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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戀月光

作者: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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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以後不要收這些花了

第三章 以後不要收這些花了

紀旭:「死了?」
總而言之,禮堂之內的PK只為玩樂,無傷大雅的互動而已。
顧瑤:「你一個學獸醫的,幹嗎天天跑到文學系的古籍閱覽室去,看得懂嗎?」
餐桌上,白母仔細端詳了身旁的白父很久,開口問道:「你最近怎麼不對勁兒?」問完,她又看著白月光和白頌,問道,「你們爸爸最近怎麼了?」
白月光無語:「不過幾組數據變化,而且只是為了華山論劍。快點吧,我們爭取半個小時之內結束所有流程。」
「幺幺八八!」
白月光嚇得頭搖得恨不得全身都一起搖起來,顧瑤在一旁似乎看懂了什麼,她好整以暇坐等出糗好戲。
只見幺幺八八掏出隨身包裹里的毛筆,直接就對著金子皿戳去。金子皿先是一愣,隨即馬上抽出一根魚竿回抽。
紀旭流汗:「白月光,你好歹也是醫學相關專業的,這種鬼話你也信?」林南風背影不動,眼神卻從後視鏡射了過來,紀旭接收到后連忙閉嘴。
上空渾厚的系統男聲響起:「恭喜玩家一線天和金子皿心意相通,彼此愛慕,今日在月老祠前喜結良緣,成為夫妻。」
這一日,白月光帶著幺幺八八在秦嶺做完任務后直接傳送回臨近的長安。
白月光也不矯情,點擊了接受,回復道:「穿完還你,再賣掉,不要浪費。」
小香香:「可是一線天還整天帶著幺幺八八在一起刷副本,看樣子根本不像有矛盾。」
白月光用盡全身的力氣,只聽一聲巨響,白月光「咚」一聲忽然「平地而起」。
美人兒的臉氣到扭曲,一氣之下絕塵而去,白月光心裏十分暢快了。
艷艷:「這麼說也對,說不定今晚跟一線天成親的男的也許是臨時替補。」
小香香:「晚上一線天大婚那個幺幺八八不知道會不會去,去了可就有好戲看了。」
「一線天沒反應啊,四十幾級的和一百多級的這麼打啊!」
白月光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開口道:「他……」
「600金幣。」
顧瑤站在一旁似乎嗅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火藥味,白月光看著手中的花和面前的孟鑫不知所措。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圍觀了,白月光恨不得把臉埋到花里去,今天的黑眼圈,太重了……
遊戲里的武林啊,可不比現實生活簡單。
雅禮中學校慶要到了,老師們總是要在校慶上齣節目的。去年白振華所在的語文組的節目是男女雙人交際舞,白振華和年歲相當又離異的肖老師是一對。偏巧這肖老師長得溫婉居家,笑起來如水溫柔,白母越看肖老師越不順眼,於是今年三令五申不準白振華再與肖老師在一起跳舞。
幺幺八八無比平靜,一言不發。
白月光忽然間神情大變,彷彿手中是燙手山芋,直接把花都丟回給孟鑫。
春田花花:「一線天?在嗎?」
林南風:「有東西落在家裡,回去取一下。」
幺幺八八的婚禮最終還是圓滿結束,至於搶親……
白月光愣住了,她從小被追求過無數次,這麼大陣仗還真是沒見過。
白母:「你們父女倆一個趴門縫偷看,另一個裝睡唬人,我們家每天都在演諜中諜!」
