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要做你專屬小公主
難道已經到了放學時間？
簡檬的嘴角還掛著美麗的笑，眼睛專註地望著身旁的男生，看起來很開心、很幸福。
看見我這麼傷心，這個傢伙，竟然還要取笑我！
「棉花糖曬了太陽，也會融化哦！」
「以沫哥哥，你一定要記住今天的話哦！一定要遵守約定……」說到最後，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疑惑地問道，「你們為什麼分開？」
「蕭雨森，你趕緊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一定不會跟你吵架了，我讓你扯我頭髮，你喜歡怎麼扯，就怎麼扯，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抱著蕭雨森呢喃。
他的臉一如第一次相見時，那麼乾淨，那麼溫柔，輕易就能讓人心動。
原來是我猜錯了，他沒有喜歡我……
他的鼻息終於在我的額頭停住。
「怦——怦。」
原來他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
正當我想要鼓起勇氣衝出去的時候，陽台邊出現了蕭雨森的身影，他揉著凌亂蓬鬆的頭髮，聲音含糊地問：「幹嗎？」
情書已經寫了近十封了，每次只要一想起以沫哥哥，我就會拿起筆，把那些思念記錄下來……
這些陪伴，是我一直以來都熟悉的事，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蕭雨森和他的女朋友簡檬像是吵架了一樣，我再也沒有看到他們倆有任何交集。
蕭雨森那傢伙已經回家了？
「轟——」
蕭雨森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好不好？
好奇怪……
「哇——」
蕭雨森……
就在這時，蕭雨森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
「嗯，他爸爸好像跟他媽媽又和好了吧，說是要一起去國外生活。」
剛剛……剛剛是蕭雨森幫我擋住了那人的拳頭嗎？
我因為疼痛和害怕，禁不住全身發抖……
天啊！書櫃里雖然沒有錢，可有我所有的情書呀！
蕭雨森那個傢伙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是……簡檬？
人的心是很複雜的，我們永遠不知道，在那個小小的腦袋裡，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如果以沫哥哥現在在我身邊，一定會拍著我的肩膀給我安慰，一定會努力地幫我解答疑惑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安靜極了，我似乎能夠聽到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請問小姐，你們家的位置是在哪呢？」電話那邊傳來溫柔的女聲。
我獃獃地回過神，卻只見蘇夢萌微微皺起眉毛，瞪著眼睛，再次咆哮道：「尹千夏，你這些天是丟了魂嗎？」
蕭雨森正站在我的身後。
見我沒有回應，蕭雨森伸出兩根手指，慢慢地拭去我殘留在臉頰上的淚水：「流眼淚的笨蛋就不可愛啦。」
半晌之後，被子的一角被輕輕地掀開，我眯起迷濛的雙眼，蕭雨森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家裡很安靜，我趴在床上，大聲地痛哭起來。
「笨蛋千夏，他又不是再也不回來，放心啦，他會回來看你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捨得丟下尹千夏。」蕭雨森繼續為我擦著眼淚，他那黑色的眸子里，藏著讓人沉溺的疼愛。
那個溫暖的午後，陽光絲絲縷縷地灑進房間，就像現在一樣，天空是蔚藍蔚藍的，雲彩好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看著鏡子反射的光線，我獃獃蹲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兩秒，我的頸部就感覺一陣疼痛。
「不是，千夏，我怕你難過，所以沒有告訴你。我沒有騙你……沒有……」以沫哥哥抬起手輕輕地拂了拂我額前的髮絲。
「誰讓你騙我！」
當一抹陽光映進我的眼睛，我慌張地走出樓道，在樓門口，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正站在那裡，周身被一片淡金色的光霧籠罩著，身後彷彿有潔白的翅膀在安靜地抖動。
「蕭雨森……」我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喚著他的名字。
……
可，終究是沒有辦法握緊，心還是那麼痛。
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再去做了。
有小偷嗎？
「喂，你站在那裡幹嗎？還不扶我起來？」躺在地上的蕭雨森沒好氣地沖我喊道。
「尹千夏！我在跟你說話呢！」耳邊傳來蘇夢萌的咆哮。
怎麼回事？
「雨森，你也大了，有沒有喜歡的人呀？」爸爸看著蕭雨森，露出促狹的笑容。
我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我該怎麼辦？
我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千夏，究竟出了什麼事？害怕什麼？」
「丁零零——」
我跑到樓下，幾次踉蹌得差點兒摔倒，速度卻越來越快，生怕只是因為短短几秒鐘的躊躇，從此就會錯過。
這傢伙又想要打擊責備我不成？
「阿嚏……」
天邊的雲彩變成了薔薇的顏色，幾隻晚歸的飛鳥撲棱著翅膀掠過天際。
