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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唐澄答話，立即跑開了。

「我？我有。」

關林修在泳池裡緩緩回頭，看了一眼唐澄和涼夏，領會到了九秋的意思：「賭注是什麼？」

「怎麼辦呢？」九秋在一旁看好戲。

「哇呀，這是啥？」九秋扔掉書包，將情書撿起來，在唐澄面前晃了晃。唐澄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九秋問：「你怎麼回應？你不會因為怕傷害她而同意吧？」

是唐澄。

「是的！僅是因為這個。」唐澄鄭重地說。

「沒事。」唐澄站起來，對她笑著說，「他們有事都先走了，我送你回家吧。」

涼夏雙手撐著臉頰，嘆氣道：「九秋怎麼還不出來啊？」

九秋說：「小時候涼夏掉進過河裡，差點兒被淹死了。」

九秋的表情變得嚴肅，她不由分說地將唐澄的書包搶過來，拉開拉鏈，然後將書包倒著提起來。瞬間，書包里的東西嘩啦啦地全部掉了出來，包括那封天藍色的情書。

看著關林修起身去更衣室，九秋喊了一句：「喂，你知道嗎？你這是歧視女生。」

九秋咬著勺子，盯著涼夏：「你有沒有想過畢業后怎麼辦？」

時間約定后，涼夏拉著九秋滿雲城地跑，就為了買一件看上去很漂亮又不會太暴露的泳衣。九秋幫她挑到第一百四十五次，總算挑到了讓涼夏滿意的泳衣。

「噢。」九秋恍然大悟，走過去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原來你心裏在想涼夏啊。你們兩個還真是般配，一個躲在房間里拚命聽寫單詞，只為在成績上超過某人，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一個在河邊背古文，心裏卻在想著心上人，嘖嘖。」

而她為什麼這樣決定，為了誰，她自己也不清楚。

「哎？你什麼時候有泳衣的？」涼夏和九秋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太過熟悉，她怎麼不知道她會游泳？

身材一般的涼夏有些自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

唐澄微微舔了舔嘴唇，沒有答話。

九秋後來把這件事情告訴涼夏，涼夏捧著她的臉，驚喜地叫起來：「九秋，你是碰見喜歡的人了！」

「啊？」唐澄一聽，面紅耳赤，「哪裡有桃花啦。」

涼夏喜歡誰，她也一定會盡自己的能力幫助她。

老師在班上誇獎涼夏，全班同學一起為她鼓掌，涼夏身邊的唐澄也十分賣力地鼓掌。掌聲中，唐澄由衷地說：「涼夏，你真厲害。」

九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轉身回家了。

唐澄瞪大眼睛看著她。

恐怕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怎麼還手吧。

「唰」的一下，耳機被摘下來，涼夏驚訝地問九秋：「哪裡？」

九秋沒有迴避，反而對蘭茵無聲地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涼夏一直都是這樣的，總是給人一種乾淨清冽、不忍拒絕的感覺。

九秋這樣說，並這樣做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蘭茵有些不相信。可此時的她即使不相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蘭茵的兩隻手握在一起，低著頭，一瞬間，有晶瑩的淚珠忽然從她眼中落下。

涼夏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在唐澄身邊坐下，九秋問：「他們呢？」

蘭茵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九秋，問：「僅僅是因為想好好學習嗎？」

關林修爬上泳池台ｗwｗ.hｅtｕｂｏok•cｏm•cｏｍ，對九秋伸出手。九秋伸手，他把她拉上去，說：「我們去旁邊坐坐吧。」

夕陽最後的一縷暖光，照在他們身上，留下兩道長長的影子。

「嗯。」涼夏抿緊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然而，事實是，九秋與關林修已經比了十個來回，涼夏還是沒敢扔掉游泳圈。