白月光聳聳肩,隨即快速地在鍵盤上敲下:「今晚八點成親,各位都來捧個場!」
白母顯然疑慮未消,瞪著白父問道:「平常沒事都要扭三扭的人,怎麼忽然這麼洒脫?」
「求直播師徒手撕大戰!」
林南風從駕駛位那邊微微探頭看過來:「誰有病了?」
白月光跟紀旭嚴肅道:「紀旭,我都看過你光屁股的照片,我對你沒感覺。」
白月光發了個流汗的表情:「我剛剛已經看到了。」
「周教授,我保證我一定好好看書,下次絕對……」
白月光拉著紀旭一副大難不死的樣子,就差跪在座位上感恩各路神明了。
林南風一本正經,諄諄誘導:「回家多喝點熱水,以後不要收這些花了,你會沒事的。」
顧瑤重複一遍:「第一次鴉片戰爭!」
不對,她和孟鑫說好結俠侶只是為了去華山之巔捉神獸。
白月光和顧瑤是最後一個從教室撤離的,周教授仍然在講台上休息,白月光走過去,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周教授,都怪自己他才被氣成這樣。
全服里無論是PK榜還是財富榜,又或是魅力榜,數得上的風雲人物基本上都是論壇上的常客,幾個有名的女玩家更是自|拍照滿天飛的,細想來白月光確實沒有在遊戲論壇上放過自|拍照。難怪大家都這樣猜測她,神秘的兇悍女玩家還真的引人遐思。
紀旭在旁冷哼:「苦肉計,太低端的手段。」
周教授透過眼鏡片,眯著眼睛仔細辨認是不是本人,確定無疑后,又一次重複了問題:「白月光,你來回答一下,我國近代史的開端。」
林南風轉身走回車上,臨坐進去之前,深深地看了白月光一眼。白月光忽然雙目清明,轉身跟著上車。
白月光眼裡www.hetubook.com.com漫長的遊街終於結束了,眾人停在滄月廣場良緣大使NPC(非玩家角色)前,這裡是可以傳送到禮堂觀禮的。還要最後的拜天地才可以算作正式結成俠侶,這繁瑣的婚禮程序,白月光急死了。
公屏上又一次炸開了花。
「經濟系的孟鑫。」
白父瞪白月光,二人同時暗自舒了一口氣。
浪里白條:「陳媽媽,勞駕您老人家長白山跑一趟吧?隊里有肉有輔助。」
林南風點頭:「那就好,你現在很安全。」
周教授猶疑地抬頭,還是沒人站起來,於是板起臉來警告道:「個別同學,我的脾氣全校都知道,不要挑戰我,妄想替人答到!違者直接掛科!」
白月光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你可以正常一點講話。」
周教授忽然在講台上狂敲教鞭:「都醒醒!我看你們一大早上課都很困,那麼我們來點名回答問題吧。」
就在白月光幽怨地瞎想之時,一個仙氣飄飄的女琴師騎著粉紅色的愛心鴛鴦車停在白月光的攤位前。全身從上到下的時裝,包括坐騎都金光閃閃,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玩家。
「便宜點行嗎?」
艷艷:「雖然這樣想不道德,但是莫名有點小激動怎麼辦!」
星期一,白月光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學校上課。已經謝頂的老教授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周教授是主講全校必修公共課近代史綱要的老師,他在學校里出了名的嚴厲。顧瑤和白月光在全校選課系統中很幸運地被分配到了同一個老師的班級,不幸的是她們的授課教師就是大名鼎鼎令人聞風喪膽的周教授。
白月光把自己包裹里的材料都整理拆分,擺開攤位開始售賣。最近人品大爆發,刷Boss(遊戲中首領級別的守關怪物)總能爆出難見的材料和藥材。自己的製藥和冶鍊技能滿級,用這些材料做出來的藥品和裝備簡直要賺翻了!
