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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至星辰湮滅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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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孤獨與我為鄰 五

第三章 孤獨與我為鄰

換句話說,他們之間的這一場對弈,林靜湘贏了。
是的,陳錦墨面對林靜湘做出的行為,不僅讓她覺得幼稚,還會把她越推越遠。陳錦墨沒搞清楚林靜湘要的是什麼,但林靜湘已經找到了要走的路。
「大帥哥,我惦記了這麼久,你從沒給過我好臉色,我送你個畢業禮物,你不介意吧?」於心娜扭開口紅,嬌媚地看著沈星沫,沈星沫放開我的胳膊,站立到一旁,泰然自若地點頭。
為什麼他的眼裡含著的笑容那麼的璀璨?
我獃獃的看著他,一時忘記了怎麼反應。
熙熙攘攘的學生,抱著課本,背起書本,三五結群地匯入人潮,圖書卡和校園卡,全在畢業考之前回收了,屬於這座學校的記憶,畫上了句號。
是啊,畢業了。
我夾在他們中間,說什麼都不合適,氣氛十分詭異,動了動手肘,他按我按得死死的。
兩天後,我查到了自己的分數,離A大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陳錦墨打電話,笑著說同病相憐,但他依然打算填報A大的附屬學院。
「你抓疼我了。」我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陳錦墨故意裝作不知道,勾著我的肩,和_圖_書刺|激林靜湘。
笑聲低低沉沉的,很是好聽。
無數的煙花在我腦中炸開,我整個人都無法正常思考,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直直地和他對視,我期望他會解釋,解釋說他是在逗我。
讓我們誰也想不到的是,陳錦墨會出現,他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藍色的牛仔外套和破洞牛仔褲,踩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和兩個染了頭髮的男生勾肩搭背。
當天晚上,沈星沫發了一條簡訊給我,阿淵,三天後畢業典禮。
在我十八歲畢業的這年,我收到了一份驚喜,一份屬於林靜淵這個自卑姑娘的畢業禮物——一個男生的告白。
不,我沒聽錯,老天,他是認真的。
「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林靜湘齜牙咧嘴,說了一句還算正經的話,「林東明和秦芳蕤離婚後,我更加確定了,我想要的不是陳錦墨這樣的男生,陳錦墨這種只適合談戀愛,而我,尋找的是能夠給我未來的男人。」
聽說,沈星沫被保送了國外的學校,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姐姐沒惡意,來留個紀念而已。」於心娜說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支口紅,那個牌子,我在電視上見過。
他問我,林靜淵,為什麼這一招對你姐不管用。
林靜湘咬著唇,把頭偏向一邊,不想搭理他。
我在他的運動鞋上踩了一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跑開了。陳錦墨想氣林靜湘沒關係,但我討厭他利用我。
「爽快。」於心娜婀娜多姿地朝我們走來,走到沈星沫面前,她神秘一笑,在沈星沫的胸口位置畫了一個桃心,寫上「娜娜」兩個字。
散會後,音響里循環播放著《送別》,大家大喊大叫「畢業快樂」,把禮帽和禮服扔上天空,有人在大笑,有人在痛哭,吳禮,我唯一的同桌,她紅著眼眶,對我說了句「再見」,我回以微笑。
他的眼眸中藏著深邃的大海,認真地看著我,眼中有情緒在醞釀,我腦中警鈴大叫,直覺要逃。
肩膀上的力度鬆了,陳錦墨失神地看著她的背影。
「喲,打擾你們啦。」
「你是第十五個,好咯,找下一位目標了。」不容沈星沫拒絕,於心娜一個熱吻印在沈星沫的臉頰上,沒等他生氣的時和-圖-書間,就走了。
沈星沫滿臉黑線,拚命擦著那個口紅印,也許他太緊張了,擦反了邊都沒發現,我拿出濕紙巾,踮起腳尖,笑著幫他擦乾淨。
一大|波學生湧出門,我等他們走得差不多了,走到走廊一個透風的窗口,用禮帽扇著風,外面,玉蘭花開滿了校園,香樟樹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是我聽錯了嗎?
「我們出來散步。」我說。
一聲尖銳的女聲在旁邊響起,於心娜穿著一雙高跟鞋,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看著擁抱的我們。
這一刻,林靜湘認真得不像是她。
我沒有回復他,抱著手機,心裏一片悵然。秦芳蕤本來就沒對我抱多少希望,知道我的成績后,她只是交代要我別報學費高的學校,其他再無多話。
看到我和林靜湘,他明顯一怔,撇下那兩個朋友,幾步就走到了我們前面,他痞氣地一笑:「巧了,兩位美女。」
想到這,我還沒來得及挪步,眼前帥氣的臉猛地朝我逼近,男生令人臉紅心跳的氣味撲進我的鼻子中,我唇上一片濡濕。
沈星沫吻了我。
他走到我前面,輕輕地擁住我,我的心輕的像一團軟綿綿的雲,風一吹,就和_圖_書散了。
「我能索要一個擁抱?」他問。
「對啊,我不要的,留給你咯。」林靜湘說的話真夠混賬,我握緊拳頭,卻拿她沒一點辦法。
好幾次回家,我都看到陳錦墨在我家樓下徘徊,我一問他,他就笑嘻嘻地說順路,是來找我的。
誰能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呢?
「靜淵淵,恭喜你畢業呀。」
白色的襯衫,紅色的大字,看得人遐想翩翩。
「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放過了他?」我笑著臉回應。
這條不可逆轉的規律,看起來有幾分殘酷。
「好呀。」我張開懷抱,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男生了,離別的傷感讓我無比珍惜這一刻。
關於未來,林靜湘決定捨棄了陳錦墨。
我們說著客套話,說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沈星沫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我驚奇地回過頭,他正對著我笑。
這是不是一個玩笑?
「沈星沫,畢業快樂。」
戴著禮帽,頭髮汗涔涔的,寬大的禮服像個不透風的麻袋,後背和胸前全部是汗,可是在禮堂里,卻沒有一個學生脫下來。
唯一的,他的告白。
他說,阿淵,我好喜歡你。
大約過了兩分鐘,在我和-圖-書震驚、傻愣的目光中,沈星沫愛憐地揉揉我的頭髮,然後笑了。
我家和陳錦墨家,在小區位置的一南一北,順路才有鬼了,他找我會先打我電話,直接到我家樓下,只有可能是來碰運氣,看會不會遇上林靜湘。
「也恭喜你。」他眼睛定定地看著林靜湘。
學校是一把鐮刀,我們是一茬剛被收割完的韭菜,過幾個月,下一茬又會重新開始生長,學校繼續洒水、施肥,等待來年的收穫。
「嘁,幼稚。」林靜湘鄙夷地看著我們,發出不屑一顧的聲音,然後,她馬尾一甩,大步離開了。
真糟糕,他在說什麼?我傻傻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含著調皮,溫柔得能擰出水來,看著我笑。
「阿淵,畢業快樂。」
我們歸還了一切學校分發的物品,可學校能還我們三年的青春么?
他不甘心地看著林靜湘,過了許久,敗下陣來,選擇跟我搭話,趁我在發愣,他一把撈過我,親密地摟在懷裡:「想不想慶祝?」
畢業典禮這天,幻燈片上播放著學校宣傳片,我們照例聽著領導講話,學生代表發言,乏味的流程,讓人找不出半點新意,可是,這種流程在我們生命中,也僅此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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