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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來考試還是來睡覺的？」監考老師猛地一拍顧榮的桌子厲聲吼道。

「我？」韓燃若無其事地問，「找我有事嗎？」

其實是打遊戲打了一晚。

「我艾米想做的事，也沒人能阻止得了。」

「你給我站住！」艾米大吼一聲，一眾男生紛紛回頭。艾米卻越過眾人，走到了韓燃的面前，認真地說：「就是你。」

艾米大吃一驚：「你瘋了吧？你想跟他一起被退學？」

「艾米？」蘇靜靜將手放在艾米面前用力地揮了揮，卻發現她毫無反應。

「是嗎？」艾米仍舊陰陰地笑著，然後突然半蹲下身體，伸出右腿，朝韓燃絆去。

「真的是你？」艾米瞪大了雙眼問。

這一次，韓燃竟然對艾米直言不諱：「沒錯，是我。」

「靜靜，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你在哪兒？」艾米打來電話詢問。

「顧榮，你在哪兒……」蘇靜靜聽著電話那端一如既往的提示音，喃喃開口說道。

望著艾米的背影，韓燃對艾米的身手產生了疑惑。ｍ.heｔuboｏｋ•ｃoｍ•ｃom

蘇靜靜的視線漸漸迷離起來，彷彿天地之間的一切都變得飄忽虛無起來。兩種毫無關聯的事物，漸漸地產生了一些細小的碰撞。蘇靜靜用手撫了一下額頭，只覺得手心發燙。她卻顧及不了許多，此刻的她只剩下尋找顧榮這一個方向。

她穿過學校附近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下午的那一科考試，她已經顧不得了。找不到顧榮，她根本沒有心思考試。

「顧榮？」蘇靜靜看見一個與顧榮相似的身影，趕忙跑上前去，卻發現並不是他。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失望，她卻依然堅持。

轉眼間，大一的第一個學期就到了期末考試階段。顧榮和蘇靜靜所在的考室是一間階梯教室，全班四十人坐在一起，空間無限放大，什麼小舉動都逃不過監考老師的雙眼。

坐在寢室里的蘇靜靜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緒，只好不顧和艾米的約定，一個人去大街上尋找顧榮。她去了顧榮在酒店的客房，卻被告知和圖書，顧榮今天剛退了房。蘇靜靜知道顧榮是有心躲她，卻不想放棄尋找他。

「沒找到顧榮，我沒有心情考試。」

蘇靜靜點頭答應。

「有，你跟我過來。」艾米拉著韓燃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確定除此之外再無別人後，才問，「顧榮的事，是你做的吧。」

顧榮突然一驚，想收回字條，卻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看著那隻手將自己的字條從桌下拽出，卻無能為力。顧榮千算萬算沒算到還有巡考老師在各個考室巡考，可是明明有人告訴他期末考試很簡單，監考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榮知道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不敢告訴遠在大洋彼岸的父親，也不敢面對蘇靜靜，便直接放棄了後面的考試，選擇逃之夭夭。

「艾米，你說顧榮去哪裡了？」蘇靜靜一邊給顧榮打電話一邊焦急地問身旁的艾米。

韓燃卻依然臨危不懼，輕笑著：「你說你的，我也有不聽的自由吧。」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和*圖*書同學們注意時間。」

「你給我出來！」巡考老師大手一揮，把顧榮的試卷沒收的同時，也帶他離開了考場。

「你幹什麼？」

艾米見到韓燃癱倒在地，悶聲呻|吟著，不由得蹲下身，貼心地替韓燃理了理衣領，悠然開口：「碰巧我也是。」

第一科考試結束后，蘇靜靜怎麼也找不到顧榮。

冬日的寒風刺骨寒冷，蘇靜靜攏了攏衣領，繼續在街頭前行。她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執著卻毫無方向。沒有人關注到街頭這個面色慘白、嘴唇顫抖的女孩兒，大家都在詛咒著冷冷的天氣，匆匆而行。

街頭的一切都開始晃動起來，在蘇靜靜的眼前，如同發生地震一般天旋地轉。她的胃部開始難受起來，每走一步路都異常艱難。

「大不了補考。」說到此處，蘇靜靜毅然決然地掛斷了電話，再次踏上了尋找顧榮的路。她從白晝走到了黃昏，又從黃昏走到了夜幕。原本潔白湛藍的天空漸漸被黑夜所籠罩，月亮代替太陽從西方升起，將溫柔的光線灑和_圖_書向人間。

望著從考場出來的人，艾米這才回過神，不顧蘇靜靜的問題，一面往前跑一面回頭告訴蘇靜靜：「你繼續給顧榮打電話，我有點兒事要去辦，一會兒我們在寢室會合。」

「他在考場作弊被當場逮到。」

離開考場前，顧榮轉過頭，看見遠處的蘇靜靜正關切地望向他，甚至是全班同學都停筆在看他。他無地自容地低下頭，跟在巡考老師身後離開了考場。

「顧榮什麼事？」

艾米卻目光緊盯著遠方，絲毫沒有聽清蘇靜靜的問題。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去陷害顧榮？」艾米抓住了韓燃的襯衫領子，眼睛里彷彿能冒出火光來。

那端依然是一片靜默。

韓燃突然勾起嘴角自言自語道：「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A大的考試準則第一條：作弊者，一律開除，不給機會。

「你還挺有個性的。」艾米怒極反笑，陰惻惻地看著韓燃。

韓燃本能地防著艾米手上的動作，看見她移動，下意識地想擋住臉，卻不想她竟然朝自己的下盤攻來，反和圖書應不及，狠狠地跌倒在了地上。

韓燃卻掰開艾米緊抓著自己衣領的雙手，然後波瀾不驚地重新整理衣領，極其自信地說：「我韓燃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擋。」

顧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重新拿起筆：「不好意思，老師，昨天晚上複習得太晚。」

「是什麼？」韓燃的臉剛才撞到了地上，擦破了皮，如今只能捂著臉問艾米。

「臨陣磨槍，早幹嗎去了。」監考老師不屑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向後繼續巡考。

顧榮嘆了口氣，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大家都在奮筆疾書。他將視線又轉回到了自己的試卷上，發現自己矇著做了填空、選擇，分數佔大半的簡答題還是一片空白。偷偷地轉過頭去觀察那位剛離開的監考老師的位置，然後又去打量坐在最前面老師的精神狀態，確定他已經昏昏欲睡后，便壯著膽子從口袋裡拿出了小抄——

顧榮坐在巡考老師辦公室里，緊張地看著巡考老師。等到考試結束，巡考老師讓他把班級、姓名、准考證號留下后，才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