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醒來時，他正痴迷：「願願，你真是我的藝術品。」
今天祁寒回來得很早。
祁寒輕輕拿過我手中折好的葉子蝴蝶，一手撫過我的臉：「是無聊了？」
春光正好，我只需要懶懶地往樓下一瞥，下一秒謝延就能上來向祁寒找茬。
我勾了勾唇，故意捏著嗓子喊：「哥哥，我怎麼可能會有事瞞著你呢？」
他看見我手中折著的葉子，眼神瞬間柔和。
哦對，他還是個天賦異稟的畫家，曾經有一幅賣出天價的畫，那是個少女的脊背。
「也是。」
在外人面前戴久了的面具一旦脫下，就是山雨欲來。
「謝延是什麼時候把我送給你的？奧，想起來了，我十八歲生日前兩個月。」
也不知道，在我明白自己會被送出去之前，用身體套牢了周恆。
祁寒也是個蠢才。
那是我的，被他關在房間，做他的模特。
祁寒其實早就跳級讀完了大學，當初去A大隻是htｔｐs://ｗwｗ•ｈetｕbook.ｃoｍ.coｍ為了接近我。
「反正不是你。」我勾著唇諷笑。
那時他已經搬進謝家了，謝延那個蠢貨不僅沒得逞，還日日都用恨不得咬死我的眼神張望我的陽台。
腳邊的鎖鏈沉得發疼。
「他們還賭上了整個謝家。」
我難得溫順地摸上他的手背輕蹭：「是啊，某人自己天天出去快活，就把我關在這裏。」
祁寒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緩慢地收緊：「謝願，你好大的膽子。」
他低頭，捏我臉的手用了力：「願願又想討些什麼？」
我沖他真心實意地笑：「這不你來了嗎?」
意料之中的，我被囚禁了。
可他每次都開不了口說要我。
「我何德何能，還能聽見這麼有良心的一句話。」
我內心沒什麼波瀾：「把我隨時隨地嵌在你身上？讓所有人都知道謝家的私生子強佔了謝家的養女？」
一直到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黑，他的怒火也未曾停歇。
祁寒今晚又回來了。
祁寒一瞬間的目光像要殺了我，他狠狠抓住我的肩：「謝願，把話說清楚。」
白天的時候我讓周恆給祁寒打了電話，說喜歡外面的銀杏葉，他立馬就讓周恆去撿了一籃子回來。
讓我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去認識他們，選擇他們中的之一。
「不急。」
我醒來后，房間空無一人，門卻被敲了敲。
周恆告訴了我外面的事。
有人進來，我也只是懶懶地抬眸過去，繼而眼睛一亮：「周恆」
不過一旦我沒了翻身的籌碼，這些對他們都不重要了。
我還是那副不走心地樣兒，甚至還掰著手指數了起來：「嗯……記不太清了，一個？兩個？不對，起碼有五個。」
我猜如果不是不想讓謝延看見，他恨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不過他不知道，在我知道母和圖書親想把我送給他的時候，我就跟別人廝混上了呢，當時啊，才十六歲吧——」
「嵌…」
「其實他們的賭約，不止小姐一個籌碼。」周恆替我梳著發，聲音低柔。
「小姐又計劃了嗎？」
因為，他不知道，他的得力幹將是我的同盟。
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了。
不過很遺憾，我並沒有愛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
砍樹，得從根上來啊。
嘖，明明多了去了。
他們眼中的謝願一向心狠手辣，沒真心，過河拆橋反將一軍都是拿手好戲。
「那你要如何？」
我欣賞著鏡子里為我挽發的那漂亮的手，毫不在意：「兩個蠢才。」
我知道，還偏偏靠在陽台上給他看。
祁寒有著近乎瘋子一般的佔有慾。
別墅旁的一條小路倘若有人就能看見二樓的情景。
長發梳好，我十分自然地回頭抱住周恆的腰：「他們要爭，就讓他們爭。」
我的後背上，有個洗掉的文身，就是和_圖_書曾經他給我下藥，親自給我文的「寒」字。
祁寒眸光微暗。
我的笑在一瞬間冷下來，毫不示弱地回視他：「我怎麼不敢？祁寒，你們兩個，我都噁心得要死了。」
我眯著眼：「哥哥怎麼胡亂揣測我？我只是想著與其傻傻地跟你爭鋒相對，還是和平相處比較好。」
「…你再說一遍？」
家主日落西山，得勢的應該是祁寒，因為他很忙，常常後半夜來別墅，清早又走了。
「我說，你不挑食。」
他帶了畫具，把我從沙發上拎起來，丟在陽台軟沙發上。
謝延跟祁寒兩人正在企業里斗得死去活來，難捨難分。
「反正，誰都贏不了。」
男人看見我時神色明顯一頓：「小姐，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沒人來嗎？」
我知道他們有一個關於我的賭局。
金黃的落葉，在我手中變化著形狀，最終成了蝴蝶的樣子。
我歪著頭髮呆，直到祁寒停了筆，走過來掐住我的下巴：「在想誰？和-圖-書」
祁寒知道我不會輕易妥協，也不會一直愣愣地跟他頂撞，沒有半點好處。
祁寒目光直白：「說起來，你應該恢復地差不多了。」
那時我正抱著一小籃子銀杏葉，拿著葉子折。
我睡過去又被他用冷水潑醒，祁寒掐著我的下巴：「謝願，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嘖，說太清楚就沒有神秘感了。」
「怎麼突然想起來折這個？」
我麻木地承受著，任憑他的偏激。
他話語微頓：「你什麼意思？」
我開始看著他跟不同的女人廝混。
我笑得更歡：「別人碰過的，也喜歡得要命。」
「謝延？」
我抬手捏住了他的臉，笑得心花怒放：「啊呀，你還真是撿了家主的德行飢不擇食呢。」
「明天，我帶你出去轉轉。」
她們都有一頭，跟我如出一轍的及腰長發。
祁寒笑了笑：「畢竟你現在已經不是謝願了，誰都救不了你。」
他眸光微暗：「上次的文身，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