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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大洋是賭場

作者:冰冷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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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新長官的作戰是「玉碎」

第三十四章 新長官的作戰是「玉碎」

按說司令長官和司令部全體出陣,第五艦隊的旗艦應該出陣,但是說來悲慘,出動旗艦那智號重型巡洋艦實在太費油。倒不是要保護環境,實在是大日本帝國海軍在油上是窮光蛋,國內的重油只剩下了30萬噸了,只好大家一起在輕型巡洋艦多摩號上擠成一團。
從這次的庫拉灣海戰以後在中部所羅門海域展開的一系列海戰都是這樣的類型,這次的庫拉灣海戰如果只從損失噸位上來衡量日本人還不吃虧,兩艘加起來只有四千噸的驅逐艦換來了一艘一萬噸的美國輕型巡洋艦。但是美國人在不斷學習,美國人不但在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能取得勝利,在不佔優勢甚至是相對劣勢的情況下也能取得勝利了。如果把美國人僅僅看作是只會用鋼鐵鋪路的有錢人就錯了,美國人是很聰明的有錢人,當不那麼聰明而又貧窮的日人與美國為敵的時候,日本人的失敗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受不了,而且山本被擊落的這一天還正好是杜立特空襲的一周年紀念日。
情況是公平的,美國人能用重炮從倫多瓦打蒙達,為什麼日本人不能從蒙達用重炮打倫多瓦呢?這又是個笑話,修蒙達機場時就有人提出同時修建重炮陣地來控制附近沿海和倫多瓦島,但是草鹿任一長官認為沒什麼必要。到了阿留申沒了以後草鹿才又想了起來,趕緊動手想搶在8月份美國人來以前修個重炮陣地,誰知道急脾氣的美國人也不商量商量就自己來了,這下草鹿傻了。
1937年底,決定開始建造戰列艦大和號的時候,最激進的航空主兵主義者橫須賀航空隊副長大西瀧治郎大佐衝進了軍令部要和人拚命,他對軍令部次長古賀峰一說:「造大和是一個時代的錯誤,造一艘大和號的錢能造3000架飛機,你給我3000架飛機,我能把所有的艦隊都炸沉」古賀峰一也沒有訓斥大西瀧治郎,而是很困難地尋找著詞彙來想法子說服他:「大西,我不反對航空兵,但是你要知道,天皇出巡必須坐八匹馬拉的馬車,一個國家也一樣,必須有戰列艦。別人有的,我們也要有,這就叫做國家的面子,叫海軍的面子你知道嗎」大西瀧治郎還在絕望地掙扎:「那少幾匹馬行不行,咱不用八匹馬,只用四匹馬,四匹馬拉的馬車也挺氣派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7月13日,安斯沃斯少將剛剛整頓好隊形,正要撤出戰鬥的時候,突然雷達又捕捉到了艦影,二次裝填完畢的雪風們又回來了。
中途島海戰以後,日本海軍的常勝神話被粉碎。到了瓜島戰鬥的時候,日本人被美國人弄得信心全失,比如日本的航空兵的戰果就只有美國航空兵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但是單看水面艦艇的戰鬥,日本海軍還不佔明顯劣勢,起碼在數目上沒有輸給美國人。
這一下今村和草鹿全傻了,好不容易說定了忍氣吞聲,怎麼又來一位要打的,這是陸軍的,你們陸軍去說服教育,做思想工作去。
美國陸海軍的戰略計劃都分為三個階段。海軍是首先佔領新喬治亞群島,控制其周圍海域,然後佔領包括科隆班加拉島,維拉拉維拉島及周圍海域的中部所羅門島嶼,最後進攻布干維爾島。而陸軍則是首先佔領基利維納群島和伍德拉克島,控制所羅門海,然後在新幾內亞島上佔領從萊城,薩拉毛亞一直到馬當的巴布亞紐幾內亞島的東北沿岸,最後在新不列顛島西岸登陸,直指拉包兒。
阿圖島的皇軍玉碎,倒給了日本軍部一個公布山本五十六死訊的一個機會。反正一個噩耗是噩耗,再加一個噩耗起來撐死也就是噩耗,虱子多了也就不覺得癢了。5月21日,在山本五十六被擊落一個多月以後,日本為已經被追晉為元帥的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舉行了國葬。
先任參謀黑島龜人大佐說話了:「一般情況下三天,最壞的情況下七天,聯合艦隊肯定會趕到,請等著我們,現在戰況對我們確實很不利,只能辛苦你們了。請把這個意思轉達給部隊,希望你們能夠堅持到最後」說到這裏,黑島的眼裡閃著淚光:「晚上,聯合艦隊司令部設宴,請大家開懷暢飲」大家都知道,這就是告別酒了。這裡在場的都是江田島的海軍兵學校出身的同學,僅僅是時間跨度從34期到58期而已,可是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這支七十幾年歷史的海軍眼看走到了盡頭,而江田島的同學們剩下來做能做也就是跟著「我們的長官」陸續上路罷了。
這場海戰被日本人稱做「阿圖島海戰」美國人稱為「科曼多爾斯基群島海戰」因為發生海戰的地點在俄羅斯堪察加半島近海的科曼多爾斯基群島附近。這場海戰是太平洋戰爭中離北極圈最近的海戰,也是最後一場沒有空軍跟著摻和的「純粹海戰」整個來說,日美戰史上稱呼不同的海戰在大多數情況下是美國人的名稱更合理些,本來這場海戰就是在科爾多曼斯基群島以南海里不到的地方進行的,離阿圖島還遠,再加上這個科曼多爾斯基群島裏面有幾塊礁石還被美國憤青認為是美利堅領土,老吵吵著要收回來,有朝一日美俄開戰會不會從這裏先開始打?反正美國人用了這個名字。
安斯沃斯艦隊排的是一個典型的一字縱隊,四艘驅逐艦兩前兩后,把三艘巡洋艦夾在中間。
但是還不夠,一星期之後的7月12日,日本人決定了繼續增援。增援的手段也只能是採取從瓜島以來一直唯一能夠使用的走耗子,美國人稱為「東京特快」的戰術。
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第五艦隊做好了拚命的準備,算是一次海上萬歲衝鋒吧,艦隊司令長官河瀨四郎帶著司令部全體人員也一起去了,以來做表率,二來算督戰,省得這個木村又溜回來釣魚。
舉行這次國葬在日本軍部內部一開始並沒有取得一致意見,陸軍就很不贊成,公開跳出來的還是那根出頭掾子佐藤賢了少將。佐藤說:「導致目前戰爭困難局面的中途島敗將,為什麼還要舉行國葬?」
筆者一再說過,日本海軍真有過一批相當傑出的軍官,那就是驅逐艦長們,而木村昌福就是日本海軍驅逐艦長的典型。
古賀是接受了一個爛攤子上任,但有趣的是不認為這是個爛攤子的日本海軍軍官還不少,所以古賀峰一下車伊始,就讓大家「丟掉幻想,準備鬥爭」這個嶄新「玉碎戰法」的名詞,更是讓與會的參謀們心驚肉跳。
開會了,古賀大將一字一句地緩慢地但是很清晰地說:「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大將已於昭和18年(1943年)4月18日壯烈戰死,現在是本官親補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之職,請諸君協力,以報君恩。」
開驅逐艦的人能被人記下來的不多,這位木村昌福幾乎是唯一的一位,不僅是因為他有一口挺有個性的鬍子,還因為在那部《基斯卡,太平洋奇迹的作戰》中的「大村少將」就是他,出演的是有名的三船敏郎。
這一句話把出席會議的參謀們都被這個噩耗震昏了,滿場是死一樣的寂靜,人人都咬著嘴唇,似乎在拚命控制著顫抖。什麼?我們的長官死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既然「我們的長官」都已經戰死,那我們除了戰死還能有什麼別的出路?會場氣氛突然古怪地變得有點悲壯了起來。
直到05:03分左右,日本的機會來了,鹽湖城的舵機被擊中,機艙進水。
從這次的庫拉灣海戰開始的一連串日美之間的輕型艦艇戰鬥都是這種不平等戰鬥:美國的專門戰鬥隊對日本的運輸戰鬥雙重任務隊,這樣雙方即使在艦種和艦數上完全一樣也是日本艦隊處於明顯不利地位。
就是說,金凱德不在基斯卡周圍晃悠就僅僅只有7月29日這一天,而木村就鑽成了這一天的空子。
老天爺也許是被香火收買了,也許是被板磚砸昏了,反正3天以後的28日又糊裡糊塗地起霧了。木村不失時機掛起信號旗:「全軍突擊,突入基斯卡灣」29日13:00分,天突然放晴了,一水戰正好衝進基斯卡灣,這時旗艦阿武隈和驅逐艦島風同時發現敵艦蹤影,來不及等待命令,兩艦同時發出了8枚魚雷,全部命中,隨著八聲轟天巨響,敵艦紋絲不動,原來兩條艦上的貓眼都把一塊挺像船的礁石看成了敵艦。因為說是說天晴,實際上也就是霧稍微淡了一點而已。
古賀峰一頭一句就是這麼說的:「日本海軍的兵力對美比率已經低於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句是:「而且,拉包兒陸上航空戰(指い號作戰)的結果導致了決戰兵力的大量損失,現在即使我們所希望的迎擊艦隊決戰能夠進行,我們的勝算也明顯低下,應該說不到三成」這是作為海軍三巨頭之一的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在甲午戰爭以後五十年來第一次公開宣稱對正在進行的戰爭沒有勝利信心。
基斯卡島是日本海軍的最後一次勝利,基斯卡島撤退是一個奇迹,運氣在日本人這邊,但整個戰場的氣運則是正在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向美國人傾斜。其實美國人之所以在進攻基斯卡島作戰上拖了那麼多時間以至於日本的驅逐艦隊能趁機走一次耗子把人撤下來的原因除了天氣之外,就是當時美國人正全力以赴在南太平洋剿滅日本人的驅逐艦隊。
谷荻那華雄大佐的「大本營發表」是:「山崎大佐自始自終沒有請求過一兵一卒的增援」但是大本營為什麼不增援呢?