白月光是真的很急,她真怕自己老爹起床如廁時一個心血來潮殺上遊戲。她敷衍道:「隨你隨你,快點就行!」
遊戲的世界里大家都是矇著臉做人,無論發生什麼,第二天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
周教授被嚇得不清,白月光頭髮凌亂,臉頰還黏著肉鬆。
男生氣還沒喘勻就被周教授惱羞成怒地趕走了,白月光彎腰撿起腳邊的藥瓶,瓶子上寫著「果糖」。周教授紅著臉一把奪過來,凶道:「還不快走!」
對方軟綿綿地砍價:「你是一線天吧,我跟你是一個幫的。看在同幫的面子上,給個優惠吧。」
周教授剛要在點名冊上標記,教室里響起一陣桌椅摔打的聲音,伴隨著瓮聲瓮氣的回答:「周老師,別啊,我在呢!」
「有戲看了!」
白月光坐在金色步輦里,透著鳳冠上垂下的珠簾看著金子皿揮金如土,心裏不禁感嘆:「有錢真好。」
白頌聳聳肩,感嘆道:「人世無常,你知道,人生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
白月光打發幺幺八八:「你回去賣了初級材料就下線吧,我去附近一趟也下了。」
顧瑤在旁也撇嘴巴,要是她自己早一巴掌呼過去了,這表情太油膩了。
孟鑫放下心來,捧著玫瑰花要再次遞給白月光,並且說道:「月光,我喜歡你不是什麼秘密,接受我吧,跟我在一起,我每天都會給你不一樣的浪漫驚喜。」
這邊的聊天頻道剛關掉,另一邊私聊的聊天框閃爍起來。白月光點開看,是春田花花,遊戲里為數不多的能交心的好朋友。
周教授捂著胸口,一臉恨鐵不成剛的憤慨,擺擺手叫白月光坐下。白月光忐忑不已,周教授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了幾粒不知道什麼東西咽下去。
白月光:「你說什麼?」
頻道又一次趨於死寂,白月光想,她怎麼變成冷場王?
「大恩不言謝!壯士江湖再見!」又一個人從白月光身邊路過時拱手行禮。
白月光看得頭疼不已……
白母氣得咒罵:「你嚇死我了!我這顆心臟早晚被你嚇停!」
「我去接你弟弟了。」
白月光如領聖旨般狂點頭,就差掏出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刻下以便一日三省了。
白月光擼起上衣袖子、褲腿,仔細檢查身上。
禮堂傳送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的,有了請帖才能傳送進來,而請帖當然是新人發放的。白月光買了三十個普通請帖,她根本沒把婚禮當回事,大家協議結婚,只是走個程序而已,用不著這麼破費吧?
林南風透過鏡子看到白月光著急的樣子,嘴角忍不住露出微微笑意。
浪里白條:「都幹什麼呢!什麼是正事兒不知道嗎?雪怪掉的材料可是幫派建設里要用的!」
白月光:「對!林南風說看見我脖子上有紅色的疹子,可能是花粉過敏。他還說每年過敏死亡的病例一開始就是起疹子。」
「越來越看不懂她們的關係了,吃瓜群眾飄過。」
幺幺八https://www•hetubook.com•com八的名字已經被刷屏。
一線天:「那個……」
白月光表情凝重:「難道我的市場行情都這麼好了?男女通吃?不應該啊!」
紀旭更加不理解了,白月光今天說話顛三倒四讓人捉摸不透,紀旭:「我是在促進世界文化交流,我們不創造文化,我們只是文化的搬運工。」
顧瑤:「快收起你咧開的大嘴巴,黑眼圈笑起來忒嚇人。」
「是啊,林師兄最近在醫院實習,都不來學校了。」
「不是!老師,是我啊,我來了,您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白月光愈發覺得自己有做特務的潛質了。
幺幺八八警覺:「不行,我得跟著你!」
周教授有氣無力地坐下來,似乎很低落地宣布:「這節課的內容我已經講完了,今天提早下課吧。」
