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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搖頭：「那國家損失就大了。」

齊雪嬌下車帶路，還藉著路燈仔細觀察了一下伍文定的穿著。還不錯，上身是略厚的運動夾克，下身是牛仔褲，大頭皮鞋，這是米瑪的喜好，徐妃青看多了衣櫃里這種類型，自己照著買的，快大半個月工資。

伍文定也不多問。直到捷達拐進一個水泥壩子，依稀能看見旁邊是個小湖，有燈光倒影。

齊雪嬌有點氣急敗壞：「那就沒我了！」

齊雪嬌的車居然都不用檢查，進去直接右轉進入一條林蔭道。

齊天海仰仰頭在想什麼，開口：「齊齊，你和你媽先去看看有什麼夜宵可以招待人。」

伍文定還是乾脆：「行，你說個地兒，我自己過去。」

伍文定指指前面的石階：「看路哎，彆扭頭摔著了。」

齊雪嬌滯一下：「我媽說請你來我家坐坐。」

楊秋林直搖頭：「年輕人，還是要把眼光看長遠一點。」

伍文定真是鼠目寸光：「已經很不錯了，我這次運氣好，誤打誤撞，得了個留校的機會，已經很難得了。」

正在一家驢友書吧看書，準備就在這隨便吃點什麼當作晚飯，就接到電話：「你到了？」齊雪嬌的聲音一如既往乾淨利落。

伍文定笑：「霧都嘛，重慶有點潮濕，冬天，稍微不運動就冷得浸骨。」

伍文定就歪嘴：「計劃生育怎麼就沒管到你家？」

楊秋林都忍不住哈了一聲：「就你們那個美術學院？」

老頭子手指動動：「齊齊，介紹一下啊。」

楊秋林可以笑：「家裡幾十號姓齊的，可就只有她叫齊齊……」有點警告的意思。

伍文定點頭：「基本已經確定留校了，我會htｔps://wｗw•heｔuｂook•ｃｏm.ｃoｍ好好投身教育事業的。」

楊秋林做傾聽狀：「是么？我好些年前去過重慶，不過是秋天，只記得滿城霧氣。」

伍文定還是點頭：「你也別這麼大火氣好不好？」

齊雪嬌發火：「你別說話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伍文定心裏想來來還在家吃狗糧呢，還是點頭稱呼：「阿姨好，打攪了，來得有點倉促，只好空手登門了。」

伍文定翻白眼：「你平時就沒發過脾氣，好了吧，走吧走吧。」

楊秋林點頭：「不用這麼客氣……這邊的天氣還能習慣么？」

伍文定回答：「說不上多重要，大家談得攏。」

齊雪嬌伸手指他：「伍文定！我可告訴你，你別跟我拿喬！」

伍文定很維護：「全國四大美院之一呢。」

這森嚴的大院不知道得有多大，黑黝黝的夜間，除了看見路邊經常出現的軍人，就是路燈，綠化以及標語。

齊天海杵了一支拐杖，自己走下樓，齊慶軍帶著兒子走在後面，是齊雪嬌大哥齊建國，沒共和國那麼大歲數，不過一如齊家的男人風格，矯健大氣。

門口的戰士都是荷槍實彈，站得很挺拔，伍文定略微好奇的觀察槍械是不是有子彈，沒經驗，看不出來。

伍文定不打聽：「那我說個地，你來接我……」

伍文定也不多問，拉開門就坐進副駕駛，翻翻自己買的幾本書。

老頭子有注意到細節：「你在集團有很重要的發言權？」

楊秋林開始關心伍文定的學習：「你今年就要畢業了吧？有什麼打算？還一直在重慶？」對比北京，所有地方都是小地方，上海？勉和圖書強可以算是個城市，雖然那裡的人都認為別的地方都是鄉下。