蘭茵並沒有對涼夏造成什麼威脅，因為，唐澄拒絕了蘭茵。

你真厲害。

「怎麼會呢？」唐澄猛然間抬起頭，眼神里流露著「你怎麼可以質疑我」的意思。

「那我給你補課！」

涼夏聽著，心裏湧出濃烈的幸福。她輕輕靠著九秋的肩膀，溫柔地說道：「不會的，如果你喜歡上誰，我一定不會喜歡上他的，為了你，我也不會。」

九秋稍稍愣了下，轉而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拗不過涼夏，九秋只好獨自去玩。

那天放學后，九秋回到家，在卧室里待了很久。

蘭茵第一次感覺到心裏的難受，雖然這對於她在漫長的人生要去遭遇的其他感受來說，算不了什麼。

聞言，九秋嘴角含笑，說：「旱鴨子有什麼不好？這樣的話，唐澄才有理由教你游泳啊。」

她穿著三點一式的酒紅色泳衣，高挑的身高和白皙的皮膚映襯著那抹紅，顯得格外好看。

九秋暗暗掐了涼夏一把，絲毫不理會涼夏吃痛的輕呼，對關林修大聲說道：「哥們兒，剛才見你游得不錯，要不要比比？」

從河道吹來的風裹著河水的涼意，唐澄緩緩抬起頭，望著九秋離開的方向。半晌，他重新拿起書，繼續背誦那幾首沒背完的古文。

「哈哈，那到時我就賴著你。」九秋不在意地說，隨即又覺得不妥。

聞言，九秋笑了起來：「沒想到吧，涼夏其實是個很怕水的傢伙呢。」唐澄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九秋。

泳池裡穿著五花八門泳衣的人應有盡有，像涼夏她們這種小孩子，別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只有二十來歲身材性感的美女才是泳池的焦點。

九秋向來看不上雲城的男孩子，一直說長大了要去更遠的地方，去尋找更合適的人。

關林修卻沒有接她的話，別有深意地說：「費心了，你。」

唐澄教她游泳，她一定要好好表現。

涼夏說：「我打聽過唐澄想去南市念書。」

九秋回頭：「嗯？」

「前年跟我爸出國玩學的啊。」九秋毫不在意地說。

九秋同樣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涼夏。

這句話話裡有話，唐澄聽出來了。沉默半晌，唐澄緩緩開口：「九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總覺得……涼夏太優秀了。」

九秋笑了笑，旋即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游泳館。

蘭茵微微低頭，輕輕咬住下唇，心裏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別取笑我了。」唐澄尷尬地別過頭，「就是因為我背書有這個習慣，所以才偷偷在外面背的。」

「嗯。」涼夏重重地點點頭，臉上如漣漪般散開清純的笑容。

也許等她長大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自己。

接下來的那場考試，涼夏的分數超過了唐澄。

「阿修有事先走了和_圖_書，涼夏剛去了澡堂。」

那天晚上，九秋回去后很久沒有睡著。

九秋一時語塞，她不明白，對涼夏而言，到底要怎樣的注意才算得上足夠。

可是那個年紀的她們啊，哪裡懂什麼是愛呢？

「真蠢。」九秋無可奈何地喝了一口水。

「涼夏，你不下來嗎？」唐澄在泳池裡喊。

九秋抱著腦袋，一個頭兩個大：「真的沒有誰啊，我能看上誰？你說這些凡夫俗子，哪個能入我的眼？」

九秋蹦躂著上前，與唐澄並肩走著，眼裡充滿神秘的光芒：「我乍一眼看過去，發現你最近犯桃花。」

涼夏甩開九秋的胳膊，表情變得嬌羞起來。

唐澄欲言又止，末了，才問了一句：「涼夏沒跟你一起出來嗎？」

忽然，唐澄喊她：「九秋。」

她收起繩子，沿著河道慢悠悠地走著。沒過多久，她便在河道邊遇見了一個人，一個拿著語文課本在路燈下背詩的人。

「還不夠。」

讓男生喜歡，也讓女生喜歡。

唐澄回頭，詫異地問：「九秋？」

人生很漫長，九秋所經歷的人生還很短，那段她所經歷過的人生里，涼夏比她的家人還要重要，所以，涼夏有什麼要求，她都會盡量滿足。

九秋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對唐澄說：「我等會兒要繞路去買點東西，麻煩你幫我把涼夏送回家。」

