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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席老爺。」唐愛直言來此的目的。

席風無動於衷，像只沒有靈魂的布偶任她抱著，雙手軟軟地耷拉在肩膀兩側。

「好。」唐愛站起來，看著席正峰的背影說，「我會按您說的那樣去做。」

HE和席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需要別人的幫助，自己一個人去與幕後團體抗爭，勝算非常少。

唐愛坐在凳子上換鞋，等換好鞋后對花姐姐說：「我去爬爬山，晚飯給我留點啊，花姐姐。」

聽到「他很好」這幾個字，唐愛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說完時，她臉上泛著溫柔的光，嘴角有淺淺的笑容浮起。

席正峰正坐在大廳沙發的正中央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未睜眼就說：「唐小姐請坐。」

但是，沈若昀卻在電話里說：「對不起，小愛，我也不知道席風在哪裡。」

「嗯。」唐愛應了一聲，轉身似乎要走。

「唐愛？」席杉杉轉悲為怒，鬆開抱著席風的手，幾步跨過來，問，「你來這裏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什麼？」花姐姐猶如聽到驚天大消息，一下子從前台鑽出來，問，「你說席辰……死，死了？」

別墅柵欄上的三角梅似乎永遠都不會凋謝，一年四季都開得那樣鮮艷。

找了好幾天，唐愛他們都沒有找到席風，席風的手機也一直是關機狀態。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席風的關係一直很僵。」席正峰說。

唐愛點點頭，故作輕鬆道：「對啊，我大一去學校報到的那天，他出了車禍。」

唐愛愣了片刻，連忙攔車跟了上去。

唐愛口中所說的爬山，不過是去了許願樹那裡而已。

國慶假期結束，唐愛回了學校，但是，她剛一回學校，就在邵嶼那兒聽說了一件事情。

「杉杉，你應該知道，我們早就回不去了。」席風冷冷地說，臉上沒有一點色彩。

「小愛，她把你帶來這裏，跟你說了什麼？」席風關心的是這個，席杉杉把唐愛帶到哥哥的墓地，其實目的所為何，他心裏猜了個十之八九，只是想要確定一下。

唐愛抱著自己的胳膊，像廣袤世界里唯一的一個旅行者，看似有去處，實則無處可去。

唐愛在沙發上坐下，四周的用人全部退下。

墓園距離安城有好些公里，唐愛不知道這樣走能走到何時，但她沒有別的辦法，手機落在了席杉杉的車上，這條馬路上也找不到其他的車輛。

席風因為哥哥的遺願，而去照顧唐愛，但喜歡上她卻在意料之外，他最後選擇與她在一起，是因為自己。

唐愛抬起頭，看見席風的腦袋從車窗內探了出來，一臉焦急。

雖然知道唐愛可能會說這個答案，但聽到的瞬間席風還是愣了一下，旋即，他眼波流轉，看著眼前的少女，內心涌動著不知名的洶湧的感動與欣喜。

「那席風呢？現在怎麼樣？」唐愛不關心HE，她只關心席風。

唐愛想了想，說：「我去找席風，沈若昀應該知道他在哪裡，他們一直都是同一戰線的人。」

「我知道，你和圖書們關係不好，源於席風而已，跟您沒有什麼關係。席風現在長大了，有些人和事孰輕孰重，他自己分辨得出來，緊要關頭，他會選擇信任您的。」唐愛說這些沒有任何依據，一切來源於她的直覺和對席風的了解。

唐愛的心情，席風看得出來，因此，他只是讓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想。

唐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望著墓園上方灰濛濛的天空，思緒變得惆悵。

「那你知道他消失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嗎？」唐愛著急地問。

「席辰……」唐愛伸出手，撫摸著照片上的少年，無助地問，「我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丟下你啊……」

她可以確定。

席杉杉見唐愛跑了，在墓園裡站了一會兒，便面無表情地走出來，上了自己的車，開車離去。

唐愛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她緩緩地說：「我很想你，想得不得了。可是我沒有辦法，人最悲哀的莫過於與最親、最愛的人生死兩隔，所有的言語只能說給這片墓園的風聽。我妄想你能聽到我的話，妄想你懂我心所想，妄想你能在某個夢境回應我一句，但這一切，都只是妄想……」

「席風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在偷偷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找出對付HE的人。」唐愛搖了搖頭，她是相信席風的。

開門的是管家，管家認識唐愛，看見她時禮貌地問候了聲：「唐小姐，好久不見。」

「什……什麼……」花姐姐不敢相信，那麼好端端的一個少年，怎麼說沒就沒了？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唐愛此刻竟然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席正峰睜開眼睛，看向唐愛：「唐小姐是為了犬子來的吧？」