遊戲世界里的長安不比江南城區山青水綠,臨安城和蘇州城是新手進入遊戲世界的第一站,小號前二十級任務基本上都只在這兩個城市及城外丘陵區完成。所以那邊人口雖然擁擠,但成分單一,除了菜鳥就是偶爾才會閃現的大神。長安就不一樣了,這裏龍蛇混雜,西有西域商人行至此,北有外來蠻族前來落腳,再加上中原的眾多高手齊聚,這個西北大都才是真正的高手之間的舞台。此外長安的黑市還是《夢回武林》世界中最大的黑市,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
周教授急了:「好了,我說了我知道了!你們到底走不走!」
紀旭:「伊莎貝拉說我的身材像她上一任健美教練。」
可是孟鑫又一次發揮土豪本性,重金狂砸了無數個燙金請帖,除了認識的朋友外,一大群得到了請帖的陌生人都擠進來看熱鬧,搞得禮堂內人滿為患。
白月光抬眼看了一下她,說道:「600金幣。」
她這次的分貝大了點,全班哄然大笑!白月光恨不得重新把頭鑽進桌子里,她用眼睛的餘光瞄到周教授已經頭頂冒煙了。
白母不對這個體內住著九十歲老靈魂的九歲孩子抱有希望,轉而向白月光投去疑問的目光。
二人在街上穿梭,白月光總覺得陰風陣陣,有股涼意附在自己的背上,感覺哪裡不對勁——今日的長安城總透著一種奇怪的氛圍。
「就說今晚不會這麼平靜!」
「你真孤陋寡聞,那是醫學系研究生林南風。」
孟鑫根本不知道幺幺八八是白月光的父親,只知道這是白月光的跟屁蟲徒弟。於是幺幺八八認真地用毛筆狠戳金子皿,而金子皿俏皮地躲來躲去,玩笑似的手持魚竿陪幺幺八八。
白月光有點飄飄然,她怎麼一下子贏得了海內外全班同學的尊敬了……
白月光今日顯得有些急躁,她直接私聊金子皿:「孟鑫你也太高調了吧。」
林南風二話不說直接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平穩地駛出了校區,白月光慌慌張張開始寬衣解帶,這嚇壞了同坐在後排的紀旭。
白月光臉憋得通紅,腳在桌子下使勁兒踹顧瑤。顧瑤低頭小聲提醒:「第一次鴉片戰爭。」
金子皿私聊道:「收了吧,買了也退不掉,更何況你也不想讓我一個人穿著新郎服難堪吧?」
孟鑫摘下墨鏡,笑著說道:「剛好三十朵整,月光,請接受我的愛。」
白家父母的卧室里,白父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嚇得白母一驚,手中的平板電腦應聲跌落。
一線天和金子皿在月老面前站定,月老啰唆了一串廢話之後,旁邊的小童牽著一根紅線從一線天身上繞到了金子皿身上,然後紅線忽然消失融入了二人的身體里。
白月光緩緩抬頭,面無表情凝視對方美艷動人小臉三秒鐘。
艷艷:「白條你別打斷,我們這八卦聊得正興起!」
「另一個是誰啊,就很高調那個。」
白月光看到紀旭時倒吸了口冷氣,她表情很糾結地走過去。
白月光眼見著那束花向自己遞過來,嚇得連忙後退,雙手阻隔在胸前拒絕:「不不不……」
說完,身影匆匆消失在驛站的大門口。
「這是誰啊?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錯過了什麼?」
白月光沒聽清,小聲哼唧問道:「什麼?沒聽清。」
「喂,頂級玄武石多少錢?」
「同學,好樣的!」一個斜挎著包的高個子男生路過時說道。
忽然白母把手中碗筷一摔,嚴肅道:「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和前棟樓的肖老師排節目了?」
白月光只得祭出撒手鐧:「白頌快放學了,你不去按時接他,小心媽媽跟你動手。」
紀旭大咧咧說道:「你昨天不是在遊戲里說今天下了課就回家,我也回家啊,順路啊。」
思考了許久之後,低下頭。
人有時候怕什麼就來什麼,周教授雄厚的聲音從講台上的擴音喇叭里傳出來:「白月光,回答一下中國近代史的開端是什麼?」
車門打開,孟鑫從裏面下來,手中也拿著一朵玫瑰花走到白月光面前,https://m.hetubook.com.com鄭重其事地插在白月光捧著的一束花正中央。
春田花花:「不是這個,大家都在議論你的長相。說你是眯縫眼的女漢子。」