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哼！竟然說我像一隻魚？
「嗯。」以沫哥哥安靜地點點頭，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嘴角依舊洋溢著一抹淺淺的弧度，卻不經意地割裂了我身邊的空氣，讓我的呼吸變得那麼困難。
「我的千夏，是不可以隨便哭鼻子的。」
要給他一點兒回應嗎？
是蕭雨森那傢伙！
「笨蛋……」看見我落淚，蕭雨森輕輕地幫我拭去眼淚，語氣溫柔得像是融化了的蜜糖。
帶著一頭的霧水，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家門。剛推開門，視線里便出現一片狼藉的客廳。沙發上的抱枕、雜誌全部被丟在地上，花瓶也打翻在地，茶几旁的儲物櫃也被翻得一片凌亂。
答案昭然若揭，一顆淚珠毫無徵兆地滑落臉龐，我慌忙地伸出手把它拭去，生怕被別人發現。
「我不敢相信，我很害怕。」我小聲地說道。
難道被發現了？
我側過臉觀察著蕭雨森的表情，想從他的眼眸里找到答案，但是他拉著爸爸轉移了話題，匆忙地掩飾了自己眼底閃過的神色。
大概是被生氣的情緒沖昏了大腦，我想都沒有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簡檬的面前。我上下打量著她身邊的男孩，個子高高的，長相也還不錯，但就是少了點陽剛之氣，和蕭雨森沒有一點兒可比性！
我和爸爸已經完全忘記了蕭雨森的存在，開始嘰嘰喳喳地八卦起來。
他這是要吻我嗎？
像是有上千隻螞蟻在不停地啃噬著我的心，喉嚨也疼得厲害……
聽著爸爸的問題，我的視線也停留在蕭雨森的臉上，只見他的臉頰突然染上了一抹淡https://www.hetubook.com.com淡的潮|紅，沒有回答而是垂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白米飯。
手中的草莓蛋糕散發著甜膩的香氣，這是我特地早起買給以沫哥哥的早餐，總是被他溫柔照顧著的我也想給他一次甜蜜的驚喜呢。
是誰？
都是我的錯……
鏡子在陽光下胡亂地搖晃著，那些不安分的小光斑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樣，異常忐忑！
「哼！還想騙我，我看你就是想要報警！」他扯著我衣領的力量加重了一些。
眼淚不聽話地落下，看著蕭雨森關切的樣子，心裏的委屈像是加了膨化劑，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更加強烈。
這妮子每次跟我生氣都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我相信晚上的時候就會收到她的和好簡訊。
「千夏，我聽說樹葉墜落的速度是每秒十厘米。」
蕭雨森之前莫名其妙地不理我……
以沫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不想離開你的身邊了。
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會不會，剛剛我和以沫哥哥的對話，都被他聽見了呢？會不會，我心裏的那些想法，他都已經知道了？
自從以沫哥哥走了之後，他每周都會給我打兩三次電話，每一天，我都在期待著以沫哥哥的電話。
大家似乎都沉浸在即將放假的喜悅中，只有我，每一天都無精打采，像個孤魂野鬼。
這一定是個誤會！
「砰——」
這個時候……以沫哥哥在做什麼呢？他到底什麼時候給我來電話呢？
心裏酸酸的、澀澀的。
「她是誰啊？」簡檬身邊的男孩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氣，不解地問道。
「當然很漂亮了，爸爸，我告訴你，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生哦……」
「千夏，一起回家吧。」蘇夢萌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尹千夏，你最好給我一直笑啦！韓劇里的男主角不都是這樣逗別人開心的嗎？你不是最喜歡那種腦殘劇了嗎？雖然噁心了點兒，但看樣子，似乎還蠻有用的嘛！」看見我笑了，蕭雨森這才收起他古怪的行徑。
這似乎是我長這麼大最害怕的一次，以前打雷我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竟然來到了我的卧室！
「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千夏，相信我。」以沫哥哥伸出手，溫柔地幫我拭去臉頰的淚水，溫熱的指尖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以沫哥哥走時的畫面，那些躺在柜子里沒有來得及送出的情書，那些無法說出口的心意……
他有著茂盛的絡腮鬍子，又圓又大的眼睛，粗黑的皮膚加上魁梧的身形……
如果被他抓到，我就死定了……
「砰——砰——」
「你和你的女朋友怎麼樣啦？」簡檬的樣子突然閃過我的腦海，我看著蕭雨森的眼睛問道。
不會是真的！
以沫哥哥，就在昨天，你才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
白痴？簡檬一點兒也不笨啊，成績也很優秀，為什麼會是白痴？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我不想相信！不願相信！無法相信！
在蕭雨森的陪伴下，我度過了這個憂傷的午後。
是因為我才分手的嗎？
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我該怎麼做呢？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我轉過身，丟下一句：「你自己起來，我去給你買葯。」說完便走開了。