唐愛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吹來的風變得輕柔，輕輕地觸碰著唐愛手臂上的皮膚，那樣溫柔的觸摸彷彿就像席辰在身邊。

「哦，好……」花姐姐看著唐愛從凳子上站起來，拍了拍褲腿，然後便離開了客棧。她實在太搞不懂了，這些事情變化得太快了！

她不知道席風算不算是「回來了」，但是她只要看見了他，就一定不會讓他離開。

「我席辰哥哥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背叛他？你對得起他嗎？唐愛！」席杉杉抓起唐愛的胳膊，逼近她，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你信他，董事會的人可不信他。」邵嶼嘆了一口氣。

「嗯。」席風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似春風般溫暖。

轉角一隅簇擁的三角梅展現在眼前，唐愛走到轉角的盡頭，正要轉身走出去，卻看見在席家的門口，席杉杉與席風正交談著，席風一臉平靜，對席杉杉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

墓碑上的照片讓唐愛感覺到親切，也感覺到難過。

唐愛每天都十分著急，筒琳說：「你別擔心啊，你擔心也沒有用的。席家人自己都不擔心。」

邵嶼說：「HE的網站被黑，內部許多重要資料都被盜，HE現在損失巨大，席正峰沒有辦法，只能拿席氏集團的財力來補和圖書這個窟窿。而HE董事會都認為是席風沒有起到董事長的責任，紛紛聯名上書席氏集團的股東，希望能卸下席風的董事長職位，席正峰迫於壓力，只能先這樣做了。」

唐愛一個學園藝的自然幫不上席風什麼忙，但是她要看見席風是安全的，心裏才踏實，她得陪在席風的身邊，她才踏實。只是這些想法，她還沒來得及跟席風說。

她也知道，席風愛她，不比席辰愛得少。

此生別無鴻鵠志願，唯願她對我的欺騙不憎不恨不怨，我喜歡她，無關世間萬千，只因自己。

席正峰笑了笑，緩緩站起來，一隻手的手指搓著另一隻手拇指上的扳指，說：「你說的沒錯，看來，我兩個兒子的眼光都很好。唐小姐。」席正峰轉身對她說，「你能如此信任我的兒子，在他有危險的時候願意站出來幫他，我很感動。」

車子急轉彎，停在唐愛面前，席風連忙從車裡跑出來，不由分說地奔過來抱住唐愛，如釋重負地說：「終於找到你了！你讓我好擔心，還好沒事……」

唐愛沒有回答筒琳，離開學校后直接攔了車前往那片去過多次的別墅區。

「小愛。」席風喊住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為何，他很害怕，害怕唐愛一轉身就是永遠，因為至今為止，唐愛還沒有給他一個答案，上次被席杉杉帶去哥哥的墓地后，席風不知道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影響唐愛的選擇。

「這沒有什麼，了解他的人自然相信他。」席正峰那樣說沒錯，但是唐愛心裏有些愧疚，愧疚沒有早一點相信他，早一點對他好。

「怎麼回事？」唐愛疑惑地問。

唐愛將席風的心愿條帶走了。

唐愛站在鐵門外，按了按門鈴。

唐愛疑惑地回頭，問：「還有事嗎？」

晚間，唐愛躺在床上，將和席風的所有社交APP上的互動都看了一遍，那麼多的言語，讓她看了整整大半夜。

對剛得知實情的花姐姐而言，的確是這樣，但是唐愛，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適應席辰已經過世的事情。

只要她勇敢一點，將席辰當成美好的回不去的過去，她就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了。

她這次獨自一人回來，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在那樣浮躁的城市裡，她總會輕而易舉地被諸多原因擾亂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只有回到天霧山，走過曾經和席辰還有席風走過的地方，她才能安靜地問自己的內心：到底喜歡不喜歡席風。

「若您不方便告知，我也不會深問，我只想知道，席風還好嗎？」唐愛說這話時，目光柔和，眼神里泛著期盼的光芒，她很想知道，席風現在好不好。

「好。」邵嶼說，「我讓筒琳也去找找，大家都暗地裡打聽，不要明目張胆地找。」

唐愛在何地，根本就與她無關。

回應她的，只有呼呼的風聲。

唐愛臉上有些羞赧，卻仍舊勇敢地看著席風的雙眼，問：「你曾問我，如果有一天你一無所有、將與許多人為敵，如果和圖書你欺騙了我，以別人的名字喜歡上了我，我是否還願意陪在你身邊，經歷未來未知的困苦？這個問題，還算數嗎？」

