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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我熟悉的夏子軒式的笑容，可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親切，反而覺得非常刺眼？

可是……該道歉的人，是我啊！

「嗯，我知道了。」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郁，然後在我失控的心跳里，他說，「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夏子軒！」我怒道，「這樣算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一陣風吹過，我耳邊的發被拂起。

那時候的我，的的確確傷害到了他。

或者都沒有，他只是單純地想和我做個了結吧，因為他接下去又說：「這樣就好，這就太好了。」

「是嗎？」

「駱小涵，以後就當和*圖*書不認識我吧。」他用風輕雲淡的語氣說。

我憤怒了！

那時候因為震驚，因為意識到自己的無知傷害了他，所以我只說得出「對不起」三個字。

真是氣死我了！

「當、當然不喜歡了！」我掩飾心慌，故意大聲地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我當然不喜歡你了！」

時光啊，將斷掉的感情重新連接……我曾以為我已經不喜歡夏子軒了，我以為我已經將那段感情歸咎到過去，可是現在，那熟悉的悸動自心底發芽。

「啊？」

「那天，我不是因為拒絕你而說對不起的！」我急忙解釋，「因為我不知道你的m.hｅtuｂｏok•com.ｃoｍ心情，一直在說許頌的事，傷害了你，對不起！」

曾經的他是那麼全心全意地對我好的一個人啊！

過去的事了？他想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喜歡我！」

我應該要原諒他嗎？原諒他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我表白，原諒他將手足無措的我丟在原地，原諒他這一年多來的毫無聯繫？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踮起腳尖與他平視：「這不是你說了算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搬走的這一年多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不想接受你單方面的絕交！你聽清楚和-圖-書了嗎？我不會假裝不認識你，你給我等著瞧！」

我一把鬆開夏子軒，然後用力地大步走開。

那個黃昏，我與他離的就是這麼近。

「那段時間家裡很亂，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他緩緩地說，「那天我原本打算好好和你說的，可是你總在提許頌，我就很生氣……」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卻又是那麼堅定：「那天我說喜歡你，是真的。」他說著，慢慢地抬起頭來。他離我是那麼近，時光彷彿在這瞬間發生了逆轉——

「嗯？」眸光猛地一顫，然後他抿著唇微微笑了起來，「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嗎？」

所以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這樣ｈｔｔps://m.ｈetubｏｏｋ•ｃom.cｏｍ顯得我很糟糕啊！

那時候的他，會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做很多出格的事情，即使被爸爸媽媽、同學老師責罵也都不放在眼裡；那時候的他，為了增加我高中生活的資歷，逼著全校師生答應，讓我當學生會會長，他當副會長，然後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妥妥噹噹……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他卻跟我說著這麼殘忍的話呢？是因為他還在為那時候我說的話生氣嗎？可是他憑什麼又一次單方面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時候他單方面地走掉，留下那樣的眼神和背影，決絕地消失不見，憑什麼這次還是由他來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和距離和-圖-書？

我正要回答，夏子軒卻繼續說了下去：「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們，其實是互相喜歡的吧！」

「因為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他的語氣有些冷。

「夏子軒……」我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口裡說出來的話。

要再次喜歡上一個人，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就算不再喜歡，可是我們還是朋友吧？就像我和許頌，我們還是好朋友啊！

對不起，小涵。

我僵在那裡無法動彈。

他湊在我耳邊對我說：「駱小涵，我喜歡你。」

喜歡你……

他眸光顫動，我分不清他是在高興還是覺得沮喪。

他用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方式和我說了這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