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而且自從這特Z號從他母親特Y號的肚子里取出，就完全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更沒有睜開過眼睛，真的有人可以生而知之嗎？

胡賜琛腦中一片混亂，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時，聽著少年無起伏的嗓音繼續傳入耳中。

胡賜琛覺得匪夷所思，不光連古漢語都懂，甚至連英文字母都懂了嗎？

也就是說，如果特Z號願意，他完全可以永遠保持現在這樣的容貌這樣的年齡，真正做到長生不老？

于默眨了眨眼睛，他眨眼睛的動作並不像一般人那樣迅速地無法讓人察覺，而是慢慢地閉上，再慢慢地睜開。這樣的情景，讓在場的幾個女醫生想起了小時候玩的娃娃，那種娃娃在放倒它們的時候，就會這樣慢慢地閉上眼睛，然後再讓它們起身的時候，眼睛才會慢慢地睜開。

「不，不。」胡賜琛按了按微痛的太陽穴，覺得有必要一個一個問題慢慢來。「孩子，告訴我，你是怎麼在這麼快的wｗｗ.hetuｂoｏｋ•cｏm.ｃoｍ時間里穿上衣服的？」

「時間……」胡賜琛喃喃自語，拿著手中的平板電腦翻看著特Z號的所有數據。

見沒有人有反應，于默繼續毫無起伏地說了下去道：「至於我的名字默，因為你們喚我特Z號，Z是最後的一個英文字母，最後就是末，我覺得末字不好看，便給我自己起名叫默。」

胡賜琛發現這個少年雖然古怪，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彆扭，但倒是老實，有問必答，這個性格非常好，胡賜琛非常喜歡。看來這少年本質上果然還是個孩子。

「為什麼不姓于？我的父親不是叫于雷嗎？按照習俗，我不應該跟隨他姓于嗎？」于默還是頭一次說這樣長的話，他緩緩地說著，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像是機械音一樣，聽起來非常的違和。

胡賜琛繼續追問道：「剛剛？剛剛你都沒離開過這裏啊？」他忽然停住了嘴，因為他看到少年和_圖_書原本赤條條的身上忽然穿上了一件和他們一樣的白大褂，而這一切就在一瞬間發生的，就像是魔術一樣，沒有人知道這件白大褂是怎麼跑到少年身上的。

于默點了點頭，收回了手，學著屋內有些醫生的動作，想要把雙手插到了白大褂的兜里。可是對於他來說，身上的白大褂有些太大，手想要完全揣到兜里有些難度。他低頭研究了一下，終於放棄學習這個動作。

可是現在給自己起名字了是怎麼回事？穿越了嗎？還是被其他人靈魂附體了？

「你……是怎麼知道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的？」胡賜琛覺得喉嚨乾渴，就算是這少年在營養艙的時候偷聽了研究人員的談話，但那些人口中並沒有直接說于雷的名字，而是按照慣例用特X號稱呼他的。

胡賜琛震驚過來，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示意其他人不要擅動，繼續用溫柔的聲音問道：「于默？是哪兩個字？」

雖然十四歲的wｗw.ｈetuｂook•ｃｏｍ.com少年，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這一點沒有什麼值得驚奇的，但問題是這個少年的智商應該是和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什麼兩樣啊！如果才出生的嬰兒口吐人言，放到末日以前的世界中那絕對是頭條新聞啊！

還是和倖存者特B號一樣，可以在昏迷中和人進行心靈對話，從而得知很多信息？或者眼前這個特Z號已經被人掉包了？到底是誰弄的？什麼時候？怎麼弄的？

「什麼？你什麼時候去看的你母親？」胡賜琛忽然聽到這點，連忙追問道。

胡賜琛覺得腦袋有點暈。

少年陷入了沉默，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卻能看出來這個問題讓他回答起來有些困難。

哦，當然之前特Z號和胡賜琛鸚鵡學舌的那個「坐」字不算的，因為特Z號並不是真正的嬰兒，他的喉嚨和發生系統都已經生長完全，理論上是可以說話的。

「我不能穿？」少年扯了扯身上ｈeｔubｏoｋ•ｃom•coｍ的衣服，聲音還是毫無起伏，沒有任何抱怨或者疑問，像是僅僅在陳述一個事實。

之前沒有生長，可能是由於照射到太陽異變的δ射線產生的異變。而在有意識之後，開始迅速成長，這可以理解為想要長大的本能。所以在隨後的四個月之後，儘可能地成長。

好像也沒有過太久的時間，少年忽然間像是想通了什麼，抬起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胡賜琛，生硬地說道：「我，和你們，時間不同。」

實驗室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盯著黑髮少年，這根本不可能！

可以操控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流逝速度，理論上來說，如果可以加快時間流逝，那麼也完全可以讓時間在自己身上停滯。

「這……這……」胡教授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他隱約知道了這就是少年的異能，但如何解釋，他還一時半刻想不出來。

「之子于歸的于，默而識之的默。」于默的眼瞳漆黑烏亮，遺傳自和圖書母親的杏目黑白分明，像極了純真的孩童。但是他精緻的臉容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又像極了美麗而又詭異的人偶，讓人望之心悸。

胡賜琛微微一怔，這兩句話分別出自《詩經》和《論語》，后一句中的「識」字讀音zhì，少年都沒有讀錯，在這一點上許多人恐怕都不如他。況且……胡賜琛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為什麼姓于呢？」

「就在剛剛。」

「我去看母親的時候，看到她床旁邊的檔案上寫著的。」

胡賜琛和一眾醫生都沒有催促，等著少年組織語言，偌大的實驗室內寂靜無聲。

「時間不同？」胡賜琛一怔，想到了少年在他母親體內前四個月毫無動靜的孕育，和后四個月超出常人的生長速度，忽然間靈光一閃道：「難道你的異能和時間有關？」

這一點才是讓胡賜琛教授最震撼的，比特Z號自己起名字還要震撼。

而昨天開始停止成長，並且睜開了眼睛，是因為有足夠的能力控制自己的時間異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