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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自己轉世還帶著陰天子的記憶，那麼【陰天子已死】這個認知，會在你心中不斷強化，這會加快神格的崩解速度。」

「得知這件事之後，那些妄想竊取帝位的小人，應該會和你爭奪酆都大帝的位子。」

「然後你想想，地府的記憶被你封印在神格里；前三世的記憶被你存在三生印記里，兩者的區別，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調閱，一個不可以。」

「而且我有一個猜想，」程靈素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大概八九十年前，西方鬼帝和南方鬼帝的叛軍那邊，傳出了一個消息，說你沒有去鬼域，其實是投胎去了人間。」

「也是，」蘇澈喃喃自語道，「如果確定是最後一世的話，為了保險起見，我應該會統合一下。畢竟不管哪一部分記憶丟了，我都會很痛苦。」

「但萬一是內因呢？如果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比如三番兩次出走，不被天地鍾愛了，這才導致法則離棄，這樣的話要怎麼辦？」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他轉移話題道。

「然後呢？」蘇澈的好奇心被充分地提了起來。

「這就說明，在沒喝孟婆湯之前，我不可能忘掉最後一世的事情。」

「要知道幽冥法則又不是熱戀中的女子，還跟你鬧脾氣，它只看結果。」

「不不不，」蘇澈連連擺手，「普通人沒有三生石，但我看他們進了酆都城之後，一個個都回想起了陽世的事。」

「話題有點跑偏了，www.hetubook.com.com繼續說你將地府記憶封存起來的第二個原因。」

「這樣嗎？」程靈素看上去有些遺憾，她似乎發現了，失去記憶后的蘇澈很羞澀，這讓她不禁升起一種調戲對方的慾望。

「你在轉世之前，過於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說，你這種人只有逆境開局，才能一步步掙紮起來、一步步變強，一開始條件太好了，反而會導致你在舒適安逸的環境中出不來。」

外人從沒見到過，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現在蘇澈越發覺得自己就是蘇澈了，就憑對【穿越】這個詞的認知，他和這個世界的人就有本質上的不同。

「所以你就直接失憶了，同時因為神格還在你的體內，並沒有消散，所以你也沒被迷魂，只是進入一種頭腦清明，但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的狀態。」

「既然你已經回到了地府，那麼哪怕有其他力量阻撓，你都佔據了絕大的優勢。更別說你的神格只是暫時無法動用而已，接下只要正式歸位，天地偉力集於一身，那就什麼妖魔鬼怪都無法阻擋你取回自己的力量。」

「結果是還沒撐到你死回陰間，神格就自行消散在天地之中，所以你必須不讓自己意識到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封印掉相關記憶。」

「大概就是：一旦我死亡，自動將三生印記里的記憶，以及魂魄中的記憶，統一轉移到陰天子神格中。」

「但是萬一ｈｔtps://ww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cｏｍ，你把在人間的記憶也給存進去了呢？在什麼情況下你會這樣做？」

程靈素咳了咳，「就是這麼不堪，或者說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你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擁有七情六慾和各種缺點的平凡人。」

「當初你和我說過，三生石用完次數的話，有可能會直接碎掉。」

蘇澈想想轉移了話題，「你說的，穿越，我居然微妙地能理解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我原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個中央鬼帝，可能和鬼域的某些存在有所勾連。於是他向鬼域那邊驗證了一下你的消息，又得知了沒人見過你。」

蘇澈點頭，「那我有一個新的疑問，假設是神格出問題了，我應該是只回想不起在地府時的記憶；在陽世時候的記憶，不應該丟失才對吧？」

「總之這方天地的幽冥法則，是十分青睞你的。」

「身為陰天子，你跑去投胎，就相當於從神位上退了下來。」

蘇澈搖頭，「這我哪知道，我現在又沒有記憶。」

「最後，你還有一世的記憶，是存在魂魄之中的，你不覺得這樣很混亂嗎？？」

程靈素雙手牽起蘇澈的雙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我說過，你體內有一個【三生印記】，前三生的記憶都存在這裏面。我說的存不下來，是指最後一世的記憶，存不進三生印記裏面。」

說著她在蘇澈身上一頓亂摸亂搜，讓蘇澈有些措不及防，「什和_圖_書，什麼三生石？」

這讓蘇澈忍不住說道：「假設，我們先假設和神格有關，是不是等我重新掌控陰天子的神格之後，一切記憶就自然回來了。」

程靈素擺擺手，「可能性太低，你的確是經常去人間浪，但是每次都不是太長時間，而且地府也在好端端地運轉著，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背離你。」