「哥哥——」席杉杉撲進席風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我們可以，可以的！我們以前都那麼好，為什麼現在不可以？哥哥，杉杉求你了，別離開我……」

只是，勇敢二字，有時候哪有那麼容易。

「那就多謝唐小姐了。」席正峰緩緩轉過身，對唐愛稍稍鞠了一躬，然後說，「我會派人送唐小姐回學校的。」

「我真的不知道，小愛你別急，席風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知道，他消失不見，一定是去做覺得對HE和自己有用的事情了。」沈若昀在電話里安慰唐愛，但是他雖這麼說，唐愛還是擔心的。

唐愛沒說什麼，她知道，一定是席杉杉逼沈若昀那麼做的，若非別無他法，沈若昀也不會答應她。

唐愛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我也後悔。」唐愛垂下眼帘。

「不要——」唐愛尖叫起來，她猛地推開席杉杉，瘋也似的往墓園外跑去。

沈若昀曾說，自從席杉杉無條件站在她母親那邊時，席風就再也沒有給過席杉杉機會了。

人生而在世，究竟為誰而活？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馬路前方開來一輛車，還未開到唐愛身邊，便有人在車上喊：「小愛——」

花姐姐的話語里有著八卦的味道，唐愛卻雲淡風輕地說：「不要提席辰了，席辰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了，上次來的是他弟弟席風。」

席風的視線一直跟在唐愛身上，看著她走過來時，嘴角緩緩浮起一絲笑。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唐愛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穿過墓園外的那條馬路，躲進了一處還未開發的莽草地中。她瘦弱的身體縮在草叢中，緊緊抱著自己，腦海一團亂，席杉杉的話在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她。

然後，唐愛便回到學校，開始了她的漫長等待。

唐愛笑得更深，伸出一隻手拉著席風的手，說：「我願意陪你經歷未知的困苦，有些遺憾我留給了逝去的人，不想再留給活著的人。你呢？能一直像我陪著你一樣，陪著我嗎？」

邵嶼說，席風失去了HE董事長的職位。

席杉杉一步一步逼近她，唐愛趔趄著後退，此刻的席杉杉跟往日那個光鮮亮麗的少女完全不一樣：「你沒有？唐愛，你告訴我，你對席風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哪怕是一點點！有本事，你就當著席辰的面告訴我！」

她爬上許願樹最高的地方，在一團紅彤彤的心愿條里，找了十多分鐘才找到席風的心愿條。她取下來一看，上面寫著：

為誰愧疚，為誰承擔責任？

唐愛的臉上也帶著微笑，她將手放在背後，輕輕踮了踮腳尖，說：「你回來了？」

車子跟著席風的車駛進了席家別墅區，唐愛提前下了車，往席家別墅步行而去。

就這樣，到老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愛緩緩地站起來，從莽草叢裡走了出來。她定定地站在馬路邊上，和_圖_書望著那座陰沉的墓園發獃。過了半天，唐愛慢慢地往墓園裡走去，直到看見席辰的墓碑。

席風想了想，說：「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席風臉上的笑容擴大，說：「當然。」

席風怔了怔，最後故作爽快地說：「沒關係，我也太唐突了，這麼晚才跟你說。」

沈若昀回頭，對著後座上的唐愛說：「小愛，對不起，是我故意撒謊把席風叫走了。」

「對啊，席風失蹤這麼多天，席老爺子也沒說報警什麼的，人家親爹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等唐愛休息了好些天後，十一假期已經來到了。

家裡只有用人和席正峰。

管家微笑道：「席老爺已經恭候唐小姐多時了。」說完，他往後退了幾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唐愛雖疑惑為什麼席正峰曉得她要來，但還是跟著管家進了別墅。

唐愛抬起頭，說：「您是席風的爸爸，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他，但是您不會，您一定會幫他。」

彼時，因為已經下課了，邵嶼把唐愛留在教室，問她知不知道席風的事情。唐愛只知道總是有人想對付席風，卻不知道短短七天而已，席風竟然失去了董事長的職位。

唐愛正色說：「席老爺，您知道他在哪兒吧？」

唐愛沒有誠實回答，只是微微低著頭，說：「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席辰。」

唐愛獨自一人回到天霧山的青蘿客棧，花姐姐看她無精打採的樣子，問：「第一次回來帶了一群朋友，第二次回來只帶了邵老師，第三次回來什麼也沒帶，小愛啊，你該不會和席辰出了什麼問題吧？」