風停止了，耳邊的世界變得極為安靜。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嗎？我想自己靜一靜，你走吧。」對著蕭雨森翻了一個白眼，我沒好氣地說道。
「千夏……」以沫哥哥的目光，還是如往常一樣溫柔，可是那雙眼睛里卻閃過一絲憂傷，「對不起千夏，沒有告訴你。我沒有想過他們竟然會複合，大人的感情，我們永遠都不懂吧……」
這樣下去的話，不只蘇夢萌會跟我生氣，蕭雨森那傢伙也一定會打擊我吧……
昨天還那麼甜蜜，那麼幸福，為什麼只過了短短一個晚上，就全都變成了幻影？
被發現了？
可透過手指的縫隙，我看見……
想到這裏，我又蒙上被子，讓自己繼續沉溺在離別的悲傷里。
「好像是姓『單』的人家……」
「好，你說的哦！」就在這時，蕭雨森突然醒來，並狠狠地扯了一下我的頭髮。
看著他嘴角的血跡，還有奮力打鬥的身影，我的心更加慌亂了。
就在我默默向上天禱告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我眼角的余光中……
聽到蕭雨森的話，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卻有一絲酸澀在一點點蔓延。
我掛了電話，再次抱著蕭雨森痛哭：「蕭雨森，蕭雨森……蕭雨森……」
陽光如同一匹盛大華麗的絲綢，包裹著蕭雨森，他的髮絲安靜地垂了下來，遮擋住他的眼眸，而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矇著一層我看不懂的憂傷。
「在——」我剛想說出家裡的地址，就感覺耳邊傳來一陣風。緊接著，我看到蕭雨森在我的面前倒下，而那個粗獷的男人則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不可能！
在沙發麵前站立一陣子之後，我感覺那腳步聲似乎往沙發的另一頭走去。我慢慢地探出頭，看到的情景是，一身黑衣的魁梧陌生身影正把沙發上的坐墊一個個拿起來，像是在找尋什麼。
我拿著手機衝出教室，跑到學校的荷花池旁邊。
「蕭雨森，你是不是喜歡我？」大腦好像失去了理智，我衝動地問道。
可對面的陽台還是空蕩蕩的……
蕭雨森看著我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便離開了窗檯。
「蕭雨森，你瘋啦，沒事幹嗎留級啊！」我氣急敗壞地沖蕭雨森大喊。
「怦怦——」
我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空氣里氤氳著悲傷的氣息，明明是那麼甜蜜的話語，為什麼我只感覺到難過呢？
再見……
想到這裏，我的眼眶立馬滿是淚水……
真的要從我身邊消失了？
「你才是魚！最丑的八爪魚！」我憤憤地說完，便用手捂住眼睛，不想再讓他看見我難看的腫眼泡。
那男人正想要搶過手機，在聽到我的話之後，丟給我一個怨毒的眼神，便快步離開了。
「千夏，被一個人喜歡是一件很美好很幸福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害怕呢？順其自然就好。」以沫哥哥的聲音就像柔軟的羽毛，輕輕地撫慰著我心裏的不安。
短短的一句話，讓我的淚再次洶湧，潮水一般的委屈再次ｍ•ｈｅtubooｋ•coｍ.ｃom席捲而來。
……
「千夏，你能原諒我嗎？」以沫哥哥放下手中的行李，雙手輕輕地扶住我的肩膀，似乎是想要給我安慰。
這樣，如果以後我想念他的時候，只要閉上眼，就能記起他的模樣，就能記起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我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思緒不知不覺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的身影慢慢地在我的視線里變得模糊，眼前氤氳起層層厚重的霧氣，悲傷和不舍籠罩著我的心。
樹葉沙沙作響，耳邊的世界突然變得躁動，很多聲音交織在一起，我的心不平穩地跳動著。
看到那傢伙，我像是抓到了救命草，將食指放在嘴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我房間的方向。
手機掉到沙發底下，報警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眼睛都腫成魚泡眼了，我怕你再哭下去，真的變成一條魚。」蕭雨森微微揚了揚頭，一副欠扁的樣子。
只是那氣息在我的額前停留一會兒之後，便消失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耳邊響起一句溫柔的話。
要是被那個人發現了，我會不會被滅口呀？
「以沫哥哥！」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捨得丟下我嗎？
這樣的想法讓我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倒是蕭雨森，聽見我的喊聲飛快地衝過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背影我能感覺到，他沒有一點兒怯懦，而是「英勇」地擋在我前面，把那隻討厭的蟑螂消滅。
他明明就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害羞不敢承認吧？
天空下起了雨，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那個人的臉龐越來越清晰……
像天使一樣的以沫哥哥……