蘇澈點頭，「然後呢？」

不過繞了半天，快把蘇澈繞暈了，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見這血衣美人笑成這樣，蘇澈也不知道還是生氣好、還是無奈好，有那麼好笑嗎？

「就是讓你保持三世記憶的東西，你想想，地球算一世、衛英算一世、葉無道算一世，這樣一來三生石就用掉次數了。」

先前程靈素還真的沒想到這一方面，因為在她看來，短短百年間，哪怕那幾個鬼帝知道真相，也不太可能對自家夫君造成什麼威脅。

「然後你壓根沒去修仙，別人專門下山來收你為徒，你騙了別人一卦之後轉身就跑。」程靈素越說越想笑。

「不過問題剛好就出在這最後一步，你回到陰間后、並沒有立刻重登神位，反而暫時無法動用神格。」

「好端端的情況下，你是不可能突然死亡的，我們這邊放出去的消息，又說你去了鬼域。」

程靈素抱住蘇澈，「就是這樣，你應該是最後一次投胎之前，就給自己的神格定好了一個指令。」

「可這是絕密信息，整個地府只有你知我知，就連羅酆六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天和十殿閻羅中最可靠的那幾個，我們都沒有和他們說過。」

「總之兩個原因一半一半，可能還有一小部分，和絕地天通有關，那個我不就不太清楚了，你覺醒記憶后再慢慢回想吧。」

然後她才說道：「既然找到了可能的原因，那麼接下來讓你重登神位即可。」

「這樣一來，等回到陰間，重掌陰天子之力后，你會瞬間回想起一切的一切。」

「對，這個秘密你保守了很多年，當上陰天子之後才告訴我的。」程靈素認真說道。

「結果你的命格註定，你那一生只有一次修仙的機會，所以拒絕之後，到你第一世死亡，你都沒能成為修士。」

「對。」程靈素雖然知道蘇澈失憶了，但是看起來依舊沒有絲毫慌亂，因為她對自家夫君有種近乎盲目的信心。

「等等，我想到了！」程靈素眼睛都亮了起來，「你的三生石呢？」

「我身上沒有帶著任何石頭，我能確定。」蘇澈按住了對方不安分的手。

「按邏輯來說，是這樣沒錯。」程靈素肯定了他的想法。

「因此他們自行推導出：你投胎轉世去了人間。畢竟現在絕地天通，你不在地府、又不在鬼域，那隻能是去了陽世。」

「呼～」程靈素雙手扇了扇風，呼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恢復成嫻靜淑女的樣子。

「假設，假設三生石在陽世碎掉了，那麼由於它只有保存三世記憶的功能，你這最後一世的記憶，應該是存不下來的。」

「你一heｔｕｂook•cｏｍ.cｏm走我是不可能泄密的，所以我懷疑，兩個鬼帝、包括中央鬼帝，有可能從幽冥法則中，冥冥感應到【神不在其位】這件事。」

蘇澈越聽越覺得、程靈素這個猜想十分有可能，但他還是先將對方輕輕推開，「那個，姐姐，你等我記憶找回來再親熱好不好？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你還會不好意思？哈哈哈哈……」程靈素一時笑得都雙手捧腹、彎下了腰，如果讓外人看到，很難想象，這位居然是那位高貴端莊、孤寂冷艷的天子娘娘。

蘇澈聽完沉思了一下，「你說的，是外因導致我無法掌控神格。」

「虧你特地讓自己轉生到，一個命中注定有仙緣的凡人身上。結果你是萬萬沒想到，你貪圖人間的榮華富貴、權利美色，直接當王爺當得樂不思蜀了。什麼修仙夢，以後再說。」

「這四千多年來，你鎮壓鬼域動亂，讓地府以一個相對平穩的秩序持續運轉。還做了不少改革舉措，讓地府陳舊的體系煥發新生。」

「現在可能是，他們中的哪個傢伙出成果了，這才會對你造成了阻礙。」

即使他們知道的時間，比放出消息的時候，還要再早上一兩百年也不可能。

「雖然你失憶了，但是多少也聽人說過陰天子的功績吧？」

程靈素手摸著下巴，圍著他繞了幾圈，畢竟老夫老妻了，她嘗試用蘇澈的思維模式去思考。

但是現在看來，或許是自己小看他們了……

蘇澈聽得一臉尷尬，「這，我，沒這麼不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