涼夏有自己喜歡的男生，學習成績又好，關於未來，又知道想要什麼。她呢？每天只知道玩，只知道惹是生非，難怪連自己的媽媽都喜歡涼夏啊。

涼夏什麼也不知道，一直沉浸在不斷靠近唐澄的夢裡。

九秋衝上去拽住她的手，軟磨硬泡：「好涼夏，你就別當書獃子了！陪我去玩嘛。」

唐澄抓著她的手，說：「別害怕，別緊張，放鬆一點，我先跟你說一下呼吸技巧。」

「醉翁之意不在酒。」關林修小聲地說了這樣一句話，旋即話鋒一轉，「剛才的輸贏怎麼論？」

唐澄和關林修此時在泳池裡像歡快的鴨子一樣戲水。

九秋聽涼夏說著話，目光無意間與唐澄對視。唐澄愣了愣，緩緩地把身體沉下泳池，將半邊臉淹沒在水池裡。

「他已經注意到你了。」

九秋雙手環胸，靠在牆邊看著這一幕，心裏想，也許蘭茵要長大后才曉得，男生拒絕你的喜歡的任何理由，都不要相信，他拒絕你只是因為他不喜歡你而已。

「不是我，是我們，我和你。」涼夏糾正。

唐澄似乎還沒發現躺在書包里的那封情書。

「啊，煩死了，最討厭補課了。」

九秋漠然地看著涼夏，涼夏後知後覺發現她在騙自己，又默默地拿起了耳機。

「冰激凌啊。」九秋跳下泳池，又對唐澄道，「涼夏是個旱鴨子，麻煩你咯，小哥哥。」

看唐澄低著頭不再作聲，九秋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裏沒來由地一陣躁動，她說：「我回去了。」

涼夏起初有些拘謹，甚至有些怕水，身體一直蜷縮在游泳圈裡。

唐澄看見后，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們喜歡的是不一樣的類型的男生啊，我喜歡那種很高傲厲害的，能跟我對抗的男生！可你呢？你喜歡唐澄那種。」九秋故意把「唐澄」兩個字說ｗｗw•hetubｏｏk.ｃom•ｃom得神秘兮兮。

「蘭茵。」唐澄輕輕喊她的名字。

「你呢？也一起嗎？」

涼夏紅著臉搖了搖頭。

升學考試后的那個暑假，唐澄約大家去游泳。

「萬一呢？」涼夏歪著頭問。

九秋權衡著，心裏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九秋嘆了一口氣，說：「為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

「怎麼說你也是個女孩呀！大庭廣眾的，這種話張口就來。」唐澄小聲說，「看哪個男孩子會喜歡你喲。」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九秋微微仰著頭，說道，「我一定不會跟你搶的。因為對我而言，涼夏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我會祝你們幸福的。」

這件事情，九秋沒有告訴涼夏。

游泳的那天，泳池館的人有點多。

唐澄沒有拐彎抹角，說：「你給我的信我看過了，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不想讓其他的事情影響到我。」

唐澄被九秋帶走了，蘭茵抽噎了幾聲，默默地擦去淚水，站在那裡良久不動。雖然人在不同年齡所付出感情不一樣，但是心痛的感覺，從始至終都那麼讓人難受。

遠遠地，九秋看見了，遲疑一下又轉身離開了。這一幕，正好被唐澄看見了。

並且，她一直在幫她。

涼夏沒介意，充滿甜蜜地說：「你不懂。」

「九秋。」涼夏忽然轉身坐在九秋的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問，「如果以後我們喜歡上同一個男生了，那該怎麼辦啊？」

關林修沒有說話，身影沒入更衣室里。

「我跟他可沒有什麼關係。」九秋連忙擺脫干係，撇嘴說。

九秋鬱悶地坐下，面對涼夏的無視，氣得直抓頭髮。

「慌什麼？」九秋走過去，模仿唐澄背詩的樣子，「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九秋打開情書，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咦——」