大顆大顆的眼淚洶湧地落下，這樣的悲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來，我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繼續哭。
認認真真把情書寫完，然後交給以沫哥哥！
蕭雨森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卻沒有多說些什麼。
好想念以沫哥哥……
「我是她男朋友的姐姐！」我沒有一點兒怯懦，而是幾步走到那個男生面前，怒氣沖沖地說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總是喜歡欺負我的傢伙，竟然也能保護我了？
昨天給蕭雨森買了葯之後，我就把自己關在卧室以要專心寫情書為由沒有再理他。
鬼都知道，蕭雨森從來都沒參加過什麼社團，可是我沒有揭穿他的謊言，畢竟他這一陣子對我還不錯。
以沫哥哥走了，真的走了。
很多很多的話語在心裏醞釀著，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以沫哥哥，你要走了嗎？」
堅定心意之後，我慌亂地找著附近的藥店。路過林蔭小道的時候，一個身影進入我的眼帘，我微微愣住，定睛望去。
風再一次吹起，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暗，大片厚重的雲遮擋住陽光的蹤跡。
而青春期的女生，那個時候的心事就更加難以捉摸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昨天那些……都是在欺騙我嗎？」我失控地問道。
雖然蕭雨森沒有說過一句安慰的話語，但我知道，他這樣的舉動，就是在安慰我。
我就要失去了……
該死的蕭雨森，他沒看見我很難過嗎？
「啪——啪——」
想到這裏，我拿起手機準備撥通報警電話。
我將書包扔到一旁，怕被他發現，整個人縮在窗檯的沙發椅邊，手仍不忘不停地揮舞著鏡子。
我的心沒有規律地跳動著。
「我好害怕……蕭雨森會喜歡上我，如果……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我就會覺得，總有一天會失去他。」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以沫哥哥，如果再不找一個人傾訴，我想我一定會瘋掉的。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個季節的白天雖然看起來很漫長，但是因為一直在忙碌地複習，時間過得似乎比平時快了很多。
我就是這樣一個懦弱的人，在我遍體鱗傷的時候，難道就不能小心舔舐傷口，難道就不能逃避一下嗎？
這不是一個誤會？
帶著所有的悲傷，我又慢慢鑽回了被子。
再過一個路口，就是以沫哥哥的家了！
「那昨天你說過的話呢？都不算數了嗎？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家門前，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一地金黃，我甩了甩頭髮。
這些年爸爸照顧我付出了比其他家長多好幾倍的辛苦，雖然他總是在忙著工作，但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加倍地對我好。
「以沫哥哥走了，我看不到他了……」想著以沫哥哥走的那一幕，心又再一次疼痛起來。
為什麼……會分開呢？
這天晚上，我和爸爸、蕭雨森一起坐在桌前吃晚飯，這樣的情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因為之前我和蕭雨森一直在鬧彆扭，所以每次爸爸邀請他來，他都會找各種借口搪塞。
我本來就緋紅的臉頰頓時像一朵火紅的火燒雲。
我的大腦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手中的草莓蛋糕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可是我來不及管它，甩了甩頭，就一股腦地衝上樓去。
看著蘇夢萌氣急敗壞的模樣，我輕輕地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把拉過她的手親昵地說道：「好啦，我錯了，你說什麼，我聽，我仔細聽著。」
「不好看你就不要看。」還好，我還有還嘴的精力。
我抱著倒在地上的蕭雨森，眼淚止不住地掉。蕭雨森是暈倒了嗎？為什麼他不說話？為什麼他不理我？
「啪——」
我站起身，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蕭雨森，他臉上因為打鬥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啪——啪——」
「千夏，再見。」
以沫哥哥說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在微微顫抖，我讀出了他的語氣里，有著和我相同的不舍。
出乎意料的是……
跟以沫哥哥之間的回憶，不斷地在我的腦海里播放。
心裏還燃著小小的希望，還不願意去相信……
簡檬的身邊正站著一個我沒見過的男生，他們竟然手牽手地走在一起！
我抬起頭，直直地望著蕭雨森。
想到這裏，我把頭重新埋進被子，不再聽蕭雨森的嘲笑。可這個傢伙卻不依不饒地一再掀開被子，這樣的招數重複幾次，我終於因為手酸而無奈地放棄。
「千夏，你在上課嗎？」雖然隔著千山萬水，但是以沫哥哥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想和_圖_書到這裏，臉頰不知不覺竟然有些發燙……
「對不起，千夏，我答應你，以後會回來看你，好不好？」
