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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無缺當然帶著自己的道宮瞬間閃爍移位，但是那道紫光隨著道宮的位置變動、折射了成百上千次，竟還是命中了天地浮遊！

「你問他！」軟玉指向連十三。

無缺漠然看了蘇澈一眼，只是轉身當先離去，她與道宮消失如同一縷輕煙。

「或者說，現在是葉無道、是蘇澈要和無缺解決恩怨，和兩任酆都大帝沒有任何一丁點關係。」

雖然無缺一直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某種方面來說，她和蘇澈很相似，都喜歡未謀勝先謀敗，因此有些準備她早就已經做好了。

此時蘇澈也沒有解釋，他只是同時放出了紫府、魂宮兩大道宮，這顯然是要用行動說明：戰鬥繼續。

這個結果雖然有所預料，但蘇澈此刻還是感覺，這賊老天是不是在玩人？連續幾世都讓他和這個女人發生恩恩怨怨。

現在出現這一幕更是讓連十三無法理解，如果他沒看錯，蘇澈是一人在同時駕馭兩座道宮？？可是怎麼可能，都說道宮不可有二主……

「什麼關係？」無缺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給蘇澈模糊的空間。

但是無缺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褫奪過來的力量，我自然明白那力量的性質。那只是一種強大的陰冥神力，和轉世前的記憶並沒有直接關聯，為什麼會導致我的前塵舊憶復甦？」

軟玉愣了一下就喊道：「楚沫！你也來了？」

之前兩人身上裝束接連變換，他完全看不懂，只覺得可能這母子倆都掌握有陰冥神力。

如果最終戰死的是蘇澈，為他收斂屍體的人自然是無缺自己，這樣就不用假手他人了。

隨後蘇澈也在兩座道宮的拱衛之下，破開空間離去。

抱著今日一定要解決和無缺的一切恩怨的想法，蘇澈平靜開口：「算是你的前世，之前你將我的陰天子神力吸攝過去，導致你的前世記憶有所復甦。」

遠遠見到，這兩人從人間界中消失，連和圖書十三都快看傻了。

張天逸難得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回宗門，就在楚沫的拜託下，剛一進宗門就又出了宗門。

這也是先前，她會對蘇澈說【自然會有人替我收屍】的原因。

看到那淡灰色的石巨人正朝著自己而來，連十三一驚，下意識就想逃跑，這不是生活在大荒深處，仙池附近的石人王嗎？？

其實不然，持有這座道宮，就意味著無缺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機動性。在這人間界，無論哪個第九境的存在想和她戰鬥，都會被她用絕對的移動速度壓制。

不料連十三轉身御劍飛出去沒多遠，就被石人王給攔截住了，這面目粗獷、酷似人類男性的宏偉巨人不發一語，只是將右掌伸至他面前。

在外界越來越多人趕往大荒，在軟玉和楚沫擔憂之際，界與界的間隙中，無盡幽深的虛空里，蘇澈和無缺此時還未展開新一輪的大戰。

因為無缺仍未放下之前那件事，白衣勝雪的身影凝立於虛空中，她神色複雜，到此時這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后，她才問道：「姬寒煙到底是誰？」

楚沫是當初下定決心、要找蘇澈做最後一次告白，然後才去極北冰宮找的無缺。

如果屍體在戰鬥中已經毀掉了，那麼軟玉有重新聚斂屍體，將它拼回原貌的義務。

無缺沉默了一下，隨即她緩緩頷首，「也對，你沒有義務告訴我這些。」

無缺有些錯愕，她在前世就和蘇澈有所交集了？？

連十三連忙擺手，「這虛空界外，無上無下、無左無右、廣闊無垠，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也就是說，無缺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世間沒有任何一個禁地、絕地可以攔得住她。

可以說兩人之間的戰鬥，讓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這幾乎是坐實了世人傳言的那個猜測，蘇澈有可能是酆都大帝轉世。只是無缺那邊，連十三就不太明白了，總www.hetubook.com.com不可能兩人都是酆都大帝轉世吧？