「拜託，涼夏，你的成績已經很好了！上次考試唐澄只是比你高三分，你就沒日沒夜地看書複習背單詞，至於嗎？就你這個成績，完完全全可以上重點高中！」九秋拿著跳繩想約涼夏一起出去玩，可涼夏戴著耳機忙著聽單詞，根本就不理會九秋。

然而，涼夏還是無動於衷。

唐澄拿著課本，搖頭晃腦地徘徊著，像古時候的教書先生一樣。

涼夏這樣說，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們真的會喜歡上同一個人。

「那她為什麼不跟我說？」唐澄問。

九秋轉過頭看著泳池裡的唐澄與涼夏，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末了，她也站起來，準備去澡堂洗一個澡。

唐澄微微俯身，兩隻胳膊疊放在大腿上，嘴角淺淺地翹起，說道：「挺為難她的。」

「哎呀，這有什麼好扭捏的。」九秋大大咧咧地說。

唐澄想了想，將信紙重新摺疊起來，說：「我會回應的。」說完，他俯下身，將九秋倒出來的書一一撿回書包。

說完，唐澄就走了。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涼夏，這個傻姑娘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唐澄搖了搖頭。

三年級最後一次考試，關乎著他們能上哪一所高中。所以，三年級的最後一年，涼夏拼了命地追趕唐澄的分數。

第二天，唐澄把九秋帶走了。用唐澄的話來ｈtｔps://wｗw•heｔ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說，他想拒絕蘭茵，但是怕看到女孩子哭而心軟，於是拉九秋給他打氣。

九秋甩著繩子圍著河道奔跑，一邊跑一邊在想涼夏。

「唰」的一下，涼夏的臉紅了一大片，她抓住九秋的胳膊，嗔罵道：「討厭！」

「我真不去，我要在下一場考試里超過唐澄，我只有成績比他好，他才會注意到我。」

唐澄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瞬間移開了目光。涼夏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九秋終於從更衣室里出來了。

唐澄笑著說：「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當同學了。小關、九秋，你們呢？」九秋還沒有回答，涼夏就搶先說道：「九秋也考南市一高！和我一起呢。」

九秋滿臉愁容地走過來，坐在涼夏旁邊，說：「最近長胖了，剛才猶豫了很久才出來。」

這四個字，涼夏念了整整一天，吃午飯的時候還在竊喜。九秋就罵她：「多大點出息！」

九秋看著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升學考試結束的那天，天氣十分悶熱。

她離開后不久，涼夏就從澡堂里出來了。

「不麻煩。」唐澄輕輕地答了一句，轉身朝涼夏走去。

唐澄抬頭，說：「不麻煩，應該的。」

牆上時鐘的分針跑了整整兩圈，屋外的夜色更加濃郁。九秋緩緩地拿起書，翻了起來，她那時才在心裏決定——要去南市一高。

「嗯。」蘭茵不敢抬頭。

九秋走到唐澄背後，捂嘴咳了兩聲。

在教學樓過道的角落裡，蘭茵看看唐澄，又對旁邊的九秋投去不解的目光。

涼夏一臉八卦地擠到九秋身邊，好奇地問：「是誰啊？」

九秋鬱悶地推開涼夏，喜歡的人？怎麼可能？

九秋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信紙，遞給唐澄。唐澄接過來一看，臉變得更加紅了。

關林修笑起來：「我平時雖然話少，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雲城是個小城市，人口不多，夜晚整個城市都被燈火籠罩著，似乎只有燈火才能證明這個城市還活著。

九秋搖了搖頭：「以我的成績考不上的。」

唐澄說：「那我們四個目標一致，我們一高見。」關林修沒有發表意見，沉默便代表答應了，很多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