本來想在基斯卡島上建一個機場,但是首先是不好施工,那地方實在太遠,離最近的日本前進基地,千島列島的幌筵還有幾乎兩千公里,修機場所需器材和資料很難運輸,再就是建好了機場也不能用,那倒霉地方成天濃霧籠罩,飛機也無法起飛。佔領以後就一直有放棄的言論出現,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海軍要放棄時,參謀本部要堅守,過些時候參本不要了,可是軍令部態度又強硬了起來,於是就一直沒放棄。
古賀在做了最初的訓示以後,率領旗艦武藏返回國內,無論如何前任長官的遺骨要處理,在長官室里和一具棺材作鄰居辦公總不是一回事,古賀決定先把山本五十六送回去。
但是美國人的行動比古賀預想的還要快,而且也和古賀預想的www.hetubook•com.com方向截然不同。
所謂「阿圖島海戰」就這樣結束了,在數量上佔劣勢的美國海軍在付出一艘重型巡洋艦中等程度受創的代價以後,成功地阻止了日本人對阿圖島的增援,反過來第五艦隊在佔優勢的情況下還被人擊中了一艘重巡,「完成任務」更是無從談起。戰術上算是平局,戰略上就是美國人的完全勝利了。
這是廢話,誰都知道倫多瓦的重要,倫多瓦沒了,新喬治亞也就沒了,新不列顛也跟著完蛋,但是怎麼出兵呢?
木村昌福看上的是北太平洋白令海一帶常年不散的濃霧,只有趁這濃霧,利用日本海軍驅逐艦隊操艦熟練的長處,才有一絲從美國人眼皮底下撤出基斯卡守軍的可能。
但這個小得不起眼的登陸行動是美軍正式反攻(現在還不是大規模)的開始,從這次登陸行動開始美國人從「戰略的守勢」轉到了「戰術的攻勢」從下面的地圖可以知道倫多瓦島地位的重要,首當其衝就威脅到了新喬治亞島上的蒙達。1942年底日本陸軍航空兵進駐拉包兒以後,海軍設營隊幫他們在蒙達修了個有1,200米長跑道的機場,因為鬼畜空中城管到處橫行霸道,這個機場是修在椰林裏面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美軍一直弄不清楚日本飛機是從什麼地方飛來的,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但弄清楚了以後也不容易敲掉這個隱蔽在椰林裏面的機場,而這次佔領了倫多瓦島以後就可以從島上用重炮把這個機場敲掉了。
海軍無所謂,陸軍講的是「武器是從天皇陛下哪兒借來用的」這拋棄武器,雖然是萬不得已之舉,其實也有點「大不敬」之嫌疑,你說是陸軍的腦袋開了點不容易的竅也行,說是戰況已經到了沒法子講究政治上正確的地步也行,恐怕是后一種說法更能反映現實。
這一停就是五天,艦隊的燃料見底了,各艦長紛紛打來信號,要求「突擊」可是木村掛起的信號旗卻是:「跟我返航」艦隊在7月17日返回了幌筵島,從軍令部,聯合艦隊開始一直到第五艦隊,甚至在第一水雷戰隊內部都有人在痛罵木村是「膽小鬼」「丟下基斯卡守備隊見死不救」什麼難聽話都有。但木村昌福丟下一句話:「要麼撤職,要麼別廢話」拿了根釣魚竿,在旗艦阿武隈的后甲板上釣起魚來了。
基斯卡守備隊發來的天氣報告也一直是「晴」這種情況下再往前進就是送死了,木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送死的,所以他只能停在原地不動。
在這一帶巡邏的美國海軍是瓦爾頓·安斯沃斯少將指揮的由三艘輕型巡洋艦檀香山(USS Honolulu(CL-48))海倫娜(USS Helena(CL-50))聖路易斯(USS St.Louis(CL-49))和四艘弗萊徹級驅逐艦尼古拉斯(USS Nicholas(DD-449))奧班農(USS O'Bannon(DD-450))詹金斯(USS Jenkins(DD-447))雷福德(USS Radford(DD-446))所組成的一支強有力的艦隊。
這就是大本營督戰電報的由來。估計草鹿任一長官連槍斃了蒙達守備隊隊長的心思都有,省得讓鬼畜的重炮轟死了還要算戰死,還得給金鵄勳章,但是那傢伙是陸軍的,管他不到,只能生悶氣。
27日02:30分左右,阿武隈上的貓眼瞭望員首先發現艦隊後方有沒見過的艦影,這時候各艦貓眼的報告也都匯齊了,細萱長官判斷出這是一支由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美國艦隊,於是發令讓三艘運輸船退後,自己帶著隊伍就一個大迴環去和鬼畜拚命去了。
1943年7月7日,木村昌福帶著第水雷戰隊離開了幌筵島前往阿留申方向,預定11日衝進基斯卡島。
這段對話在評論大和號時經常被人引用,以說明建造大和號的愚蠢和古賀峰一的開明。
美國人在6月30日分別在倫多瓦島和新幾內亞島布納和萊城中間的拿騷灣發動了登陸作戰,說是作戰,其實登陸本身沒有什麼戰鬥,因為日軍在倫多瓦島上只有很少的守備隊,在6,000名裝備了水陸兩用坦克和重炮的美軍面前連發動玉碎衝鋒的時間都沒有。
這就是科隆班加拉海戰的經過。日本人以一艘輕巡洋艦被擊沉,一個水雷戰隊司令部被殲滅的代價,換來了運送的陸軍和物資的登陸以及重創三艘美國巡洋艦,擊沉一艘驅逐艦的戰果,應該說是一個勝利,雖然代價大了點。
雙方的實力是驅逐艦數目一樣,重巡和輕巡日本都多出一艘,明顯日本佔上風,又沒有飛機騷擾,算主炮數目是日本的34門對美國的18門,多出了將近一倍,按道理應該是日本大勝,留了一艘鬼畜戰艦做活口都算輸才對,可是數字只是數字,遇上了不怎麼樣的指揮官,什麼數字都是白搭。
兩天後林中佐回到了馬紹爾群島的誇賈林環礁,向全體官兵傳達了新任長官的訓示。傳達完畢以後也是滿場靜寂,什麼「玉碎」之類的用詞根本就沒有引起什麼震動,引起震動的是那句「我們的長官已經戰死了」的那句話,既然長官都已經戰死了,大家都玉碎不是很自然的結局嗎?
