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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在這一秒，你對我而言，變得不一樣了。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笑，一直以來舒念的笑總是不懷好意的、嘲諷的。那股譏諷味兒，像是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一樣，怎麼也去不掉。

「它叫卡卡？」我問。

怎麼辦呢？

「呵呵，自作多情了吧？我每天都會出來遛狗，但遇見你，好像才三次吧？」他慢悠悠地細細道來，「一年最少有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就至少有三千六百五十天。你看，這麼多天，遇見你的概率，還沒有千分之一。」

他在基地邊上的長凳上坐下，頭頂正好有一盞路燈，能讓這一片地方的光線沒那麼暗。

天空很黑，看不見一顆星星。好像這還是第一次，我和舒念在晚上遇見的時候，天上沒有星星呢。

我扭頭看舒念，問：「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

舒念似htｔps://m•heｔｕbｏok.coｍ.cｏm笑非笑地望著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突然，他牽在手裡的大狗立起前腿，朝我撲來。我被它撲了個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狗伸出大舌頭熱情地舔著我的臉，很高興的樣子。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會讀心啊？」

我不知道洛羽心和沈小西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讓我參加秋日慶典，我能想到的只是，她們肯定不懷好意。

舒念去的地方，離我家稍微有點兒距離，那是我們社區的健身基地。說是健身基地，其實只是在草地上安裝了一些健身器材而已。

突如其來地，沒有預兆地，笑了一下。

走到巷子口的時候，我抬頭就看見了一人一狗站和圖書在那裡。

「你白痴嗎？」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絲嫌棄，「我當然是出來遛狗的。」

休息完之後，沈小西和夏諾就走了。練完舞，我不想坐公交車回家，便拎著書包慢慢地走回家。

「不錯，現在變得有自知之明了，還會自己挖苦自己了。」他笑了一下。

「特別？」我很好奇，能讓舒念這個討厭的傢伙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

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那個人讓你繳械投降，讓你心動，讓你覺得原來喜歡是這樣沒有道理並且簡單的事情。

「白痴，誰叫你什麼事都擺在臉上？」他斜著眼看我，滿臉嫌棄。

「每次都這麼巧會遇見我？」問出這句話之後，我和舒念同時愣住了。

「困擾？」他笑了起來，「是因為愚蠢到答應沈小西參加和-圖-書秋日慶典的事情嗎？」

「聽說，你會在今年的秋日慶典上跳舞。」他說著，語氣里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一種別樣的情緒在心底某個地方悄悄產生。

舒念，那個討厭的舒念，刻薄的、「毒舌」的、不會看氣氛說話的舒念——

「喂，不說這麼刻薄的話會死嗎？」我拍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也不能算是特別，只是那種讓人回想起來會微笑的一幕場景。還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在我哭得慘兮兮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給了我一朵藍色的小花。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花，但無論隔多久，都不會忘記那朵花的樣子。」他說，「可能只有在這裏，我才能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

「喂，別廢話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吧。」他說完，沒等我回答，便轉過身牽著卡卡往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com前走去。

可是現在，他的笑容乾淨溫柔，笑意直達眼底。在路燈下，就像天上最亮的星星全部藏在他的眼睛里，比最瑰麗的星雲還要美麗。

「喂！」我有些怒了，然而他對我笑了一下。

「卡卡，回來。」舒念低喝了一聲，大狗聽話地從我身上走開。

「沈小西這麼快就告訴你了嗎？呵呵，想嘲笑就嘲笑吧，儘管嘲笑，沒關係的。」反正已經夠糟糕了，讓他挖苦一下又不會死，「我是個懦弱的白痴，你早就告訴我了，沒必要再重複一次。」

真的要參加慶典嗎？雖然之前答應得那麼乾脆，但那種想贏的心情過去之後，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有嗎？這也能看出來？」我更加困惑了。

「因為這裏……有點兒特別。」他的語氣似乎也溫柔了很多，沒有嘲諷，沒有鄙夷，大概是因為不想用那和-圖-書樣的語氣玷污腦海里珍貴的回憶吧。

「也是啊！」我低下頭，有些想笑，「可是你每次遇見我，都是我最狼狽和困擾的時候。」

我很想轉身就走，可還是很沒骨氣地跟了上去。

我在他身邊坐下，下意識地看了看天空。

舒念的眼神里有種回憶的味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這一剎那，我感覺我的心被人拿羽毛輕輕蹭了一下，有點兒癢。

「嗯，卡卡。」他點點頭，伸手順了順大狗的毛，然後將手遞給了我，「起來吧，這麼坐在地上，路過的人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我要欺負你呢！雖然你看上去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舒念總說我是個白痴，我想他說得其實一點兒都沒錯，我真的是個大白痴。

秋天的晚上露水很重，甚至能把我的頭髮都給打濕了，於是我整個人都是一種濕漉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