我不想失去這個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我的心裏，喜歡的人是以沫哥哥啊……
幸運的是，蕭雨森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像過去一樣，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晚飯。
那粗獷的男人在我的卧室一頓亂翻之後，突然在我的書櫃前停下。
蘇夢萌給了我一個嫌棄和怨念的眼神，丟下一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難道是蕭雨森那個傢伙？
這個疑問彷彿一記驚雷，在怦怦跳動的心裏，轟然炸開。
「就算明白，我也會一直守護著千夏，直到千夏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不管能不能一直陪伴，我都會默默守護著。」
「千夏，你看那朵雲彩，像不像一隻調皮的小兔子？」
可就是這樣一句淡淡的話，卻像是在我心裏丟了一顆小小炸彈，猛地爆開。
我的哭聲暫時停了下來，眼底氤氳的霧氣慢慢散去，下意識地望向天空。
或許，只有開門見山地講清楚，我和蕭雨森才能回到過去吧……或者，變成陌生人？
「還想躲！是想要報警嗎？」粗狂男人的聲音也顯得特別渾厚恐怖。
「哭什麼，好好待著，別出來。」蕭雨森回過頭對我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並往我的方向丟了一個什麼東西，便又衝過去跟那人廝打。
蕭雨森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望著我，嘴角揚起一抹輕淺的笑，可是……那笑容里分明藏著幾分苦澀：「沒有，我不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直到那輛計程車在我的視線里消失，我才終於敢面對以沫哥哥已經離開這個事實。
鏡子掉在地上，變成碎片，閃耀一地的陽光。
蕭雨森抬起一隻手，那隻手帶著風的氣息，慢慢地靠近我的臉頰，動作溫柔地拭去我臉上殘留的淚痕，彷彿在擦拭著一件視若珍寶的工藝品。
「才不會！」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那熟悉的小光斑又開始閃現。
明知道這樣的問題很冒昧，我還是想要問個清楚。
對了，蕭雨森！
是多久以後呢？
按捺不住好奇心，我一步步走近，看見地上堆了好幾個行李箱和包，其中的一個包看起來那麼熟悉，好像……好像是以沫哥哥的包？
我要開心地生活，繼續寫下情書，積攢勇氣，等待著以沫哥哥回來。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小心地深呼吸，緊緊閉上眼睛，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從被子里鑽出來的我，帶著滿臉委屈望向正走進來的蕭雨森。
「再見，以沫哥哥，你一定要遵守約定。」我的聲音很輕，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以沫哥哥……
不會呀，他發高燒所以請假在家，這會兒他應該躲在被子里狂睡吧……
「以沫哥哥，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的聲音哽咽著，漸漸變得含糊不清。
「啪——啪——」
淚水灼燙著臉頰，我卻沒有心思去顧及，任憑它們滑落。
我才不怕你們，現在做壞事的人又不是我！
剛剛的悲傷和憂鬱，似乎被重新探出頭的陽光衝散。
我奮力地搖頭，生怕自己惹惱了他。
以沫哥哥佔據了我大腦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他的笑容還是他的香氣，都讓我那麼不舍。
我跑到以沫哥哥家門口，看見門虛掩著。
「如果你一聲不響地消失，我只會更傷心！」我說著，越說越感覺到委屈。
天空也在為我們的離別而哭泣嗎？
他們分手了？
「那你是要陪我一起哭嗎？」
以沫哥哥，你真的要出國了嗎？
會不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
我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傢伙又準備搞什麼鬼。
作為蕭雨森的姐姐，我有權利有義務有責任問個清楚！
「蕭雨森！」看著突然「復活」的蕭雨森，我氣得咬牙切齒，怒吼一聲之後，往那傢伙的背上揮去重重的一拳。
「哎喲！」蕭雨森捂著被我打的地方喊道，「尹千夏，我發著高燒來幫你打退小偷，你還這樣對我！？」
後來，很久以後的後來……
想到這裏，我趁那男人翻弄沙發時，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卧室陽台，然後蹲下身子慌亂地拿出書包里的鏡子。光斑在牆壁上亂竄，蕭雨森那個傢伙能夠看見嗎？
奇怪的是，當他側過身的時候，我隱約看見他的臉上，有著那麼驕傲的神色。
「雨森，之前那段時間都在忙什麼？」爸爸問道。
終於，繞過一個花壇之後，以沫哥哥的家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嗨。」蕭雨森朝我這邊使了個眼色。
蕭雨森之前莫名其妙地生氣……
原來他一直在我的身邊保護著我，只是我一直都沒有發現……
報警！
我才不會讓你們欺負我最親愛的蕭弟弟！
可我是不是應該也要反省一下呢？
沒有可能的……
以沫哥哥慢慢地朝我靠近，他身上的氣息在我的鼻尖越來越濃厚。他每靠近我一厘米，我的心跳就加快一下。
