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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笑容不改：「吃人的地方！聽聽你那施恩的口吻，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你養的狗！」

就餐的人不明真相，還以為喬子舜糾纏沈梨，都噓喬子舜，把喬子舜弄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狠狠地瞪了「禍端」喬祿一眼，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突然，有人不請自來，喬子舜抽開椅子坐下，手往餐桌上一放，又觸電似的彈起，嫌惡地看了桌上的油污一眼，嘲諷道：「喬祿，既然你這樣了解我，就應該知道不聽我的安排會有什麼下場。」

時過境遷，現在沈梨也會說漂亮話了：「生活總會發生磕磕碰碰。」

「喬二和你大哥？」

沈梨翻白眼：「怎麼不記得，你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了一頓，後來道歉說是因為你哥對你做過同樣的事。」

沈梨笑吟吟地問：「養猴的籠子準備好了，養人的籠子準備好了嗎？」

「我說喬祿，為什麼每回你見到我都像被人追殺一樣？」喬祿的手像鐵鉗一樣，揪著沈梨的書包，強迫她和自己一起走。

沈梨把菜單搶過來，不客氣地說：「你不早說！」

沈梨把桌子一拍：「我路見不平不行嗎？還憑什麼，你又憑什麼管喬祿的事？瞧瞧你那口氣，難道喬祿不是你們喬家的孩子，他只是個二等公民？」

喬子舜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極和圖書具攻擊性的目光在沈梨的臉上撞擊：「你把我們家當成什麼地方了？」

清明假期之後，開學的第一天各科老師就公布了上次月考的成績，弄得不少人怨聲載道。

沈梨似懂非懂，被他推進一家港式茶餐廳坐下，心裏還惦記著沈爸沈媽的獎勵：「我不在外面吃飯，爸媽給我做了雞腿！」

喬子舜對這個鬧心的弟弟是煩透了，明明也姓喬，說話做事就是不像喬家人。他抽了張紙擦手，目光懶散地掃了喬祿一眼：「青春期叛逆這可以理解，但你要有個限度。家裡養猴的籠子都給你備好了，我們退了一步，你也退一步，當醫生也不錯……」

「那時我倆去參加同一個比賽，他在初中組，我在小學組，他得了第一，我甚至沒有出線。同行的人知道我是他弟弟，就嘲笑他有個草包弟弟，他特別生氣，關上門把我罵了一頓。」

沈梨搖搖腦袋，繞回剛才的話題：「你還沒說呢，你大哥二哥成績好，跟你總被叫去談話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們覺得，你理所當然也應該成績好？」

「看來你對我很了解！」

「其實我那天考試失利是因為不舒服，我跟他說實話，他當我忽悠他，說我演戲，最後把門一摔就把我丟在家裡出去玩……」雖然後來沒出什麼事，但爸https://www.hetubook.com.com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處置方式還是讓他很不服氣。

喬祿看她一眼，撇嘴道：「但凡學校老師看見我就要問，你哥哥是不是喬子舜？你哥哥是不是我們市的狀元啊？你大哥是不是考上復旦的那個？」

沈梨樂呵呵地用手機把試卷拍下來，第一時間發到家庭微信群里，得了兩位領導的表揚，還收穫沈天佑的一枚白眼。她最近家庭、學習、微博連載「事業」三豐收，對於沈天佑愛計較的小情緒完全不在乎。

喬祿沒想著得到別人的安慰，看著沈梨眼睛濕潤潤的，心裏忽然一暖，神神秘秘地湊過去：「不過我總算是整了他一把，他現在說不定還在年級組長的辦公室傻坐著呢！」

被抓了個正著的兩人瞬間安靜下來，喬祿臉上陰晴不定，眼睜睜地看著喬子舜大放厥詞。

喬子舜被沈梨的尖牙利嘴衝擊到了，一連串話吐出來讓他沒有反應的餘地，下意識地回答：「我是為了他好。」

沈梨的笑就是個糖衣炮彈，喬子舜一開始被她晃花了眼，沒聽清內容，還點了點頭：「對，養猴……養人的籠子？你什麼意思啊？」

喬祿沒悟出沈梨為沈天佑思考的這層意思，一個勁兒在倒他自己的苦水：「老師總是預先把我想得特別好，結果發hｔｔｐs://wｗｗ.heｔubooｋ.ｃｏm.ｃom現我沒他們想的那麼好，就非常失望。諷刺我也就算了，凡事都要把我大哥二哥拉出來踩我一腳。」

