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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望山跑死馬。

「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早早混在施粥的隊伍里填飽肚子，一行人挎著準備好的竹籃、布兜，朝著城南群山而去。

說著狠狠跺了跺腳，折身朝著後方奔去，不等周乙開口勸阻，就沒入稠密的樹叢消失不見。

「這怎麼好意思。」

依照種菇術稍稍處理，折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

「老老實實把東西分出一半，不然……」

試試？

「天快黑了，別找了，走吧！」

鄭大叔搖頭，然後嘿嘿一笑：

「若是我真能採到菇賣了錢，算白嬸子一份就是，不成權當欠您一個人情。」

周甲倚著樹，看著旁邊面色變換的鄭大叔，音帶關切：

周乙聲音一提：

「快看！」

「老天爺肯定有它老人家自己的想法，咱們應該感激，有了這場大雨，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周乙、二狗應是，留下白嬸子在大道守著，三人繼續前行。

因為來的人太多，擔心前面的山菇都被人采凈，鄭大叔提議走無人小路，去前面看看。

雖然不明白孢子、菌絲、山菇之間的關係，但經由多番嘗試，也總結出一套種植之法。

二狗則是緊了緊背上的蘑菇，面上滿是不甘心。

「為什麼？」

這一路行來，草菅人命的事他們見得還少了，巨鯨幫在城內可能不敢囂張，城外誰人會管？

「你還真就說對了！」藍衣中，一位鷹鉤鼻面帶冷笑：

鄭大叔沒有吭聲，蹲在門口兀自發獃。

「土地肥沃、富饒多產，真是個好地方，若是能在這裏安家立業的話，該是有多好。」

采菇聽起來和_圖_書輕鬆，真正做起了才知艱難。

「采一株，半個月不用愁了！」

眼見大雨傾盆，卻不在故土，心情定然十分複雜。

「唰！」

「自己采吧，我們去前面看看。」

二狗的收穫不錯，正自清點自己採到的山菇，聞言掃了眼鄭大叔，卻不怎麼在意。

「這種竹子叫做青葉竹，可以做竹筒也能編織東西，集市上有賣，合適的砍下來也能賣錢。」

關節病？

「把手上的東西分出一半方能下山。」不知何時，十幾位藍衣短打打扮的男子手持刀槍，守在下山路口。

「這……」二狗一愣，眼神中閃過一抹竊喜，搓著手道：

今日他的收穫就算是不少，分出去一半也不多了，而且還要給白嬸子、囡囡一部分。

「你可以試試！」

「得要這東西、還得有技巧才行！」

「走吧！」

至於『巨鯨幫』敢不敢動手？

他有些不捨得現在就回去，不過卻不好意思開口。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掙錢！

又有誰敢管？

「別衝動。」周乙急忙搖頭：

雨過天晴。

「沒事。」

聞言，二狗恨不得自己多長几條腿，快點跑到山上去，采上幾株靈芝立馬能發大財。

「你倒是細心，我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毛病，一到下雨的時候瘸腿就疼，沒得治了。」

「是蘑菇！」

拒絕，反到不好。

「這山難道還是你們的？」

後方。

下山路口，隱隱的呼喊聲讓幾人一愣。

「不要胡說。」白嬸子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喃喃道：

一株幾十大錢！

「起來吧。」

采山和*圖*書菇這等事，並不適合體質嬌弱、帶著孩子的白嬸和身上有舊疾鄭大叔。

流民大都有防身『兵器』，不過多是菜刀，能防身還能切菜，鄭大叔有砍刀是因為他當過兵。

良久，鄭大叔才垂首低語，音帶感慨：

利刃出鞘，直指一干挎著竹籃的流民，冷冰冰的殺意比傍晚寒風還要刺骨：

白嬸從布兜里取出幾張備好的薄餅遞過來：

鄭大叔輕輕搖頭：

鄭大叔眉頭皺起。

作為自號博覽群書的文科生，周乙也曾粗略看過這片文章，雖然細節處模糊，大致步驟倒是還記得。

「這就來。」

有錢，就能買吃的；

有吃的，就不用忍飢挨餓，可以填飽肚子；

運氣有時候真的說不準，在準備離開的短短片刻，周乙就找到了幾簇山菇，收穫頗豐。

二狗撇嘴，朝鄭大叔投去詢問眼神，奈何不論是鄭大叔還是白嬸都不打算冒險。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砍刀。

「沒事。」

「也是。」

「謝了。」周乙卻是大大方方接過，道：

……

……

二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靈芝也是山裡的？」二狗雙眼一亮：

「要不然大叔你就別采了，我看這一天也沒多少收穫。」

應該是成團的孢子吧？

周乙伸手，摸了摸那些粉末，腦海中一篇名叫『砍花法』的古代種菇篇目飛速掠過。

孢子……

「隔壁的何婆婆說，山裡最常見的是草菇、松菇、平頭雲菇，其中松菇晒乾后價錢最貴。」

轉了半天，他僅僅碰到了不到一斤的草菇，算價錢不過一兩個大錢，可能還不夠消耗的體力，鄭和-圖-書大叔更少。

所謂『砍花法』，實則叫做『剁花法』更合適。

翌日。

白嬸一介女流，又帶著囡囡，不可能入山太深，採到菇的可能性不大，唯有幾人幫忙才不算白來一趟，此番備了餅也是這個意思。

這是風濕？

「施粥的攤子都收了。」

「來。」

「少了一場粥。」

「先吃點東西墊墊。」

直起身，拍了拍雙手，周甲把山菇放好，正欲轉身離開，視線中陽光照射下的光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撐起身子，他朝兩人擺手：