到來的張天逸沒有問什麼，只是好奇地打量石人王；石人王也在觀察他，一時間這兩位倒是大眼對小眼，互相用眼神交流了起來。

此刻蘇澈就面臨著這種壓力。

軟玉一拍手，她們倆用神識傳音對了一下，發現果然是同一個要求：

楚沫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無缺元君也讓你答應她一件事？」

等劍光乍現，從上面落下來一男一女。

如果蘇澈要毀掉屍體，軟玉/楚沫有勸阻的義務。

最終蘇澈嘆了口氣，「你的前世，也就是姬寒煙，她是酆都大帝。準確來說，是上一任酆都大帝。」

眼前這石人王給人的壓迫感太強烈了。

它們被蘇澈母子之間的戰鬥驚擾了？但那和他無關啊，他就是個看戲的！

「可是蘇澈和元君到底去哪兒了？」楚沫焦急地轉頭四望。

無缺在短暫的喘息之後，也放下手，重新認真看向蘇澈；與此同時，她身後也浮現出一座飄飄渺渺的青黑色道宮。

那時兩人有過一番交談，無缺誘之以利后，讓軟玉答應了她一件事，這件事就和這次最終決戰有關。

雖然蘇澈的紫府道宮，剛才並沒有正式發揮出本身的特異能力，只是防守。

然後連十三才看到，石人王掌心上有一個銀白色長發、金色眸子的漂亮少女，此刻她一臉著急地看向連十三，「蘇澈呢？無缺呢？他們到哪裡去了？」

「你不用過度在意那些曇花一現的記憶，你和前世是兩個存在，過於糾結反而會影響自己的精神狀況。」

不等小花妖繼續詢問，天邊之外又有一道紫青色的劍光倏忽而至，目標也是連十三他們這邊。

「在姬寒煙即將退位轉任他職的時候，我和她之間起了衝突，最終是我繼任了姬寒煙的大帝之位，而她在那一戰後就不知所蹤。」

這正是花妖軟玉，她沒想到和*圖*書，蘇澈母子之間居然這麼突然就開戰了。

蘇澈以不變應萬變，紫府呈守勢，接下天地浮遊的硬攻；魂宮呈攻勢，它不僅不斷摧毀無缺的劍氣，甚至在不斷嘗試定住、攝走無缺的魂魄。

她剛才是匆匆忙忙從雲澤山脈而來，要不是三位石人王中的一位，剛好有事去拜訪了一趟地龍，等軟玉趕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恐怕一切早就結束了。

最終無缺也確實把她送到了蘇澈身邊，相對應的，楚沫答應了無缺一件事。

每轉移一次，無缺就凌空刺出一道劍氣，同時道宮也扭曲空間、砸向蘇澈的天靈蓋位置。

當年在仙池開放的那次探險之中，一路哄騙芝人芝馬的軟玉，曾經偶遇過無缺。

越來越多的強大修士，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很奇怪，這個時間點，頂尖高手們不都在極北地區，忙著清剿剩下的天魔嗎？怎麼還會有人在大荒位置決戰。

雖然這無法一次性功成，但也給無缺帶來了相當程度的影響，使其不敢在同一處地點過多停留。

這傳出去又將是一個讓天下人震驚的消息，居然有人能打破自古以來的限制，同時成為兩座道宮的主人，這世間恐怕是沒人能與蘇澈匹敵了。

「離開這裏吧，」蘇澈平淡提議道：「去此界之外的虛空之中，那裡才是更適合我們的戰場。」

但是面對無缺的追問，蘇澈只是微微搖頭，「我話說到這裏，已經是仁至義盡，前塵舊事早已隨風逝去，此刻你我之間，只有現世的恩怨要解決。」

於是兩女又將目光看向石人王和張天逸。

只見道宮出現后，無缺就與天地浮遊連為一體，道宮閃爍、出現在蘇澈的四面八方，無缺也連同道宮一起不斷轉移。

只是軟玉實在沒想到，蘇澈明明在極北地區清剿天魔，怎麼就跑來和無缺那個壞女人解決恩怨了。

張天逸也接道：「如果我手裡有一座懸天道宮倒是好辦，任由我掌控那種ｍ•ｈｅtuｂoｏk•coｍ•com。但是我沒有，那就沒辦法了，等他們打完回來便是，母子之間總不至於生死相見。」