山本葬禮十天以後的「大本營發表」內容是:「阿圖島守備隊玉碎」古賀長官的話成了現實,大家都緊張起來了,玉碎戰法也要有個戰法啊,為聯合艦隊主力尋找決戰機會而爭取時間也要有個爭取時間的打法。
12日晚上23:00左右,正在科隆班加拉島北部望科隆班加拉島行駛的日本警戒隊發現了由驅逐艦和巡洋艦組成的美國艦隊,雪風在出發的前一天剛剛裝備了「逆電探」就是說一下子要弄出能用的雷達不容易,但弄個探測鬼畜雷達電波的玩意還是可以的,日本人管雷達叫「電探」這種東西當然就叫「逆電探」了,所以伊崎俊二從21:00左右開始就已經知道附近有鬼畜了,因為目中無人的鬼畜把雷達電波四處亂打,現在伊崎俊二立即命令輸送隊趕緊向預定地點走,同時警戒隊做好戰鬥準備。
不要忘記大日本帝國是在1945年8月15日宣布接受波茨坦宣言而投降,大日本帝國陸海軍是在1945年11月30日宣布解散,在解散一個月前,海軍居然還進行了最後一次人事晉陞,而陸軍無論如何被人攻擊,也沒有這麼厚的臉皮了。
海軍到底在幹什麼?聯合艦隊把作戰重點放在了馬紹爾群島一帶,可是負責北方的第五艦隊呢,他們在幹嗎?
留給新長官古賀的,不僅僅是一付前任長官的棺材,還有一個殘缺不全的司令部,和山本五十六同時遇難的司令部人員有副官福崎升中佐,軍醫長高田六郎少將,航空(甲)參謀樋端久利雄中佐,通訊參謀今中熏中佐,同時參謀長宇垣纏中將,主計長北村元治少將身負重傷。可以說聯合艦隊不僅沒了司令長官,就連司令部也只剩下了半個。
山本的死亡是20日被確認的,這天午後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進宮上奏天皇,海相島田繁太郎晉見伏見宮博恭王商量對策和聯合艦隊的後任人事。最後決定為了不至動搖人心,先將此事封起來,對內使用「海軍甲事件」的代碼來處理這件事。至於人事方面,則由橫須賀鎮守府司令長官古賀峰一大將接任,4月21日,古賀峰一親補(天皇任命)聯合艦隊司令長官。
這場庫拉灣海戰是美國海軍在南太平洋海域進入反攻以後的第一仗,也幾乎是美國輕型艦隊第一次主動找日本輕型艦隊的晦氣,結果是在不到十分鐘裏面日本兩艘驅逐艦加上一個水雷戰隊司令部換取了美國一艘輕型巡洋艦,這個結果如何呢?
第三水雷戰隊司令部沒了,這次第八艦隊派出的是第二水雷戰隊,司令伊崎俊二少將。
美軍在河野中也能使用雷達瞄準,可是號稱「善於夜戰」的日本海軍還一定要使用探照燈指明目標這種早就過時了的瞄準方法。旗艦神通號打開探照燈,為後繼驅逐艦一一指明目標所在,幾分鐘以後,雙方距離縮短到了6,000米,開始了炮戰。
細萱戊子郎敵前逃跑使得阿圖島的增援和補給極度不足,2,600名守軍全部玉碎,那基斯卡島守備隊怎麼辦?東京大本營的參謀本部和軍令部扯了好一陣皮以後終於達成「阿圖島就算了,基斯卡的人爭取撤出來」的妥協決定。
現在,「我們的長官」不在了,是一個多麼大的精神打擊?
但即使是撇開國力的因素不談,因為失去了制空權,日本海軍無法在南太平洋上使用運輸船隻,只能用其最精華的高速驅逐艦來完成本來是一般運輸船隻來完成的一般運輸任務,這就在被美軍擊沉擊傷的艦隻數目之外又額外減少了作戰艦隻的數量。
借用一位美軍連長的回憶來說明這種「玉碎衝鋒」是怎麼回事:「隊伍最前頭的可能就是山崎部隊長,右手拿著一把日本刀,左手拿著一面太陽旗,他們沒有奔跑,是大踏步地在朝我們走來,嘴裏吼著一些不連貫的音節,我一槍擊中了部隊長,他倒了下去,一會兒又爬了起來,這時另一顆子彈擊中了部隊長的左腕,左腕垂了下來,部隊長改用右手握著日本刀和太陽旗,……」
古賀長期在軍令系統,擔任過不少艦長,艦隊司令,對作戰不是外行,也沒有什麼被貼過特別醒目的巨艦大炮派的標籤,相反因為在艦政本部做過造兵監督官和監督官,對軍艦建造比較熟悉的原因,是出生於明治中期(1885年)那一代人中對主張航空主兵的青年軍官表示一定理解的為數不多的人中的一個。
但大本營的督戰又不能不聽,這就想出來了個折衷的辦法,這次走耗子的目的地是科隆班加拉島。無論如何,科隆班加拉是鬼畜的下一個目標,不加強那裡的守備力量不行,先向島上增兵2,400人,再運180噸物資上去再說。
古賀還在繼續:「勝算雖然很低,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如果能夠在戰略上和地理上對我有利的馬紹爾群島在早期和美軍進行決戰的話,哪怕是玉碎戰鬥,也是我和圖書們唯一能夠取得最大戰果的機會。」
美軍沒有機會追擊,因為需要躲避大批蜂擁而來的魚雷而造成了隊形的混亂,而且參戰的紐西蘭巡洋艦林達號被其中的一枚魚雷命中,受到重創。
但是美國人就是不肯給日本人時間。
1937年12月木村晉陞大佐,1939年當上了輕巡神通的艦長。開戰時是重巡鈴谷號艦長。鈴谷屬於栗田健一的第七戰隊,中途島海戰時,第七戰隊是增援隊,其中最上號和三隈號由於躲避美國潛水艇而撞倒了一起,司令官栗田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旗艦熊野號掛起「跟我來」的信號旗帶人就要逃跑,木村卻掛起「我艦機械故障」的信號旗,呆在原地,等熊野號逃遠了再帶著人去三隈號那兒救人。
新月是三個月之前剛就役的驅逐艦,秋月型驅逐艦中的第五艘,屬於所謂防空專用的「B型驅逐艦」用4基雙聯裝九八式10公分高射炮取代了12.7公分的高射炮,還有94式25mm聯裝高射機槍兩基,在強調對空火力的同時還裝備了4聯裝的93式魚雷發射管作為對艦作戰武器。
美澳的海岸監視員和偵察機很快就發現了這支艦隊,一星期以前剛剛消滅了第三水雷戰隊司令部的瓦爾頓·安斯沃斯少將聞訊立即出動,手下還是以一星期前的原班人馬作骨幹,紐西蘭輕巡洋艦林達號(HMNZS Leander)取代了一星期前被擊沉的海倫娜,而驅逐艦的力量則大為增強,除了上次的尼古拉斯,奧班農,詹金斯和雷福德等四艘之外,又增加了泰勒(USS Taylor(DD-468))拉爾夫·塔波特(USS Ralph Talbot(DD-390))布赫南(USS Buchanan(DD-484))莫里(USS Maury(DD-401))伍德沃斯(USS Woodworth(DD-460))和戈文(USS Gwin(DD-433))等六艘驅逐艦,總數達到了六艘。
日本海軍,日本人,日本國,能受得了這麼大的精神打擊?
