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art 4
秦非費力地咽下一口面：「你說。」
這時，老闆送上兩碗多加牛肉的牛肉麵。
「學長，您先幫忙墊付吧，我回去之後馬上還你。」
這下子丟人丟大發了。
突然有些失落，還有那麼一點沮喪。
版本2：小學妹為了學長考上Q大，死皮賴臉纏著秦非，捨生忘死。
她本來還有一句想問：「為什麼傳得緋聞都是她和秦非，為什麼不是陳以航！」估摸著，這句話一出會有更多的枕頭扔過來。
歌聲呢？
……
她的名聲已經臭到一群人能肆無忌憚地在她面前大聲諷刺的程度了嗎？
至於！她心裏已經笑開花了。
「真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她的眼神已經可以和趙歡歡的花痴眼媲美了。
版本3：楚薇這人極其不要臉，為了秦非啥都肯干，最後把自己折騰到醫院里。
「怎麼回事，是沒有伴奏？」
上次吃水煮魚的時候被誘惑，沒仔細看他吃飯的樣子，今天她開始感慨，原來帥哥吃飯也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特別。
「下面我們請計算機系的新人楚薇為大家帶來一首《戀愛不加糖》，有請。」
「有。」
努力憋著笑：「沒有，主要是想到以後可以不用當班幹部也不用上台唱歌了，心裏有點小欣喜而已，我沒有太高興，完全沒有。」
她還想問：「你是不是真的只因為我媽的交代才照顧我？」
說完這句又冷場了。
最後想了很久問出一句：「以航哥，你吃了嗎？」
「好咧。」老闆頭都沒抬一下，豪爽地應了一句。
「學長，咱們能商量個事兒不？」看他現在吃得很開心，應該很好說話。
每次見到陳以航，楚薇總會有些小緊張。
「我不吃蔥花。」
這老闆一定和她有仇，不然為什麼放這麼多蔥花？
楚薇點頭，想了想又開始搖頭：「我是說請你吃飯，但是我沒說是今天啊。」
楚薇站在後台看著主持人在台上調笑著，介紹著一個個節目，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你別去啊，別去！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毀了！
校園裡流傳著各種版本的「秦非和楚薇之間不得不說的事兒」。
大家開始等。
秦非撇嘴：「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楚薇看著秦非的吃相，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跟秦非揮手告別，楚薇快速跑回宿舍，站在四樓的窗戶望向外面，秦非一身白衣站在樹下格外顯眼。
可hｅtｕbook•ｃｏm.cｏm惜，生活不是狗血偶像劇，她的聲音平淡無奇，唱歌也沒有技巧，一首唱完，無功無過，唯一的安慰是她沒跑調。
雖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地像個男孩子，實際上她內心也是柔軟的，也希望有一個從天而降的王子救自己。
你坑得還少嗎？
「我以為你是找借口騙我，所以我也就找了個借口騙你咯。」
「啊——」一聲低呼，楚薇差點被後面突然衝上台的人撞到，還好那人拉了自己一把，才不至於摔到台下。
她似乎聽到了人高馬大的老闆在大吼，吃霸王餐者死！
楚薇要戀愛，他一點阻止的權利都沒有。他用什麼身份來問？青梅竹馬的哥哥似乎太可笑了。
楚薇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還不是因為秦非，聽說她最近和陳以航也勾勾搭搭的，活該。」
「謝謝以航哥。」
楚薇疑惑地看著秦非：「你也不吃香菜？」
「那我先走了。」
如果人生活得像童話就好了，楚薇聲音宛如天籟，一張口震驚眾人。
秦非的鋼琴彈得很好，多多少少掩蓋了楚薇聲音上的瑕疵，一曲終了，楚薇不敢看台下的人，鞠躬之後匆匆謝幕。
「你那是什麼眼神？」
不管是真是假，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舍管阿姨在樓下大喊：「410楚薇，有人找！」
「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今晚的秦非似乎有點不同。
秦非：「你真的崇拜我？」
她想問他：「你不是說要來看我嗎？為什麼後來沒來？」
他拉她到桌旁坐下，餐桌油膩的觸感讓楚薇覺得秦非是在坑自己。
結賬……
「我吃。」秦非答。
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幕布拉緊又拉開，楚薇握著話筒站在舞台一側，燈光彙集一處，在她的腳下投下一個明黃的光圈，像是一輪明月。
「哇咧，這烏龍擺大了。」
秦非差點笑出聲，他強忍著笑意對著老闆喊了一句：「老闆，我們走了啊，老規矩。」說完拉著秦非就要離開牛肉麵館。
「你玩我！」楚薇又被耍了！
「那你……」
陳以航是聽說秦非和楚薇的事情想來問個究竟的，看到楚薇又不知道怎麼張口了，想了好久，也沒問出來。
……
楚薇覺得有些難受。
台下的趙歡歡撇嘴：「這也太不夢幻了，多好的英雄救美情節啊，硬生生地讓秦大帥給演砸了。」
「我們真的ｍ•ｈｅtuｂook.ｃoｍ•cｏm不要換一家？」楚薇再次不確定地問。