九秋頓了頓，輕輕地喊了聲：「咦？唐澄！」

九秋跟著關林修在一邊坐下，微笑地看著唐澄教涼夏遊泳。涼夏真的蠢得可愛，像只旱鴨子一樣在水裡撲騰尖叫。

聽到這句話，九秋怔了一下。旋即，她說：「不可能。」

「累死了。」九秋趴在泳池的邊沿大口大口喘氣。

九秋單手撐著下巴，無奈地看了涼夏一眼。

「我有辦法。」唐澄將書包收拾好，重新背回背上，說，「你趕快回家吧，等會兒天就黑了。」

九秋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媽。」

「第一次在他面前穿成這樣，我好緊張啊。」涼夏不斷低頭去看手裡提著的購物袋。

九秋沒有說話，涼夏問：「九秋，你穿什麼？」

早早走出考場的涼夏和唐澄站在考場門口，每人手裡拿了兩瓶冰水，在那兒談笑風生。

「可你答應了我媽會好好照顧我的。」涼夏開啟了裝可憐攻勢。

「你不會游泳嗎？」唐澄游過來，問。

「那你繼續，我不打擾了。和圖書」九秋說著，準備要走。

「啊？那你會游泳，只剩我一隻旱鴨子嗎？」涼夏可憐巴巴地說。

九秋看著看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多了一絲惆悵。

九秋任由涼夏拉著，看著夕陽的霞光暈染在她的臉上。

看到唐澄一個人坐在那裡，她抱著自己裝著泳衣的袋子，不好意思地說：「久等了。」

她跟涼夏比，人生可真是糟透了啊。

唐澄雖是個男生，但到底年紀尚小，談及這些難免會害羞，他打了九秋一下，說：「哎呀，你怎麼說話嘴巴不帶個把門的？」

看穿唐澄的心事，九秋像個不良少女一樣站在那裡，問：「既然不想被別人看見，為什麼不在家裡背？」

涼夏那天求了她很久，可是她也還是沒有考慮好。下午自習課，他們四個人將桌子拼在一起學習，唐澄隨意問了一句大家以後去哪所學校念書，涼夏說了南市一高。

「九秋……」涼夏抓著九秋的手，開始撒嬌，「你就跟我一起嘛，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是條沒有媽媽的可憐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不著，只是感覺心裏像被什麼東西搗鼓著，亂亂的。

九秋抿抿唇：「那你怎麼回應？」

「哦？你知道什麼？」九秋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側頭看著關林修。

九秋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的她，忽然間明白了這個道理。

唐澄拿著課本的手加大力道，他無力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順勢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在家裡背不進去。」

涼夏羡慕地掃了一眼九秋，由衷地感嘆：「沒有胖啊！而且……」她湊近九秋耳邊，神秘地說，「我們九秋的身材好好！」

那上面寫的都是少女羞於啟齒的心事，但在情書中卻表達得十分露骨，看得唐澄臉上發燙。

「哈！也真是難為你了。怎麼樣，涼夏學得好嗎？」九秋偏過頭問。

「有什麼好哭的？有這個閑情還不如努力學習，不讓未來感到後悔。」九秋的眉宇間浮現出了不耐煩，她一把抓住唐澄的手腕，對他說，「回去上課。」

「什麼時候優秀也變成錯誤了。」九秋這句話不是在詢問。

這件事情說來很有意思，蘭茵偷偷給唐澄送情書，被九秋看見了。但九秋什麼也沒說，等放學的時候，九秋卻偷偷摸摸跟在了唐澄的後面。

涼夏撇撇嘴：「好像都不能。」

但是沒辦法，為了涼夏的幸福，九秋只能硬著頭皮上。

九秋還未答話，關林修就站起來：「身為一個女生，體力卻和我這個體育生差不多，這次比賽我輸了。」

九秋這樣想著，不免惆悵起來。

出來后，她才發現椅子旁邊只坐了唐澄一個人。

九秋一臉無奈地跟著唐澄走，他到底知不知道女生的心思？如果他帶著她去，蘭茵一定會認為唐澄喜歡的是她，好嗎？

在澡堂里待了半個小時，九秋才慢悠悠地出來。

九秋點點頭，知道他不願說太多，便問：「背完了嗎？」

十個來回，他們幾乎同時到達。

而九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像秋天，讓人難以捉摸……

九秋笑笑沒說話。

聽到笑聲，唐澄連忙看過來。看清是九秋後，他急急地將書本藏在身後，慌慌張張地說：「九……九秋！你、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