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這是一場夢，遇見你是我的一場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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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力地推開門，幾乎覺得自己是衝進去的。
雖然屋子不大，但是老媽卻一直努力給我創造一個可以放鬆下來的安心的家。
……
「怎麼了？寶貝。」
溫暖的鵝黃色燈光柔和又溫馨，一切都那麼好。
我幾乎是暗暗攥著校服衣擺，才克制住自己沒有發火。
我還是站在那裡，看著老師。
「不過……」半晌，老媽話鋒一轉，「你最近這幾個月肯定有心事瞞著媽媽，媽媽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想說，媽媽也不會問你，只要你知道媽媽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就夠了。」
看著老媽一臉坦然的模樣，我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心裏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
而我，卻一眼看到了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裡，被她們圍在中間的老媽。
班主任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見我一點兒怯懦心虛的意思都沒有，終於，她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我老媽：「花音媽媽，這件事，是我沒有了解清楚，也麻煩您跑了一趟……但是，孩子的事情，引起重和_圖_書視總是沒錯的，也希望您能夠理解。」
我深深吸了口氣，挨個兒看了站在辦公室的那些人一眼，然後，定定地看向班主任。
過了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了桌子，老媽一如既往地給我倒了杯果汁，笑著把筷子遞給我。
「我的值日還沒做完。」
吃飯的時候，老媽仍然一個字也沒有提學校的那些事。
「羅花音？進來怎麼不敲門？」
我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這個一直都過分溫柔，其實心很細膩的中年女人——她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最疼我的人了……雖然她能給我的不多，但是她給我的都是最好的。
「好。」班主任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她看了看我，「花音也放學了，跟媽媽一起回家吧。」
我抬起手剛剛想敲門，忽然聽到了裏面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話聲……聽清她們正在說什麼的時候，我感覺渾身上下的血都在一股腦地往頭頂上沖。
「媽媽……」
走到辦公室門口，門是半開ｈttｐs://ｗww•heｔｕbｏｏk.cｏm.com著的。
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靜。
說完話，她好像一眼也不想多看我，轉頭就走了。
「好了！」在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吵鬧起來之前，班主任老師定定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皺起眉，「你們出去吧，放學該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把今天的作業寫完再走。」
「是……」
……
老媽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有什麼可問的？你不是都說了她們是胡說八道的？再說，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你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這個做媽媽的能不知道？」
「羅花音。」班主任輕咳了一聲，打破安靜，「剛才同學們說的話，你應該也是聽到了吧？我請你母親來學校，就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你先去吧，我再跟你母親聊一聊，等你做完值日後再過來叫你母親。」
太陽落山之前，我和老媽已經回到了家裡。
「媽媽？」
終於，我忍不住咬住筷子
httｐs://wwｗ•hｅｔｕbooｋ•cｏｍ•ｃｏｍ，開了口。心裏壓著的那塊大石頭徹底放下了，我長長呼出口氣，只覺得把所有的壓力都呼出去了。
沒敢再跟班主任爭辯什麼，那七八個女生惡狠狠地瞪著我，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辦公室。
葉境從中午之後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在鏡子里生悶氣沒有出來，當然不知道放學時發生的這件事，我也沒有叫他。
「你居然不承認！分明是你——」
老師？叫我？
「去辦公室，老師叫你。」
「花音，吃飯了！」
「嗯！」
「阿姨，我們都覺得羅花音最近可能精神出了點問題……不只是我們班同學，整個學校里還有人親眼看見過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好像在和誰說話。」
老媽立刻緊張地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明白，您是對學生們負責……花音在學校拜託您照顧了。嗯……這件事，我回家之後會好好再跟花音談一談的，無論有沒有這些情況，就算是預防一下也是好的。」
「阿姨，是真的！我們很多人都親眼看和*圖*書見的！」
班主任皺了皺眉，不滿地看著我。
「傻孩子。」老媽笑了笑，給我夾了一筷子菜，「趕緊吃飯吧，吃完之後你寫功課，媽媽要去值班了。」
「嗯？」我有點驚訝地直起身子。
「好了，別說了。」可能是覺得她們七嘴八舌的很吵，沒一會兒，班主任有些煩躁地喝住她們。
「是啊，阿姨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如果不是那麼嚴重，我們大家也不會集體過來向老師說這個情況的。」
然後，我聽到她轉向辦公室里的另外一個人：「花音媽媽，這個事情你也了解了，這些孩子一股腦地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我覺得應該叫家長過來一起聽一下比較好。」
看了老媽一眼，在老媽無聲的安慰示意下，我點了點頭，乖乖離開了辦公室。
平日里從沒跟我說過話的班長忽然出現在教室門口喊了我一聲：「羅花音。」
「花音……」看到我，老媽眼前一亮，然後有些為難。
「老師，您想讓我說什麼？」我死死皺著眉，然後指向周圍的那些女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因為她們胡說八道，您就可以隨意將學生家長折騰到這裏來聽她們胡言亂語？請問，她們說的這些話，有半點證據嗎？那是不是現在只要我說她們這些人都有臆想症，她們的家長現在也要立刻到學校來聽我信口開河？」
我茫然地將掃把放回衛生區，走出教室。奇怪了，升入高中之後，班主任老師一向也把我當成透明人，從來沒有叫我去過辦公室談話。
下午，兩節課過後，我在班裡跟著值日組打掃衛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不再害怕和別人交流，更不會因為這麼多人看著我，我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我只覺得滿心的怒火發不出來。
「你怎麼都不問在學校里的那些事？」
聽了這些話，我在心裏暗暗舒了口氣。
老媽和往常一樣和我閑聊著，沒有特意因為這件事表現出不滿和其他什麼……回到家裡，我換了睡衣窩在客廳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老媽在廚房裡忙著給我做飯。
想到今天在學校的事……我心裏內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