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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在生氣，只是想確認，所謂的謊言，是不是那一天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當然。」駱曲白笑著，一把擁住了她，「林千流，這兩年多來，我心裏只有你，我很希望能夠和你在一起。」

「現在還小……」

許久之後，一個深吻才在兩個人的依依不捨中宣告結束。

「我還要吃烤冷麵！」

駱曲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手心覆在她的手腕上，將環住他腰的雙手拉開。

「還有章魚燒、牛腩粉、生煎、炸冰淇淋、灌湯包、油潑面、臭豆腐……」

他問她：「你真的覺得，我被毀了嗎？」

駱曲白聞言，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好，都給你吃。但是，吃什麼都好，除了臭豆腐。」

駱曲白笑了笑，一手攬緊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腦袋，溫柔地回應著。

「駱曲白，你是不是還很生氣？」他不說話，林千流以為他還在生氣，不由得收緊手臂，生怕他掙脫自己的懷抱，緊接著便緊張兮兮地解釋道，「那天我說的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嫌棄你，沒有覺得你不能保護我。我沒有變心，沒有愛上別人。我很需要你，我也願意照顧你一輩子，我漫長的人生里不能沒有你。那天，我之所以會那樣對你，只是因為……」

「現在不行。」駱曲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臉寵溺。

「林千流。」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后，駱曲白溫柔地看著林千流，笑著說，「我應該早點答應你的。」

一抹壞笑掛在林千流嘴邊，她歡呼著：「我就是要親你！現在就要親！」

「才不是！」林千流終於聽明白了他的話，立刻反駁，「你從來都不是失敗品，你一直都很完美，兩年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是。在我心裏，你就是完美無缺、獨一無二的駱曲白，沒人可以頂替你。」

「不是啊！」林千流急急否認，「我是愛你的，順便用愛來當借口，綁著你一輩子才對！」

「林千流，一輩子太長，我未必能陪你那麼久。」駱曲白再次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聲柔語道，「但我保證，我活著的每一天，都一定會在你身邊，陪你看花開花落細水長流，陪你走遍每一個你想要去的地方。」

「那我今晚想吃麻辣燙！」林千流故意淘氣起來。

這是彼此的初吻。

于林千流如此，于駱曲白亦是如此。

「那咱們結婚吧。」等了多年的話，終於落入耳朵，林千流將頭埋在駱曲白的胸口，恬不知恥地回應道。

空氣也在那一刻凝固了，曖昧藏匿其中，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你只是來還債的，並www.hetubook.com.com不是真的愛我？」駱曲白故意皺著眉，佯裝曲解她意思的樣子。

即便他的鬍鬚刺在額頭時，帶來痒痒的刺刺的感覺，林千流仍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慢慢地合上了雙眼，嘴角微微上揚。

「那我抱你唄。」

「真的嗎？」林千流抿了抿唇，仍然不敢相信。

駱曲白沒有說話，聽到她說撒謊，他霎時想起了那一日，她說過的所有決絕的話語。

林千流聞言，臉唰地一下紅了。

林千流抬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她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何在。

然後，他轉過身來，面對面地看著她。

駱曲白揚嘴一笑，也閉上了眸子。

她的眼淚溢出了眼眶，沾在了他的運動衫上，與他身上的汗水融在一起。

「對不起。」林千流吸了吸泛酸的鼻子，說，「之前我說的那些狠話都是在撒謊。」

「可以！」

駱曲白沉默著，林千流的話，將他帶回了那晚的記憶。

她還沒有遇到過像林千流與駱曲白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看到林千流與駱曲白這一刻的甜蜜，她知道自己所希冀的愛情也一定會是甜蜜美滿的。因為，每一段愛情都需要經歷漫長的等待，才能換來完美的結局。

「為什麼？」林千流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

林千ｍ.hetubook.ｃｏm•cｏｍ流知道他最討厭臭豆腐的味道，其實她也不喜歡，但她就是要戲弄他，所以才故意嚷嚷著要吃，還一發不可收拾，堅持道：「我就要吃臭豆腐！就要吃就要吃！」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兩個人都在心裏暗自編排著最合適的對白。

