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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至星辰湮滅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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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終於還是離開了 一

第七章 你終於還是離開了

他怒了。
「做我女朋友。」
「你買車了?」我好奇地摸了下車飾上的真皮,看起來非常豪華的樣子。
我被他的話繞得找不到北,眼前的雨模糊了車窗玻璃,輕聲問:「什麼好不好?」
他說的話和飄在臉頰上的雨水一樣,帶著徹骨的涼意。
「靜淵淵……」他抿著嘴,像是在追憶什麼事,車子忽然停在了路邊,雨不停地落下,他拿出那隻口哨,認真地看著我,「你跟我好,你跟我好吧?好不好?」
就好比,陳錦墨的到來。
秦芳蕤天天帶人來家裡搓麻將,我看到小區那一家供人消遣娛樂的麻將館換成了超市,才明白她們為什麼總聚集在我家。
「那個人會是你嗎?」他開口問。
「哎,沒勁,就你沒眼光。」他笑著答,我卻對他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陳錦墨跑來了。
那天我去醫院,出門沒走多久,忽然下起了陣雨。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我忘記帶傘,只得匆匆跑到一個報刊亭下躲雨。
偶爾秦芳蕤湊到廚房,拿起湯勺,說我煮的東西很香,嘗一碗,以為是我和-圖-書們的午餐,而看到我提著保溫盒出門,她深表氣憤,直罵我是白眼狼。
我並不想提起這些事,忽然覺得它們就像上輩子的記憶。
「我想,其實你只愛自己,你想要的,從來不肯放手。」他對我,不過是一種錯覺,人面對渴望的事物,總是這麼賤,此時的他,一如當年的我。
「要去哪?我送你。」他戴上眼鏡,輕笑。
人生中總是有著許多不可預測的事情。
「真沒。」我老實回答。
「笑什麼?」我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沈星沫陪我在鼎天大廈,給了我獨一無二的溫柔和深情的表白。
身邊的汽車疾馳而過,他手指間的煙燃燒了一半,積攢了一截煙灰,眼看就要落下,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過他的煙,他的煙,於心娜也幫他拿過,曖昧地放進嘴裏。
像要一年一年去換盡身體內的血液,帶著切膚之痛,清冷冰涼,卻又必然。不舍無用,難受無用,逃避無用,唯有接受。時間如何殘忍地爬過心底那片斑駁的高牆,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交男朋友了?https://m.hetubook.com.com」他轉過頭,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你。」我定定地看著他,他的手突然尷尬地縮了回去。
「我之前看不清自己,礙著面子,怕傷害你,所以我不敢說。」他的語氣十分肯定,「於心娜也好,關淺淺也好,你為什麼不肯想想,她們都是與你有關係的人。」
「我知道於心娜欺負過你,她在學校打過你耳光對不對?我幫你報仇了,她那個異地男朋友,是她家裡給她安排的結婚對象,知道她在這邊和我瞎玩,分了,於心娜被家裡禁足了。」
似乎覺察到什麼,他揉了揉我的頭髮:「發什麼呆?」
「帥酷啊,怎麼樣?被我帥哭沒?」他笑嘻嘻的。
「沒事,鬧到十二點多,吐得一塌糊塗,我給她開了一間房,伺候她到半夜,她才睡過去。」他吐出煙圈兒,睥了我一眼,魔怔了一樣笑起來。
我想編個借口,卻被他打斷。
時至今日,年少時這顆耀眼的星星,他終於看到了我,我卻不那麼在意了。
「是,我是喜歡過和-圖-書她。」他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上次給你們生日,湘湘喝醉了,她吵吵鬧鬧,甚至主動求好來親我,可我發現,我已經沒感覺了,安頓好她我打你電話,電話關機,我也找了你很久,可我沒找到。」
「啊?好,好的。」我把手中的一本書舉到頭頂,迎著雨,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最近會計專業很火,我照顧沈星沫和他媽媽,在醫院待的時間多,有功夫看書,我準備考一個專業證。
「我什麼時候開過你玩笑?」他摸出一根煙,「啪嗒」抽起來,我搖下車窗,冰涼的雨絲飄落在我的手臂上。
「你給誰送飯?」他看著我在擦保溫盒上的水珠,看了一眼。
總有那麼些時刻,深切地覺得很多東西如細水,慢慢地從生命中滲透了出去,又有一些新的東西,慢慢地浸潤到了生命中。
記憶的梗上,誰沒有兩三朵娉婷,披著情緒的花。對陳錦墨的暗戀,曾經是這樣的一朵花,只是春去秋來,風吹雨打,花枯萎了。
「別開玩笑了。」我一改溫順的模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和*圖*書那林靜湘呢?你別告訴我,你對林靜湘也只是玩玩,那樣我會看不起你。」我心情煩悶,他的幾句話攪得我的心海天翻地覆。
「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
我下意識想瞞著沈星沫的事,支支吾吾地答:「是我一、一、一個朋友他——」
一輛黑色的轎車出其不意地停在路邊,按響了喇叭。車窗搖下一半,陳錦墨穿著黑色的襯衫,一隻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一個銀色的手環,他把墨鏡推到頭頂,目光落在狼狽的我身上,咧嘴對我笑。
「上次,林靜湘沒事吧?」我揉著眉心,扯開話題。
「靜淵淵你這麼傻,別被男人騙了,想談戀愛……我教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老頭送的,他最近做生意發了,一高興就送了我一輛車,我還不喜歡這個牌子呢。」他的嘴角揚起很大的弧度,手搭在方向盤上,心情好地敲了敲,「對了,這裏空蕩蕩的,你送我個掛飾唄。」他指著後視鏡旁邊的一個小拉鉤。
「看傻了?上來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我招手。
沈星沫心情低落的這一個月,我每天都煮和*圖*書好營養的骨湯送去醫院。
他說:「靜淵淵,你太好,好到我不敢愛。」
「關淺淺是你的室友,她的一舉一動想必你都清楚,其實我很矛盾,我太想知道你的心意,想看到你會不會介意,所以我追她。」他搖搖頭,面露苦澀,「天台上那次意外,是我沒想到的。關淺淺翻我的手機,看到了我的相冊,關淺淺她受不了刺|激,找我鬧了好幾次,沒想到最後找上你。」
「變了,是變了。」他捂住額頭,一臉懊悔,空氣中的冰冷竄進車內,他疲憊地看著我,「以前你見到我抽煙會緊張。」
「不是。」
「噢,香椿路站牌,下雨……你怎麼還戴太陽眼鏡?」我感到奇怪,忍不住地問他。
「好啊。」醫院旁邊有百貨店,我心想,回來時給他選一個。
淅淅瀝瀝的雨聲把我們的靜默拉得很長,綠燈亮起,外面行人撐著雨傘,急匆匆地走到對面,地面的積水,濺出一朵朵花。
我敲掉那截煙灰,把它摁滅,扔進裏面的垃圾桶,聲音輕得像一朵散開的浮雲:「我不可能一輩子看著你,督促你戒煙這種事,以後有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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