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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哭？」他靠近我，拇指從我的眼睛下面拂過，「不生氣的話，為什麼要哭？」

「因為我看到了啊！」煙火大會，最大的煙花爆裂的瞬間，煙火的光照亮了天與地，他與她接吻的畫面是那麼刺眼。

「不是那種關係，你怎麼會陪她看煙花，怎麼會和她接吻？」我怒吼道，「開什麼玩笑啊！舒海寧，我受夠了，我已經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舒海寧，在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你在生氣。」他輕聲說道。

想到花月眠，我迅速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他。我跌坐在地上，他因為被我推了一下，也坐在了地上。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而他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臉一定紅得很厲害。

也是啊，剛剛的動作那麼親密，他甚至隔著指尖吻了我啊！

「花月眠啊，你裝什麼傻！」我很生氣，想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怒氣，「因為她，你連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不是嗎？」

「誰會喜歡你啊？」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夕陽從後面照來，長長和_圖_書的影子落在身前。

我果然不適合在心裏藏事情，不管怎麼樣，舒海寧，我們成為陌生人比較好。

「對，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近乎怒吼地說道，「你和她接吻了！如果這樣我還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我不是情商低，而是弱智吧！」

別這樣溫柔地看著我，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聽不到嗎？

「什麼？」我怔怔地看著他，腦袋越來越亂了，「不是那種關係？但你的確是因為她才拒絕和我成為朋友吧？」

「不是那種關係，你怎麼會允許她留在你身邊，跟你做出那些只有情人之間才會做的親昵動作？」我繼續問，他仍然不說話。

「你在生氣嗎？」舒海寧看著我問道。

我大聲說道：「我沒有！我才沒有生氣！」

不可以喜歡，因為他已經有花月眠了，我不可以做那種事的。

我忘記了呼吸，瞪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我知道我應該推開他，可是我沒能那麼做。

夕陽自身後照來，在他臉上留下我的影子，他的眉目被夕陽照得分外清晰，他的眼裡反射和_圖_書著夕陽的光芒，看上去像是會發光一樣。

「不是惡作劇就可以嗎？」他抓住了我的手，慢慢地將我的手從臉上拉開，緩緩湊近我，他的唇落在了我的眼睛上，「這樣就可以嗎？」

「好好對花月眠吧！雖然我很討厭她那樣的人，但是你喜歡她，就請全心全意地喜歡，不要三心二意。」我說，「你們或許真的沒有交往，但總有一天會變成那樣的關係吧！不要再把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去了，好嗎？」

我甩開他的手，用更快的速度往前走去。

「喂。」這種折磨人的安靜，我終於無法忍受，「說點兒什麼啊！」

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好像他只是我幻想出來的一個幻影。

就是那一晚，他陪我看煙花的那一晚，小彩燈落在他眼裡時，形成的光與影的迷幻世界一樣。

為什麼會想要吻我？是因為夕陽太美麗，所以情不自禁嗎？

我的心臟像是一隻氣球一樣，被人吹得膨脹，已經快要爆炸了。

在聽到他這麼說的瞬間，我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我要彎下腰來。

這個和*圖*書吻與那天在煙花下他和花月眠的吻重合起來，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一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我的心？

「為什麼總要反駁我？誰會為了這種事生氣啊？我知道，惡作劇而已，在國外見面還有見面吻，這種事……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生氣！」明明我是這麼說的，可我的確是生氣了。

忍耐著不去靠近，卻被他輕而易舉將心裏的防線擊潰。

他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他的臉色猛地變白：「你……」

喜歡上你，一切都變得好麻煩。

「對你來說，這是可以隨便拿來惡作劇的事情嗎？」感覺好生氣，委屈的感覺自心底浮上來，「不是喜歡的人就不可以做這種事！」

他不知道嗎？為了不繼續喜歡他，我很辛苦。

彷彿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他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拇指按住我的唇。我看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我能夠看到他眼底隱忍著很多情緒。

「那麼，雲雀，你喜歡我嗎？」他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截了當地問了我這個問題。

hetubook.com.com「再說你都有女朋友了啊，有女朋友了，就不要隨便對別的女生做這種事。你的女朋友會在意，會不安的！」我一口氣說了出來，「不要隨便對別的女生太好，很麻煩啊！」

我拍掉他的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真是的，我從來不想在他面前哭的，我還真是個愛哭鬼。這一切都是舒海寧的錯！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抬腿往前走去，經過他的時候，他伸手攔住了我說：「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能否認，但是我真的沒有和她交往。我只是不能放著她不管，如果連我也不管她，那麼她是沒有辦法好好生活的。」

他愣了一下：「女朋友？」

「嗯……」他放下了放在眼睛上的手，「只是惡作劇一下，和高考結束那天在走廊里和你擁抱是一樣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他並沒有吻我的唇，他吻的只是自己的指尖。就像那一晚，他拉下我的狐狸面具，與我額頭抵著額頭，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些什麼。

「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而隔著的東西，其實和-圖-書我和他都清晰地知道，除去十年漫長的時光，還有花月眠。

因為就在下一瞬，他的唇落了下來。

「嗯，這樣就好。有時候，我會有你喜歡上了我這樣的錯覺。」他低下頭，說出了這句話，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不想解釋什麼。」他低聲說道，「但有一點我想要解釋清楚，我並沒有和花月眠交往，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那種關係。」

「你告訴我，你不能放下花月眠不管，花月眠告訴我你們在交往，她請我離你遠一點兒。她說她很喜歡你，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失去你。所以，怎麼看都是那麼回事吧！」

「你要捉弄我到什麼時候啊？」我輕聲問他，「我們只是同桌，沒有誰會對同桌做出這樣的事。」

他在我看著他出神的時候，也怔怔地看著我。

真奇怪，這些話都說出去之後，心裏反而輕鬆了很多。

他想做什麼？

「你是來秀恩愛的嗎？你繼續照顧你的花月眠，我繼續當我的路人甲。」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已經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以後我們還是繼續當陌生人比較好。無論是同桌還是同學，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