那位也是急了,眼看著鬼畜已經架起來了五門重炮開始打了,再不動手這數目就會越來越多,你們不敢幹本官干,就當是一次玉碎衝鋒好了。
太平洋戰爭中有一個怪現象,就是處分那些不會打仗的大官的時候經常是弄到海兵去當校長,珊瑚海海戰時畏戰不前的井上成美受到的處分是去當海兵校長,萊特灣海戰時事實上是敵前逃亡的栗田健一受到的處分還是到海兵去當最後一任校長。有人開玩笑說,可能這是因為知道反正海兵也沒有用了,隨便哪個廢物當校長都無所謂了。
但是木村昌福當防府分校校長不屬於這類,而是屬於高陞,木村能升上中將可不容易。
「不行」今村均寸土不讓:「不用驅逐艦,我的人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就是最後一艘驅逐艦也得拿出來」就這樣,吵了整整三天,終於在7月3日達成了「確保科隆班加拉島和蒙達基地,儘早爭取奪回倫多瓦島」的協議,也就是說倫多瓦不要了。可不是只能這麼辦嗎?人家鬼畜上島都三天了,你再想把人家勸回去,基本上不可能。
中國人應該熟悉這位山崎大佐,在1928年北伐戰爭時發生的由當時駐濟南武官,後來的香港總督,1946年9月30日在南京雨花台被槍決的乙級戰犯酒井隆挑起的濟南五三慘案中,當時山崎保代是參加大屠殺的第15聯隊的少佐大隊長。
但是,就像太平洋戰爭迄今為止已經無數次地證明了的一樣,如果只有這些水面艦艇,無論上面的官兵的操艦技術和戰鬥意志如何出類拔萃,在航空兵面前也就只是一個靶子,或者是一群靶子。經過俾斯麥海戰的木村昌福比別人更加知道這個事實。所以木村帶著人一路上保持絕對的無線靜默,絕對不出濃霧一步,決不讓美國人的偵察機發現自己的行蹤。
這就是日美海軍在DAMAGE CONTROLL(損管)上的差異。由於這個差異開戰時日本在巡洋艦數目上對美國所佔的優勢,在中途島以後就慢慢地被扭轉了過來。因為美國人受到重創的巡洋艦幾乎都可以修復重上戰場,而日本人的就只能沉入海底。
古賀峰一的「玉碎」作戰話很不幸地立即兌現了:阿圖島守軍玉碎了。
河瀨最後能指望的就只有木村昌福的第一水雷戰隊了。
這次伊崎俊二的旗艦是輕巡洋艦神通,警戒隊是五艘驅逐艦雪風,清波,浜風,夕暮和三日月,組成輸送隊的是皋月,水無月,夕凪和松風。7月12日清早,警戒隊從拉包兒出發,會合從布干維爾島布音出發的輸送隊,準備當天深夜或者13日凌晨把1,200名陸軍士兵送上科隆班加拉島。
想起來有點不可思議,造船能力本來就不如美國的日本,為什麼會如此輕視損管,難道他們不知道修好一艘無論守創如何嚴重的軍艦也要比新造一艘時間短,更不要說造新軍艦的代價更是貧窮的日本所無法承擔的。
而日本人這時候還不知道該把這兩個北方荒島怎麼辦,一直到了1943年2月初制海制空已經全在鬼畜手裡了以後才定下來這兩個島還是要,於是細萱戊子郎中將的第五艦隊就趕快大動員向這兩個島增援人員物資。
木村昌福就是在俾斯麥海戰中被鬼畜戰鬥機用機槍掃射的那位司令官,這次他會怎麼樣?
白令海附近,風高浪大,日本海軍根本就無法瞄準,打了兩千多發炮彈,就命中了鹽湖城兩發,反倒是美國人在炮瞄雷達的幫助下打得准,旗艦那智號被命中三法,一時連主炮射擊系統都動不了了。
親自登上了阿圖島和基斯卡島視察的尼米茨看著日本人修了一年多還是成不了形的基斯卡島飛機場得出了一個結論:「要麼就是日本人還不知道什麼是現代戰爭,要麼就是日本人沒有資格進行現代戰爭」金凱德當然不是日本的地下黨,日本人能夠全身而退也只是個事故,其原因無法解釋。沒人知道美國雷達的天羅地網怎麼就出了漏洞,那麼一隻大艦隊在附近溜達了那麼長一陣子,為什麼就沒有人發現,而卻在根本沒人的地方則大家一起報告發現回波。戰爭就是這樣由一個無數無法解釋的事實而構成的東西,運氣好的一方能藉助這些無法解釋的事實而取勝,運氣壞的一方的失敗也經常能歸結到這些無法解釋的事實上去。
別人也就是說說而已,其實大家從理智上也都知道木村沒錯,除了等老天賞臉還能有什麼辦法?無非是這一年來號稱很牛的日本海軍居然輸遍了太平洋,人人都憋著一肚子氣,現在來了個出氣筒而已。但是8月份以後北太平洋的霧季過去,鬼畜肯定會開始進攻基斯卡島這也是肯定的事實,就這麼樣耗下去,第五艦隊的油可要見底了,所以大家一起罵木村也有那麼點道理。
阿圖島守備隊在司令官山崎保代大佐的指揮下進行了頑強的抵抗。
鑒於佐藤賢了是公認的東條英機手下「三奸四愚」中的一員,可以相信這其實是東條英機的看法,只是在借用佐藤賢了的這張嘴。
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英美的冶金和造船能力本來就強於日本,軍艦的抗彈性強於剛剛學會造船沒多久的日本這不奇怪。加上英國人是真正的海洋民族,而從文化上繼承了英國的美國人也是一樣,他們幾百年在海上討生活;在海上,從海上搶人,也被人搶,他們真正知道船就是生命,知道船的價值。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現在也不能對國民說中途島失敗了是不是?所以國葬還是要搞,元帥還是要晉。5月21日,山本4月18日戰死以後一個多月,大本營總算髮表了這件事。葬儀委員長由當過首相的米內光政海軍大將擔當,陸海軍緊密團結,幫山本五十六辦了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但這次海戰以後,美國人把開戰時的爪哇島泗水海戰又想了起來,仔細一琢磨才發現日本海軍即使玩原教旨海上炮戰也不見得比美國人更高明到哪兒了,起碼在20,000米的距離上是這樣,至少高不了三倍,加上美軍還有炮瞄雷達,實在不行咱就陪你玩玩。特別是斯普魯恩斯這個巨艦大炮的鐵杆粉絲,一有機會就要和日本人對轟。一直到最後聽說大和號出來了的時候還帶著愛荷華去找大和號對轟,可惜大和號自己把這個機會給錯過了,沒有給人們看一出最新型戰列艦對轟的壯觀圖像。
不管怎樣,既然大日本帝國海軍選擇了戰爭,他同時也就選了一條讓自己最丟臉的失敗方法。
但是這次海戰還反映出來了日美海軍的一個重要差別,大家都記得田中賴三得以一舉成名的倫加海戰中,美國只沉了一艘巡洋艦北安普敦,其餘的三艘新奧爾良,明尼阿波利斯和彭薩克拉都僅僅是重創,修好了還能上陣,這次也還是這樣,三艘參戰的美國巡洋艦都僅僅是被重創。
美國人只注意到了日本的支援隊,不知道還有兩個運輸隊存在,所以兩個運輸隊得以完成了走耗子的任務,但是第二運輸隊的長月不慎觸礁擱淺,天亮后被美國飛機炸沉。
麥克莫里斯少將看著撿不到便宜,只好走人。細萱倒是追了上去,但不知怎麼回事就是無法縮短雙方的距離,始終差著兩萬米左右,日本艦隊發射的43枚魚雷也沒有一枚命中。
