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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旁，虛音一邊落子，一邊沉吟著說道：「老友，你真的不考慮回門內居住嗎？」

樹蔭下有一石桌，石桌上放著棋盤，有兩位老者在對弈。

當初就是這位，帶領蘇澈一行人去的血神窟。

一聽到對方提起這個，雪天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雪天皺著眉頭，「你說，會不會天魔門的人只是個工具，背後另有人在操控這一切。獨目二老和其他魔門弟子的死，只是幕後黑手利用完他們之後，順手殺了，消滅證據。」

「哪怕事後獨目二老離奇死亡，天魔門在北地的少數人手也死得乾乾淨淨；哪怕我們和天河遺地的合作，沒有被敵人拿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但是此事足以給我們敲響警鐘。」

飛月想起來了！她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的臉色劇變，「快！快去救師尊！」

「如果楚沫被擄走也就算了，但是她好端端地回來了；而且經過各種檢查，足以證明她沒被奪舍和-圖-書或者附身之類的，只是情緒有些低落。」

采臣長老住在一處栽滿鮮花的山谷之中，飛月進去不久后，不知怎麼的迷了路。

聽虛音提及此事，雪天主動問道：「楚沫那丫頭回來後有怎麼說嗎？」

那雙手溫暖的觸感，那個輕鬆柔和的語氣，飛月到現在還清晰記得。

大白小白的話語傳進耳中的時候，飛月才下意識地鬆開捂住眼睛的手，這兩個小孩子是什麼人？她心裏想到。

雪天本來是想和靈性很強的傾顏劍打商量的，但是這劍死腦筋，說不肯就不肯。

不過讓飛月比較遺憾的是，自從那次以後，到現在也有上百年時間了。她和采臣仙子，這些年間也碰過幾次面，但是對方好像完全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一直沒對她有什麼特殊表現。

「天機卜算的結果怎麼樣？」雪天真人繼續問道。

當時她的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因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無https://m.hetubook.com.com憂無慮的日子。

虛音點頭，「上次宗門會議上，其他人也提過這個問題，但是有一個無法解釋的點，這麼做對那個幕後主使者有什麼好處？」

「姐姐，你想起來了？」

「那次被我們打壓過一陣之後，他們消停了一段時間。但是近期這幫崽子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竟然在北地半途截殺青雲的女兒，甚至妖族的一隊禁衛軍也因此喪生。」

「天機一片混沌，門中幾位精研此道之人，包括那個新近進入【天機司】的山中老人，也沒能算出什麼。他們只是說有重大因素干擾，無法得到任何線索。」

虛音說完想起一事，「對了，蘇澈那邊怎麼樣了？」

太浩宗山門之外，雪天真人自行修建的、爬滿青色藤蔓的竹屋前，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

那次她幫師父送一塊從玉礦開採出來的奇玉，去給太上長老采臣鑒定。

但是你別說，這傻妮子www.hetubook.com.com挺認真的，練劍的時候很少三心二意去追蝴蝶、抓麻雀、偷鳥蛋。

這不是說飛月想要特殊待遇，只是她發現，和自己共守一個秘密的人，看待她和看待其他弟子基本沒什麼區別，這樣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落差的。

但是她只看到，采臣左手收起了一個似乎是面具的東西，同時采臣對飛月露出平和的笑意，還問她怎麼了？

一人自然是雪天，另一人是身穿陰陽八卦道袍，外披鶴氅，面色紅潤的虛音真人。

飛月自然是點頭答應，這件事成為了她心底的秘密。

這讓大白小白都有些擔心，「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最後雙方分別之前，采臣還讓飛月不要將今日之事、說給任何人聽，算是兩人的一個小秘密。

「想起來了嗎？你會笑了。」

上次蘇澈把傾顏劍留下來之後，呆呆傻傻的殘星就一直想拿到傾顏，但是傾顏壓根不讓她碰。

「沒有，她說她也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ｈｔｔps://ｗww.ｈｅｔubｏoｋ.ｃｏｍ•cｏm，整件事透露著一股離奇的味道。」

采臣仙子聽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說了一聲【好孩子】，其他的並沒有說太多。

至於這個練好，看殘星現在這歪歪扭扭的架勢，估計不知道要多少年。

她立刻頭痛地捂住腦袋。

※※※

雖然這把劍就好好安放在劍匣里，掛在屋子的牆壁上；但是每次殘星要去拿劍，傾顏就會從劍匣上部飛出，讓殘星只能抱著個木匣子跺腳。

當看到兩個孩童蹲在自己面前，露出天真無瑕的神色，飛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海中瞬間湧現出一大段記憶！

殘星現今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合身的淺藍色綢衣、綢褲，她長大后越發像死去的落月了，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雪天只是手拈白棋、看著棋局，緩緩搖頭。

兩次三番之後，殘星只能跑去向萬能的「爺爺」求助。

記憶逐漸復甦，飛月越發清晰地記起當初的細節。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出聲喊這位前輩的時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忽然有人出現在她身後，蒙住了她的眼睛，輕聲說出了那句話，「猜猜我是誰？」

這位長老在門中甚少露面，聽說輩分極高，比雪天真人還要高一輩，因此飛月對她向來是比較敬重的。

至於殘星，她正在林中另一邊，拿著一根樹枝、有模有樣地在練劍。

「你也知道，天魔門這些年越發膽大妄為了；十多年前那次大規模伏擊且不說，裏面似乎有萬月宮的影子在內。」

儘管如此，這位還是讓飛月久違地、有那種敞開心扉的感覺。

飛月一邊抹眼淚、一邊解釋。

這讓采臣師叔祖的動作頓了一下，飛月記得當時對方鬆開手之後，自己一邊擦眼淚、一邊回身想要道歉。

想到這裏飛月笑了笑，還是自己太矯情。那位太上長老是何等強大的人物，而且人家身居宗門高位，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哪能天天記得她這個小弟子。

於是雪天只能折中想個辦法，讓殘星先練劍了；說是劍法練好之後，傾顏劍就肯被她握在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