齊雪嬌連忙：「這是我爺爺，這是我父親，這是我大哥齊建國……這是我們巡講團的同學伍文定。」

齊天海又盯著伍文定看了一陣：「你是漢族還是藏族？」

齊天海說話：「解釋一下你這個複雜的情況？」

楊秋林坐在樓下客廳，這房子裏面也說不上多大，就是中間玄關接樓梯，兩邊各一間，一間客廳一間餐廳，兩邊後面分別接廚房和衛生間，典型的蘇式風格。

伍文定看就這麼走進來三個穿軍裝的，還是覺得有氣勢，特別前面的老頭，身形雖然有點佝僂了，可是沒領章的老軍裝更有震懾力。

齊雪嬌其實是有點緊張，瞟一眼伍文定手裡：「你打算去旅遊？」

地方其實說不上很遠，就在市區，某個伍文定不知道的角落，軍事管理區。

靠牆根停了幾輛車，都是很平常的桑塔納和三菱越野，無一例外的都是軍牌。

齊慶軍說：「我是找了戰友去看看你的情況數據，結果不但很複雜，而且還了解到有其它部門的人在看著你們？」

伍文定也乾脆：「在吃飯呢。」

其實這次在北京的巡講團規格有點高，有不少領導會來現場看看，最後還有一個表彰會，也算是對整個巡講活動的總結和評比。

齊天海看看兒子，齊慶軍其實是家裡老六，幾個哥哥姐姐本來說要來湊熱鬧，怕嚇著人，才作罷，不過看這年輕人也沒多被嚇著。

伍文定點頭：「這邊事情完了，打算和女朋友一起去看看風景。」

齊雪嬌撇嘴，不吭聲。

原本是有勤務兵倒茶的，齊雪嬌好像悟到什麼，自和-圖-書己過去廚房端的，然後就順勢坐在伍文定旁邊的單人沙發，一起面對母親。

齊雪嬌是覺得自己平時真沒發過脾氣，重新上路。

伍文定略微好奇，上校銜和少校銜他是能認出來的，這之上最少也是個將軍，不知道齊雪嬌她媽說的幾十號姓齊的，有多少將軍。

老頭子帶頭打量伍文定這繡花枕頭，賣相是不錯，端端正正，符合齊家的長相要求，看這態度脾性估計也不是個大奸大惡之輩。

齊雪嬌回應：「我還有兩個哥哥。」

老頭子直接到中間坐下，雙手扶在拐杖頭上，中年軍人和青年軍人到右邊排開坐下，楊秋林領頭在左邊和齊雪嬌坐下，伍文定這沒地位的就坐左邊頭上。

沿著路沒幾步就到，兩層樓的小別墅，明顯的早期風格，佔地很小，看起來比較瘦得那種，前面有個花園，倒是比較大。

門口居然還有兩個衛兵，身手矯健的拉開門，伍文定這土包子還沒享受過別人幫忙開門的待遇，還點頭回禮，記得當年在納珠寺也不過是登巴幫他撩開帘子。

伍文定想撓頭，沒敢動：「我家世代都是漢族吧，我記得我爺爺是河南的。」

楊秋林笑：「你們年輕人經常鍛煉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

伍文定說：「還行。」

伍文定看看這陣勢，覺得也有必要解釋：「我參与了一個商業集團，大部分是藏族產業，我的主要工作是帶領一個慈善基金會，進行一些必要的慈善事業，另外為了保證這種只花錢不找錢的事情能延續，還協助成立服裝公司，現在還在搞家居公司，這些就基本都是漢人了，總之民族在這個集團不是個很重要的事情，和*圖*書也一直奉行比較團結和平等的態度，所以當得住各方面的觀察和調查。」

齊雪嬌剎車吼：「你別這麼說話成不成？」

伍文定說：「我知道。」

齊雪嬌又莫名其妙的欣喜：「你知道？」

伍文定莫名其妙，居然想給齊雪嬌一個詢問的表情，怕掌握不好誤會，算了。

齊雪嬌點頭：「你冷不冷？這邊晚上寒氣還是重。」她自己都是穿的羽絨服，伍文定是穿得有點少，不過看上去很精神。

伍文定回答：「做事情，全國一家親，總要有人和藏族或者其它族打交道的。」

齊建國第一次開口，聲音也低沉：「那你們在集團內部搞的那個隊伍是怎麼回事？」

伍文定也只好做個詢問的眼神給楊秋林。

齊雪嬌半個小時以後就自己開車出現在書吧外面，果然是一輛軍牌車，不過車很平常，就是一輛捷達。

伍文定點頭：「不拿不拿，待會我還得你幫忙送我出來呢。」

……

伍文定點頭：「你家幾個兄弟姐妹？」

有腳步聲從木樓梯傳來，齊雪嬌稍微緊張，跳起來過去門口候著。

齊雪嬌莫名其妙的泄氣：「我平時沒這麼大脾氣。」聲音都放低了點。

伍文定苦笑：「我比較喜歡武術，有個道教的朋友，一起切磋一下，這麼大的集團公司，保安人員本來就不少，所以就跟我和道教的道長學了點拳腳，我後來是感覺不太好，一兩百人集中習武練功，還有藏族背景，所以就要求解散了，只留下二三十個人的保安隊，其它的都充實到物流公司的司機隊伍中，也算是保障貨運安全。」

楊秋林盡量不讓自己的不屑流露出來：「規模只有那麼大，完全沒有發展的前www.hetubook.com.com途啊，你就沒有一點發展大一點的心思？」在她眼裡，那個院長，也最多類似於一個營長或者上尉？

伍文定點頭：「是得經常鍛煉身體，您的身體看起來也不錯。」

伍文定也兜圈子：「還行，其實比重慶的冬天還好一點。」

伍文定起身想笑：「齊齊？」

伍文定到了集合賓館報導完畢，就溜出去，和米瑪的婚禮完成以後，他打算幾個人一起開車出去遊覽一番，所以在京城這個地方找找數據和準備要容易得多。

伍文定笑笑：「走走走，別讓你媽等……」

齊天海問：「那你為什麼一直在和藏族打交道？」

伍文定直想翻白眼：「我也知道，敏感嘛，所以乾脆放寬點口子，盡量放在有關部門的監管之下，透明的。」

客廳全部都是單人沙發，靠牆擺了一圈，呈N字形，都是深咖啡色皮質的，配合深色油漆木地板，到處都呈現一種厚重感，每個沙發之間都是一個小扶手幾，齊雪嬌就是回去端茶過來，把杯子放在這上面。

齊雪嬌注意力完全在樓梯，沒看母親和伍文定的互動。

楊秋林站起來拉拉還不情願的齊雪嬌出去，順手帶上門。

齊雪嬌驕傲：「我們這裏你可來不了。」

楊秋林也起身：「是齊齊的爺爺，可能聽說有同學來看看……」

老頭子就盯著伍文定，好像看抓到的國軍俘虜。

齊雪嬌解釋：「我家不在這裏，爺爺平時喜歡住在干休所，說是有老戰友可以聊聊天。」

看見齊雪嬌帶著伍文定走進來喊一聲媽，邊點頭邊快速打量兩眼，還是心裏贊一個女兒的眼光。站起身，不太熱情，也不冷淡的開口：「是伍文定同學吧，來來來，請這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