而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美國人背著他們就私自決定了這麼重大的事情。日本人從前一年的八月份開始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先是鬧了半年多的瓜島,再是麥克阿瑟又鬧新幾內亞,接下來金凱德又把阿留申的皇軍給弄玉碎了,古賀大將又接了山本長官的將旗,對於新幾內亞和所羅門前線還是只有一張月25日締結的很抽象的陸海軍中央協定。
美國人這次的行動是阿留申群島,美國人要收回被佔領的領土了。
有前任的教訓在先,第五艦隊新任司令長官河瀨四郎知道這任務不完成不行,頂戴花翎在這上面拴著在呢。可是怎麼撤呢?那地方的天空百分之百是鬼畜的,比瓜達卡納爾還更糟糕,河瀨四郎想到了潛水艇,找了第一潛水戰隊的1和*圖*書5艘潛水艇來練這個活。
事後查明,這是日本人的惡作劇,除此之外木村臨走時敷設的水雷在日把美國驅逐艦阿伯納·里德號(USS Abner Read(DD-526))給炸了,死傷130人,日本人在陸地上埋的地雷也炸死了四個美國兵。
「可是海軍的驅逐艦越來越少,再加上油也越來越少,驅逐艦喝起油來可厲害了,咱節約著點行不行」草鹿可憐巴巴地想和今村均商量。
可是當時的中華沒有力量為被慘殺的蔡公時公使等上萬名中華子民伸冤,而現在是美國人讓山崎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這時檀香山號巡洋艦也發現了日本艦隊,做好了開火準備。
但是山崎們還是堅持了18天,到月29日還剩一千餘人的守島日軍絕望地進行了「玉碎衝鋒」一般說來日本陸軍的衝鋒分兩種,一種是通常的衝鋒,一種是萬歲衝鋒。通常衝鋒時一般不亂喊亂叫,而是以輕機槍為中心,七八個人的集團,用手勢,眼神配合往前沖,萬歲衝鋒就是像旅順口203高地那樣的破罐子破摔式的人海戰術。從阿圖島之後,又多了一種新的「玉碎衝鋒」形式。
這樣的成績當然進不了海大,按理講木村昌福不可能晉陞將軍的,而木村昌福應該也沒有想過晉陞,但有人就是天生有當將軍的命。1923年9月2日關東大地震,木村昌福大尉當時是魚雷艇「鷗」的艇長,那天是星期天,外出的軍官不少,而木村立即回到了駐地,把魚雷艇開出來當交通艇,在東京和橫須賀之間運送高官和物資。這艘150噸的魚雷艇,是當時東京灣上唯一的交通工具,而飄滿垃圾的東京灣,還餘震不斷的碼頭,使得木村昌福的操艇技術成了傳說中的東西,坐過他的魚雷艇的高官們都知道木村是個操艇高人。
「陸軍出兵」今村均十分仗義。
這不,新月上的電探就捕捉到了前方五公里處有回波。
而基斯卡島上的5,200名海軍和陸軍守備隊,每天在極度恐懼的心情里等待著來接人的第五艦隊,而現在接人艦終於來了。
整個艦隊又只能停下來等,這時艦隊里上香求佛的也有,指天罵海的也有,總之,這天晴簡直是晴得太八嘎了。
這次海戰的規模不大,但實際上對於尼米茨在整個太平洋戰區的海軍兵力配置很有影響,如果麥克莫里斯艦隊被全殲了的話,尼米茨只能從南太平洋抽調兵力北上,這樣南太平洋地區日本海軍所受壓力可望減輕,而現在的結果使得尼米茨根本就不要去看北太平洋,只需專心照看南太平洋就行了。
擔任馬紹爾群島守備任務的第六根據地先任參謀林幸市中佐舉起了右手,他要確認聯合艦隊司令部的計劃,知道他們需要堅守幾天:「在敵人向馬紹爾群島,吉爾伯特群島進攻的時候,聯合艦隊要多久才能趕到?」
根據日本海軍的《軍令承行令》在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出現空缺又還沒有親補時由第二艦隊司令自動代理,從山本五十六失事到古賀峰一親補這三天中,代理這個位置的是第二艦隊司令長官近藤信竹中將。
但美國人雖然聽任日本人佔了島,也一直沒有實際動手搶回來,但是用這兩個島把日本人給折騰得不輕,本來荷蘭港就有美軍機場,從那兒起飛的遠程轟炸機B-17,B-24就成天來轟炸,後來乾脆在基斯卡島眼面前的埃達克島,甚至在阿姆齊特克島上修了機場來欺負日本人,只要天氣一好,B-25,B-26就來轟炸,連P-38,P-40都來掃射,而日本人只能弄幾架水上戰鬥,水上偵察機來應付,而那地方風急浪大,水上飛機經常無法起飛,反正就成了美國空中飛賊的一統天下。
但是美軍的全部炮火集中在了最前面的旗艦,後面的涼風和穀風沒有受到攻擊,從而可以進行反擊。00:06分,涼風和穀風發射的魚雷擊中了海倫娜,海倫娜被擊沉后,涼風和穀風立即撤出戰場進行魚雷的再次裝填,等到兜了一圈裝好了魚雷再次回到戰場,美國艦隊已經無影無蹤了。
06:30分鹽湖城輪機停機,在海上開始了漂流,四艘美國驅逐艦急了,立即圍繞在鹽湖城邊上施放煙霧,同時向日本艦隊發射魚雷,要玩命了。
雖然還有點視差,但無論如何,這是大日本帝國海軍聯合艦隊第一次睜開眼睛看現實。
奪回倫多瓦是不可能的,現在已經是7月5日了,鬼畜已經上島五天了。
美國人5月12日的進攻跳過了由北海守備隊司令官峰木十一郎少將以下陸海軍共五千人守備的基斯卡島而出動了美軍第七師12,000人的兵力直撲守備兵力只有2,500陸軍兵力的阿圖島,由在日本人偷襲珍珠港時受到重創的內華達號和賓夕法尼亞號再加上愛荷華號這三艘戰列艦首先進行艦炮射擊,護航空母拿騷號上起飛的戰鬥機也在空中乘機搗亂。
日曆翻了過來,成了7月6日,00:00分美國艦隊首先開火,準確無比的瞄準使得美軍的第一排炮火就讓三水戰旗艦新月號在一瞬間就沉沒了,艦上的以司令官秋山輝男少將為首的三水戰司令部全員戰死,一個都沒跑出來。
本來應負戰爭指導責任的軍令部在被指導對象的聯合艦隊面前抬不起頭來這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了。至於具體到下層士兵呢?對於一介士兵來說,本來「長官」這個字是個泛指,所有的上官都是他的長官,就算是專指的話,他所屬的艦隊老大的官銜也是「XX艦隊司令長官」可是在海軍下層,「我們的長官」就是專指山本五十六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每個士兵都是一半崇敬,一半自豪地在議論,「我們的長官」又在怎麼怎麼了。
木村昌福的爹叫近藤壯吉,是個律師。因為他母家無子,昌福生下來過繼給了母家,這才姓了娘家的木村。他親哥叫近藤憲二,海兵40期的,官至大佐,1940年病故;弟弟近藤一聲是海兵50期的,輕型巡洋艦神通號副長,在科隆班加拉海戰中戰死,追授大佐。
但是,好不容易長官準備好了逆來順受,忍氣吞聲了,部下不服。陸軍的蒙達守備隊隊長是位很勇敢的主,這位在7月4日一大早發了一封電報出來,說沒見長官們說話,本官這就準備帶人去拿回倫多瓦島。
木村昌福開這個製鹽公司就說明木村為人挺仗義。木村是靜岡人,按理說敗戰了應該回老家,可是他最後的職務是海軍通訊學校校長兼海兵防府分校校長,敗了仗原來的部下沒有飯吃活不下去,他就在防府把這些部下招集起來開一個製鹽公司混口飯吃。