「天快黑了，趕緊多找找，看能不能多采些山菇，忙碌一天若是沒什麼收穫才是倒霉。」

細雨從中午開始下，越下越急，到了下午不僅沒有停歇，反到化作傾盆大雨，遮蔽四方。

灰塵？

「大叔。」

鄭大叔的聲音響起：

這也是種菇術的起源。

眼神閃爍，二狗面色發狠：

南山看似很近，待到幾人真正來到山腳已是過了晌午，更是大耗體力，餓的飢腸轆轆。

說著使勁捶打自己的右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說的是。」鄭大叔笑著遞給二狗一種薄餅，道：

古人『吳三公』觀察到有裂痕的樹木，裂痕處往往會生長出山菇，所以嘗試著自己能不能種植山菇。

「這邊的幾座山，都是我們巨鯨幫的，看在衙門老爺的面子上，你們上山我們不管。」

這次肯定是沒有時間了，只能明日再來。

「吃了以後能成仙的那種靈芝？」

「別勸了。」

三年大旱，無數人都曾苦苦哀求老天爺能夠降下雨露，結果卻是妻離子散淪為流民。

幾人就著冷ｈttps://ｗｗw•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水吃了餅，再次發力朝山上行去。

「我見過。」

就算是三人同行，也要誰先看到算誰的，而且為了防止起爭執，慢慢的距離也散開。

「罷了！」

「但從山裡面拿走東西，卻不能白拿！」

數萬流民烏泱泱前行，自高空往下看，好似無數連成線的蟻群。

「二狗和咱們不是一路人。」

一天施粥兩場，因為下雨變成一場。

「這種竹子韌性很足，想要砍斷並不容易，靠你們兩個人手上的菜刀怕是只會崩了刀刃。」

周甲皺眉，隨即小聲提議：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草叢，光暈中可見許許多多的灰塵在起伏飛舞。

「好！」

掙錢的法子就在眼前，萬萬不能錯過。

「你小子運氣不錯。」

等等！

這運氣，讓鄭大叔讚嘆不已。

只要填飽肚子，就能恢復了體力，可以繼續沖關；

鄭大叔低聲叮囑：

運氣好，也就罷了，運氣不好很可能忙碌一天也收穫寥寥。

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根短竹：

白吃餅更加不可能。

「下次碰到，我也砍幾根。」

就不知，地球的種菇術在這個世界還好不好使？

「如果神仙那麼好當，山裡都是神仙了，不過靈芝很值錢就是了，一株能賣幾十大錢。」

「論采菇我可能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但也尋摸到一個好東西。」

「蘑菇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多長在數根、朽木上，彩色的蘑菇千萬不要采，有毒。」

「小乙。」

「沒那麼容易的。」鄭大叔搖頭：

前面有人不甘怒道：

種菇？

說實話，為此傷了身體有些得不償失。

一半！

「嗯。」

「https://www.hetubook.com.com咱們幾個就不要客氣了，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卻像是一家人一般，就該拿出來當初搶房子的那股勁頭，狠狠采它十斤八斤菇。」

「要不然，咱們繞過去？山這麼大，從哪裡都能出去，還能被他們找到不成？」

當時給流民分房，他們能搶到一處，可是流了血的。

鄭大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

這等事朝廷為何不管？

「想什麼哪？」鄭大叔失笑：

「站住！」

二狗靠近瞅了一眼，雙眼一亮，急忙道：

「你們不去，我自己來！」

沖關成功，就能加入林家武院，有機會修行到真正的武功！

當即小心開口：

鄭大叔擺了擺手，苦笑道：

甚至有些樂在其中，大豐收的二狗更是依依不捨。

「還有較為罕見的虎掌菇、松茸、靈芝……」

二狗點頭應是，表情卻有些遲疑。

白嬸在等候幾人的時間，竟然也采了兩斤野山菇，說是因為囡囡到處亂跑，碰到了一堆山菇叢。

……

隨即轉過身，在剛才采菇的地方找了些類似菌絲的東西，又在附近尋了株倒在地上的枯樹剁了幾刀。

……

二狗摸了摸肚子，面帶埋怨：

大體分為做牆、砍花、遮衣……驚蕈、采培等步驟。

二狗眼尖，率先發現一小簇野山菇，應該是較為常見的草菇，估算怎麼也有三四兩重。

「咱們初來乍到，對附近的路也不熟，再說他們不可能沒有防備，被發現就糟了。」

山林無路，到處都是枯枝落葉，更是遍布蔓藤荊棘，甚至還藏有毒蛇猛虎，絕非善地。

周乙很理解他的心情。

「齊州……」

只有歇息的時候才會招呼聚在一起。