白月光跺腳聳肩:「哎呀就是不行!」
春田花花:「最近大家都在議論你,你都快要成為江湖上的傳說了。」
一個人擺攤總是無聊的,擺攤狀態下的玩家除了干坐著什麼都幹不了。於是白月光打開了聊天界面,幫派里的頻道此刻正聊得熱火朝天。
「看!我說什麼來著!何止男女通吃,簡直是老少皆宜啊!」
「那個白大褂的長腿是誰啊?長得還不錯,不會是食堂新來的師傅吧?」
顧瑤:「也許她只是紅十字會獻愛心的,鼓勵你好好活下去,你別瞎想了。」
紀旭忽然問道:「你今天好閑啊,閑到開車來學校接我們?」
紀旭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陽,以及白月光那邊打開的車窗。紀旭心中的疑問似乎越來越大了,這事絕對不簡單……
顧瑤問道:「你現在去哪?」
白月光聽到生病二字,嚇得腿軟,反應特別大,狂搖頭。
林南風遲緩了幾秒鐘后,睜眼說瞎話答道:「我冷。」
可白月光還真的吃這一套,已經滿臉愧疚了。
白月光回復:「嗯。」
紀旭稀里糊塗地也跟著上了車,顧瑤聳聳肩,戲演完了,她也撤了。只剩孟鑫還扯著嗓子大吼:「白月光,我對你是真心的!」
白月光實在看不下去了,沉默是八卦最大的助攻。
結束了對話之後,白月光陷入沉思,難道現在不是美女都不配玩遊戲了?
金子皿發來一個笑臉,戲謔道:「是,娘子持家有方。」
白月光:「嗯,沒關係,反正成親結俠侶也只是為了華山論劍嘛,無所謂啦,又不是真的談戀愛。」
紀旭有點摸不著頭腦,白月光這副鬼樣子是在撒嬌嗎?於是問道:「白月光,你有病?」
紀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要是被你爸知道我小命不保,快點穿好!」
「幺幺八八在做什麼?」
白月光遊戲里的職業是匪幫,女孩子都喜歡玩琴師、藥師一類的角色,造型仙氣飄飄,團戰操作簡單。匪幫男性玩家居多,且不好上手,白月光扛著柄大板斧殺上了全服榜前十,這兇悍勁兒也真的不像是個美女。
顧瑤搖頭:「就知道你不會去圖書館學習。」
八點整,城內熱鬧非凡,各路高手齊聚月老廟前等著跟著花轎遊街。白月光在月老身旁等了一會兒,玩家金子皿騎著碧水金睛獸騰雲而至。
顧瑤會意,立刻拉著白月光風一般逃離了教室。顧瑤和白月光對視一眼,瞭然,原來周教授也沒吃早點啊。看來也不是被白月光氣病,是沒吃早點犯了低血糖。
陳媽媽:「你傻啊!好歹師徒一場,怎麼可能鬧矛盾。」
顧瑤在一旁「撲哧」一聲笑出來,小聲補充道:「她今天腦子確實被夾得不輕。」
「這幾個人聚在這裏幹什麼?」
白父嚇得一抖,連忙把頭搖得跟篩子一樣。
白月光清楚幺幺八八心裏的小算盤,今天星期五,無非就是怕自己晚上去成親嘛。
林南風走到白月光身邊,低眼打量了一下那束火紅的玫瑰花。
陳媽媽:「我看啊,這個幺幺八八搶了自己師父的俠侶,還搶了師父婚禮的風頭,故意的吧。」
就在二人有說有笑地向校門口走時,忽然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女孩子走過來,將一朵玫瑰花送到白月光手上,白月光剛想開口詢問,女孩子掉頭就跑開了。
白月光滿臉嫌棄:「咦。」
周教授抽出一本姓名冊,白月光忽然身子一僵,背後一股涼意上來,就連身邊的顧瑤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周教授這個樣子更加讓白月光不安了,她很內疚,其實她更怕期末成績又不及格。
遊戲的公屏上開始不斷地刷屏,都是各路朋友的祝福,有同一個幫派的,有一起組過隊的,還有友幫的。來觀禮的人密密麻麻圍在月老廟前,甚至堪比限時活動時聚集的玩家。天空中煙花不斷響起,在場觀禮群眾不停地刷禮花,夜晚被這接連不斷的碩大的禮花映得宛如白晝。
白月光賤笑:「嘿嘿嘿,還不是因為古籍閱覽室常年不見陽光,人少座位多。」
白月光直立站好,字正腔圓地喊:「到!」
白月光縮到禮堂角落裡,她滑動滑鼠翻著公屏上的發言,內心不禁哀號:她也是吃瓜群眾啊!