沈梨還記得喬祿找她說小猴子的事情，被她一句話堵得變臉，熟了以後反而沒皮沒臉了。

喬祿把菜單推過去，簡單明了地說：「我請客。」

喬子舜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沈梨對他唯我獨尊的模樣倒胃口到極點，打斷了他的表演：「你也管得太寬了吧？喬祿他在學校住得挺好！還有那個籠子，我告訴你，我們看不上！把猴養在籠子里？你怎麼不把自己養在籠子里？」

喬祿堅定地搖頭：「我不回去。」

喬子舜審視地看著她，兩秒后收回視線，站起來催促喬祿：「去把你宿舍里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我二哥來了，他想把我從學校弄回去。」喬祿有條不紊地分析，「成績波動是常有的事，但上次我被所有老師關心成績，是我大哥回學校演講的時候。」

喬祿加入沈梨的創作團隊，共同創作的《猴戲熊孩子》在微博上引起熱議，最開始是條漫形式，後來竟然有漫畫平台找上他們，要求在他們的手機平台上連載，他們倆同意了。除了小猴子的趣事，兩人也創作了不少故事，就這樣一個寫腳本，一個畫漫畫，兩人把《猴戲熊孩子》做得有聲有色。和*圖*書沈天佑有時眼紅還嘟囔幾句，說他是漫畫的人物原型，應該給一點人物設定費。

沈梨撞見喬祿的時候，他們班長在他身後叫他的名字，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沉著臉往外沖，還拉著沈梨給他當掩護。

「其實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在我大哥二哥那裡。」喬祿自嘲地笑笑，看著沈梨說，「他們跟你不一樣，你是個好姐姐。」

沈梨拿起筷子吃東西，邊吃邊說：「換我也受不了。」她腦子裡浮現出沈天佑被教訓的模樣，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她是不是該找個時間給他補課呢？

喬祿把最後一個蟹黃燒賣夾到沈梨的碗里，神情平靜地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誤會你把生病的弟弟丟在家裡，自己出去玩的事嗎？」

有人春風得意馬蹄疾，也有人光是被叫去辦公室談話就有兩次，班主任一次、科任老師一次，喬祿苦不堪言！放學的時候又被人通知說年級組長有事找他，喬祿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不動聲色地溜了。

沈梨跟加特林機槍似的「突突突」，把就餐的人都吸引過來，店長也過來了解情況。喬子舜還想橫眉豎眼地把沈梨嚇唬走，但她卻更加有恃無恐了，仗著人多話都放出去了，反正她是不會讓喬子舜帶走喬祿的。

沒意思，竟然看不到喬祿冷臉的模樣。

喬祿順利走出校園，才放鬆警惕，鬆開手，對和*圖*書沈梨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又說：「我大哥二哥也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他們就是學校招生會拿他們當招牌的那種學生。每次他們來學校，老師們都會對我格外關注！」

喬祿譏誚一笑：「他絕對不會把主動權交到我手上。」

然而這句話就像是一壺汽油，突然灑到沈梨這盆火上，火苗騰地衝上來，怒火萬丈：「為他好個屁！你就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控制欲！」

沈梨同樣湊近，小聲說：「你懷疑他等不到周五？」

「請合伙人吃飯怎麼能心疼呢？」

喬子舜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怒氣不自覺往外冒，氣壓低得嚇人：「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

喬祿聽了這句話只是愣了一秒，隨即恢復正常。反倒是沈梨慌了，眼睛鎖著喬子舜離開的方向，難以置信地詢問喬祿：「他說的不是真的吧？你爸被車撞了？」

喬祿學得活靈活現，餐點上來之後，沈梨都沒捨得拿筷子開吃，她忽然感悟道：「哥哥成績好，還能給弟弟造成困擾？」難不成沈天佑發在微信群里的白眼，也有覺得困擾的意思？

精緻的菜單吸引了沈梨的注意，一不留神，她就把奶茶、正餐、甜點都點了，一抬頭卻發現喬祿看著她笑，她拿手指敲了敲桌面：「合伙人，你該不是心疼了吧？」

「喬祿，我警告你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