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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洋見青暖接受了，自然很高興：「這才對嘛，都要上大學了，你總要有部像樣的手機才行，快試試！」

許嘉蓉自然知道青暖對程歌的執著，可是她又何嘗不知道宋洋對青暖的上心呢？

青暖無奈之下接受了宋洋所贈：「畢竟很貴重，就當是我欠你的。」

青暖又想起那時候和程歌在一起的時光，有點兒遺憾。

大學相比于高中來說，生活要散漫許多。

其實青暖看得出，與許嘉蓉分開，宋洋也有點兒不習慣。他時不時會感嘆一句：「要是蓉蓉在就好了，我們還能一起斗地主。」

暑假時，宋洋如約賠給了青暖一部新手機。

她終於還是錯過了程歌。

「QQ？」青暖怔忡了一下，神色有點兒黯然，「有過，還是高一的時候程歌幫我弄的，裏面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只加了程歌一個好友……當時只是隨便玩了玩，什麼都不懂，後來程歌也沒再帶我玩，我就再也沒玩過那玩意兒了。」

後來，青暖就用新的號碼替換了記憶里那個只用過一次的舊號碼。

她只是簡單地以為，原本用的那箇舊號碼早已無人問津了，自htｔps://m.ｈetｕbooｋ.cｏm•coｍ己也從來沒在這種通訊軟體上在意過。

青暖連聲說「是是是」。

真是一團亂啊。

「也許吧。」

青暖接過字條，上面只有兩行沒什麼規律的數字，她問：「這是什麼？」

青暖在學校里幾乎把大一的學生都打聽遍了，根本沒有「程歌」這個名字。

他長得更高了，身材頎長，穿著很日常又很帥氣的襯衫和牛仔褲，在她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雖然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青暖還是難免有些灰心。她如今就像是一顆檸檬，外表光鮮，內心酸澀。

程歌並不在B大。

青暖理解，也對，這兩人從小學就在一起玩，早就習慣了把對方當成彼此的影子，這樣一分開，難免不習慣。

後來青暖跟許嘉蓉通電話，向她報告了宋洋每次偷偷抱怨許嘉蓉不在身邊的事。

青暖很無語。

許嘉蓉順著青暖的指向看過去，皺了皺眉：「那裡？那是我們學校的集合地。」

A城幾所大學聯合組織了一場戶外實踐活動，青暖和宋洋在活動現場見到了A大的許嘉蓉。

「沒事。」宋洋笑hｅtｕbooｋ.com•cｏｍ眯眯地掏出一張字條，「我早有準備！」

只是人流交錯，剎那間，青暖又找不到他了。

青暖自然順著許嘉蓉的心意往下說：「是真的，嚷嚷著打遊戲沒有你罩著，打籃球沒有人洗球衣，斗地主沒有你湊不齊。」

青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青暖拒絕無果，宋洋口口聲聲說，如果她不接受這部手機，他就立刻扔掉、砸碎，再給青暖扣上敗家子的帽子。

還有她自己，她對宋洋的心意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表達了。

她也暗暗地為自己默哀。

「是程歌！」青暖激動地喊著，聲音是顫抖的，她抬手指向一個方向，「我剛剛就在那裡看見了程歌！」

許嘉蓉跟青暖一樣，都是設計系的學生，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身邊有不同學校的學生穿梭而過。

「好，那你教我用吧。」青暖點點頭。

看起來日子還是快樂的。

忽然，青暖停下了與許嘉蓉的對話，目光直直地盯著人群中一個身影，猛地站起了身。

「怎麼了？」許嘉蓉奇怪地問。

許嘉蓉看到青暖的反應，又是心酸又是無奈和*圖*書，只能連連應下：「好，我一定幫你打聽，你等我的消息。」

許嘉蓉去了A大，再也不在青暖和宋洋身邊嘰嘰喳喳了，青暖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這次宋洋送給她的這一款手機，青暖認出來了，這是最新款，手機本身還具有各種各樣的功能，產品剛上市不久，多少人都琢磨著買呢，宋洋竟然送給她了。

很快，高考成績下來了，每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升入了大學學府。

她知道，這款手機正熱門，市場價怎麼也得5000塊錢，也許這些錢對宋洋和許嘉蓉這樣家境優渥的孩子來說不值一提，可放在青暖這裏，實在是不能扔的，更不能砸。

「A大！」青暖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許嘉蓉，眼底都是期待，甚至可以說是乞求，「蓉蓉，他在你們學校！他就在A大！我在B大都打聽遍了，大一根本就沒有程歌這個人。我剛剛看到他了，他就在那裡！他一定在你們學校！你回到學校之後幫我打聽一下好不好？」

青暖還在思念著程歌，只是漸漸適應了程歌不在身邊時這種終日無聊的生活。

「我給你申請的QQ號。」宋洋獻ｍ•ｈeｔｕboｏｋ•ｃom.cｏｍ寶一樣地說道，「我提前幫你加好了一些朋友，比如我、許嘉蓉，還有班上那幾個跟你玩得不錯的同學，我都幫你加好了。以後你就用這個吧，回頭你自己改一下密碼，平時有事好聯繫。」

青暖家境一般，以前用的都是被淘汰了的手機款式，為了節省，她連手機流量都沒有開通，從不上網，手機對她來說就只是一個打電話、發簡訊的通訊工具而已。

宋洋都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巴不得你早點兒滾呢，現在哥哥我瀟洒著呢。」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宋洋開始教青暖操作。

再或者他會自言自語，嘟嘟囔囔：「蓉蓉怎麼考到A大去了？這下球衣都沒人幫忙洗了，還得自己動手……」

每次他們兩個通電話的時候，許嘉蓉都會問：「小子，沒有姐姐罩著你了，你還過得慣嗎？」

青暖看得直搖頭。

正如泰戈爾所說的：如果錯過太陽時你流淚了，那麼你也要錯過群星。

三年不見，只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青暖的心臟就被那個身影擊中。

大致弄懂了之後，宋洋又問：「對了，你是不是沒有QQ號？」

這麼多所高校的大一和*圖*書學生聚在一起，倒也算是人聲鼎沸了。

許嘉蓉笑得更甜了，嘴上卻還是硬著：「成，就是得讓他知道，少了我他多不自在，反省反省以前他欺負我的時候做得有多過分！」

只是青暖知道，自己的身邊還少一個人，那就是她的程歌。

她終於還是換了號碼。

殊不知，程歌曾經費勁了力氣，甚至在發生地震時冒著風險，只為了給她敲出一行辛苦醞釀的話，再成功按下發送按鈕。

不只是青暖換了號碼，程歌之前的手機號碼也徹底變為了空號，青暖聯繫不到程歌，只能慢慢找。

洛薇薇和許嘉蓉考上了A城A大，青暖和宋洋考上了A城B大。

她暗暗地為宋洋默哀。

曾經那麼執著于對方的兩個人，終於還是無聲無息，連句再見都沒有，就失去了聯絡。

然後青暖就聽見許嘉蓉在電話里笑聲連連，不停地問：「真的嗎？他真的不習慣我不在？」

宋洋「哦」了一聲，大致懂了，笑著說：「這樣的話，你那個號就算報廢了吧？」

只是宋洋從來不會對許嘉蓉承認。

或者他時不時會發句牢騷：「要是蓉蓉在就好了，約上她一起刷副本，她的遊戲打得倍兒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