林南風:「有嗎?」
紀旭:「什麼行不行的?白月光你今天腦子又燒壞了?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
教室里一片寂靜,無人站起來。周教授環視四周,問道:「白月光沒來嗎?我的課缺課一次期末扣掉二十分,你們私下裡記得轉告她一下。」
周教授似乎根本不在乎,揮手趕人:「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紀旭:「你家裡又沒人,回去做什麼?」
顧瑤不動聲色走離了白月光幾米遠,白月光湊過去,顧瑤嫌棄道和圖書:「真怕大家以為我們是一對。」
白月光只敢想想,畢竟她還要臉。禮堂來了這麼多觀禮的人,一大半都是她的朋友。遊戲世界雖然是虛擬的,可交情和人際關係都是實在的。
全班歡呼,接著是噼里啪啦收拾東西的聲音,大家迅速地撤離教室,走之前還不忘感謝白月光。
婚禮即將開始,一線天和金子皿站在了禮堂內的月老前準備拜堂。忽然圍觀人群都涌到了傳送入口處。這突如其來的騷動令白月光一頭霧水,來了什麼高手嗎?
紀旭不依不饒:「制服都來不及換?」
孟鑫擔心地問:「月光,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春田花花:「你這幾天沒有上聊天頻道,八卦都滿天飛了。」
白月光大腦一片空白,她哪裡能記得住。
白月光剛要開口,白父一個飛刀眼射過來。白父把筷子用力在自己的碗邊一敲:「吃飯!我能有什麼事!」
白月光的交易框閃爍,她點開,孟鑫送來了一件大紅嫁衣,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商店裡貴得嚇人的款式。白月光點了拒絕,遊戲而已,沒必要這樣破費。
八駕雪白駿馬拉著一頂金色步輦騰空出現,徐徐降落在白月光面前,仙霧散去,白馬嘶鳴。
浪里白條:「來個人幫幫我!」
白月光怯生生走過去,開口主動道歉:「周教授,那個……剛剛上課是我不對。」
此時,忽然教室闖進來一個男生,他慌慌張張拎著一袋小籠包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周……周教授!您定的包子到了!」
一個抱著籃球的黑人兄弟也來湊熱鬧,他強行拉起白月光擊了個掌。
「場內的兄弟姐妹,給我們這些沒進去禮堂的場外吃瓜群眾直播啊!」
白月光鬆了一口氣。
白父回道:「再晚一步女兒都要沒了!」
金子皿的汗血寶馬開路,八匹雪白駿馬拉著金色步輦隨後,身後是浩浩蕩蕩的禮樂隊。沒走幾步,金子皿就大袖一揮,無數金幣如雨一樣灑落在城中最寬闊的街道兩側,圍觀的一些等級低的玩家忙不迭地瘋撿這從天而降的金幣。遊街隊伍走過之處放起禮花,禮花每炸開一束就噴出幾個包裹,裏面是各種進補的藥品,跟隨遊街的玩家緊隨其後彎腰拾起。
紀旭輕哧,膚淺,現在得多沒見過世面的妞才能被這點小把戲撩到。轉頭看白月光,紀旭扶額,卻見她的臉上已經開始茫然了。根據他多年經驗,這絕對是小心靈被套路的前奏啊!
