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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我，懂得什麼是「人情冷暖」。八歲的我，懂得什麼是「良心」。

某天，當那些人再拿著衣服過來的時候，我拿著掃帚向那些人打去，並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罵道：「你們這群人有沒有良心，欺負一個老人！你們沒看到她的手不能再碰冷水嗎？你們這樣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說不定全家死絕！」

後來那幾家人總是會高傲地拿著衣服給奶奶洗。

這個人就是蘇經年。

那個時候我m.hetｕbooｋ.coｍ.ｃｏm才五歲，奶奶的身子卻是那麼佝僂。我也伸出手，準備去洗衣服。奶奶笑眯眯地說道：「你去玩吧。」

「那個老古董怎麼洗得那麼慢啊？」

「我還要趕時間！喂，老太婆，你洗快一點！」

沉默不語的奶奶忽然回答道：「你們把衣服放在那裡吧，我來洗。」

我和奶奶住在城市裡最破舊的棚戶區，幾家人共用一個廁所和一個水龍頭，每次洗衣ｈttps://ｗww.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服、上廁所、洗澡都要排隊。

那個時候，我才十歲，卻能夠挺身而出保護這個家。

若不是周圍的人逼著，欺負著，我又怎麼會仇視他們。奶奶除了給他們洗衣服，還幫著帶孩子遛狗，什麼事情都在做，從來沒有怨言，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冬天的時候，奶奶的手因為洗太多的衣服長滿了凍瘡，最後流膿流血。那些人還要拿衣服過來。

也不是人人都排擠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和奶奶，還有一個人是例外。

我叫孫晴，從小跟著奶奶長大。小時候，我和奶奶在院子里納涼，她摟著我，用陳舊的蒲扇扇著蚊蟲。記憶中的夏天有飛舞的螢火蟲，還有天空中閃耀的星星。

那些人面面相覷，最終拿著衣服怒氣沖沖而去。大概是詛咒太惡毒，鄰居家一家人走親戚，最後大巴車出了事故，無一倖免。那些人說我是災星，說我是烏鴉嘴，壞的事情通通靈驗，所以他們和_圖_書商量著要將我和奶奶趕出去。

棚戶區的人身上永遠有一種市儈的味道，那是經歷歲月後所磨鍊出來的自我保護的手段。

可是五歲的我已經明白，那並不是一種福氣，而是一種軟弱，所以活該會被人欺負。

每次奶奶去洗衣服的時候，排在她身後的人總是罵得很難聽。

我冷冷地看著那群氣勢洶洶的人，說道：「今天你們誰動我奶奶一根手指頭，我孫晴在此發誓，就算做了鬼也要禍害他全家！」

棚戶區的環境很差，垃和圖書圾到處都是，可是這不妨礙我和奶奶在這裡有個安穩的家。

奶奶總是回答他們去遠方了，要等我長大了才回來。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什麼是長大，卻無比渴望長大。

奶奶回答道：「幫助人是一種福氣。」

「不然你幫我們洗衣服啊！」

八歲的時候，我的眼神已經帶著一種狠戾。周圍的人都說我是不祥的人，我的眼神是那個年紀不該有的。

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幫他們洗衣服呢？」

我會問她：「奶奶，我的爸爸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