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深呼吸一口氣，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我靜靜地往前走，回憶卻悄悄地飄進我的腦海，那些年的往事一點點浮現。
蕭雨森不會永遠都醒不來了吧？
似乎……
手機？剛剛蕭雨森丟給我的是手機！
啊啊啊！尹千夏，不要胡思亂想了！
眼眶裡有濕熱的液體在涌動，心正在飛快地跳動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讓我無法呼吸……
……
什麼！竟然又擠兌我？
以沫哥哥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最後我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轉過身想要回教室，卻看見……
「不用怕，戴著牙套的千夏，也很可愛哦……」
想到這裏，我手一軟，手機也隨之掉落在沙發下面。似乎聽到了動靜，那身影加快腳步朝著我的方向靠近，我慌亂地挪到旁邊的沙發后蹲了下來。
一想到再過幾分鐘，只要再過幾分鐘，我就見不到以沫哥哥了，我沒辦法再聽到他溫柔的話語，沒有辦法再看他溫暖的笑容，沒有辦法再看他的背影，沒有辦法再……
從家裡出來，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我的臉頰溫度，還有心跳似乎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用上課是吧？」看著我委屈的模樣，蕭雨森沒有安慰，和*圖*書而是劈頭蓋臉地責問。
我要找他問清楚，我要親口聽他說，這隻是個誤會。
「簡檬！」我大聲地嚷了起來。
我努力地安慰自己，努力讓自己加速跳動的心平穩下來。
我的情書還沒寫完，我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沒有吃，我可不能死啊……
對了！
都是我的錯……
這些日子的猜測，這些日子的莫名其妙，已經快把我弄瘋了！
「我看你一個人在家哭太悲慘了，所以特地來陪你，真是好心沒好報。」
「蕭雨森，蕭雨森。」我嘴裏不停地呢喃，眼神卻在地上不停地搜索。
蕭雨森兩隻手做拳頭狀，在雙頰旁不停扭動，撒嬌似的說道：「好啦，我是最丑的八爪魚，千夏姐姐，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就會變成醜八怪嘍！」漲紅的臉，緊張又尷尬的笑容，讓此刻的他顯得更加古怪好笑了。
記得有一次做午飯的時候，廚房裡竟然跑出來一隻蟑螂！
聽到這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淚水竟然不自覺地落下。
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回家的每一條小路，甚至只是一片樹葉，一朵雲彩，都會讓我記起關於以沫哥哥的一切。
「砰——」
腳下的步子變得越發輕盈，我蹦蹦跳跳地朝著那幢樓跑去，越靠近越迷惑……
可心情實在很差……
「哦！好！」我這才意識到已經放學了。
雖然我知道，不管歲月如何走過，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但是那麼漫長的未來，以沫哥哥也會和我一樣，記著現在說過的話嗎？
我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鎖了門！
我注視著蕭雨森的眼睛，那麼漂亮的眸子里，偶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
躲在沙發椅旁的我，看到蕭雨森離開，準備收起鏡子，卻不料手一滑——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嗎？」簡檬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慍色，接著說道，「這都是因為你。那天你沒來上課，蕭雨森逃課去找你，可那時，正巧我的腳扭傷了。我讓他選擇去找你，還是陪我，他選了你，所以我們分手了。」簡檬說完，攬著身邊男生的手臂離開了。
「啊！」我尖叫著，那個粗獷的男人正用力地提起我，表情特別猙獰可怕。
這樣的約定，卻是因為這次的別離而發生的。
溫暖的燈光籠罩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臉龐。
那一刻，我心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去想，只有能快點兒求證，快點兒得到答案，那塊重重壓在心頭的石頭才會消失。
聽見我的聲音，以沫哥哥很快回過頭。
眼前蒙上一層大霧。
但為了不讓以沫哥哥為難，我還是暫時收好悲傷：「這次，你不許騙我！」
「什麼？我男朋友？」簡檬皺著眉毛，在努力地琢磨我的話后，又繼續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說蕭雨森嗎？我們早就分手了，他沒有告訴你？」
「千夏，你……你不過是個小孩子。」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我悲傷地搖著頭，只覺得心隨時都會碎去。
我剛想要為取得的小小勝利歡呼，卻不料那男人站起身直接朝著我們走來，蕭雨森一把將我推進卧室，並用身子頂住通往陽台的門。
大聲呼救嗎？
是驚喜還是驚慌呢？
以沫哥哥突然垂下了頭，慢慢靠近我，他嘴裏呼出的氣息迎面撲來，空氣里似乎流動著薔薇的芬芳。
心，難過得幾乎不能呼吸。
哈哈！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想笑，可剛上揚的嘴角因為鼻子沒來由地一癢，變成了O形。