白月光無限感慨:「上次在古籍閱覽室睡覺,不小心口水流到上面,之後古籍室的管理員就再也不讓我進了。」
幺幺八八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忽然身形一抖。
全校必修課是大班授課,根據系統隨機分配,一個教室一百五十人,什麼系的人都有,此時此刻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同學集體凝視白月光,氣氛尷尬到氧氣都開始不足。
金子皿:「不行,我要給你一個頂級豪華的婚禮,這也是我們之前說好的。」
顧瑤斜眼,身旁白月光整個頭都快要塞進課桌裏面旁若無人地吃早飯,咀嚼吞咽的聲音引得前後左右紛紛側目。顧瑤臉上掛不住,她推推臉上的眼鏡,用胳膊肘不動聲色地戳了一下白月光,提醒她小點聲。
紀旭用手隨意撥弄白月光捧著的花,問道:「你這些都從哪兒撿的?別告訴我上回那一束沒扔留到現在?」
白月光想趁人不備溜之大吉,可還沒等她溜走,幺幺八八就行動了。
就這樣白月光和顧瑤一路走一路收花,毫不意外地,沒有一個人透露一點風聲。走到校門口時,白月光手上已經有一大捧玫瑰花了,招搖極了,周圍的人都不停地看著他們。
白月光瞬間撅著嘴巴聚攏起眉頭。
白月光苦口婆心:「紀旭,你這是做什麼?」
電腦的音響被白父拔掉,電腦開機的光閃映在白父喜怒不明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顯得冷峻異常。
白父顧不得太多,匆匆躍過白母,光著腳就跳到電腦前,一系列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忽然一道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引得校門口各路人馬紛紛側目,一輛亮黃色的跑車瀟洒地甩尾停在白月光等人的面前。
一身艷紅色嫁衣的一線天終於安穩地坐進了金色步輦之中,金子皿也身著暗紅色新郎喜服騎上一匹汗血寶馬,身後跟著十六人的禮樂隊吹吹打打。
白月光:「呃……大家是刷怪疲勞了吧,難道需要八卦來補補腦嗎?」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聊天頻道一瞬間冷了下來,好幾分鐘都沒有人再次發言。
金子皿很快就回復了:「娶親是人生大事,更何況娶的是我最喜歡的姑娘。」
顧瑤抱著書和白月光並肩走出教學樓,白月光揚揚得意,似乎撞破了一個大秘密。
白月光打探好敵情后又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輕輕地爬回自己房間。
校門口,紀旭站在一輛不起眼的代步車前,看見白月光后大聲呼喊:「白月光!」
hetubook.com.com然她不敢打上去,只敢在心裏叫囂一下。白父顯然是一本正經地在抽跟自己女兒搞「網戀」的渾小子,白月光坐在自己房間的電腦前如坐針氈。空氣安靜得可以聽到床上枕頭呼吸的聲音,白月光甚至都可以聽得到隔壁父母卧室里滑鼠鍵盤瘋狂的敲擊聲……
「幺幺八八連搶兩次一線天的俠侶!」
晚上七點五十五,白月光躡手躡腳地爬到白父白母的卧室門口偷偷打開一條縫偷看。白母坐在床上捧著平板電腦看電視劇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一雙鬼祟的眼睛。白父背對著白月光側卧在床上,似乎已經睡下了。卧室的電腦屏幕黑漆漆的,似乎是關機狀態。
陳媽媽:「你說出真相了……」
《夢回武林》之中的成親禮堂設定是任何玩家之間都可以對打,而且不會損失二人之間的友好度。對打的玩家不可以用有任何戰鬥力的武器,更不可以施展任何法術內功攻擊。簡單講,就是只可以用鋤頭魚竿毛筆之類的生活用具互打,就算打到禮堂場景倒計時清人時血條也不會掉下去多少。
遊戲公屏上甚至開始有人高價出售他們婚禮的燙金請帖,叫價高達20金幣。白月光看著肉疼。
陳媽媽冷漠:「沒空。」接著又繼續聊八卦,「哎,照我說啊,這幺幺八八新婚俠侶就是原本一線天今天要結婚的俠侶,結果被自己親徒弟截胡。」