伊崎俊二是海兵42期的,而前面提到過的田中賴三,木村昌福,草鹿龍之介,最後到瓜島接人的橋本信太郎,還有一星期前剛剛戰死的三水戰司令官秋山輝男這些少將都是41期的。這幾個人中除了草鹿龍之介之外都沒上過海大,都是開驅逐艦出身憑真本事爬上大佐的,當然帶上將星則是託了太平洋戰爭的福。從這點也可以看出日本海軍驅逐艦隊的質量,但是這些優質的驅逐艦長們只能開著驅逐艦去跑運輸,從這點就可以知道這支海軍已經沒戲了。
當然這樣做最後照樣失敗,除了那些沒經過戰爭的人之外,從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中沒人相信有什麼辦法能讓日本不輸掉那場戰爭。軍令部和聯合艦隊按照《海戰要務令》進行的兵棋推演中從來也沒有勝過美國,每次都是到小笠原群島附近就掀檯子不幹了,這是連昭和天皇都知道的半公開的秘密。但是島田不會像山本那樣出怪招,老老實實按照《海戰要務令》打仗,說不定依靠日本海軍的練度,和鬼畜玩原教旨海戰還能讓鬼畜多流點血,而山本五十六去當海軍大臣起碼不會像島田繁太郎那樣被人稱為「東條的副官」也還能讓海軍保留點最後的臉面。
讓別人罵去,釣自己的魚,木村還是不為所動,還是很認真地釣他的魚,讓廚師們把魚做成很漂亮的生魚片來吃,木村認為只要美國人沒有在再次起霧以前發動進攻他就有機會,現在他所需要的僅僅是忍耐罷了。
美國戰史家塞繆爾·莫里斯是這樣評論這場登陸戰的:「歷史上最大規模,最具實戰氣氛的登陸演習」而聽到消息的尼米茨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在回憶錄里是這麼說的:「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本人從進攻的行家變成了撤退的裏手了?」
事實上從相當多的日本人的回憶中可以知道,他們第一次聯想到「敗戰」這個字是在聽到山本五十六死亡的消息的時候,而這個時候「戰爭」對於他們還僅僅只是因為不讓鬼畜們掌握情報,所以廣播里的天氣預報沒有了;因為要造武器打鬼畜,所以日用品短缺了;因為皇軍佔領的地方越來越多;所以越來越多認識的人應徵入伍;因為皇軍勇士英勇善戰,所以送回來的骨灰盒多了,僅此而已,但是沒了山本五十六就能使日本人開始懷疑戰爭的前景,而尼米茨將軍如果殉職,不管美國人是多麼富有想象力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人會懷疑戰爭是不是要失敗了。
可是就撤了大約800名傷病員回來,還丟了兩艘潛水艇。鬼畜們有雷達,還到處亂用,現在找潛水艇也用雷達找,潛水艇只要一露頭就會被人發現。潛水艇本來就小,再加上只能被動挨打,河瀨四郎覺得前景還是不大,中止了這個計劃。
九八式10公分高射炮相比原來的八九式12.7公分高射炮,在射程,射高上提到了大約1.4倍,但是炮管壽命則從1,000發減少到了350發。更大的問題是沒有炮瞄雷達,操縱也不是全自動化,而這時的美國弗萊徹型配備的火力系統是在MK37GFCS火控系統控制下的5英寸兩用炮五門,MK51GFCS火控系統控制下的40mm雙聯裝高射機槍4基8門,其他20mm高射機槍也全部用上了陀螺瞄準器,比日本人領先了兩代。比較下來,日本人的所謂秋月型的防空驅逐艦也僅僅是「總算能夠進行對空射擊了」而已。
立即下達了戰鬥命令的秋山少將已經來不及了,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美軍艦隊使用的是雷達瞄www.hetubook.com.com準,所有火炮一齊瞄準了最前面的旗艦新月。
安斯沃斯的隊列也還是和一星期前一樣,一字縱隊,10艘驅逐艦前五后五,護住隊伍中間的三艘巡洋艦。
言歸正傳,第一水雷戰隊原來的司令官森友一少將是木村的海兵一年後輩,42期的。被任命為這個司令官以後,吃不好睡不好,一氣一急,腦溢血了,第五艦隊河瀨四郎司令這才上躥下跳,把被人稱為「日本海軍武將中的武將」的木村昌福少將給弄來北太平洋了,但這位能不能不負河瀨司令的期望,把被鬼畜圍在基斯卡島了的那五千多人救出來呢?
然而7月26日密西西比好戰列艦的雷達還在距水上飛機報告的地點15海里的地點真的捕捉到了回波,而且除了重型巡洋艦舊金山號以外所有的美國軍艦都捕捉到了回波,於是大家一齊用雷達瞄準開火,打了個天翻地覆,打完了到現場一看,什麼都沒有了,嗯,猴子們大概都沒了,金凱德領著人就於木村衝進基斯卡灣的28日回了家。金凱德這次回家還很邪門地把平常一直在基斯卡島周圍轉悠的驅逐艦也全部帶回去了。
7月5日日本人為了確保蒙達機場,在付出了兩艘驅逐艦和一個水雷戰隊司令部的代價以後向科隆班加拉島增派了兵員和物資。
這地方是危機四伏的不安全地方,能早一分鐘走就能早一分鐘離開這塊死地。島上的守備對於這次撤退準備了好幾套方案,進行了多次演練,根據接應艦隊的停泊位置和距離,守備隊的大發登陸艇能同時在幾個位置出動,哪條登陸艇去往哪艘接應軍艦,中間如何協調全準備好了,5,200人的全部登艦過程只花了50分鐘,為了減輕軍艦負重,士兵們一旦登艦,所持武器彈藥全部扔進海中。
二水戰原來的司令官是田中賴三,可能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田中的手下除了和田中一樣會用腦子之外就是比田中更勇敢些。走慣了耗子的二水戰知道干這活不容易,所以和一星期前三水戰不同的就是這次組成警戒隊的艦隻數目超過了輸送隊,這樣一旦開打,勝利的希望更大些。而且這次的伊崎俊二和田中不同,是走在艦隊的前列,在準備開打時,不顧暴露旗艦所在的危險為後繼艦隊打開探照燈指明方位。
他們也沒空著,也在幹事。在完全沒有制空權的條件從幌筵島向兩千公里之外送東西決不是什麼簡單的活,只不過一來北太平洋多有的濃霧天氣和需要增援的人數和南洋相比要少得多這才不太引人注意。
而且後繼的警戒隊在第一次進攻得手之後迅速撤離戰場,重新裝填好魚雷以後再次重返戰場殺回馬槍,這才是這次海戰勝利的真正原因。
不少日本海軍參謀們戰後對於山本五十六持這種看法:「山本五十六和島田繁太郎安反了位置」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島田應該來當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而山本則應該去當海軍大臣,這樣才適得其所。
也是和一星期前一樣,在美國艦隊炮火集中於旗艦的時候,其他的驅逐艦趁機發射了魚雷以後迅速撤離戰場以重新裝填魚雷。
大本營當然的認可這個現場陸海軍指揮官經過長達三天的認真討論達成的一致意見了。但是蒙達守備隊請求出戰的電報也被大本營截獲了,現場求戰氣氛很濃嘛,氣可鼓而不可泄,第八方面軍和南東方面艦隊憑什麼不出戰?
木村昌福本人是海兵41期的,和田中瀨三,草鹿龍之介,最後負責瓜島撤退行動的橋本信太郎都是同學。進校時的吊床號是120人中的84名,好歹算個中不溜,但這位冥頑不化不受教誨,到畢業時的吊床號居然是118人中的107名!
