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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試試，就是讓姜若歌先試喝看看湯的鹹淡程度，湯料有多少，好不好喝，有沒有添加劑——當然，這最後一項基本無法測出，不過喝完以後如果姜若歌沒有「陣亡」，至少證明湯里沒毒。

姜若歌萬分鬱悶地回過頭去看他，馬上又在他銳利的目光中換上了一臉的忠誠：「我完全自願，沒有苦衷。」

陳堯和林尋遠之間沒有交情，只有過節。之前C大和Z大舉辦過一次籃球友誼賽，林尋遠在比賽最後十秒的時候，在他頭頂完成了一個蓋帽得分，最後C大總分反超Z大一分贏了比賽。

姜若歌在心裏祈禱，哪路神仙快來收了這個傢伙吧！

姜若歌只好默默地喝自己的豆腐花生湯。

可最終的結局是，她和林尋遠的後援團一起抱了一大堆宣傳海報到Z大做宣傳。她是Z大的人，卻在為C大的校草做宣傳，往小了說這叫捨近求遠，擇偶目標定位不正確；往大了說這就是不熱愛學校，不在乎集體榮譽。

陳堯早在大一時就聽說過很多有關林尋遠的劣跡，在他看來，被拿來和*圖*書跟林尋遠這種人作比較，簡直把他自己的人品也拉低了。常言道，既生瑜何生亮。偏偏他們倆總是能在各種場合碰見。於是陳堯每次看見林尋遠，心裏都不自覺地不暢快，比如現在。

學姐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明智地溜了，留下姜若歌一個人獨自面對林尋遠這個大怪獸。

林尋遠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話的語調也是不緊不慢的：「那就麻煩你買一件和你當初弄髒的那件一模一樣的衣服給我——並且，我不接受任何方式的友情贊助。」

「林尋遠，你適可而止一點好嗎？」

「林大爺，你善良大方又帥氣，我們都愛你……」姜若歌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真是一把軟骨頭！

姜若歌狠狠咬碎了一塊豆腐，她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跟林尋遠扯上關係之後連躺著都中槍？

而「暴君」在看到姜若歌喝得挺開心之後，又給自己點了一碗鮑魚人蔘燉雞湯。

當姜若歌拿到她所謂的「隊服」和那副貓耳發箍之後，她的心都涼了。

從此，那個蓋帽和圖書就成了陳堯心中的恥辱。

陳堯卻完全不以為意，又回過頭來朝姜若歌曖昧又「深情」地看了一眼：「記得分手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來接手就好。」然後就轉身走向湯品店的二樓。

「林尋遠，你是風兒我是沙，你是蝶兒我是花，你是藤兒我是瓜。」幾行非常工整清秀的字被寫在了T恤的背面，而且上面畫了很多桃心。而前面是統一的「林尋遠，我愛你」這個主題語，只是她的被寫得比較大，幾乎佔據了她衣服胸前的所有空白。

姜若歌眼裡的憤怒已經無法遮擋了。

「哦？有苦衷？你倒是說來聽聽。」林尋遠的聲音突兀地在她背後響了起來。

姜若歌心裏攢動著小火苗——盼望已久的福利終於來了。

林尋遠一句話又把她心裏的小火苗徹底澆滅了。

就這麼發了兩天，她被破天荒來Z大閑逛的林尋遠逮住了。被逮的時候她剛好在跟一個同專業的學姐解釋：「我有苦衷……」

但是林尋遠的話題轉得飛快，一下子就跳過了剛才那個問題以及姜若歌的回答：ｈetｕboｏｋ.coｍ•ｃom「你們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湯品店，不知道好不好吃，不然你先去試試吧。」

姜若歌在心裏狠狠地把他割成肉塊，但表面上還是僵硬地笑著說：「那家店的湯都很貴，我沒錢。」

「你敢有意見？」林尋遠的音調不高，卻絕對充滿威脅。

那是這家店最貴的湯，一端上來就有一股濃郁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姜若歌看著自己面前最便宜的豆腐花生湯，感覺到一陣無力。

以前，她幫他做事好歹還有偶爾請她吃東西、送她小說看的福利，可是現在他居然摳得連湯都捨不得請了。

姜若歌瞬間被噎住了，她覺得林尋遠是真的有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技能的，現在就連她自己都快要以為那杯紅酒真的是她潑出去的了。

但是，只要隨便想想就知道，這兩個人她一個都惹不起，所以最終她只能喪氣而悲憤地用勺子碾碎了碗里的豆腐。

姜若歌的眼睛里已經冒出火花了：「什麼『讓』，什麼『接手』？你們以為我是東西嗎？」

所以，每當她發宣傳單碰到熟人的時和-圖-書候，對方都會用一種曖昧的目光看著她，有時候還會調侃兩句：「若歌啊，你怎麼能見色忘義呢？這麼明目張胆地叛變，膽子不小嘛。」

姜若歌不禁有種錯覺，自己彷彿就是古代皇帝用膳前那個試菜的小太監，而林尋遠就是那個暴君。

總之，她是發傳單的人里表情最痛苦的一個，宣傳詞說得很生硬，就像是電話里的語音答覆。

幾乎是下意識地，陳堯朝他們那桌走了過去，在桌前站定，一隻手撐住桌面，目光朝姜若歌看過去，又回過頭來朝林尋遠嘲諷地揚起了嘴角：「最近換口味了？新歡還挺可愛的嘛，剛好我也喜歡這個類型的，不如讓給我吧。」

可以說陳堯和林尋遠是幾所高校的女生們最常拿來作比較的兩個男生，幾乎成了各自學校的標誌性人物。

這件衣服是林尋遠親自監製的，看到成品后，他覺得還不夠滿意，所以又在背後畫了一張流口水的豬臉，在胸前印了一幅自己的Q版畫像，最後才終於認可地點點頭。

其實現在想想，如果當初她真的那樣幹了才好，免得www.hetubook.com.com現在還要含冤當受氣包。

每次姜若歌都只能一臉痛苦地欲言又止：「我……有苦衷。」

姜若歌被嗆住，猛地咳嗽了好一陣子。

林尋遠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小氣？」

林尋遠看了她一眼，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你不是東西。」

當陳堯走進店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有錢。」

他是第一次看見林尋遠逗一個女生逗得那麼興緻高昂。傳聞中林尋遠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而且戀愛期間總是對女方有求必應。按照傳聞來說，目前這種情況明顯不合理。

「看來你眼光真的不怎麼樣。」林尋遠放下調羹，拿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看了還在喝湯的姜若歌一眼，淡淡地下了結論。

「只要你乖乖聽話不就沒事了，何必老是逼我追究下去呢？」林尋遠非常坦然地喝著他的湯。

姜若歌猶豫著，在他鼓勵的目光中，不太確定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借你。」

林尋遠卻毫不自知地抬起頭，一臉困惑地看著她：「我怎麼了？我都沒讓你賠那件衣服了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