白月光認真地搖頭:「沒有。」
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閃現在禮堂之中,飛奔著跑到了觀禮區最前方。不過新人結拜的區域普通玩家走不進來,所以白月光還算安全。
這碧水金睛獸不是稀罕玩意兒,就是貴得要死,而且只能充值購買。就算是遊戲里的土豪也沒幾個下血本買它,眾人多數只在商店的展覽框里預覽過,實物也算是難得一見,今日金子皿騎著它霞光萬丈的登場著實嚇傻了一些在場的高手。
「是啊,我是眼花了嗎?」
「這師徒倆絕對不簡單!」
公屏上炸開了鍋。
「你不知道,剛剛我差點就死了!」
白月光:「你不要這樣子。」
白月光:「回家補覺!」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白月光是出了名的沒大腦,從不缺課遲到,筆記認真做好,但考試就是倒數第一。
「拿著板凳趕來的吃瓜群眾來了!」
林南風:「中午想回家吃個飯。」
「不知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林師兄啊,可惜我只在校慶他演講發言時遠遠地見過一回。」
白月光真沒想到,在自己有限的人生經驗中,還有瞞著母親幫父親掩蓋事情的一天,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全程參与了父親的「拜堂行禮」……
白月光想問,結果大爺普通話很差,比畫半天二人一句都沒聽懂。白月光只好拉著顧瑤迅速離開。
白母將信將疑,最終還是相信了。
終於,月老宣布禮成的那一刻,所有在場嘉賓都可以自由地玩耍了。
他湊到白月光耳邊悄悄耳語……
「哪有新婚當天新娘的女徒弟和新郎玩得這麼歡快的啊!」
隨後迅速地關掉了聊天頻道。
一個穿著學校校工制服的大爺拖著把掃帚走過來,意外的是,他也遞了一朵玫瑰花給白月光。
白月光本來就做賊心虛,忽然被頂,嚇得身子一縮,整個頭直接更深地嵌進了課桌里。她嘗試著扭動拔出頭,未果。
20金幣幹什麼不好!
「我跟她排什麼節目!如果我跟她跳舞,就讓我在講台上變成結巴!」
此時周圍圍觀的群眾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已經認出了幾個主角。
女琴師幺幺八八,也就是白振華,白月光的老爹,自從知道了自己絞盡腦汁要結成俠侶的人並不是白月光原本計劃中的「未婚夫」時,他氣得好幾日老臉都是綠的。
眾人屏氣凝神,似暴雨前的寧靜。
紀旭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們神神秘秘葫蘆里賣什麼葯呢,南風,你剛剛跟白月光說什麼了?」
林南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了車,站在紀旭身旁嚇了他一跳。
雞飛狗跳的婚禮之後的幾天,幺幺八八盯一線天更緊了,二人幾乎一秒鐘都不分開,這讓白月光感到喘不過氣來。無論白月光怎麼跟白父解釋自己和孟鑫的關係,白父都表現一副「道理我都懂,但我就要跟著你」的姿態。逼得白月光為了獲得一點私人遊戲空間,只能每天十二點爬起來上遊戲享受幾個小時自由時間,凌晨下線睡覺前還要辛苦跑回原地退出,不然上線地點不一樣白父就會機警地發現。
往日白家的餐桌上都是拌嘴打架鬧來鬧去的,可是一連幾日都平靜如水。白父的沉默似乎影響了全家人,白母終於忍不住了。
白月光嚇得直結巴,孟鑫一臉受傷的表情。
紀旭笑得沒心沒肺,身後的車子里坐的是林南風,奇怪的是他身上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脫下來。白月光看得渾身發涼,強行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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