5月8日,古賀在旗艦上召開南洋方面戰備會議,有關的艦隊,戰隊,根據地和守備隊的參謀們雲集聯合艦隊旗艦參加。
這場海戰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日本海軍一直有所謂「日本海軍的射擊精度比美國海軍高上三倍」這麼一說,而美國人也莫名其妙地相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和日本海軍玩炮戰,這就是日本人反覆要找美國人進行「艦隊決戰」而美國人從來也不肯給日本人這個機會的原因。
現在幾乎敗局已定,只有能捕捉到敵艦隊主力進行決戰還要爭取到那30%的勝算才能說話,否則,聯合艦隊已經無法照看自己所屬的所有單位了。
日本海軍在北太平洋的存在幾乎為零,而由於尼米茨和麥克阿瑟在南太平洋對日軍戰線施加的巨大壓力,使得聯合艦隊主力不可能北上去解救被圍困起來了的基斯卡島守備隊,新任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古賀峰一已經很清楚地強調過這一點。這樣看來給予木村昌福的任務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木村昌福也很知道把他從南太平洋調到北太平洋來就是要完成這個任務的,這不僅是一個撤退任務,這關係著海軍對陸軍所作的允諾,能完成要完成,不能完成也必須完成。
是濃霧造成了這次嚴重的撞艦事故,但是也可以掩護一水戰沉積混水摸魚。然而事故處理完了以後大家都傻了:濃霧散了,又是一片碧海藍天,無比美麗的北太平洋景色。
在談論這些現象的時候,不要忘記一個事實,那就是日本海軍的裝藥量達500公斤的93式魚雷的破壞力要大於美國人的,裝藥量就比美國人的要多出50%。
古賀峰一是海兵34期,吊床號14號;海大15期的第四名畢業。如果海大的「軍刀組」像陸大一樣的話,古賀峰一也能算進軍刀組,可是海大軍刀組就只有首席和次席兩名。和曾經是艦隊派的山本五十六不一樣,兩次擔任駐法海軍武官的古賀倒是首尾一貫的條約派,也反對對美開戰,在海軍中有一定人望。
第五艦隊為了躲避魚雷作了規避動作,規避動作完成時,鹽湖城的機械故障好了,又能動了。可是這時基斯卡守備隊發來了「阿姆奇特卡島上的美軍飛機已經出動」的電報,就在這時,艦隊內部還又有了「存彈見底」的報告。細萱也就帶著人打道回府了,後來山崎保代大佐是坐潛水艇到阿圖島上任的。
「立即出兵奪回倫多瓦」今村均十分堅決。
木村在俾斯麥海戰中在旗艦白雲號的艦橋上被美軍戰鬥機的機槍子彈貫穿左腿,右肩和右腹部,但還是堅持指揮。信號兵自作主張升起了「司令官重傷」的信號,被木村大罵了一頓:「八嘎,陸軍會擔心的」逼著信號兵降下那條信號,再升起一面「剛才信號有誤」的信號起來「消除惡劣影響」木村怎麼升上了中將?那也是個很著名的笑話,也是日本海軍最挨人罵的一條,木村的中將晉陞居然是1945年11月1日!
來的是以瓜達卡納爾島為前進基地的海軍,領頭的是威廉·哈爾西和以莫爾茲比港為前進基地的陸軍,領頭的是道格拉斯·麥克阿瑟。
拉包兒的南東方面艦隊司令長官草鹿任一認為美國人的大舉進攻要到月份以後,反正阿留申的包袱已經沒有了,現在集中精力整頓一下吉爾伯特,馬紹爾群島,特魯克和塞班島這條線。
23:30左右,海倫娜號的雷達捕捉到了日本艦隊,安斯沃斯少將立即命令美國艦隊進入戰鬥位置。而一個半小時以前就已經捕捉到過美國艦隊回波的新月卻不知怎麼的這次一直到23:50分左右才靠貓眼監視員的目視才發現已經近在咫尺了的美國艦隊。
阿圖島上沒有美軍,基斯卡島上有大約十人左右的美軍氣象,通訊兵。佔領本身沒有花什麼力氣,佔領以後問題如雨後春筍,全出來了。
這次好像有天佑,還沒出航就起了能見度為零的濃霧。一路上艦隊還是保持著無線靜默,只靠平時訓練的結果在迷霧中摸索前進。前進路線是先到勘察加半島南端的占守島以後再南下,到阿圖島以南后再往東,在基斯卡東北部見機行事。
第八艦隊司令長官鮫島具重中將也火了,賭氣說那本官帶人去和鬼畜拚命好了,再死個中將大本營總會滿意了。嚇得草鹿趕快勸阻:「那不行,再想辦法再想辦法」想出來了辦法,由第三水雷戰隊司令官秋山輝男少將帶著三水戰的驅逐艦去走一次耗子。
所謂「玉碎戰法」就是:「在馬紹爾群島一帶尋找敵艦隊主力進行決戰,為此捨棄所有的海島守備隊,從此之後聯合艦隊不支援,不解救海島守備隊」這個意思就是:大家本是同林鳥,大限到頭各自飛,現在誰也管不了誰了。
一星期前的三水戰是叫做「支援隊」這次的二水戰是叫做「警戒隊」其實任務完全一樣,僅僅是叫法不同,不必認真,這裏也就使用當時的叫法,沒有去統一。
戰後日本人收拾遺骨時也確認了山崎保代確實是沖在了第一個。
今村均這邊還沒有想出來說服蒙達守備隊的詞呢,這邊大本營陸軍部海軍部,也就是參謀本部次長秦彥三郎中將和軍令部次長伊藤整一中將聯合署名的命令又來了:「抓緊時機,盡萬策奪回倫多瓦」怎麼這麼亂?
還是廢話,當然是陸軍出兵啰,草鹿任一想的是怎麼把兵運到倫多瓦去:「反正不遠,用登陸艇衝鋒舟行不行」今村均火了:「不行,用驅逐艦」為什麼不行的理由以後再說。
其實戰後木村昌福剃掉了鬍子,在山口縣的防府開了一個製鹽公司,除了公司的人之外,外人都不知道這位原來是海軍中將,連他兒子都是看了電影以後聽人家對他說「那大村少將就是你爹」時才知道他家那好好先生的老爹原來還挺牛過。
從運輸艦完成補給任務這點來說,日本艦隊在經過海戰以後還能完成預定的任務是很罕見的,這首先是這一帶地形實在太複雜,再有就是美國人在狩獵日本驅逐艦方面還沒有經驗。
4月25日到任的古賀峰一在特魯克環礁的聯合艦隊旗艦武藏號戰列艦上升起了將旗,但是外人都還以為這面將旗是山本五十六大將的,其實山本也在艦上,準確地說山本的棺木就在長官室和新任司令長官在作伴。
而日本人走向海洋才只有幾十年,他們也不知道一場戰爭會在一個地方持續好久,船對他們的價值就僅僅是體現在金錢價值上,對於國運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們還不知道,到他們知道和_圖_書了的時候,那個國運已經告他們而去了。日人可能也知道船就是日本的生命,但是對真正的生命(不管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都是漠然視之的日本人,「船」這種抽象的生命,不會有什麼很大的意義。
開會了,與會的參謀們都覺得氣氛不對,從不遲到的山本長官還沒到會,但可能是視察路過順便參加會議的橫須賀鎮守府長官古賀大將倒在主席台上正襟危坐著在,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換長官了?怎麼沒聽說呢?