清晨，大片的烏雲盤踞在天空，遮擋住了陽光，帶來了陰沉和黑暗，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影響我雀躍的心情。
一記重拳打在那粗狂男人的臉上。
「喂，我家來了小偷。」電話剛接通，我急忙說道。
他沒有說話，嘴角綻放起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淺笑。他一步步朝我走近，在和我距離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熟悉的動作，卻在這一刻讓我淚如雨下，大顆大顆的淚水彷彿連成線的水晶，一顆顆滴落在地上，那麼晶瑩卻改變不了破碎的命運，就像那些承諾，那麼美好，卻依舊會破滅。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第二節課結束的鈴聲響起，我的腦子裡都還是簡檬的那些話。
我的心開始沒有節奏地瘋狂跳動起來，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避免自己失控而害怕地大叫出聲。
聽到我的話，爸爸吃驚地放下筷子，趕忙問道：「雨森有女朋友了？天啊，真沒想到，那個女孩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很漂亮？」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慌張地到處躲閃，最後只能站在椅子上「垂死掙扎」。
「嗯。」以沫哥哥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上了那輛計程車。
好像很快就要下雨了。
爸爸總是出差，陪在我身邊的就只有蕭雨森，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告訴他我們家的備用鑰匙放在家門口的地毯下面。
等寫到99封的時候，以沫哥哥看著這麼多的情書，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一記重拳打在蕭雨森的臉上。
我讀不懂，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解讀，這時候的我，只想問清楚答案，可是……答案看起來是那麼的明顯。
當傷心無限擴大的時候，我只能懦弱地選擇欺騙自己。
「千夏，我會回來的，回來遵守我的承諾。」以沫哥哥溫柔地笑著，那笑容讓我好想握在手心好好珍惜。
蕭雨森之前莫名其妙地離開……
這個嘴巴賤賤的傢伙，竟然在背後說簡檬很笨？此刻簡檬一定在打噴嚏吧！
心裏突然溢滿了不安的感覺，我小心地詢問一位大叔：「大叔，請問，是誰要出國？」
心裏的不安變得更加濃烈，那個不願相信的事實也像是得到了證實。
這些溫柔的話，總是會毫無徵兆地在我耳邊響起，可回過頭，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想到這裏，我立馬脫口而出：「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尹千夏？」簡檬不解地看著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
「哼！我要跟你這個沒有魂魄的傢伙絕交一晚上！」
這傢伙看著我停止哭泣，嘴角揚起一絲狡黠，隨後補充道：「因為像尹千夏這麼笨的人，實在不多呀！」
我加快腳步，想看個清楚，卻隱約地聽見了一段對話。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迷惑，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蕭雨森可能會喜歡我，我就會好害怕，好難受。我不想失去他
和_圖_書，他對我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聲音因為哽咽，顯得有些斷斷續續……「笨蛋，真的很傷心嗎？蘇夢萌都告訴我了。」此刻的蕭雨森突然變了個模樣，他微皺著眉頭，用擔憂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我。
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好像……
我是不是該找蕭雨森好好談談呢？
「以沫哥哥！」雖然有些氣喘吁吁，但依舊掩飾不了我的興奮。
「風太大了，把我們千夏的眼眶都吹紅了？」
我的眼眸再一次黯淡下來。
「千夏、雨森，時間過得真的很快，這才幾年，你們已經長成大孩子了。」爸爸慈愛地看著我，輕聲說道。
「千夏，不哭哦，這樣的害怕是源自於在乎吧……這說明蕭雨森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呀……」
「千夏，怎麼啦？有什麼不開心嗎？」以沫哥哥聽到我的抽泣聲，焦急地問道。
下一刻，一陣疼痛就從髮根傳來，我摸著發麻的頭皮，委屈不斷加重。
與蘇夢萌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陷入思念之中的我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看著蘇夢萌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搖了搖頭，朝著家的方向繼續前行。
過了一會兒，客廳似乎傳來細細碎碎的動靜，緊接著便是帶著憤怒地咆哮：「尹千夏，你要怎樣呀？一個人躲在家裡一輩子是不是？」
我微微愣在原地，剛剛所有的氣憤都在這一刻化成了疑惑。我以為，蕭雨森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可是他和簡檬分手了，我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
