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人陪你長大很幸福
那天回家,沈念辭回家給李應澤發了消息說:「你要想清楚了,我脾氣不好,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會很委屈的。」
那段時間,沈念辭從沒有和李應澤說過話,對他的眼神也滿是厭惡。
那一天沈念辭將他送到了家門口的岔路口,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那一天他們談論了好多,像許久未見的朋友,李應澤跟她也說了很多,關於他媽媽對他的期望,關於他自己,卻唯獨沒有關於沈念辭的。
即便是現在,沈念辭想起這個人還是會覺得難受,遺憾,時間的長河讓我們結識了一位摯友,短暫而又美好的邂逅后,便又各自上了車,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也許是沈念辭太作了,也許是沈念辭將他放在了錯誤的位置上,刪除好友后,沈念辭給李應澤的留言都在,他始終沒有刪除。
那段時間,他們還是會談起詩和遠方,談起理想,甚至會陪著沈念辭演互相不認識的戲碼,不過沈念辭將美好的一切全部捏碎了。
他還是會在窗戶口看向沈念辭所在的教室,也還是習慣偶爾從操和-圖-書場望向四樓,沈念辭也還是會乘著他偷偷放假跑進他的教室,在他的座位上坐會兒,看看他的視角里對面教學樓是什麼樣的,能看見什麼樣的風景。
沈念辭立馬回了一個:「下課了,過去.........」結果顯示他們已經不是好友了,但是那一天沈念辭坐在公車上,聽著《不期而愛》的主題曲,覺得心中一片釋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不再是模糊不清。
沈念辭還記得自己創建了一個小號和他聊天,和他當網友,可笑的是,李應澤一直都知道是沈念辭,而沈念辭也早已經猜到了。
他說:「怎麼會沒感覺。」
從那個時候起,他一個人在家裡,一個人上學,也許是一個人的原因,孤獨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了,導致他擁有著那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沈念辭最瘋狂的是為了看他,逃過結業考試,被老師抓到,不過她不後悔,因為她就是要自己的青春瘋狂而炙熱,真誠且坦蕩,勇敢且無畏。
也許這就是青春里最遺憾事情,在我青https://www.hetubook.com.com春年少里,有人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在我記憶里都是他的影子,我努力追尋著他的腳步,在不斷撞壁的過程中成長,學會了觀察,但是當我學會以從容淡定的姿態為人處世時,我們已經在各自的成長道路上越來越遠了。
為什麼李應澤會說「有人陪你長大很幸福」因為從幼兒園到三年級他在瀋陽上的學,後來上四年級的時候他跑了回來,又重新上了一年級,這才是他留級的真正原因。
李應澤回道:「到頭來還是我這個大好人受氣。」
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很奇怪,沈念辭有時候給她的朋友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她的朋友也只是奇怪地說:「為什麼你們聊得東西我都看不懂。」是呀,許多人都看不懂,那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他們聊得是理想,是詩和遠方,是無可奈何。
隨後改了個性簽名:「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她有對象了。」李應澤回復道,沈念辭也聽不出他的語氣是無語,還是無奈。
那個女生hetubook.com.com長得好不好看沈念辭無心理會,但是其他人都說好看,沈念辭很討厭她,不僅僅是因為她和李應澤談過戀愛,傷害了李應澤,還有一個原因,她曾經霸凌過沈念辭。
第二天中午她坐在去往學校的公車上,十二點的時候,收到了他的回復:「好。」
是啊,應該也喜歡過吧,後來沈念辭再也沒有打擾李應澤的習慣,因為他們沒有好友關係了,她也只是會在驗證消息那裡發一句:新年快樂。
她發了一篇長文,結尾有一句:「如果沒有其他的想法就刪了我吧,別再讓我有幻想了。」
沈念辭曾經以為那是開始,沒想到是結束,好像每一段失而復得的感情都是這樣,會在一次猛烈爭吵后,和好,在失去。
可她卻早已走不出來了,釋然是短暫的,這種感覺會無時無刻地存在。
後來他們有過很多糾纏,也許就是這些,讓沈念辭久久難以忘懷,怎麼也走不出來,是模糊不清的回應,他只說:「我配不上你的喜歡。」
那個時候,沈念辭不懂他的世界,於是猛烈地追求
hetubook•com•com他眼裡的世界,試圖與他感同身受,可是等沈念辭抵達的時候,李應澤早已經不在原地踏步了。
偶爾李應澤也會回他,但是大多數時間他們都是出於非好友狀態,沈念辭最後一次和他聊天是在2021年6月,那個時候他剛高考完,沈念辭厚著臉皮再次加了他,他也同意了,幾句寒暄過後,他們便再也沒了聯繫,但是沈念辭偶爾會發一些動態,想引起他的注意,終於還是在一個夜晚,大概三點鐘,失眠的沈念辭說出了她的不甘心。
後來的太多,沈念辭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段時間和以前一樣,看他,看他,還是看他。
直到現在,沈念辭還是走不出來,她常常在想,要是自己再漂亮一點,就好了,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在沈念辭遇見李應澤不久的時候,他曾經和一個沈念辭的同班同學談過戀愛。
我曾經試圖去挽留,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距離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抹掉的。
沈念辭也曾問過他為什麼總是一個人,甚至還在自己班上找了一個離他家很近的人,說讓他www.hetubook.com.com們一起來學校,不過那個時候李應澤沒有太多的回應,只是說:「不用,我習慣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遇上一個漂亮有趣的女生,再加上所謂一生一世的承諾,任何人都會上當。
那時的沈念辭並不明白這隻是李應澤委婉拒絕的方式。
他們之間也曾擁有過這樣的回憶,那是在沈念辭表白之後,一個共同好友問過他:「你對她感覺怎麼樣?」
沈念辭每次離開都會留下一些印記,在他的本子上寫字,在他的書里夾一片樹葉,拿他一包五毛錢的紙巾,幫他整理亂亂的抽屜,會在他的書上留下小紙條,他也從來不生氣。
不到一周,李應澤刪除了沈念辭的好友,最後一句話是:「嗯,我們連朋友也不合適。」
本來我想說我很想你,但還是變成了一句爛到不行的新年快樂。
她知道,肯定是那個女生主動的。
沈念辭偷走過他一個得獎的本子,在上面寫滿了字在還給他,李應澤知道后,甚至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看完了,安慰著沈念辭:「有人陪著你長大,你很幸福。」和那句,我配不上你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