席風原本早早做好了計劃要帶唐愛去旅行，但是因為唐愛心情低落一直沒說。十一假期的前兩天，席風跟唐愛說起這件事情，唐愛在他面前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席風，我國慶要回家。」

唐愛聞言，頓了頓，問：「你說什麼？席家人自己都不擔心？」

唐愛緩了緩神，往前面走了兩小步。似乎感知到有人往這邊來了，席風和席杉杉回過頭看向這邊，看見唐愛時，席風黯然的目光微微一亮。

「他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席正峰不想瞞著唐愛。

席風將拉著他的那隻手環在自己的後背，然後傾身抱住唐愛，在她耳邊輕輕說：「我願意，願意很久了。」

「別說了，快上車吧。」席風將唐愛拉到車上，她也才看見開車的人是沈若昀。

或許是因為此地是墓園的關係，吹來的風都帶著森森的寒意。飄搖的莽草里，唐愛蜷縮著坐著，身體在一陣一陣地打戰。

席風還是沒說話。

「席風……」唐愛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席風的肩膀。

「嗯……」唐愛點了點頭，然後便沉默了。

唐愛這樣想著，便迅速動身想要去往席家別墅，筒琳在她身後喊：「喂，你要去哪兒啊，唐愛！」

席正峰見她此番模樣，原本正經的神色也變得溫暖起來，他問：「你這麼信我？」

席正峰笑了起來，目光頗有深意：「唐小姐很聰明，知道來我這裏問。」

從遇見你那和-圖-書時起，就願意了。從此以後，你跟著我，我們一起承受風雨，去追尋陽光與夢。

「我沒有……沒有！」唐愛掙扎著，在席辰的墓前，她心裏是慌亂的，沒有任何回擊的能力。

「唐愛，你！」席杉杉氣得發抖，但礙於有席風在，她又不敢做什麼。

唐愛在說謊，席風一眼就看了出來，只是他沒有指出，而是說：「下次想來看哥哥，跟我說，我帶你來，她就是別有用心，不然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席風失蹤，席家沒有報警，難道他們知道席風去了哪兒？

她在席辰的墓前待了好一陣子，直到天色越來越暗，她才扭頭對墓碑說：「席辰，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好嗎？」

席正峰又說：「你放心，席風是去辦自己的事了，事情辦好后，他會回來的，你先不要去找他，萬一你有什麼危險，會影響他辦事的能力。唐小姐，安心地等席風回來，他回來后，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唐愛眼裡閃著堅定的光，終於將自己內心的話說了出來：「我願意。」背後的席杉杉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她雖答應了席風，可真的到家了那天，她卻忘了給席風打電話。

我們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

席杉杉看著他的反應急了，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哥哥，你怎麼這麼固執啊？」

一直到回安城，她都是沉默的。

唐愛沒有理席杉杉，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擦過她身邊，走向了席風。

人沒有辦法與死人對話，永遠都沒有辦法。

席風鬆開懷抱，抓著唐愛的雙肩，皺眉問：「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相信席杉杉的話呢？」

「我知道，我不會打草驚蛇的。」唐愛說完，立馬離開教室，給沈若昀打電話。

邵嶼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從HE出事那天起，席風就不見了，HE的董事會就說席風膽小如鼠，逃避這次事故。」

唐愛從一而終地喜歡席辰，而得知席辰早已死去，一直陪著她的是席風。她內心苦苦煎熬，卻仍深陷迷茫中，她只是一直在自己內心畫地為牢，遲遲逃不出去。

唐愛知道，她對席風是有感情的……

至於唐愛為什麼覺得是幕後團體而不是單純的黑客，如果是單純的黑客，一定會向HE索要錢財，但是這次HE網站被黑、資料被盜，完全就是衝著打垮HE內部而去的。

唐愛轉身，慢慢地往墓園外走去。

大概是一個多月後，唐愛已經換上了初冬的衣服，淺白色的呢子上衣和一條咖色格子百褶裙。她手裡提著剛從烘焙店買回來的餅乾，往學校走去，但卻在路邊看見了一輛車，車上有席風的側臉。

席杉杉拉著席風的手，聲音裡帶著哭腔，說：「哥哥，求求你了，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你忘了嗎？小時候你對杉杉說過，長大后要帶著杉杉走遍整個世界的。」

「唐愛，你有本事對著席辰的照片說，說你愛的是他的親弟弟席風——」席杉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墓園裡迴響，唐愛被她死拽著手，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