「我下去一趟啊，你們等我吃飯。」楚薇下床穿著拖鞋就往外跑，走了一半她才發現自己頭髮還沒整理，又折回去整理好儀容換上一雙合適的鞋子。
「學長，拜託你放過我吧，以後不要再整我了。」
「你的第一次登台，我當然會去，加油。」
程焱一句話幹掉了趙歡歡。
她抬頭偷偷瞧一眼陳以航，他斯文地站在那兒，好像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就是這兒？」楚薇不敢相信。
這句話一經喊出，一個枕頭扔到了她的臉上。
「我……」
不過，她現在還穿著一件單薄的小禮服，已經是秋天，日夜溫差大，楚薇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很久以後，楚薇看到秦非大口嚼著蔥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李笑嘆氣：「還好是秦非。」
他竟然還會彈鋼琴？
你才傻站著！
伴奏呢？
「為什麼我有點幸災樂禍，作為學姐，我這麼想很不厚道啊。」
楚薇用頭撞牆，誤交損友啊！
「我沒事。」
看到秦非眼角的笑意，楚薇覺得就算他連她的生理期是哪天都知道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可是眾女生眼裡的萬能學長。
「你不困嗎？」
秦非？
她閉上眼睛，開始唱起那首早就熟記於心的歌兒。
秦非抬頭，正好對上楚薇小白兔似的眼神，他的心抖了一下，迅速低下頭，悶聲答：「好。」
求助的眼神飄向秦非：「學長，這個老闆不會因為兩碗牛肉麵就殺人滅口吧。」
還是再等等？
「好。」只此一次，當做今晚他幫忙解圍的報答吧。
原本就緊張的心現在更加不安起來，她獃獃地站在那兒，燈光依舊明亮，她就像是個小丑，在舞台上傻乎乎地站著不知怎麼表演。
等啊等。
「不用看，來人肯定是陳以航。」趙歡歡把一塊豬肉脯塞進嘴裏說，「你看楚薇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是陳以航，她的眼神如少女懷春一般；如果是秦大帥，她的眼神就是少女懷恨了。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楚薇最後的歸宿一定是秦大帥。」
「學長，我沒帶錢。」她今天穿的是件小禮服，也沒有帶包，身上根本沒地方放錢。
「行，實在沒辦法就我留下吧，畢竟是我請你吃飯。」她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嗯，喝了。」
低下頭咬牙切齒地挑蔥花。ｈtｔps://ｗｗw.heｔuboｏk•ｃom•ｃｏｍ
學長學妹，天生一對。
楚薇頓時萎了下來，她有那麼差勁嗎？
「不管她最後的歸宿是誰你都占不到便宜聽不到八卦就是了，死了你那條被八卦佔據的心吧。」
牛家牛肉麵。
但如果是硬著頭皮上，上去做仰卧起坐、俯卧撐嗎？
「我……」楚薇咬牙，「我幫你挑。」
「我知道一家沒關。」
「呃……」陳以航無語了，「楚薇，你是不是不想我來找你？」
「嗯。」繼續吃。
「先穿上。」秦非扔過一件衣服給她，「老闆結賬！」
「我也沒帶錢。」秦非說得乾脆。
「等我吃完再說。」
各個版本層出不窮，全都是楚薇為了秦非奮不顧身的事兒，沒有一條是秦非為楚薇的。
「現在就說好嗎？我真的很想跟你現在說。」
「你似乎有心事？」程焱看了一眼李笑，最近她就有點怪，說不出是哪兒，就是感覺不對。
「能演成這樣已經不錯了，要是換成別人，秦非肯定管都不屑管。」方徹說。
想到陳以航，她心裏有些難受，已經這麼久了，怎麼他還不來找他呢？
累得夠嗆的楚薇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家秦非一路上都在說好吃的店。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的悲慘都是秦非帶來的，為啥她總是要感謝他，還要請他吃飯？
「當然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生怕陳以航再蹦出一句，「阿姨說讓我照顧你，我才來看看你的。」這樣的話。她真的不喜歡陳以航每次來找她都把她媽媽掛在嘴上，好像他自己是根本不情願來似的。
楚薇很鬱悶，憑什麼是她追著秦非跑啊。她忍不住大喊：「憑什麼啊，我哪裡比不上秦非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覺得我比秦非有魅力啊！」
「那個……老闆……」楚薇第一次吃霸王餐，不知道怎麼開口，要不幫忙洗碗或者是幫忙賣面？
至於身材……
秦非瞟了一眼牛肉麵幽幽地說：「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好不好？」
「你不吃。」秦非言簡意賅地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還以為秦非一定會痛宰自己一頓，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家偏僻的牛肉麵館。
的確，她長得是一般，說得好聽點是可愛，臉有點圓，眼睛大大，如果聲音軟糯點能賣萌還是不錯的一個妹子，可惜她天生粗獷，賣不了萌，可觀性頓時大打折扣。
能光明正大佔便宜的www.hetubook.com.com感覺，真好。
「喝了嗎？」