正在到處巡邏取締走私的鬼畜城管們在幹啥呢?這事說來見鬼,美國一直在準備預定8月15日在基斯卡島的登陸作戰,由於擔心這幫黃皮猴子會偷偷溜走,戰列艦密西西比和愛達荷一直在周圍巡邏。7月23日,水上偵察機報告說在阿圖島西南200海里處發現了7艘船,金凱德中將立即斷定是日本艦隊,帶著人馬就出動了,但當時那個方位沒有日本艦艇,應該是水上飛機出了錯。
裝備了雷達的麥克莫里斯當然也發現了日本艦隊,保持著原有方向就衝過來了。03:42份開始,美日雙方艦隊開始了對轟,這時雙方距離是20,000米。
古賀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現在本官來說明聯合艦隊司令部對目前戰爭形勢的觀測和對策」對於出席這次會議的參謀們來說,古賀新長官所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鎚子在敲打著會議室,會議室的空氣被這種敲打震蕩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日本人監聽到了所有的美國艦隊之間的通訊,因為這些通訊全是明文電碼,日本人想不出這幫鬼畜在和誰作戰,只好得出結論:肯定是鬼畜和鬼畜自己打起來了,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地亂叫好。
太平洋戰爭中的海戰,日本人失利的不少,但多少都有些客觀原因。像這樣的結果非常罕見,所以從來不太講究什麼「賞罰分明」的聯合艦隊這次也發火了。海戰結束后不到四天的3月31日就炒了細萱戊子郎的魷魚,換上了河瀨四郎中將。細萱戊子郎中將有點太不像話了,他舉出來的兩條撤退理由事後被查明全都是誤報,而他作為艦隊司令根本就沒有去查明,很可能因為他本來就不想在打,而這兩個報告正好來的合適,就坡下驢地正好逃跑。
出航以來一直裹著第一水雷戰隊周圍的濃霧也消失了,周圍是一片藍天碧水視界良好。
美國陸海軍的這些計劃的執行時間都是1943年6月開始到年底,就是說到了1944年以後就不許日本人再在這一帶呆了。
可是在預定衝進基斯卡島前一天的10日,從基斯卡島守備隊傳來的消息是基斯卡島周圍的霧突然散了。木村只好叫停,艦隊在海面上停了下來。
應該說木村手下的艦隊實力並不弱,旗艦輕型巡洋艦阿武隈加上島風,長波,五月雨,夕雲,風雲,秋雲,薄雲,朝雲,響,若葉,初霜等11艘驅逐艦,第一潛水戰隊剩下來的潛水艇這次也由木村指揮,河瀨司令還把自己直屬的第21戰隊的輕型巡洋艦多摩和木曾也派來助陣,交給木村指揮。
3月4日向阿圖島增援了一次,一路上平安無事,3月10日運輸船隊到達了阿圖島,3月27日進行的是第二次增援,送的就是後來全部玉碎的山崎保代大佐部隊的主力。司令長官細萱戊子郎中將親自出馬,陣容是兩艘重型巡洋艦那智,摩耶,兩艘輕型巡洋艦多摩,阿武隈和四艘驅逐艦初霜,若葉,雷和電,護送兩艘運輸船淺香丸,三興丸和崎戶丸。
鬼畜來了,得和鬼畜打仗。但和以往一樣,能安心和鬼畜打仗以前,陸海軍之間先要定一個勝負出來才行。這不,第八方面軍司令官今村均大將就已經打到了南東方面艦隊司令部來了。
機會終於來了,7月22日,聯合艦隊和參謀本部的氣象部門同時做出了阿留申群島在25左右會發生濃霧的預報,木村立即帶領第一水雷戰隊出發。
但無論有過怎樣的訓練,一旦上陣那都不一樣,濃霧中大家都走散了,好不容易到25日除了一艘有他不多沒他不少的海防艦「國后號」以外總算集合了起來,但在再次開動時出問題了。那艘行蹤不明的「國后」居然跟上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別人沒等他心裏有氣,直接就向旗艦阿武隈的中間撞了過去,這就一片混亂。那邊驅逐艦初霜的艦首也撞上了若葉的右舷,被若葉彈回來以後屁股又撞上了長波。若葉被撞慘了,只好回家,這樣木村手下就只剩下10艘驅逐艦了。
「不行大西,這不是我古賀次長能夠決定的。」
回去吃飽喝足了的金凱德在7月30日又回到了戰鬥崗位,更加認真地在基斯卡周圍巡邏,發誓連一條海狗也不讓他游過去。
8月15日,鬼畜們運足了勁,出動了包括航空母艦,戰列艦在內的100多艘艦艇掩護35,000人的美國加拿大部隊在基斯卡島進行登陸作戰,這次登陸的就有後來被稱為「魔鬼軍團」(Devil's Brigade)的美加混編部隊,有關這支部隊有一部同名電影。但這次魔鬼軍團除了找到被日本人拋棄的兩條狗之外,沒發現這個島上有什麼日本活物。就發現在一座房子前面豎著一塊「霍亂病人隔離所」的牌子,頓時美加軍軍心大亂,趕快從本國緊急調運大量疫苗空運基斯卡島,大批軍醫在島上逮著人就扎針,一片混亂。
就在古賀還在路上的5月12日,美國人跳過被日軍佔領的基斯卡加島,向同樣被日軍佔領的阿圖島發動了太平洋戰爭中的首次「蛙跳攻擊」山本五十六在策劃攻擊中途島,誘出美國太平洋艦隊與之決戰的AF作戰時,為了對美軍加大所受打擊的力度,同時為了切斷美蘇聯繫,也為了獲得一個向美國本土阿拉斯加進攻的前進基地,同時向阿留申群島發動了攻擊,這就是AO作戰,結果由於AF作戰大敗,所以不得不中止了AO作戰,但當時第五艦隊實在吞不下這口氣,吵著鬧著讓聯合艦隊收回了這條作戰中止命令,佔領了基斯卡和阿圖這兩個島嶼。
由於打開了探照燈的原因,旗艦神通號把自己的位置和身份暴露的一覽無餘,和一星期前一樣,所有的美軍炮火都朝著神通號來了,神通號艦橋被打飛了,和一個星期以前一樣,以伊崎少將為首的二水戰司令部又全沒了,艦上起火,失去了行動能力。開始在海上漂流,最後於23:50分左右沉沒。
因為「密不發喪」現在古賀就只能先將就著使用這半個司令部。
這種重要性並不意味著山本五十六是一個偉大的統帥,實際上像已經進行了一年半左右的戰爭所已經證明了的,甚至可以說山本是一個有點無能無策,而又沒有自覺到這一點的統帥。問題不在這裏,問題在於日本軍部,特別是海軍已經把山本五十六打造成了一尊偶像,一尊全日本國民的主心骨,起碼是大部分海軍中下層軍官和絕大部分士兵,老百姓都很認真地相信,日本肯定能勝利,因為他們有山本五十六大將,山本大將肯定會和東鄉元帥帶領他們贏得日俄戰爭一樣贏得這場戰爭。
可是美國人6月底就來了。
隨著美軍在阿姆奇特卡島上修好了機場以後,查爾斯·麥克莫里斯少將帶著重型巡洋艦鹽湖城號和輕型巡洋艦里士滿號還有四艘驅逐艦科格倫號(USSCoghlan(DD-606))貝利號(USS Bailey(DD-492))戴爾號(USS Dale(DD-353))和莫納漢號(USS Monaghan(DD-354))把鬼畜城管隊的執勤範圍從南太平洋擴大到了北太平洋。
今村和草鹿決定了放棄倫多瓦以後報告了大本營,而且大本營也認可了。
這時候大概是23:00左右,一小時以前秋山少將已經把第一運輸隊派往新喬治亞島,其餘艦艇正在新喬治亞島和科隆班加拉島之間的庫拉灣航行,駛向下一個目的地科隆班加拉島,23:45分左右第二運輸隊駛向了第二目的地。
這次秋山輝男少將選的旗艦是新月,加上涼風,穀風兩艘驅逐艦作為支援隊,掩護由望月,三日月,浜風組成的第一運輸隊和由皋月,長月,初雪,天霧組成的第二運輸隊,總共十艘運輸艦,7月5日傍晚從肖特蘭出發了。
但是秋月型驅逐艦還是有了革命性的變化,大日本帝國海軍在經過長時間的考察和論證以後,終於得出了「雷達基本上不屬於政治不正確的武器」這一重要結論。這次的新月上就裝備了雷達和聲納,雖然原始了點,但是村長也是幹部,土豆也是乾糧,這種「二式二號電波探信機」也還是一種雷達。
又回來了的雪風,清波,浜風,夕暮和三日月一邊向美國艦隊衝鋒,一邊開炮,同時趁亂還發射了總共32枚魚雷,這次的魚雷擊中了聖路易斯和檀香山,兩艘巡洋艦被重創,同時被命中的小驅逐艦戈文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沉到了海底。
謀殺山本五十六是不是符合西洋文化中最講究的「FAIR PLAY」的精神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在作戰上是極大的成功。據說在尼米茨下不了殺死山本五十六決心的時候,有部下參謀進言說:「日本海軍失去了山本將軍就向美國海軍失去了將軍您一樣」這樣尼米茨才下定了決心。這句話完全可以理解為很不失時機的馬屁,不必當真。但實際上山本五十六對於日本海軍比尼米茨對於美國海軍要重要的多。
鈴谷的運用長,海兵57期的前田一郎中佐在戰後曾說過這樣的話:「木村昌福才應該去當聯合艦隊司令」木村昌福在帶領鈴谷號在印度洋孟加拉灣實行通商破壞作戰時,絕對堅持不到所有船員都離船后絕不擊沉商船,而且也不向救生艇開槍,而同樣在印度洋進行通商破壞作戰的利根號重型巡洋艦就發生過屠殺被俘英國商船巴哈爾號(SS Behar)上的65名船員的戰爭犯罪行為,戰後原第16戰隊司令左近允尚正中將被英國人在香港絞死,利根號艦長黛治夫也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如果南西艦隊司令高須四郎海軍大將如果不是病死的及時,肯定會被英國人絞了為那些船員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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