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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了道宮內部的場景，看到了在自己身前來回踱步的夏楠，蘇澈還有些發矇。

蘇澈點頭，「據古籍記載：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

「草木妖精不是頗為少見嗎？既然帝流漿可以幫它們省卻千年之功，而且每六十年就有一輪，那這上萬年來，應該有不少草木受此恩惠成精才對吧。」

「說起帝流漿，」夏楠看向那顆飄浮在空中的夜明珠，「我似乎在哪裡聽過，具體是什麼你知道嗎？」

但是對面那個影像忽然動了，有那麼一瞬間，蘇澈真的有種被人凝視的感覺，彷彿那人跨越了無數年的歲月，隔著時間的長河、隔著厚重的歷史，在凝望自己。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受，他們眼中只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熾烈的眸子，高高在上，彷彿無情的大道法則。

期間男子一直在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女子的身hetubook.com.com影徹底不見，他忽然轉過身來！

宮殿門口，女子得到這答案后，輕聲笑了笑，「足夠了，你去吧。」

「草木有性無命，帝流漿同樣有性，且可以補全它們的命；其餘妖類本就性命皆有，但是服下帝流漿之後也大有裨益，比如能通智慧、開人言、可化形、顯神通之類的。」

「甚至連妖族那邊，也只是會在特定的日子、提醒一下族中小輩，讓他們注意一下當晚的月華。至於特意尋找那就完全不可能了，帝流漿下落的地點，連天機推演都推不出來。」

「而且這東西只對低境界的、或者未化形的妖族有作用，所以一向不怎麼受人重視。」

在此人的目光之下，夏楠只感覺心神一片空白，連半個字也無法說出。

夏楠聽明白後有些失望，「那看起來價值不大啊，更別說只對草木妖精有作用。」

這一切連美人頭也無法給他一個答案，因為美人頭並沒有見到兩m.ｈｅtｕboｏｋ.com.cｏm人所見到的一切。

「而且這可是東皇那等存在，親自留下的帝流漿，或許比原版的效果強很多也說不定呢？」

這個疑似東皇的存在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什麼地步呢？要不是陰天子的神格，迫於壓力自主激發，蘇澈根本沒有餘力去讓夏楠先走。

夏楠見到這一幕，側頭看向蘇澈，她用好奇的神色問道：「你曾經對你的女人這麼許諾過嗎？」

「當然，」蘇澈邊探查夜明珠，邊說道：「有一點我是十分確定的，那就是這夜明珠里儲藏的帝流漿應該極多，否則東皇不會說【所有妖族都可受到恩惠】這種話。」

這讓蘇澈有些難以置信，不等他張口，一切場景就在他眼前緩緩消散，連同那雙金色的眸子一起。

忽然，被震懾住的夏楠眼前一變，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她又回到了魂宮內部。

蘇澈搖頭，「你想得太好了，哪怕是沒有任何傳承的山間小妖，偶然遇到帝流漿下落ｈｅtｕbｏoｋ•ｃom•coｍ，那也會本能地、拼盡全力去吸收。」

「不不不，不止草木妖精，」蘇澈伸手將那枚「月亮」招了過來。

如果是後者的話，蘇澈簡直難以想象。那個人到底還活著嗎？他說要走，又是要去哪裡？離開這方天地，離開這方宇宙嗎？

這讓她又著急、又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只有自己忽然脫離了幻境？？

「對，理論上是這樣，準確時間是庚申年七月十五日夜。但是每次帝流漿落下的地點、規模都是不固定的，很多時候只有非常少的量下落，完全是憑運氣。」

原本在蘇澈和夏楠看來，門口兩人更像是兩道遙遠的影像，所以是不存在任何氣息的。

口中說是【你去】，但是女子卻自己踱步走下台階，遠離了這座宮殿。

「啊？」夏楠有些聽不懂，「那個人還和你說話了？」

蘇澈一邊觀察，一邊隨口回應道，「類似的確實有。」

要知道，這隻是不知道多少萬年前留下來的一道影像而已，m.hetubook.com.com但卻壓迫得蘇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夏楠立刻轉身看向蘇澈，只見他表情仍是木的，眼神有些茫然。

但是蘇澈同時還聽到了一句話，「有趣的傢伙，把握你的命運……」

蘇澈搖搖頭，「沒事，他還讓我把握自己的命運，我會記住這句話的。」

蘇澈這邊，面對這種絕對的、至強者的目光，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常新奇的體驗。

這甚至不是對方故意的，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氣勢流露。

還是說他已經死了，但是這句話也的確是他說的，只是在無數年之前而已……

毫無疑問，這個詞她也是從蘇澈口中聽來的。

「這樣一來，除非是剛好落到一片完全沒有妖獸的地域，否則大部分帝流漿、都會被飛禽走獸奪得，只有少部分會落到花草樹木身上。」

見到蘇澈似乎醒過來了，夏楠有些驚喜，「你沒事吧？」

夏楠聞言若有所思，「必須庚申年、特定時間的月華中，才含有帝流漿么？那也就是說，每六十年才會有一次？」

hｔtps://m.hｅｔubooｋ.cｏm.com但是隨著身穿金烏帝服的男子忽然轉身，他們立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

「對，」蘇澈笑了笑，「可能是希望我不要中飽私囊，畢竟帝流漿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男子聽到后並沒有猶豫，「愛過。而且過去，現在，將來，我愛的人都是你。」

「好吧……等等，還有一點不對。」夏楠又冒出了新的疑惑。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經典的問題。

「運氣好有一小片地域的妖族可以受到恩惠；運氣不好，可能只有某一座山頭、能得到這天地間自然降下的靈物。」

夏楠搖搖頭，「渣男。」

對於蘇澈來說，他有把握這個幻境應該不是要致人死傷，因此便勇於留下來，錘鍊自己的心神意志。

恐怕真正的仙人和蘇澈易地而處，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起碼蘇澈還有個神格頂著。

因此哪怕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他也沒有立刻脫身，而是先讓夏楠離開，自己留下來面對。

剛才那句話是設定好的、幻境的一部分，還是東皇真的在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