「在忙……社團的一些事。」
我該怎麼辦？
「可爸爸還是那麼年輕。」我笑意盈盈地說道。雖然爸爸的臉上出現了幾道細小的皺紋，髮鬢也有了一點點斑白的痕迹，但是在我的心裏，爸爸一直很年輕。
「千夏，一起回家嗎？」
昨天以沫哥哥的話，好像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天邊的雲彩，風緩緩拂過，就會隨著風的足跡慢慢飄散了。
日子不聲不響地流逝，偶爾喧鬧，偶爾平靜。
不會是真的！
這個傻瓜什麼時候還會看韓劇啦？他不是最鄙視那種電視劇了嗎？看樣子這個傢伙自從跟簡檬談戀愛后就變得不正常了……
可以繼續想著以沫哥哥，但不能讓這種想念佔據了我全部的生活……
怎麼會這樣？
「你真的……要走了嗎？」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因為總是被稱作弟弟的他，其實可以保護我，所以覺得自豪。
蕭雨森平時不是特別喜歡擠兌我嗎？怎麼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話？
以沫哥哥家樓下，好像堆了很多東西。
「千夏，能被一個人默默喜歡和保護，是一種幸福，要珍惜哦！」
我怒視著那男人，眼眶裡滿是淚水，朝著電話吼道：「花園街135號！」
但是這樣的疑惑，很快就被期末考試所帶來的繁忙沖淡了，而爸爸也結束了這次的飛行任務，回到家。
蕭雨森沒有理會我的咆哮，而是慢吞吞地丟下一句：「我就是喜歡留級啦。」便走進自己的房間，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千夏？」
躲在沙發後半分鐘之後，我感覺那腳步聲在圍著茶几繞了一圈之後，就在沙發前停住了。
我伸出小拇指，以沫哥哥看著我的動作，慢慢地舒展眉頭，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鉤在一起，我又不死心地和他用大拇指蓋了一個章。
想到這裏，我拿起手機，顫顫巍巍地撥通了報警號碼。
尷尬的氣氛正在一點點蔓延，空氣里飄浮著淡淡的花香，偶爾飄落的幾片樹葉，悄無聲息地停留在蕭雨森的肩膀上。
為什麼明明是想要聽到的答案，卻讓我覺得悲傷呢？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眼淚漫成了海洋，心一點點縮緊，不安和惶恐，還有那悶悶痛痛的感覺將我緊緊包圍……
我快步走在路上，空氣里縈繞著香甜的花香，偶爾飛過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吵鬧著，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美好。
「砰——砰——」
一抹複雜的情緒閃過他的臉頰，是震驚？是憂傷？是……
「蕭雨森……」為了不讓小偷發現我的存在，我壓低聲音喊道。
「撲哧——」
「聽說，這家的孩子要出國了呢。」
這傢伙在害羞嗎？
我一定是聽錯了！昨天以沫哥哥還和我一起看星星，怎麼可能今天就要出國呢？
看著蕭雨森搞笑的樣子，我忍不住破涕為笑：「蕭弟弟，你這樣子很蠢呢！」
我要不要出去跟他拼了？
一想到我親愛的蕭弟弟，竟然被這個臭丫頭拋棄了，怒火就沒來由地躥上腦門。
「可以走了嗎？」計程車司機坐在車裡，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朝我們喊道。
……
心裏的不舍不斷蔓延著……
我總是不斷地告誡自己，可思念不會因為這樣的告誡而減少一分。
以沫哥哥真的要離開了？
以沫哥哥的身邊停著一輛計程車，他和司機正在一件件往計程車上搬運行李。
對，尹千夏，你要勇敢起來，不能讓思念佔據了你全部的生活！
「我喜歡的人，是一個白痴。」
眼淚模糊了視線。
就在我想要努力掙脫鉗制的瞬間，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拉過，眼前出現了那個高大熟悉又讓人安定的身影……
想到這裏，我撒腿朝簡檬跑去。
「喂，小姐，再確認一遍你家的地址好嗎？」電話那邊溫柔的女聲還在繼續。
我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小光斑發獃。
想著想著，回憶好像一張蜘蛛網，輕易地就束縛了我的心。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那麼迫切地想要看見他。
「我也準備留級哦。」他淡淡的表情，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正在我糾結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驚訝地發現——是以沫哥哥！
灰色的雲彩覆蓋著天空，似乎隨時會下起一場瓢潑大雨。
帶著悲傷的我沒有去學校，打電話給蘇夢萌說了以沫哥哥走了的事情之後，便讓她幫我請假了。以現在的狀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集中注意力上課。
看著蕭雨森被打，我的眼淚立馬奪眶而出。
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
「怦——怦——」
我顫抖著推開門，看見屋子裡空蕩蕩的，整潔如新，卻沒有任何關於以沫哥哥的痕迹。
我努力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想要把關於他的一點一滴，都深深地烙印在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