整個健身房內，霎時充滿愛的味道。

隨即，落在她額頭上的吻緩緩往下移動，從額頭到眉心，從鼻尖到朱唇，從蜻蜓點雨般的淺吻到纏綿悱惻的深吻。

「好！」駱曲白寵溺地答應。

駱曲白又追問：「林千流，是不是我的右腳殘疾了，所以我就是個失敗品？」

林千流的臉緊貼著駱曲白的背，隔著濕漉漉的運動衫，她彷彿能夠清晰地聽到駱曲白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越來越急促。而她的呼吸，也透過運動衫，從駱曲白的後背直抵他的心臟。

直至一分鐘過去，林千流才微微啟唇，低聲喚他：「曲白，曲白，駱曲白……」

「因為什麼？」駱曲白已經猜到了真相，卻還是想等她親口說出答案。

打情罵俏間，她踮起腳，吻住了駱曲白的唇。

聞言，駱曲白無奈地白了她一眼，眼裡滿是嫌棄，說：「那你別親我！」

「你這個年紀了還小啊，你看你，都長鬍子了！」

「為什麼？」林千流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道，「ｗwｗ•hｅtubooｋ.cｏｍ•cｏｍ為什麼現在不行？」

「因為……」駱曲白笑著，低頭又淺吻了她一下，「親吻的感覺真好。」

門外，透過門縫偷看的連笙默渾身一哆嗦，搖著頭，拿手擋住了眼睛，嘴角分明掛著一抹寬慰的笑意。

她伸手，手指在他的下巴來回摩挲著，帶著微微的心疼。這些天來，駱曲白一心沉浸在訓練中，根本沒有心思去打理自己的臉，所以早已鬍子拉碴，看起來有了成熟男人的韻味。

感覺被她的手摩挲過的下巴有些癢，駱曲白伸手擋住了她的手。接著，他一低頭，雙唇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吃這麼多，長肥了我可抱不動你。」

「駱曲白。」就在他寵溺地看著她時，林千流迅速斂去了臉上的羞澀，鄭重地說，「我已經答應你爸媽了，我會勇於面對自己的過錯，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還你這條腿的債。」

而且，只要你願意給它機會，愛情從來不會來得太晚。

看著記憶中的小魔女也有臉紅的時候，駱曲白覺得，林千流真是太可愛了。

對於林千流也好，對於駱曲白也好，那一刻的美妙，以及深吻過後急促的呼吸，都足以一輩子回味。

身後，林千流還在繼續說著：「知道了真相，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無法接受這個真相，我真的不願意也不敢去相信，毀了你的那個人是我。該死和圖書的，我居然還問你，你的腳是怎麼受傷的，我居然什麼都忘記了……對不起，駱曲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毀了你……」

「既然你覺得不是，那我就不是。」駱曲白忽然一笑，暖暖的，宛若盛夏的陽光都盤踞在他嘴邊，他說，「林千流，我從來都沒有被毀掉過。對我來說，兩年前那一晚的事，只是一場意外，我之所以瘸了，我的人生之所以有了不一樣的軌跡，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唯一有關係的是，你在不在我身邊。」

他那樣認真仔細，一點都沒察覺到林千流的到來，直至她從身後擁住了他，他才一怔。他想要掙脫，下一秒卻彷彿從空氣中分辨出了屬於林千流的氣息，整個人頓時拘謹起來，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她抱著。

林千流推開健身房的門時，駱曲白還在認真地做著訓練。

「是因為……是因為我無法原諒自己。」林千流的聲音低了下去，愈發哽咽起來，也愈發委屈，她說，「我知道了你腳傷的真相，我想起來了，兩年前高考之後的那個晚上，我醉得一塌糊塗，是我親手將你推到馬路上的，是我害了你……」

駱曲白的心一軟，只覺得身後的人像是一團棉花，柔柔地將他擁住。他咽了咽口水，恍惚間，喉嚨乾澀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喉嚨，才慢一拍地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