。」

收攝心神。

「法袋？」

「弟子謹記。」

猛地一拳打出。

伴隨著呼嘯的罡風，一隻翼展近兩丈的巨鷹，凌空落下。

「給你，徐扒皮。」

送走了老師，徐瑞心裏變得沉重。

第二天一早，陳師傅帶著行禮來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