楚薇站在禮堂後門，對著秦非不停翻白眼：「學長，晚會還沒結束，再說飯不需要今晚就吃吧。」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別傻站著了，開始吧。」秦非暗暗戳了楚薇一把，然後大步走到鋼琴旁，指尖掃過黑白鍵盤，流淌出一串悅耳的音符。
在她提出要請秦非吃飯之後，秦非拉著她就往外走說是肚子餓。而她沒打算今天請！
「楚薇，你能不要這麼不要臉嗎？你看看你那張粗糙的臉還有乾巴巴的身材，哪裡能和秦非比？」
有句俗話說得好，世上跑得最快的人是誰呀，曹操。楚薇前腳剛想著陳以航呢，後腳他就站在了女生宿舍樓下。
「嗯。」秦非似乎不打算繼續折磨她，埋頭大口吃起牛肉麵。
玩她嗎？他可以再不靠譜一點嗎？
……
周日晚八點，準時開始。
因為被「寬恕」，楚薇的心情大好，一大碗牛肉麵很快就吃完了，都不帶打嗝的。
「不知道，看樣子我們倆不是他的對手，要不你留下當洗碗妹？」秦非問。
「沒事，我先借給你，到時候雙倍還我就好。」秦非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錢包在這兒呢。」
秦非白了她一眼：「至於那麼高興嗎？」
他答應不再整自己了，明天開始他們就是單純的導生和學生、學長和學妹的關係了吧。
很重要，很嚴重。
「好了，挑完了。」她把面推回秦非面前。
楚薇愣住，他怎麼知道她不吃香菜的？
楚薇點頭：「真的。」
楚薇同學，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嗯，吃了。」
肯定沒好事，不幹！
「學長……你剛才不是拍著口袋說你有錢嗎？你現在告訴我你沒帶錢？」
秦非似乎也沒有在，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呵呵，你要是忙就別去了。」楚薇訕笑，心裏再一次把秦非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楚薇這才仔細看了一眼秦非，他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和她的小禮服倒也十分相配，有點搭檔的樣子。
反正最近很多人都奇奇怪怪的也不差秦非這一個。
「現在飯店都關門了。」楚薇又找了一個借口。
她今天準備的是一首沒太大名氣的歌，這樣的話就算是跑調大家基本聽不出來，比較保險。
說謊都不眨眼了，這丫頭的道行又高了。
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到底是哪兒？
版本1：小學妹入學就看上學長，為了奪和*圖*書得學長「芳心」，半夜裝病住院。
「各位同學不好意思，因為我臨時有事來晚了，今晚的節目是我和楚薇同學一起準備的，因為我的失誤讓楚薇同學在台上傻站這麼久，是我的錯。」
他難道又是來欺負她的？那他為什麼道歉？
她又想問……
秦非：「既然崇拜，有什麼表示嗎？」
「喲，又來了，好咧，肯定給你多放牛肉。」老闆憨厚一笑就進去忙碌。
「我……你看我現在穿的衣服，哪兒能裝錢！」
出於感謝，楚薇打算晚會過後找個時間請秦非吃飯。
似乎冷場了。
她算是發現了，就算她找一百個借口秦非都有一萬個解決方法在等著她。
陳以航今天沒有來，她在上台之前就發簡訊問過了。
秦非看她愣了好久，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沒錯，就是這兒，物美價廉。」
吃完了就沒那麼好說話了，這個絕對不行。
學校晚會不會因為楚薇的準備不充分就推遲或者取消。
「老闆，兩碗牛肉麵，多放牛肉，其中一碗不要香菜。」秦非衝著老闆喊著，嗓門特大。
她顫了一下，偷偷瞟了一下五大三粗的老闆，有一種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感覺。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秦非拉著楚薇往校門外走。
「快跑吧，小心老闆追出來，我說的老規矩可是把錢放到桌子上。」秦非光明正大地拉著楚薇的手奔向學校。
楚薇想了想，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跟著秦非一路轉彎，在轉了不知道幾個彎之後，他終於停下腳步。
「膜拜！我對學長的膜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用。」秦非的語氣很堅決，「吃過就知道好，放心，學長不會坑你的。」
楚薇，你不是要煮青蛙嗎？關鍵時候怎麼又……掉鏈子了。楚薇懊惱地抓著頭髮，比起陳以航離開，她更擔心明天晚上的晚會。已經報名了，不能臨時退縮。她相信，就算她退縮了秦非還會把她抓回去的。
「我……」她想要開口留他再說兩句的，還是沒說出口。
請就請吧，早死早超生。
「那個……」想了一會兒，他終於張口，「我聽說明天晚上的晚會你有表演，我一定會去看的，你要好好表現啊。」
楚薇疑惑地看著他。
她只能說一句：「不平胸何以平天下！」
楚薇局促不安地站在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明明已經把伴奏光碟給音效控制人員了啊，為什麼沒聲音？
要清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