總而言之，無缺覺得自己哪怕戰敗，也需要一個體面的結局。

但是以無缺的性格，蘇澈很清楚，這個時候她必定要弄一個清楚明白，不然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無缺的情況顯然不是很好，她仍舊捂著腦袋，微微喘氣，似乎需要一個短暫的恢復時間。

石人王只是搖頭，他用沉悶的聲音說道：「如果他們不想讓我們找到，那我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對方的話音一落下，蘇澈就打了個響指，隨即一直安然不動的紫府道宮，忽然激射出一道紫色光華，直往天地浮遊而去。

沒錯，來者正是楚沫，以及特意送她趕到此處的，蘇澈的大師兄張天逸，他們倆是從太浩宗趕來的。

「更詳細的呢？告訴我更詳細的過程和細節。」無缺的神色中難得帶上了一絲焦急。

而且擁有懸天道宮的人可沒幾個……

在和蘇澈的最終決戰中，如果輸的人是無缺；無缺希望軟玉/楚沫能幫她收屍，將她葬回仙池，那個寒冷的地下鐘乳石洞之中，一如她沉眠時、未曾醒來的樣子。

「那麼就繼續吧，我們倆今日怎麼也要戰出一個結果。」

蘇澈的嘗試一次成功，無缺身上的陰天子神力，全部被神格倒吸了回去。

……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

這一日，大荒不知道多少生靈，躲在老巢里瑟瑟發抖。它們甚至連逃出這片地域都不敢，因為在它們所能感知到的範圍內，不管逃去哪裡都極度危險。

但是毫無疑問，他已經真正成為了道宮之主，否則哪怕他是第九境，也不可能一個人同時供給兩座道宮戰鬥。

軟玉和楚沫聞言都是有些著急，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難道說他們倆其實不是親生母子嗎？

就在兩人前腳剛走，後腳一個巨大、宏偉、充滿絕對力量感的石巨人，就從遠處m.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oｍ破空快速飛來，同時他的右掌攤開，上面好像坐著一個什麼人。

蘇澈聽到這句話連連搖頭，搞得像是他把對方弄成現在這副樣子似的，那不是你自己弄巧成拙了嗎？

大荒邊緣，連十三極目遠眺見到這一幕，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

哪怕是此刻，估計無缺也沒想起多少關於姬寒煙的事，更像是面對了一個外來人格的入侵，然後這個人格又自行消散了。

總之無論局外人是怎麼想的，蘇澈和無缺之間的戰鬥再次打響。

蘇澈本不想說的，這牽扯到無缺前世的陳年往事，算起來她們兩人之間、並沒有從出生起就繼承記憶的關係，所以根本就是兩個人。

天地浮遊這座道宮，無缺上次在萬月宮時就用過一次，其效果以蘇澈目前所知，大體可以概括為：在天地之間來去自如。

「你也答應了無缺？？」軟玉小腦袋瓜子一轉，就知道楚沫為什麼也會急急忙忙趕來了。

甚至當初，那個讓世秀從仙池中傳送出去的法陣，其中就有這座道宮的力量痕迹在內。

「他們，走了，似乎是離開了人間界，前往域外虛空大戰。」連十三咽了一口唾沫，才一口氣說完。

蘇澈沉默了一下，「或許和你前世的身份，有些許關係。」

又一次讓道宮相撞之後，戰鬥的餘波，使得整個大荒的天空都碎裂成了一片一片，彷彿是鏡子被人震碎，隨時會從天空中掉下來一樣。

這也解釋了，她為什麼能在大荒仙池中來去自如、進進出出，明明仙池要時隔多年才會開放一次。

隨即無缺也恢復了正常，她身周那三副遊離的面孔齊齊消失不見。

根據蘇澈的猜測，應該是陰天子的神力加身，觸發了無缺的前世記憶，畢竟無缺前世就是上任酆都大帝。

這樣看來，天地浮遊似乎不適合正面戰鬥？

每當道宮交擊之時，都會有「砰～！」的巨大聲響，九州震鳴可聞。

此時楚沫也是很著急，「蘇澈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