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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成全，總好過三個人的糾結。

陳堯點點頭，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輕輕地吐出一句：「替我好好照顧她。」

陳堯有點尷尬，深吸了一口氣，黑眸里閃過一絲笑意，說道：「把她的包給我吧，你們這樣是開不了門的。」

終於，所有事情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了，她終於不用再背負這沉重的秘密獨自生活了。

林尋遠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去吧，我和姜若歌去普羅旺斯度蜜月的時候，一定會去義大利看你的。」

最終他們沒有去什麼高級西餐廳，而是隨便找了一家路邊攤。姜若歌要了很多酒，她很想喝一杯，為她自己，也為了這峰迴路轉的命運。

陳堯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是來道別的。」

林尋遠卻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別糾結得像個小怨婦似的，說吧，你今天來找她有什麼事？」

陳堯也打開罐子，往嘴裏倒了一大口啤酒，也笑起來：和*圖*書「這樣就吃醋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肚量。」

陳堯一抬頭，他們的目光就對上了，他也看見了趴在林尋遠背上的姜若歌，他的表情看不出太大的變化，眼底的一抹酸澀瞬間掠過。

「小氣。」

陳堯點了點頭。

命運跟他們開了那麼多的玩笑，讓他們走了那麼多彎路之後，終於等到了牽手的這一天。

林尋遠頓了頓，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什麼時候回來？」

「我的肚量絕對夠你在裏面撐船。」林尋遠白了陳堯一眼，然後一口氣喝完了罐子里的啤酒，把罐子朝他丟過去，卻被他輕易地躲開了，然後林尋遠又開了一罐啤酒，「其實之前我一直挺討厭你的，好像跟你第一次見面就是打群架，那一架打得挺狠的，有人報了警，然後我們就一起被拉進警察局了。後來一提到我，必然就要提起你，那時候我覺得煩透了，我看你不怎麼順眼，但是也ｗｗw.h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coｍ不怎麼把你放在眼裡……」

「我會照顧她，但不是替你！」

「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她們都很漂亮，我很不起眼……你媽媽也不喜歡我……

「林尋遠，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陳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聳肩笑了笑。

「也許回來，也許永遠都不回來。家裡的事情由我哥去打理，父母也已經同意我留在國外發展了。」

「可是發現你和姜若歌那麼要好之後，我忽然很嫉妒你……你為什麼可以那麼自然地對她好，那麼自然地說喜歡她……我為什麼一直都做不到？」林尋遠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回過頭去看著他，「但是，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如果錯過了姜若歌，也許我會後悔一輩子。」

半年前，在接到陳堯那個電話之後，林尋遠就已經不再和他針鋒相對了。是陳堯把一切和盤托出，告訴林尋遠其實自己沒有和姜若歌在hｔｔps://ｗww.hｅｔuｂooｋ.ｃoｍ.ｃｏm一起，還告訴林尋遠姜若歌其實一直放不下他，一直都很喜歡他，還把姜若歌的住址和公司地址也給了他。

林尋遠苦笑地看著醉眼迷濛、哭得一塌糊塗的姜若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在你心裏究竟被放在什麼位置，是不是就是那樣可有可無的一個人？五年前，其實看到你留的字條，我就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可是你一直都沒有來……我本來是寫了一封告別信給你的，我想，也許我走了你會覺得不習慣，會找我，萬一找不到我該怎麼辦？可是等了一個晚上之後，我把那封信撕掉了……我想你是不在乎我的……」

她從來都沒有如此感謝過命運，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幸運。

「我準備去義大利，一半留學一半旅遊。」陳堯說得很輕巧的樣子。

趴在林尋遠背上的姜若歌用力抱緊hetubook.com.com他的脖子，喃喃地說著夢話：「林尋遠，我喜歡你……很喜歡。」

林尋遠從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回來幾罐啤酒，丟了一罐給陳堯，然後自己也筋疲力盡地坐到沙發上，呼出一口氣，拉開拉環，玩味地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打了那個電話給我就不會再來找她了呢。」

當林尋遠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姜若歌背回她的公寓的時候，陳堯正安靜地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

而此時眼前的這一幕，也證明林尋遠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林尋遠笑著點了點頭，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感激，他把包丟給陳堯。

陳堯一怔，隨後佯裝嗔怪道：「你這樣展示幸福會不會有點太自私了，好歹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陳堯也喝掉了一罐啤酒，又換了一罐。他也可以像林尋遠一樣對姜若歌好，甚至是加倍的好，可是那又有什麼用，他說他喜歡她她都不相信。在她的世界里，他就像一個隱形人，她看不到他的愛ｗwｗ.h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也聽不懂他話里綿綿的情意。

三個人進了公寓之後，林尋遠把姜若歌放到床上，然後找來毛巾給她擦臉。本來想給她換身衣服，但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拿毯子把她一裹。她的睡顏很甜美，像是做了一個美夢。

林尋遠沒有攔著她，也和她一起喝。只是姜若歌酒量比他差得多，沒喝幾杯就醉了，一醉倒她就開始說醉話，把八百年前的事情都翻出來說，真心話全都一股腦抖出來了。

林尋遠微微一笑，回應她：「嗯，我知道。」

「林尋遠，你知不知道過去我喜歡你喜歡得有多辛苦？其實我討厭死了你身邊一直有那麼多女生，討厭死了每次你請我吃飯都帶著女朋友，討厭死了她們可以無條件享受你對她們的好，而我每次都要用各種事情來交換……

林尋遠走出姜若歌的房間，陳堯還坐在客廳里。林尋遠朝他淡淡地一笑：「等一下，我去買點酒，我們應該喝一杯。」

「哦？你不待在L市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