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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問了什麼嗎？」杜鵑問道，「一定還有什麼的。」

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后，我才站起來，走到走廊上坐下。葡萄跑過來，在我面前跳來跳去。

好吧，我為什麼要問江淮呢？

公交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最終在清塘街停下，下車的時候我的腿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酸不麻的腿格外輕鬆舒服。我們互相道別之後，各回各家去了。

「可能是在黑暗中待久了，一下子腦袋短路了吧。」江淮給了我一個完全不是答案的答案。

「可是，就算你這麼說……」

我伸手將葡萄撈過來抱在懷裡，葡萄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掌心，有些暖暖的。

過了一會兒，她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扇兒，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向江淮表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想法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並且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杜鵑對明清河的感情，她對我說這些話的hｔtps://www•ｈetｕbook.ｃｏｍ•ｃom時候，心裏該有多難受呢？而且在我看來，明清河一定是喜歡杜鵑的。

我趴在江淮的背上，有些不明白剛才明清河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明明之前他還在害怕我們會忘記他。

「呃？」許晨曦錯愕地望著我，「你不怪我？」

我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些煩惱甩出腦海。

一路上，杜鵑心事重重，雖然我們說什麼她都會回應，但是我看得出來，其實杜鵑的心情有些微妙，她一直在走神。

「不想了，不想了，好煩躁。」

「我知道啊，但是他也喜歡你，喜歡許晨曦啊。」我有些不明白杜鵑的意思。

「不要謝謝我，因為我們是公平競爭。」我沖她眨了眨眼，「只是我選擇讓你先告訴江淮你的心意而已。」

「江淮。」我拍了拍江淮的後背，問他，「你知不知道明清河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害怕明天的和圖書到來。如果杜鵑說的是真的，那麼我要怎麼面對杜鵑呢？而且，許晨曦看見我和江淮走得稍微近一些，她就好像很介意的樣子。

我微微一笑，說道：「那就遵從自己的心意吧！在這個夏天，做一做瘋狂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好了，不說這些了。」杜鵑笑了笑，「明天再見，我回家了。」

「什麼？」這一次我終於聽明白了，「這不可能！明清河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我的，而且怎麼看他和你說話的方式才最自然啊。」

「沒有啊。」我特地回憶了一下，然而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忽然停電，我們困在裏面，後來你們過來，來電了，門開了，我們就出來了。」

「扇兒……」她的眼裡飽含水汽，說道，「謝謝你。」

我好像知道許晨曦為什麼喊我出來了，我在等她開口。

「你沒有發現嗎？」杜鵑看著我說道，「明清河那個大笨蛋，好像有點兒喜歡你啊。www.ｈetubooｋ.coｍ.ｃom」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杜鵑跟我回家了，她果然有心事。

江淮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問題當然要問當事人才知道啊。」

「啊，我想起來了，一開始他問我志願表上填的是什麼學校。」我想起黑暗來臨時明清河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我一邊回憶一邊說，「我告訴他是填的榕城大學之後，他頓時就變得很沮喪，他好像害怕我們會忘記他。」

「其實，他只是害怕你忘記他吧！」杜鵑忽然說道。

江淮一路背著我上了公交車，公交車上的人紛紛側目看向我，甚至還有人主動給我讓了座。

在這擁擠的公交車上，我卻意外地覺得很安心，大概是因為江淮就在這裏吧。

「就這樣？」杜鵑下意識地問道，「但他忽然那個樣子，太奇怪了。」

「對了，杜鵑，我問了他覺得你怎麼樣。」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杜鵑，「他回答我說，他喜歡你，喜歡晨曦，喜歡ｗww•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cｏｍ扇兒，喜歡江淮，他喜歡跟我們待在一起。杜鵑，會不會因為我們就要分開了，他覺得傷感才會那樣？」

她的眼神十分複雜，我知道，她一定很介意吧。就像曾經的我，很介意她和江淮走得近一樣。

「我怪你什麼？」我再次笑了笑，說道，「晨曦，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你也不例外，只是你喜歡的人恰好是我認識的江淮而已。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管結果會怎樣，像杜鵑那樣，勇敢一些。」

「因為他當我是朋友，但對你不是。」杜鵑說道，「所以他面對我的時候最自然，但是面對你的時候，明顯和面對我時不一樣。」

終於，在一個火燒雲燒成海的黃昏，許晨曦將我拽到了超市外面。人潮流動的大街上，她與我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

難道我看上去這麼像殘疾人嗎？不過江淮倒是毫不客氣地將我放在了別人讓出的那個座位上，他站在我旁邊，一手抓著椅背，一手拉著公交車wwｗ.ｈｅtuｂｏｏk•ｃom•cｏm上的吊環。

「你真不知道？」我有些不相信，因為明清河和江淮絕對是鐵杆兄弟，他會不知道明清河的心事，誰相信？

不過因為杜鵑的話，我在後來的幾天里，都偷偷觀察過明清河。我觀察他對我與對其他人有什麼不同，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夠細心，在我看來，差別微乎其微。

我的心裏湧上一股甜滋滋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嘴角上揚，當我側過頭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許晨曦投過來的眼神。

她坐在我房間的沙發上，十分糾結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問我：「扇兒，在倉庫里，你和明清河發生了什麼嗎？」

「不是這樣的喜歡。」杜鵑喃喃地說道，「我指的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

「我？」我擺了擺手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啊？他指的是大家吧。」

「好。」我朝杜鵑揮了揮手。

大概也是因為杜鵑喜歡明清河，所以在某些地方比我要敏感吧，就好像我發現這些天許晨曦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糾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