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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她就是辦不到？

李子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往前走。

宋媽媽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終於還是忍住了，良久只能聲音顫抖地對李子夜說了一聲：「對不起。」

從那天之後，李子夜再也沒有去過那家餐廳，沒有再去找過葉向。她又恢復了過去形單影隻的生活，整個人身上似乎都籠罩著一層低氣壓，讓周圍的人也覺著壓抑。

去醫院的路上，宋媽媽的話還是一樣的多：「子夜，我知道奶奶說你說得過分了點，但是她老人家也是因為爸爸生病了著急才會這樣，你作為晚輩應該多體諒一下。」

「爸爸可能陪不了你多長時間了，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爭氣。你m.hetubook.com.com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未來。你還小，還有很多可能……咳咳……」說到這裏，宋爸爸止不住地咳嗽起來，每一聲都砸在李子夜的心上。

宋媽媽略微皺了皺眉頭：「子夜，爸爸的情況很不穩定，你應該知道……我們都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希望爸爸帶著遺憾離開。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賭氣了？我們也都是真心希望你能融入這個家，你也應該感受得到……」

每次，總在她立場幾乎就要鬆動的時候又給她一刀，所以這麼長的時間，她又回到了原點，一步都沒有走近。

李子夜走進病ｈtｔｐs://ｗwｗ.heｔubｏok•ｃom•ｃoｍ房的時候就看見宋爸爸在看書，他是手不釋卷的那種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點精神就喜歡看書，所以他才那麼博學多識。

宋爸爸看見李子夜臉上略帶一絲抑鬱的神色，淡淡地嘆了口氣：「子夜，我知道你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原諒爸爸媽媽，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說真的，現在我有點後悔把你接回家來了……或許真的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當時只是想，你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將來，我才能走得安心……」

宋爸爸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從書里收回視線，抬頭看過來，看到是她的時候嘴角https://www.hetubook.com.com終於浮起了一絲笑容，他笑的時候眼角會有淡淡的褶皺，顯得很和藹。

愛恨交織的感覺簡直太讓人揪心了，如果可以選擇，她也希望自己能放下一切接納現在他們對她的好。

這一個月，他又瘦了一圈，病痛把他折磨得沒有了過去的英氣，變得越來越虛弱。

其實這些日子她的反叛行徑宋爸爸並不知道，宋媽媽一直努力瞞著他，只說李子夜去補習班了功課很忙所以才沒來看他。她賭氣不和家裡人說話、吃飯的事，宋媽媽沒有提，大概是怕宋爸爸知道了之後會更難受吧。

李子夜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點酸楚，有點難受。

宋爸爸支起身體，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盒巧www.hetubook.com.com克力：「這是你姑姑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們小姑娘應該都喜歡吃甜食，本來想今天晚上讓你媽媽給你帶回去的，沒想到你就來了。」

李子夜疲倦地把頭轉向車窗，沒有回答，表情有些陰鬱。

李子夜只感覺身心俱疲，也沒有辦法拒絕。之前每次去找葉向補習功課其實都是打著去老師家補習的名義去的，現在她不去補習了也沒什麼理由逃避了。

李子夜沉默了很久，良久才略帶一絲嘲諷意味地開了口：「你們都會說很多大道理，我說不過你們。但是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是用來讓你們了卻心愿的工具，當初你們把我送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這種局面。」

李子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宋爸爸和圖書期待的目光真的讓她沒有辦法拒絕……

李子夜深深地嘆了口氣，拳頭攥緊了，半晌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宋媽媽剛好走進病房，看見宋爸爸咳得這麼嚴重趕緊按了急救鈴，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李子夜一眼：「來的路上不是說了，不要再讓爸爸著急上火了……」

李子夜點了點頭，沒有吭聲，只是走進去找了張椅子坐下。

到了醫院之後，宋媽媽去停車，讓李子夜先去找宋爸爸。

因為宋爸爸住院一個月，李子夜都還沒有去探望一次，宋媽媽也下達了最後通牒，今天放學之後必須先去醫院一趟，她會來學校里接李子夜。

「子夜，傻站著幹什麼，進來啊。」

對不起有用嗎？李子夜也不清楚。大概總好過他們反過來指責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