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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舒念認真答題的背影，心情變得很微妙。假如真的是騎士，那麼也一定是個看上去壞壞的其實很溫柔的騎士吧！

我抬起頭看著鉛色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洶湧地墜落下來，是那麼聲勢浩大。

早上那一通廣播的「後遺症」就是，在我好不容易開始融入這個班級的時候，再一次回到了沒有人願意理我的狀態。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涌了上來。

「看著腳下。」舒念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開，避免了讓我一腳踏進一個雪坑裡。

是啊，我其實完全不了解夏諾呢！

因為，假如不是溫柔的人，怎麼會在大半夜因為一個女生的哭泣，就假裝路過，給她留下一包紙巾呢？

騎士嗎？

可是，當我咬著筆尖看著面前的試卷時，腦海里還是不斷回想著夏諾跟我說的那些話。

「啊，你要找我玩？當然可以啊。」夏諾好像絲毫不受那個故事的影響，反而比之前更愛找我說話了。

這樣的我們，算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而沈小和*圖*書西，吃飯的時候就聽見有女生在議論她。有曾經在同一所學校的同學說出了沈小西在去年做出的事情，覺得她讓人噁心，沒有人願意靠近她，都害怕自己變成下一個白小蝶。

「你是說……很多人說自己是雙重人格，表現出完全不同的樣子，其實都是假裝的？」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小蝴蝶，回家了。」舒念看了一眼夏諾，懶洋洋地對我說道，「外面好像又要下雪了。」

「因為沈小西，所以心情很糟糕？」舒念問道，「還是說，因為別的事情？」

「啊，真的嗎？」我回過神，跟著舒念走出教室。

我飛快地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就算次人格再怎樣強勢，都沒有辦法在一天之內重複出現多次吧！

「小蝶。」夏諾轉過身來找我說話，「就放寒假了，要是沒事，假期里我可以找你玩嗎？」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我不受人待見，但沈小西比我更慘。

總覺得夏諾很奇怪，他說他是雙重人格的人www.hetubook.com.com，我也的確親眼見到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夏諾，一個溫暖得像太陽，一個陰暗得像是沒有光明的黑夜。

舒念說，你確定你完全了解那個人嗎？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夏諾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用那種疏離的、淡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

吃完午飯回教室，我發現我的位子周圍空蕩蕩的，和開學時一樣，我又被人排斥了。不過這一次，和我的情況一樣的還有一個人。

在那之後夏諾對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推開他之後，他就睡過去了，再醒過來，就又變成了溫暖的夏諾。他告訴我，他在我看見他額頭上的瘀青的那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大概大家都覺得我太陰險，表面看上去膽子很小，說話都不敢大聲，竟然幻想和夏諾在一起。

整場考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麼，只知道還在恍惚的時候，已經到了交卷時間。

「謝謝。」我連忙道謝，並且停止了胡思亂想。

這個人就和-圖-書是沈小西。

我心裏還是很感激他的。

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融化后只留下冰冷的感覺。這種冰冷的感覺就像剛剛一瞬間夏諾看著我的眼神。

「來了。」我不再看著夏諾，跟著舒念走出走廊。

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和他之間這種奇怪的關係。

「小蝴蝶。」舒念站在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問我，「當你覺得對方給你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的時候，你確定你完全了解那個人嗎？其實每個人都有多面性，面對不同的人會是不一樣的態度，但這不能說那個人就是雙重人格。的確，很多人都喜歡說自己是雙重人格，或者患有其他古怪的病症，這樣會讓人覺得很酷，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再一次停住了腳步。

屬於我們的寒假終於到來。

關於夏諾，好像越想越複雜。

難道剛剛是夏諾的第二人格？

那天，夏諾喊我去器材室，微風吹起他額前的頭髮的一剎那，我看見了他額頭上的瘀青，然後他對我露出了那種冰冷的眼神。可那也https://m.hetubook.com.com只是短短的幾秒，他很快就恢復成了我熟悉的那個夏諾。直到在器材室門口，他被兩個壞人用木棍打傷了左手臂。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為期三天的考試終於結束，班主任到教室通知了拿成績單的日期，就宣布放假了。

「我們這個年紀，妄想症患者還是很多的，有什麼編不出來的？」舒念微笑了一下，「走吧，回家！你看，雪越下越大了。」

天空果然又開始下起了雪，之前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第二場雪就落下來了，等到明天，地上一定會積累更厚的雪吧！

我們似乎是朋友，但又算不上是朋友。我們一起打過架，還是兩次，並且我還知道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在外人眼裡，我不自量力地喜歡著他，其實我只是想變成他那樣溫柔閃光的人。

「一個人具有兩個相對獨立並相互分開的人格，是為雙重人格。」舒念緩緩地說，「但目前為止，全世界雙重人格的病例不超過一千個，多重人格的只有不到五十個。全世界一共有七十多億人口，這www.hetubook.com.com不到一千個雙重人格的人丟進全世界，比海里的一粒細沙還要不起眼。所以雙重人格有，但絕對不會讓你遇見的。為什麼會想問這個問題？你懷疑自己是雙重人格嗎？」

故事說完，我的衣服也幹得差不多了，眼看考試時間快到了，我和夏諾趕緊回了教室。

「小蝴蝶。」舒念喊了我一聲。

如果是那樣，那麼一路陪著我走到器材室門口的人又是誰呢？假如那真的是夏諾的第二人格，為什麼他會讓人家打傷手臂？

「雖然概率很小，但也可能存在啊。」我很不解，「比方說，有時候同一個人會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這算不算是上帝對我的補償和安慰，讓我不再悲慘地孤獨著？

明明那天晚上，他和舒念一起揍翻那兩個人的時候，身手很利落。

可是為什麼，那個溫暖的夏諾也會露出那種冰冷的眼神呢？

「舒念，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雖然我不想去糾結夏諾的事情，但舒念問了，我有些忍不住，還是想問一問別人的看法，「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雙重人格患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